神醫(yī)棄婦_分節(jié)閱讀_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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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好?!苯獕舻难劬Φ瘟锪镆晦D(zhuǎn),一想到月嶸公主覬覦秦錦然的夫婿便覺得心中不爽快,若不是因為月嶸公主動了心思,趙府的人也不至于這樣。 秦錦然當然對月嶸公主也沒什么好印象,此時只當做月嶸公主是病了,便繼續(xù)往前走,風忽然猛地增大,南方隱隱可見著地上翻卷這的塵土。應當是城南那里已經(jīng)下起了瓢潑大雨,擊起了地上的塵。 忽的聽到了一聲驚呼,繼而是一聲雷鳴,幾乎要壓住了那驚呼聲,秦錦然回頭,便見到了月嶸公主此時正站在橋的正中心,身形一晃,便從橋上栽了下去。而驚呼出聲的正是那丫鬟,“救命啊,救命??!”尖銳的聲音響起,正是那個梳著雙丫髻的丫鬟放聲尖叫。 許是因為快要下雨,這會兒天色黑壓壓的,這會兒護城河邊并沒有其他人,姜夢的腦子轉(zhuǎn)得飛快,“二公主只帶了一個丫鬟,我們兩個快走。一切都同我們不相干?!?/br> “我會水?!鼻劐\然說道,“走。”說完便快速向著月嶸公主落水的橋面過去。 姜夢落后了秦錦然一步,咬著下嘴唇,跺了跺腳便跟在了秦錦然的身后。 到了橋上,那丫鬟半個身子探在外,見到了秦錦然和姜夢兩人,面色一喜,“快救人,我不會水!” “恩?!鼻劐\然一邊口中讓丫鬟不要著急,一邊脫下衣服,脫去了繡花褙子和長裙,又脫下了鞋子和羅襪,便噗通一聲跳入到了水中,她看著月嶸公主掙扎的方向,游了過去。 橋面上的丫鬟和姜夢兩人被秦錦然的動作震住了,尤其是丫鬟咽了咽口水,就這般光天化日之下穿著褻衣跳入到了水中? 月嶸公主顯然是不會水的,在水里撲棱著兩只手,因為此時風大吹得厲害,只不過是耽誤了一會兒工夫,便吹遠了兩三丈遠的距離,秦錦然手腳并用便往月嶸公主的方向劃去,救人的人因為強烈的求生欲望會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秦錦然從背后接近月嶸,一只手揪住她的后領,另一只手便帶著月嶸往岸邊劃去。 這般帶著一個人游泳本就勞累,加上風向的作用,秦錦然到達岸邊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許久,原本侯在橋面上的丫鬟和姜夢兩人抱著秦錦然的衣物,拎著她的繡鞋,就往秦錦然劃水的方向跑去。此時已經(jīng)等在秦錦然上岸的地方,見著兩人,顧不得身上沾了水,就一人拉起來了一個。 “公主。”丫鬟見著昏厥過后的月嶸公主不知所措,急得幾乎要哭了出來,希冀的目光就投向了秦錦然。 “我來?!鼻劐\然蹲在了月嶸公主的身側(cè),左腕上的飄帶還在,用銀針扎在xue位,而月嶸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秦錦然扶住了月嶸,雙手抱在她的肋下,腿略略往月嶸的肚子上一頂,哇的一聲,月嶸公主吐出了清水,眼睛也終于完全睜開。 噠噠的馬蹄聲響起,秦錦然抬頭沒有料到這般的狀況下,再次見到了趙梓晏。 趙梓晏下馬之后,見到了站起身子的秦錦然,面色上浮現(xiàn)了紅暈,不敢往秦錦然的方向看去。夏日的衣衫輕薄,因為落了水,衣裳半透明,可以瞧見其內(nèi)肚兜的芙蓉花樣,褻衣緊緊裹在身上,勾勒出了姣好的身材,和微微隆起的腹部?!皩傧聛磉t,還請公主恕罪?!壁w梓晏不看秦錦然,半跪在了月嶸公主的身前,身后的馬匹嘶鳴了一聲。 姜夢上前給了秦錦然褙子和衣裙羅襪,秦錦然已經(jīng)離開了趙梓晏,總不能還讓趙將軍白白看了秦錦然。姜夢的目光劃過趙梓晏,神情厭惡。 趙梓晏低著頭,可以瞧見一只嫩白的腳抬起,粉色的腳趾圓潤,最后藏于羅襪,藏在了繡鞋之中。 “將軍何罪之有?”月嶸公主低垂著頭,聲音有些嗡嗡的,“我這不是沒事?” 姜夢的心中更是嗤笑,月嶸公主怎會怪罪她的心上人?幸好早早準備離京,免得聽到了兩人的喜訊,那才真正是倒胃口。姜夢想到了這里,不由得后悔自己的提議,來什么護城河,今日里月嶸一頭跌在了水里,就這樣一命嗚呼了才好。 秦錦然不想在這里一直站著,便說道:“公主無事,我和meimei就先離開了?!?/br> “等一下?!遍_口的是月嶸公主,她此時扶著丫鬟的手立起了身子,并沒有看還半跪在地上的趙梓晏,說道:“趙將軍的宅子就在附近,恩人同我梳洗一番就是?!?/br> “公主不必客氣?!鼻劐\然說完之后,鼻尖有些發(fā)癢,手掩住了口鼻打了一個噴嚏。 此時趙梓晏也站起了身子,說道:“這位夫人有了身子,先在宅子安頓下來,我請個大夫給夫人看診?!?/br> 秦錦然這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剛剛落入到了水中,褻衣貼著身子,恐怕是被趙梓晏瞧見了自己有孕。想到了這般被瞧了身子,說不上是害臊到極致,卻也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褙子。 月嶸公主看著秦錦然,死氣沉沉的眼劃過一絲詫異,“多謝這位夫人,身上有孕還這般費神救我,既然是有孕了?!痹聨V公主說道,“趙將軍先背著夫人去宅子里洗漱才好?!?/br> 秦錦然還要推辭,此時趙梓晏已經(jīng)單手撐地,背對著跪在了秦錦然的面前,“事急從權,夫人不必在乎虛禮,我腳程快?!?/br> 秦錦然是想要拒絕的,只是再打了一個噴嚏,讓姜夢按在了秦錦然的身后,“你也說了,頭三個月,若是生病了很是麻煩,快去吧。” “好。” 一雙還帶著濕漉漉水意的手環(huán)住了趙梓晏,繼而感受到了女子的重量,趙梓晏的雙手單手托住秦錦然的腿彎,便繼續(xù)往前走,那匹頗有靈性的馬嘶鳴一聲,跟在趙梓晏的身后。 第66章 6.6 秦錦然忽然想到,馬上要去的院子,那不正是姜夢曾遇險的地方?手臂不自覺收緊了些,也不知道姜夢會不會怕。 趙梓晏不適地咳嗽一聲,讓秦錦然松了手臂,“抱歉。” 趙梓晏另一只手握住了秦錦然的手,“還是環(huán)著吧,沒事的?!?/br> 趙梓晏的腳程很快,秦錦然身上那濕漉漉的涼意順著輕薄的衣裳透到了趙梓晏的身上,趙梓晏的溫度也讓秦錦然的手腳暖了起來。 等到一盞茶的功夫,已經(jīng)如同一陣風一樣進入到了巷子口的院子里。正是劉山夫妻住下的那院子,南邊方向連著的是大道,西邊的巷子入口則是通往這護城河。剛剛?cè)肓讼镒拥臅r候,已經(jīng)有零星的雨在滴落,等到到了院子里的時候,雨水落在瓦片上,淅淅瀝瀝作響。 那先前燒毀的小廚房并沒有重新修葺,而是在另一邊另起了廚房,煙雨之中那焦炭一般的廚房讓人心驚。劉嫂子從廚房里出來,就看到了趙梓晏背著一人,先是錯愕,繼而神色狂喜,“夫人找到了?” 秦錦然感受到了身下的趙梓晏的身子一僵,“并不是,這是救了公主的一位夫人。劉嫂子準備好浴桶,讓夫人沐浴?!?/br> “啊……哎?!眲⑸┳討讼聛?。 而趙梓晏此時也放下了秦錦然,劉嫂子好奇地看著秦錦然,秦錦然知道自己面上涂得東西在水中那樣一泡,已經(jīng)全沒了,干脆落落大方淺笑,果然劉嫂子忍不住自己,“我這就去。” 給秦錦然準備了熱水,沐浴之后,秦錦然穿上的是自己不曾帶走的放寬的新衣,穿上去也是恰恰好,擦干了長發(fā)披散在身后,也就推開了屋門,姜夢和趙梓晏兩人分站在房門口的兩邊立著,兩人并不說話,帶著一些僵持的詭異,“喝點姜湯。”姜夢說道。 微辣的姜湯下了肚,便覺得暖意順著食道入了胃袋,最后整個人也帶著暖意,那點落水的寒冷早在沐浴的時候已經(jīng)驅(qū)散干凈,此時喝下了姜湯,額頭上沁出了汗水,汗水一出,人也覺得舒坦了不少。 “天濟堂的大夫一會兒就到了,”趙梓晏說道,“到時候再給夫人診脈?!?/br> “我自己也是大夫。”秦錦然說道,“剛剛沐浴過后已經(jīng)不礙事了?!?/br> 趙梓晏的神色一動,她也是大夫?目光落在了秦錦然的小腹,她會不會有可能是秦錦然? 秦錦然開口,“將軍在看什么?” 她從護城河里出來的容貌和沐浴過后是如出一轍,是他入了魔怔,聽了李媛兒的話,便覺得只要是個大夫,就有可能是她,她的聲也不是秦錦然。原本亮了的眸色復又沉了下來,“隨意看看罷了?!甭曇衾镆踩缤韧饫溆辏瑤е馀d闌珊的涼意。雨水滴落在院子中的樹葉上,發(fā)出了嘩啦啦的聲響,一道閃電劃破了長空,繼而是轟隆的雷鳴,從瓦片上滴落的雨水集結成了水流,蜿蜒順著小小溝渠,流出了院子。 “夫人如何稱呼?”趙梓晏開口,“不如先去正廳里小坐喝杯熱茶?” 瓢潑大雨是留客天,公主尚未沐浴完畢秦錦然更是不能離開,就跟在了趙梓晏的身后,順著長廊到了正廳的太師椅坐下。劉嫂子從廚房里端來了熱茶水,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秦錦然,給將軍夫人特地做的月份大一些時候穿的衣裳,秦錦然穿著正是恰恰,若不是她的容貌與聲音不同,她還當真以為是將軍夫人與將軍端坐在一處。 秦錦然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屋內(nèi)燒毀的一角,因為下雨,有一處漏水的地方,用木桶接著水,雨水落入到了桶中,發(fā)出了咚咚的聲響。 姜夢開口說道:“將軍,我瞧院子里那房間被燒得毀了,怎么不見將軍修葺?” 秦錦然聽到了姜夢的發(fā)問,眉頭蹙起,對著姜夢搖搖頭。姜夢對著秦錦然笑了笑,“將軍,我就是好奇,先前京都里的那一場火我是聽人說過的,就是奇怪為什么這么久了,將軍還不曾修葺這屋子?” 這個問題姜夢并不是第一個問起的,趙梓晏看著那屋內(nèi)接水的木桶,開口道,“只是一場大火讓我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心中愧疚萬分,留這兩處,提醒我曾經(jīng)犯下的錯?!?/br> “將軍這樣做似乎沒有什么必要?”姜夢笑著說道,端起了茶盞,呷了一口茶水,“失去了就失去了,應當做的是好生想想自己犯了什么錯處,單留著這燒毀的屋子有什么意思?不過是……” 秦錦然輕咳了一聲,“夢兒,不要說了?!?/br> 姜夢見到了秦錦然跳入到水中救了月嶸公主,心中就有不平之意,明明是月嶸公主害她成了這樣,還要跳入水里救人?!而后見到趙梓晏半跪在月嶸公主的面前,那副模樣更是讓她瞧不上,聽到秦錦然開口,不甘愿地說道:“我就是問問,將軍不方便說就算了。” “沒什么不方便的?!壁w梓晏神色淡淡,“苗夫人說的是,我已經(jīng)鑄下大錯,留著屋子卻是沒什么用,不過是折磨我自己罷了?!狈Q呼苗夫人,是因為姜夢假托自己的夫婿姓苗。 “好一個折磨自己?” 一個飽含諷刺之意的音調(diào)響起,打簾而出的正是月嶸公主。她面色蒼白如雪,身上是嫩杏色團花半臂,大朵簇開的團花襯得人越發(fā)憔悴,她單手此時放下了簾子,怔怔看向了趙梓晏,忽的清澈明亮的眼就落下了淚,“不是折磨你,分明是折磨我?!?/br> 月嶸公主看著焦黑廢棄的小廚房,自從那一日太子哥哥帶她來到了這里,她就時常夢到秦錦然,夢到烈火之中因為焚燒而痛苦的發(fā)出慘叫的女子,到最后,那燒得漆黑的身軀總是瞪著一雙眼,流著血淚看著自己。月嶸公主想到了這里,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落下,“是我的錯,是我的錯?!?/br> 趙梓晏并沒有說話,或許是月嶸公主的錯,直接推動這一切的卻并不是她,他這些日子只查到了曾有一行人入了這院子,沒有辦法斷出樣貌,只是隱隱猜測應當是府里頭的人所為,至于說是誰,沒有證據(jù),也并沒有辦法追究。 月嶸公主往前走了幾句,忽的抓住了趙梓晏的衣袖,“能夠找得到她的,是不是?她還活著,是不是?她會一直是你的夫人,是不是?”她的聲音短而急促,因為激動,面上暈上了病態(tài)的紅色。 秦錦然此時也不自覺站了起來,月嶸公主的狀態(tài)看上去有些不太對勁。姜夢此時看到了月嶸公主,小巧鼻頭微皺,看上去似乎月嶸公主并不是在乎將軍夫人這個位置,而是記掛于秦jiejie的去處?她的目光滑落在了秦錦然的身上。 趙梓晏神色依然是不變,“她是我一輩子的妻,無論找得到還是找不到?!?/br> 忽然月嶸公主悲涼一笑,往后退了一步,飛快地搖頭,“找不到了?!睅е耷坏穆曇衾锸菈阂植蛔〉慕^望。秦錦然感覺到了手上有了溫熱的淚水,因為月嶸公主搖頭的力度大,讓那淚水隨著她的動作四處飛濺?!八懒?。”月嶸公主怔怔地說,她的這句話讓趙梓晏眉頭死死擰起,還有姜夢也是不滿地皺起眉頭,秦jiejie好生生地站著什么事情都沒有,月嶸公主這話說的就如同是詛咒人一般了。正要說話的時候,就見著月嶸公主沖入到了雨幕之中。 “公主!”趙梓晏反應地最快,沖在了最前面,隨即這是月嶸公主帶著的丫鬟,秦錦然和姜夢兩人相看一眼,便也跟上前。兩人站在長廊里,斜風吹得雨飄入到長廊,潤了下身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