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對不起
(180) 易樂樂心平氣和地勸道:“你既然這樣關(guān)心她,為什么不進(jìn)去看看?!?/br> 管平湖征了征,是啊,為什么不能去看看她,哪怕只是普通朋友,他也有資格去看她啊,難道是因為自己做賊心虛嗎,如果不是他逼著鄭子吟走投無路,初心也許不會為了生計去當(dāng)什么城管,不當(dāng)城管自然不會發(fā)生這樣可怕的事情。 可是想起自己的目的,管平湖又覺得自己做得對。 易樂樂說道:“我和初心是好朋友,你知道嗎?” 管平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他無法想象初心會和易樂樂這樣的天真無知女做朋友,她會看得起她的智商嗎? 易樂樂說道:“我回國后認(rèn)識她的,我和她很友好,我們曾經(jīng)在一個公司上班,我們在一個義工協(xié)會做事情,所以,她喜歡誰,不喜歡誰,我一清二楚?!?/br> 管平湖心頭再次惱怒起來,他的傷心事,不用別人再三提醒,他黑了臉,如同雷公,他對她說道:“你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 易樂樂冷冷說道:“管平湖,她和鄭子吟相親相愛,你為什么看不開呢?!” 管平湖慢慢地看她一眼,對她說道:“我也不喜歡你,你為什么看不開?”易樂樂仿佛被一把劍劈中,一時傻站在原地,半句話也說不出來,管平湖輕蔑地看她一眼,慢慢地走了。 病房里只有初心和鄭子吟兩個人。 四周圍很安靜,靜得連彼此心跳的聲音都能聽到。 她再一次問他:“我們的孩子呢,他沒有事吧?” 鄭子吟努力微笑,眼圈卻止不住發(fā)紅,他無法迎視初心緊張?zhí)皆兊难凵?,直起身,別過臉,看著窗外。 看到鄭子吟這樣的表情,初心更加慌亂起來,內(nèi)心如落絮紛飛,她原本蒼白一張臉更加沒有了血色,她的雙手緊緊捂著肚子,只覺得肚內(nèi)空空,那種有個小生命在腹內(nèi)跳動的親蜜感覺已經(jīng)消失不見。 難道?她惶恐地想—— 不不,不會的! 她伸出一只手,緊緊地握住鄭子吟的手,嘴唇發(fā)著白,對他說道:“你告訴我,他怎么樣?沒事吧?” 她的大眼忐忑不安地看著他,眼里有將碎的星光,那是沒有流出來的眼淚。 鄭子吟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盡力裝作不介懷的樣子,對她微微一笑,說道:“心兒,我們還年輕——” 什么?初心只覺得自己的大腦嗡的一聲,然后整個世界消失,所有的聲音都聽不見,只有鄭子吟模糊的身影坐在她的身邊,眼淚如同小河似的,在她臉上靜靜流淌。 鄭子吟看到她連嘴唇上的血色也沒有,不由替她擔(dān)心起來,他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對她溫和地說道:“心兒,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沒有好好保護(hù)你。”愧疚感如潮水一般襲來,鄭子吟一直強行抑制在眼里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嘩嘩落下。 初心征征看著他,放在小腹上的手自動地松開,在得知懷上寶寶之前,她已經(jīng)有了小母親的樣子,時不時地用一種自我保護(hù)的姿態(tài),雙手捂著肚子,可是如今,寶寶已經(jīng)不在了,那么,這樣的動作毫無意義。 她哽咽著說道:“對不起——” 她痛苦的想,假如她不去當(dāng)這個公務(wù)員,假如她執(zhí)勤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與攤販起爭執(zhí),那么孩子肯定沒事。 假如假如,可惜這世上沒有后悔藥可吃。 對不起,寶寶,mama沒有好好保護(hù)你,對不起,小鄭哥哥,我沒有保護(hù)好我們的孩子! 鄭子吟聽到初心輕聲道歉,一顆心更加難過,簡直如同被車輪輾過,他說道:“不不,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是我讓你做著一份你不愿意做的工作,是我沒本事?!?/br> 初心看到鄭子吟一頭白發(fā),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知道不能永遠(yuǎn)止限的難過下去,生活總得過下去,她難過,他只會更加難過,他們還年輕,只要努力,抱著希望,寶寶肯定只是暫時的離去,她一定會再次懷上寶寶的。 因此,她深呼吸,強行振作精神,對鄭子吟說道:“你看,我都不哭了,所以你也不要哭了。” 鄭子吟征了一下,看著她。 初心強顏歡笑,伸出兩只手替他把臉上的淚水拭去。 鄭子吟看到她如此堅強樂觀,沒有如一般女人一般沉湎在悲傷的河流里,不由也跟著提振了精神,他努力笑了笑,對她說道:“心兒,你真是天使。” 初心笑笑,對他說道:“我出院就去辭職?!?/br> 她本來就不喜歡城管的工作,為了生活逼迫,才不得己考上了城管,做著城管這份工作時,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特別是發(fā)現(xiàn)了城管工作的黑暗面之后,她對城管這個職業(yè),就由不喜歡變成厭惡了,如今差點被小攤直接捅死,那么,這份工作也毫無可留戀的地方了。 鄭子吟聽到她這么說,也點點頭,說道:“嗯,我也是這個意思,我已經(jīng)重新找到工作,你以后找什么工作,不許瞞著我?!?/br> 初心點點頭。 兩個人相視一笑。 這時易樂樂走了過來,對初心說道:“我剛問過醫(yī)生,醫(yī)生說你手術(shù)非常成功,沒有大礙,大概住院兩星期就可以出院。” 初心聽到這個消息,自然臉上的笑容更多。 易樂樂有話想對初心說,便對鄭子吟說道:“這里有我,你回去休息吧?!?/br> 鄭子吟微笑,不愿意離去。 易樂樂便對初心說道:“你老公昨天緊張死了,你在手術(shù)室動手術(shù),他就在外面守了一夜,他再不回去休息,是鐵人也要倒下去了?!?/br> 聽到這里,初心立馬揮著手,對鄭子吟說道:“快快回去睡覺。” 鄭子吟知道易樂樂值得信任,便笑道:“也罷,我回去洗個澡,然后送中午飯過來?!?/br> 初心點點頭,鄭子吟才依依不舍地離去。 病房里只剩下易樂樂和初心兩個人。 易樂樂喉嚨有點干,她看著初心,初心也微笑看著她,對她說道:“樂樂,你來看我,我真是很高興?!?/br> 易樂樂笑笑,真是千言萬語,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說起。 發(fā)干的喉嚨此時如同著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