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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暉對他的憤怒與其說是“不認(rèn)同同性戀”,倒不如說是“我謝暉的兒子居然是同性戀”! 前者是觀念的問題,后者是自身臉皮的問題。 謝暉人模人樣了這么多年,哪怕他在外面養(yǎng)著小三,小三兒子都和謝嶼一般大,他也要給人營造一種他和林婷相敬如賓的樣子。 說到底,其實謝暉他不在乎別人誰是同性戀,但他的兒子不能是同性戀。 謝嶼想扯一下嘴角,嘲諷地笑一聲,可嘴角揚到一半,卻又耷了下來。謝嶼垂下眼睛,無意識地捏了捏手指。他覺得很沒意思。謝暉不在,他這樣嘲諷的笑容給誰看。 踩在地上的葉子沙沙作響,謝嶼抬起頭,看著滿目的銀杏葉子,亮堂堂的,蕭瑟的秋景在這片澄黃里找不到一絲蹤跡?;腥婚g,謝嶼突然意識到,他從盛夏到深秋,他離開京市已經(jīng)有大半年的光景了。 這段日子不長不短,卻也足夠讓他從叛逆和奢望中清醒過來。 謝嶼吐了一口白氣,他奢望的父愛,說來說去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兒,誰愛要就要吧。 拋開這些糟心的事情,謝嶼不想再繼續(xù)想下去,他側(cè)過臉,正想牽一下周巍的手,一扭頭,卻見一旁空無一人,頓時愣住了。周巍人給他走丟了?? 謝嶼停住腳步的時候,周巍正跟在他的后面,也停了下來。一路上,周巍想謝嶼可能需要自己待會兒,就沒走太近,留了一定的空間給他。 周巍看到謝嶼在那兒傻不拉幾地左顧右盼,就是沒回頭看,周巍嘴角忍不住浮起了一絲笑意,輕咳了一聲,喚道:“怎么了?” 謝嶼聽到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才反應(yīng)過來,旋即轉(zhuǎn)過身。 “你怎么在我后面?”謝嶼瞅著看他道。 周巍笑笑,沒回答,轉(zhuǎn)而問道:“找我有事?” 又不是正經(jīng)事,說想牽手這話,謝嶼說不出口,模棱兩可地嗯了一聲。 周巍以為謝嶼是有話要對他說,等了兩秒,卻見謝嶼沒有任何反應(yīng),倒是神色有些別別扭扭,周巍隱約察覺到了什么。他猜到了一二,但又生出了想要逗弄謝嶼的心思,故意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假模假樣地再問了一遍。 謝嶼當(dāng)然說不出口。謝嶼不是一個慣于主動的人,就算是想牽手,也不會正大光明的說出來,只會偷偷摸摸地自己扒拉上去。現(xiàn)在被周巍這么一“盤問”,謝嶼自然是不會不打自招。 謝嶼舔了舔干澀的唇瓣,心虛地挪開目光:“沒什么?!?/br> 說完,謝嶼就把脖頸縮進衣領(lǐng)里面,像是怕被人抓包似的。周巍只能看見少年微緊的下頜線條和不太自然的眼神。 周巍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抬手壓下嘴角的笑意道:“到底什么事?” 謝嶼被周巍盯了一會兒,就有些不太自在了,覷見周巍嘴角的笑意,更是有些赧然,耳尖騰的一下就紅了。 謝嶼咳了幾聲,挺直腰板,假裝很硬氣地質(zhì)問道:“你在后面磨磨蹭蹭地干什么?” 周巍“啊”了一聲,眼底的笑意更盛了。 謝嶼底氣不足,但是裝得很像是那么一回兒事,正想再“不可理喻”地發(fā)一次難,忽然,周巍牽起他的手,不由分說地把他的手連同他自己的手一起揣到了兜里,“手抖凍紫了,我給你捂捂?!?/br> “……”謝嶼沒話說了。 周巍看他,揣著明白裝糊涂,“嗯?” 謝嶼把小腦瓜子埋進衣領(lǐng)里,支支吾吾道:“唔……是凍紫了?!?/br> 周巍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謝嶼憋紅著臉,踹了他一腳。 · 周巍提前了三天來京市,第三天,他們二中參賽的大部隊也到了。比賽時間定在后天,周巍打算先去和學(xué)校大部隊碰個面,謝嶼剛好那天沒事,也跟著一起去了。 這次作文大賽的比賽地點在上京高中,所以二中他們訂的賓館也就在上京高中附近。 謝嶼自六月辦理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后,就再也沒回過上京高中。去上京高中的路上的時候,謝嶼心里還帶著一絲惶惶然。這種情緒說不清到底是緊張,還是煩躁。 謝嶼回京市以來一直在極力避免和以前的朋友相見,當(dāng)初他打了他爸那個私生子后,在上京高中遭受的流言蜚語不少,不止老師還有同學(xué)都對他頗有偏見。謝嶼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和別人扎堆玩的性子,在上京高中玩得來的也就那幾個。 不過他們這些好學(xué)生,所謂的“玩”都是抱有目的性的,尤其是在上京高中這樣一流高中里,大家把“人以群分,物以類聚”這個道理貫徹的明明白白。成績好的只和成績好的玩,成績差的和成績差的玩。 其實這種現(xiàn)象在二中也有,但是沒有上京高中這么明顯。 這也不是一件很難理解的事情,畢竟只要是人都會有攀比心理,在上京高中這樣的環(huán)境下,成績的高低更是尤為重要。 他們上京高中前十名的分?jǐn)?shù)其實差距不大,雖然排名有先后,但是分值的差距也就只在一兩分、三四分之間。這就造成他們年級前十之間,競爭非常激烈。有競爭,自然不可能相處的如表面上那么融洽。每次大考小考都會在私底下較勁。 都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這一點上學(xué)霸的嘴也不遑多讓。嘴上說著“我沒怎么復(fù)習(xí)”,半夜不知道是哪些牛鬼蛇神熬到凌晨一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