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被擄
陶蔚皺皺眉, 最怕的就是這種投鼠忌器的情況,雙方還沒開打呢,他們這邊就有一個雌性落入敵手。 “要把芭雅救回來,大家小心點?!绷_寧拋下一句,瞬時一躍而起。 他是虎族的勇士, 各方面能力都是佼佼者, 首當其沖的迎上撲過來的赤伮族人,給予身后人極大的鼓舞。 這群沒有智慧的野獸仿佛受到某種指揮一般,居然同時發(fā)起進攻。 諾亞這邊哪怕人數(shù)上優(yōu)勝, 依然不敢掉以輕心。 陶蔚看不大清楚, 她緊緊地靠在門板上, 以防情況不對及時躲避。 她知道自己往前一步就是累贅, 卻也不甘心什么都看不見躲在屋內(nèi)。 “克萊米, 芭雅身邊有幾個赤伮族人?” “只有一個, ”他雙目微瞇,道:“那怪物沒有傷害她?!?/br> 奇怪, 真的太奇怪了, 難不成這些殘暴的家伙進化出智慧了? 夜色深沉,陶蔚雖然視力不佳,但是聽著那一聲聲嚎叫, 全然就是獸類呀! “在我們那里有一句話,叫做聲東擊西?!彼龑χ砼缘目巳R米和安魯大叔道:“一個人去引開注意力, 另一人趁其不備把人救出來?!?/br> 兩人頓時明白了陶蔚的意思, 背對著房屋的墻壁, 讓大家不必防守后背,所以應對起來輕松些。 “讓我去引開它?!笨巳R米很自覺的站出來,眼下他算是敏捷度最好的獸人。 安魯看到部落里晾曬東西的木架以及桌椅被攪和,赤伮族人和獸人打起來,一片狼藉,嘶吼不斷。 恨恨道:“不能放過這些家伙!” 他們從烏沙魯一路投奔至此,好不容易有了安穩(wěn)的所在,赤伮族居然還敢追過來! 諾亞絕不可以被毀掉,哪怕對方更為強大,但他們也沒有一直避讓的道理。 或許獸人骨子里就是好戰(zhàn)的,智慧讓他們學會趨利避害,不過被逼急了,管他危不危險,沖上去拼個你死我活再說! 克萊米想把陶蔚推進屋里去,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讓這個雌性出事。 “別擔心,我不會貿(mào)然走出一步的,”陶蔚眉頭不展,沉聲道:“安魯大叔說得對,不能放過它們,想要安穩(wěn)的以后,一個都別放過?!?/br> 威脅已然逼近,容不得他們做其它選擇。 “吼!” 虎族、豹族、金睛獸的叫吼聲,伴隨著赤伮族的怪叫,部落早就失去平靜。 克萊米非常迅速的竄出去,安魯大叔緊隨其后,陶蔚身邊的獸人一下就空了。 不過大家距離她很近,因為都圍繞著身后的屋子不敢走遠。 齊心協(xié)力的結(jié)果是顯著的,一個赤伮族人在圍攻下被甩出去,它腹部受傷,鮮血不斷噴涌出來。 這讓獸人更加有信心打敗它們! 只是赤伮族并不因為一個同伴受傷而出現(xiàn)絲毫動搖,它們不懼怕疼痛,張嘴獠牙的想要撕咬。 “先把那個受傷的捅死!”陶蔚大聲喊道。 戰(zhàn)圈就在不遠處,她依稀能夠分辨形式,敵人能少一個是一個,以防它爬起來補刀。 “哈,把它們當成獵物不就行了!”克萊米道。 這句話提醒了獸人們,是的,他們不是在防守,而是——圍獵! 接下來的配合就更默契了,外出狩獵的人早已習慣,面對強大的獵物,既要防止它們反撲,又要速戰(zhàn)速決。 在森林里消耗太多體力是不明智的,面對赤伮族人同樣如此。 挑著較容易擊敗的對象,兩三日把攻勢聚集一處,很快就能讓獵物斃命! 眼看著獸人們漸漸占據(jù)上風,貼著門板的陶蔚微微松口氣,他們可以守住自己的領地安全。 只是那邊,芭雅還沒有被救出來,因為那個赤伮族人竟然緊緊抓著她不放。 它的爪子非常尖利,握力也很大,芭雅被拖著慘叫不斷,手臂早已鮮血淋漓。 陶蔚心里暗暗焦急,若是不能弄清赤伮族人反常的原因,只怕部落會一直籠罩在威脅之中。 ‘嘀嗒’。 有什么液體從上方滴落下來,正好掉在陶蔚鼻尖上。 她隨手一抹,血腥味飄入鼻腔。 房屋的屋檐幾乎沒有,建造時候不太方便弄出檐的設計,反正也不是很重要,就被忽略了。 陶蔚一個抬頭,便看見并不算太高的屋檐上,攀附著一個人影。 “呵!”她倒抽口氣,下意識的抬手防御。 眨眼間手臂就被抓住了,眼前一花,整個人被抬起來,隨著人影掠出去勾起一道勁風。 “克萊米!!”什么人形生物,分明就是赤伮族人啊! “哈嗤!” “陶蔚!”幾個獸人異口同聲的驚呼。 它的速度非???!幾個跳躍便遠離了獸人的戰(zhàn)圈,陶蔚自食苦果。 她本以為貼著門板再安全不過,她只要后退兩步就能躲進屋里,然而事實根本不容得她反應! 這個赤伮族人是什么時候跳上屋頂?shù)模克环數(shù)暮蠊謺鞘裁矗?/br> 陶蔚渾身顫栗,她瘋狂掙扎起來,被扛在肩上的姿勢卻讓她無力,拍打沒有任何用處。 風不斷的吹過,她能感覺到奔跑的速度,身后傳來克萊米暴怒的吼叫:“快點攔住它們!它們想撤退!” 撤退? 果然,她察覺到身旁不止一個赤伮族人,全部向著山腳下竄去。 “不,不要!”陶蔚奮力抬眼,那點火光都看不見了,她正在被擄走,而伊爾薩斯不在。 陶蔚想掐死扛著自己的怪物,戳眼睛什么的都行,然而她抓不到,甚至指甲都不能劃破它的皮膚。 絕望和恐懼,一齊蔓延全身…… 與此同時,她還聽見了芭雅的哭喊,這個可憐的雌性最終沒有被營救出來。 諾亞那邊,所有人都寂靜無聲,赤伮族人來得突然走得迅速,沒有大開殺戒,而是擄走了兩個雌性。 其中包括他們的祭司陶蔚! “啊!”泰勒姆憤怒的把手上赤伮族人的尸體拋出去。 雜亂的屋前只躺著兩具尸體,好不容易在戰(zhàn)圈占據(jù)上風,還沒來得及高興,忽然就出現(xiàn)了這種局面。 “我們不能把赤伮族當初野獸看待了?!绷_寧按住泰勒姆,沉聲道:“它們是殘暴的獸人?!?/br> 智能低下不配稱為獸人,這是大家以往對赤伮族人的定義,但是今夜如何解釋呢? 它們過來的目的是什么?為什么才剛開打,擄了人就跑呢?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但是這種行為,已經(jīng)脫離的野獸的行列。 阿焦伯抱住腦袋:“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要去哪救出陶蔚!” 他的語氣充滿慌亂,剛才克萊米和戴比很快的追上去了,但是他感覺希望非常渺茫。 陶蔚對整個部落的重要性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有她才有現(xiàn)在的一切。 “伊爾薩斯會殺了我的……”泰勒姆幾個深呼吸,不假思索道:“所有雌性先別出來,獸人下山去找陶蔚?!?/br> 本該是好夢的時辰,諾亞燃起了許多火把,三個屋子里的人聽聞陶蔚被擄,一個個都搶著跑了出來。 “阿父!為什么陶蔚會出事!”西蒙抓住泰勒姆。 從大家躲進屋里到現(xiàn)在,其實并沒有過去多久,赤伮族人居然全部撤退了? “讓你們躲起來聽不見嗎!”泰勒姆大聲呵斥起來,絲毫不理會西蒙的詢問。 “所有雌性都進屋去,不能下山的獸人守在門口。”羅寧同樣肅然。 情況緊急,哪怕知道她們擔心陶蔚擔心部落,但是現(xiàn)在跑出來七嘴八舌純粹添亂!萬一赤伮族去而復返,部落承受不起這個損失。 蘭尼絲一手扶住差點暈倒的齊拉姆,焦急道:“大家快點進屋,別再耽誤時間了!” 她在烏沙魯當了那么多年族長的伴侶,最清楚危急之下不能感情用事。 面對赤伮族人,雌性就是獸人的軟肋,她們必須管好自己,讓獸人更快的去尋找陶蔚。 有泰勒姆和安魯以及羅寧分配,罕德魯和奇肯,桑德等老弱病殘全部站了出來。 他們負責守護這個夜晚的安全,其余獸人則結(jié)隊下山,盡快追尋克萊米和戴比的腳步。 此時的陶蔚,在赤伮族人肩上不斷干嘔,她的胃被頂著,并且腦袋下垂血液倒流,痛苦非常。 森林的氣息,她沒有再做無畏掙扎,她要保存體力,赤伮族人總會把她放下的。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身體已經(jīng)冷到麻木了,終于停了下來。 黎明前的黑暗,初冬寒冷的水汽在林子里越發(fā)嚴重。 這群赤伮族停下腳步,它們不做任何交流,嘴上也沒有亂叫,陶蔚縮成一團,什么也看不見。 有一只手抱著她,嘴里不時發(fā)出‘哈、哈’的輕響。 “嗚嗚嗚……”不遠處的芭雅嗓子嘶啞,在不斷哭泣。 陶蔚顫抖著嘴唇,她看不見身旁的環(huán)境,“別哭了,等天亮?!?/br> 既然赤伮族人沒有第一時間殺掉她們,吃rou喝血,是不是意味著,她們是作為存糧? 亦或者……更可怕的,孕育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