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死里逃生
(179) 等到東方露出魚肚白,幾個醫(yī)護人員才推著一具擔架疲倦地走了出來,一個醫(yī)生高舉著吊水的瓶子,對外面喊道:“誰是初心的家屬?” 鄭子吟猛地站了起來,可是站起來之后,他卻如木頭似的站立在那里,兩條腿仿佛生了根,他征征地看著醫(yī)護人員站立的位置,不敢向前,也不敢退后。 遠遠地看過去,依稀能分辯出是初心躺在擔架上,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她黑亮的長發(fā)凌亂地鋪散在雪白的床單上,分外的刺眼。 鄭子吟緊張地看著躺在那的初心,她仿佛還在昏睡著,還是永遠就這樣睡過去了?他的一顆心幾乎爆裂開來,馬上就要知道結(jié)果了,可是他好害怕。 看到?jīng)]有家屬上前接過病人,連著站了八個小時動手術(shù)的醫(yī)生不耐煩了,黑著臉問道:“到底誰是初心的家屬?” 易樂樂看到鄭子吟的模樣,知道他是害怕知道可怕的真相,她向前一步,扶住鄭子吟,對醫(yī)生說道:“我們是——” 鄭子吟全身都在顫抖,易樂樂輕聲安慰他,對他道:“她肯定沒事——” 她轉(zhuǎn)向醫(yī)生,對醫(yī)生說道:“病人怎么樣?” 醫(yī)生松了一口氣,摘下手術(shù)時的帽子和口罩,可能易樂樂長得漂亮,對于異常疲倦的醫(yī)生來說,未償不是一劑提神劑,他原本憤怒的臉上難得有了笑容,對易樂樂說道:“轉(zhuǎn)危為安?!?/br> 易樂樂臉上有了燦爛的笑容,對醫(yī)生說道:“謝謝謝謝,你們真是起死回生的天使!” 鄭子吟聽到這里,才有力氣走到坦架旁邊,俯下身,悲喜交集地看著還在昏迷中的初心。 醫(yī)生憐憫地看了鄭子吟一眼,對他們輕聲說道:“只是,孩子,沒了?!?/br> 鄭子吟的肩膀震了一下,然后僵立不動了,在那個瞬間,渾身的血液仿佛凍住了。 連醫(yī)生也感覺到了鄭子吟鉛一樣沉重的難過,寬慰他道:“沒關(guān)系,你們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br> 鄭子吟抬起頭來,看向醫(yī)生,對他說道:“只要她平安就好?!?/br> 醫(yī)生十分欣慰,笑了笑,對易樂樂吩咐道:“送病人回病房休息,大概要住院兩周,等到傷口痊愈,可以拆線了,就能出院?!?/br> 易樂樂點點頭,連連說是,從醫(yī)生手里接過擔架的推手,幾個醫(yī)護人員離去。 易樂樂對鄭子吟說道:“她沒事了,我們送她回病房吧?!?/br> 卻發(fā)現(xiàn)鄭子吟仍然沒有動,她低頭一看,有如雨點紛紛落下一般,初心的床頭已經(jīng)濕淋淋一片,鄭子吟哭了。 易樂樂呆了呆,男兒有淚不輕彈,除非未到傷心處,鄭子吟這是心疼歡喜的眼淚,是失而復得的眼淚。 她沉默地看著哭泣的鄭子吟,想著有一天,她受了重傷,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管平湖會不會為自己這樣哭泣。 正在那里想著,卻感覺除了鄭子吟之外,還有一道視線在注視著初心。 易樂樂呆了呆,猛地抬起頭來,就看到一個高大的黑影子一閃,是管平湖。原來,他一直在醫(yī)院,也如他們一般,在等著初心轉(zhuǎn)危為安的消息,只是他們在明處,他在暗處,但是牽掛和不放心是一樣的。 易樂樂無比的難受,這兩個優(yōu)秀的男人,居然都同時深深地愛著初心。 易樂樂看到鄭子吟哭了一會,只得又開口說道:“鄭子吟,你去按電梯吧,然后,來幫我把擔架推進電梯,不然我一個人推不動。” 鄭子吟才平復情緒,立馬清醒過來,他擦了擦眼淚,點點頭,感激地看了樂樂一眼,迅速地走過去,把電梯按開,再走回來,和易樂樂一起把初心的擔架推進了電梯。 電梯門重新關(guān)上,易樂樂始終覺得有一道視線在尾隨他們,哪怕鋼鐵做的電梯門也無法阻擋他的牽掛之情。 在電梯里,等著電梯到初心病房的樓房,鄭子吟感激地看了易樂樂一眼,對她說道:“易樂樂,謝謝你?!?/br> 昨天晚上,如果沒有她陪在自己身邊,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度過去。 易樂樂笑了笑。 鄭子吟一臉的憔悴,眼圈紅紅的,一夜未睡的緣故。 鄭子吟說道:“她能有你這樣的好朋友,我真替她開心?!?/br> 易樂樂笑道:“是嗎?”她心想,不知道初心知不知道她暗戀的男人就是管平湖,如果她知道,她怎么想,她喜歡管平湖嗎,她知道了管平湖的小秘密,以后和初心還能成為朋友嗎? 易樂樂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 初心是她表面了解的那樣爽朗大方,還是有著她未知的復雜和心機? 到了病房,易樂樂出去買了早餐,回來帶了一份給鄭子吟吃了,兩個人又守了初心一會,初心就醒了過來。 她轉(zhuǎn)動眼珠,只覺得四周圍白茫茫一片,如置身雪地,眼前迷迷糊糊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影,她輕聲地問道:“這是哪里?” 只依稀記得自己當城管文明執(zhí)法時,碰到一個發(fā)瘋的小攤販,他突然摸出一把刀,朝著她的肚子捅了一刀。 想到這里,她立馬伸出手去摸自己的肚子,大聲地叫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鄭子吟聽到這句,險些再次落下淚來,他走過去,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對她喚道:“心兒,心兒,你沒事了?!?/br> 初心才真正看清面前握著她手的,是她心愛的小鄭哥哥,她撲進他的懷里,嗚咽著道:“有人拿刀捅我,小鄭哥哥,嗚嗚,嗚嗚?!?/br> 恐懼如一頭復活的怪獸,要將她吞噬。 鄭子吟欠著身,擔心她動作拉扯太大,扯到傷口會疼,緊緊地抱著她,對她說道:“沒事了,沒事了,已經(jīng)過去了,你現(xiàn)在平安了?!?/br> 易樂樂看到他們相依為命的樣子,在后面紅了眼眶。 她看到有一道視線也在悲傷地看著初心,易樂樂猛地扭頭,就看到管平湖站在病房門口,雙眼紅紅的,神情如同下著連綿陰雨,神情又是欣慰又是痛苦,他欣慰是因為她終于度過危險期,撿回來一條命,他痛苦是因為她死里逃生,她仍然只找她的小鄭哥哥尋找安慰。 易樂樂看著管平湖,向他走過去,管平湖卻一轉(zhuǎn)身,迅速地走離了病房。 易樂樂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她像條小尾巴一樣跟著他,管平湖惱怒起來,對她提高音量罵道:“你為什么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