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想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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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醒醒!天黑要關(guān)門了,回家睡吧!” 姜氶心被推搡著,他迷迷糊糊醒來,揉著眼睛,有點搞不清楚現(xiàn)在的情況:“我在哪兒?。俊?/br> “呀你這小伙,還賴上了?這里是教堂!不能過夜的,趕緊回家吧!去去去!”教堂守門的大爺估計無神論,沒有什么仁不仁的道理可講,就差拿掃帚把姜氶心掃地出門。 我居然睡著了?姜氶心眨眨眼睛,總算看清這舊式教堂的一磚一瓦,全身發(fā)軟地往門口飄去。 霞輝染透半個尖頂,噴泉也停了,一片靜謐之中,只有姜氶心拖著腳走的沙沙聲。 大爺都走了,這里只剩姜氶心,不應(yīng)該只剩他自己!雖然他是睡著了沒錯,但是顧疏瀾不是說好要來的嗎?怎么一根頭發(fā)絲兒都不見? 打開手機(jī)也沒有任何來電,居然放他鴿子?姜氶心拍拍臉蛋醒神,整出一副白面閻王的樣子要找顧疏瀾的麻煩,一點電話打過去居然沒人接?姜氶心不懂他在搞什么名堂,索性不管,他要回家!他不等了! 車子放在教堂門口對面的大榕樹下,姜氶心一步一步地挪,總算挪到地方,插了鑰匙又心軟,萬一顧疏瀾半路有事耽擱了,趕來的時候找不到他不是白跑一趟了嗎? 正猶豫間,從對面的小巷子跑出一抹熟悉的身影。 顧疏瀾都快要急瘋了。 本來他要出門了,店里的客人突然病倒,人手不夠,他主動去幫忙,以為把人背上救護(hù)車就行,沒想到那人昏迷了還一直扣著他的肩膀不動,家屬再三祈求,他不得已跟車去了醫(yī)院,放上病床才沖出來。 隨意叫了一輛快車,一路上他已經(jīng)心急如焚,車太大又進(jìn)不來,只能停在巷子口,他自己沖進(jìn)來。 一心想要見到姜氶心,看見教堂鎖了正門,又看見側(cè)門出口的磚墻不高,他掂量著高度蹦上去,剛要翻下墻,聽見后面熟悉的一聲輕笑。 “你……盯著我看很久了?”顧疏瀾臉青一陣、白一陣,坐在墻上回頭看姜氶心。 那少年背著書包站在墻邊,手扣在背帶上,揚著一張白凈臉,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沒有不耐煩,也沒有惱怒,只笑著看他,笑夠了,伸出一只手。 “要不我跳下來,你接住我?!鳖櫴铻懻{(diào)轉(zhuǎn)一下方向,作勢要往姜氶心懷里跳,姜氶心嚇得退后三步,手也不伸了,趕緊搖頭:“別!別做傻事!” 顧疏瀾笑,借助墻上的凸起下來。 沒了在上面寬廣的視野,他與姜氶心平視,知道他等得久,雖然極力掩飾還是能看得出一點委屈。 姜氶心在看見顧疏瀾的時候已經(jīng)氣消,焦急跑來的樣子,發(fā)梢汗?jié)竦臉幼?,都在說明他沒有忘記跟他的約定。 “我們?nèi)ツ膬喊。俊苯獨樾膯枴?/br> 此時天已黑,高聳的錐狀建筑白天看時還巍峨莊嚴(yán),現(xiàn)在看有點煞白陰森的意味,實在不是個能夠久留的好地方。 “回家吧?!碧旌诘锰炝?,姜氶心已經(jīng)看不清顧疏瀾臉上的表情,他點點頭,過去開車。 一路上兩人難得安靜。 姜氶心開車,后面那人似乎還沒緩過勁來,晚風(fēng)都吹不散他的熱氣,那些話他一定要說嗎? 顧疏瀾已經(jīng)很久沒有坐姜氶心的車了,久違的位置,多了一份之前不曾有的悸動,那些話他一定要說。 回到家,兩人默契上樓,姜氶心剛才聽見顧疏瀾的肚子在叫,顧疏瀾擔(dān)心姜氶心等太久等餓了。但兩人都極有默契地沒料到梁叔已經(jīng)收拾完了餐桌,正抓著一瓶冰啤酒下樓。 “哎!你倆沒吃呢?快快快,上樓,叔給做,吃飯還是吃面?”梁叔說著就要掉頭,被姜氶心攔下:“沒事,您都忙活完了,我自己來弄就行了?!被貋硗砹?,他怎么好意思讓別人再忙起來,朝顧疏瀾擠擠眼睛示意他搭腔。 顧疏瀾還想著姜氶心剛才說要做吃的,哪里肯錯過,趕緊說:“是啊,回來的路上氶心說要給我露一手,我不信,他正犟著脾氣非要給我做吃的呢!您就下去休息吧?!?/br> 姜氶心臉僵了一下,偷偷瞪了顧疏瀾一眼,沒敢當(dāng)著梁叔的面反駁他。 梁叔嘿嘿一笑,答應(yīng)下來,但還是跟著他們進(jìn)廚房,把食材放置的地方說了一遍才走。 “你要給我做什么?”顧疏瀾笑著洗手,被姜氶心不客氣擠走,他還惦記著顧疏瀾在梁叔面前那番胡謅呢,撇撇嘴否認(rèn):“誰非要給你做吃的了?” 顧疏瀾翻出一條圍裙,抖開,走到姜氶心面前哄:“不是你非要給我做吃的,是你要做給自己吃,我順便蹭一口。” 姜氶心這才罷休,乖乖低頭讓顧疏瀾套圍裙。 細(xì)繩蹭著姜氶心毛茸茸的發(fā)頂,落在他細(xì)瘦的脖子上,顧疏瀾轉(zhuǎn)到他身后,牽著兩條繩子在窄腰上系緊。 “怎么這么久?你不會打結(jié)嗎?”姜氶心手背到身后去摸繩子,不小心碰到顧疏瀾的手。 顧疏瀾下意識收回手,摸摸鼻子,答道:“好了。”他現(xiàn)在不想做人了,就想做圍裙上那兩條搭在一起的繩子,圈著姜氶心的腰,不能太緊,他會不舒服,也不會太松,要不然圈不住。 顧疏瀾吃白食不敢多言,看著姜氶心頗為嫻熟地拿出一把面沉進(jìn)沸水中,又打開冰箱找了一些生rou和海鮮,還從壁櫥底下扒拉出一壇子,顧疏瀾看他挺費勁的,想過去幫忙,被姜氶心叫?。骸澳闳グ衙鎻腻伬飺瞥鰜碛美渌疀_沖?!?/br> “哦?!鳖櫴铻懻兆?。 姜氶心再次站起來,小臉顯出驚訝,把碗放下,拍拍顧疏瀾:“這兒不是有個大漏勺嗎?你整鍋端起來倒掉沸水不麻煩嗎?”顧疏瀾點點頭,覺得姜氶心說的有道理,但姜氶心沒讓他繼續(xù),自己拿了漏勺處理,嘀嘀咕咕說了一句“笨手笨腳”。 顧疏瀾笑,笑個不停,姜氶心疑惑,笨手笨腳其實是個褒義詞? “這是什么?”顧疏瀾托著瓷碗聞了一下,看著像凝固了的一大塊辣鍋底料,但不嗆,很香,很鮮。 姜氶心聞言看了一眼,賣關(guān)子:“這是下面的秘密武器啊?!闭f完又催促顧疏瀾去拿兩個碗來,這個簡單。 姜氶心用湯匙舀了一口湯輕輕吹,等卷起的白煙沒那么多了,他才向顧疏瀾招手:“你嘗嘗?”顧疏瀾就著他的手嘗了一點,細(xì)細(xì)品,姜氶心著急:“不好?太咸?” 顧疏瀾這才笑,豎著拇指夸他:“姜大廚?!苯獨樾幕匾则湴劣譅N爛的微笑。 姜氶心把面都盛出來說:“來吃!”他自信滿滿。 顧疏瀾上去又是幫擦汗又是幫捏肩,找了個托盤把面端出廚房。 等他端在手上一看,紅湯底,面細(xì)而圓,扇貝和魷魚絲臥在碗邊,還有翠綠生菜和碎蔥,看起來很像樣,他想起剛來到南宜島那晚吃到的海鮮面,可惜不知道出自誰之手,鮮香十足實在是令人難忘。 姜氶心落筷,沒著急入嘴,自己做的面什么味道他心里有數(shù),但不知道合不合顧疏瀾的口味,雖然他不是第一次吃自己下的面,但評價是頭次聽。 “好吃嗎?”姜氶心見他久久不說話,有點忐忑,先安慰自己他在北方什么好吃的沒吃過?吃不慣自己做的也可以理解,誰想顧疏瀾皺了一下眉,突然問他:“我剛來南宜島那晚端進(jìn)來的面……也是你做的?” 姜氶心遲疑地點點頭:“是啊,怎么了?你笑什么?” 顧疏瀾笑著搖搖頭,開始低頭認(rèn)真吃面,姜氶心見他沒搭理自己也就低頭吃。 吃到最后,嚼著最后一片菜葉時,聽到顧疏瀾說:“我們還挺有緣。” “咳咳咳!”姜氶心被湯嗆著,扯了紙巾捂嘴,沒看顧疏瀾,直盯著那只見底的碗,“吃完了我收碗了!”姜氶心不大自然地站起來,把餐具都收在一起扛進(jìn)廚房的水槽中,瓷餐具和水聲碰撞出清脆的聲音。 姜氶心發(fā)覺顧疏瀾跟進(jìn)來,急急關(guān)了水龍頭就要轉(zhuǎn)身,被顧疏瀾按著肩膀轉(zhuǎn)回去,一只手從他腰間穿過,把水龍頭擰開。 水聲嘩啦,襯得廚房靜得可怕,頂上那盞微弱的燈光照不亮這方水槽,夜光從面前打開的窗戶中照進(jìn)來,籠著一前一后緊貼的兩個少年。 “你……”姜氶心想重新把水龍頭關(guān)掉,手剛搭在開關(guān)上就被顧疏瀾按住,那只手很寬厚,還有一點顫抖,姜氶心不敢動了。 “先別關(guān)?!鳖櫴铻懙偷偷穆曇粼谒享懫?,灼熱的氣息只往他耳蝸中鉆,姜氶心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作何反應(yīng),手背上的那只手正一寸寸收緊,大約是那只手的主人真的很緊張吧。 姜氶心現(xiàn)在想把手龍頭再開大一點,那片胸膛緊貼著他的背,他迫不得已感受不屬于自己的心跳,他窘迫,他想逃,他從來沒被別人逼迫到這種程度。 “氶心,你聽我說……” “你可以不說嗎?”姜氶心咬牙打斷他。 ※※※※※※※※※※※※※※※※※※※※ 周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