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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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瘦骨嶙峋的野貓見著人影和車響飛速竄進垃圾桶的角落里。 這是一處臟亂狹窄的灰暗巷道,忽閃忽閃的落灰燈管掛在大門的最頂部,明晃晃的電子招牌在開關(guān)的指使下“啪”一聲亮起。 經(jīng)久失修的電子燈扛不住快速的電流通過,在轟轟的摩托車咆哮聲中猝然熄滅,門頂招牌瞬間暗了一塊,照出殘缺不全的店名。 俞硯單腳落地,咔吱把摩托車固定用的支撐架打下來,然后摘掉頭上的黑色頭盔。他膚色蒼白嘴唇干枯沒有血色,仿佛大病初愈的傷患,人聲逐漸鼎沸的周圍,一盞又一盞的霓虹燈不甘落后,形成這座城市五顏六色的燈海。 朦朧的路燈處是巷子的拐角,俞硯左手轉(zhuǎn)著機車的鑰匙,另一手插在緊身褲兜里面,拉出纖長高挑的身形。 剛才跑進垃圾桶里的野貓機靈的趁沒人滾出來,巧的是對門的家庭主婦正要潑水,野貓受驚淋了一身洗腳水,驚恐的厲叫跳上低矮墻頭。 俞硯頭也沒回的繼續(xù)往里走,他掀起眼簾看了一眼蒼穹中淡的幾乎看不出痕跡的月亮和星子,最后一抹火燒云還孜孜不倦的停留在天際不肯離去。 下班高峰期,汽車尾氣飄蕩在蜂擁的大街小巷,尖銳的鳴笛和紅綠燈,趕著約會,急著回家?guī)Ш⒆拥纳习嘧逯荒芨山棺啤?/br> 俞硯所在的地方與幾條街外的如織車流格格不入,仿佛跨越了十多年的時空,這片的建筑實在是太破舊了,會讓第一次來的人生出“這是什么鬼地方”的感覺。 他面無表情的立在一堵新砌的墻面前,良久,似乎要把這墻磚盯出洞來,才悠悠打量四周往后退兩步。 黑色的厚底靴急速摩擦粗糲的地面,俞硯腳腕猛然發(fā)力蹬上側(cè)邊堆積的生銹廢棄門板,凌空翻過了高墻! 俞硯輕車熟路,三三兩兩的行人急匆匆路過,他準(zhǔn)確無誤的左拐右拐最后找到一條通往地下的階梯。 甫一進去,厚重的汗味和人聲喊叫撲面而來,仿佛能掀起屋頂似的,這是s市最大的地下拳擊場??簥^的觀眾坐在觀眾席上面手舞足蹈,稀有的女士也是毫不露怯,他們都緊緊注視著鐵絲圍欄里面正激烈打斗的拳擊手。 俞硯是再正常不過的觀眾打扮,除了臉蛋好看蒼白的過分了點,他忽略熱情洋溢的女服務(wù)生端給他的啤酒飲料,然后板著臉找了個角落坐下。 他今天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這個世界分為六種人,男性alpha,beta,omega,女性alpha,beta,omega。俞硯生活了二十二年,從出生開始每一年的體檢他都一次不落,次次檢測結(jié)果都白紙黑字的表明他是個貨正價實的beta,絕對童叟無欺,但是上周體檢今天出的結(jié)果居然表示他是個omega! 俞硯身高快要一米八了,比一般的omega身高高,更不用說他這個在別人眼里孤僻難以親近的脾氣離omega溫順的性格差了十萬八千里,但就他憑自身本事考進警 校,單挑全班alpha來說,就不可能是omega,哪有omega這么會揍人的! 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俞硯二十幾歲的人,從來沒有受過f 情期的苦惱,因為他根本沒有f 情期沒有信息素,omega的標(biāo)配都沒有,他怎么可能會是omega。俞硯冷笑一下,一定是那個庸醫(yī)搞錯了,他爸媽都說他是個beta。 眾所周知,普通omega十八歲成年的時候f 情,最晚不會超過二十歲,有誰見過二十二歲還沒有f 情的omega?有omega長他這樣的嗎?有omega有他這么能打嗎? 俞硯再次冷嘲一聲,檢查第二次還說他是omega的醫(yī)生,儀器肯定要換了。 “那個,帥哥……”,旁邊坐著的女觀眾終于被俞硯散發(fā)出來的低氣壓招過神來。 俞硯側(cè)過頭,眼神示意“有話就說” 女觀眾:“……”,她深深咽了一口唾沫,然后不動神色的遠離俞硯。 人聲組成的浪潮一波比一波高,俞硯繞到拳擊場的后臺,這是一家見不得光的場館,老板認(rèn)識他,拍拍俞硯肩膀然后喊來場館的教練。 “行不行?” 俞硯挑眉,把手套戴好,“下場是那個上次被我狠揍的白人種吧” “是他,但是不可掉以輕心,要知道咱們場館里使下三濫手段的人不在少數(shù)。你臉色不好,要是不想上的話,跟老板說一聲就可以,用不著勉強” 俞硯在這個地下黑拳館打了兩個月的拳,從他上場以來就無一敗績,雖然不是頻繁來這個地方,總共也就打了十次,但是一對比人高馬大肌rou虬結(jié)的對手來說,俞硯簡直就是一個弱雞。 第一次有很多人認(rèn)為是他運氣好,各方面平平的beta居然能打贏alpha,除了運氣不做其他解釋。一旦出現(xiàn)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四次,觀眾們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beta單薄的身體中蘊含了綿綿不盡的潛力。 這次壓俞硯贏的觀眾不在少數(shù),拳館老板若是臨時換人或者不讓他打,會面臨巨大的損失,商人重利,俞硯可沒那么大的臉覺得憑借這一點點關(guān)系,老板會讓他輕輕松松退場。 他活動了一下 身體,丟給教練一個放心的眼神,就準(zhǔn)備上場。 俞硯家境很好,是個富二代,他爸媽的錢這輩子下輩子都用不完,出來打拳完全是興趣使然。 黑軟的額發(fā)蓋住半邊眉毛,倒是少了幾分盛勢凌人的意味。雪白的燈光一打,本就蒼白的肌膚更加耀眼,能清晰看見薄薄皮膚下的青色血管。俞硯攥住了手套下面的手指,他背脊挺直如鋒利即將出鞘的刀劍一般,身隨心動,先發(fā)制人! 拳頭帶著勁風(fēng)直直擦過對手的臉頰,俞硯一擊不成立刻扭身,一記凌厲的橫掃讓對手踉蹌后退。 在場觀眾發(fā)出歡呼聲,他們雙眼赤紅顯然迫切希望俞硯能在接下來幾招里面干掉對手。 俞硯倏然彎身,宛如一張崩到極致的弓弦,從alpha鐵拳下躲過,如鬼魅般迅速繞到白人種身后,單手扣住對方的腕部! 呼喊尖叫高漲,觀眾都在叫俞硯打拳用的假名。 嘩啦! rou拳和鐵鏈碰出錚錚動靜,alpha利落掙掉俞硯的制住,反手出擊,鋼鐵般結(jié)實的腿部直撞俞硯的脆弱面門! 愈來愈近,俞硯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喘息聲,以及即將搗到自己身上所帶起的烈烈腿風(fēng)。他后腿半步,身體柔軟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在如此近的距離內(nèi)悍然繃緊腿部肌rou,瞅準(zhǔn)空檔單腿勾住alpha的一只手臂!如游蛇一般利落而上,剪刀腿死死鎖住對手的脖子! 頭頂明晃晃的燈泡似乎有電流在滋滋作響,刺眼的強烈光照下,俞硯雪白的臉龐淌下一滴又一滴的汗珠,整個后背都是濕的。他大腿發(fā)力扣住較勁的alpha,干涸到脫皮的唇瓣張合,說:“認(rèn)輸吧,alpha” 裁判適時的從角落里冒出來,準(zhǔn)備宣布最終的輸贏結(jié)果,盡管這個結(jié)果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 那種滋滋的電流聲似乎更大了,俞硯不可抑止的抬頭看了燈泡一眼,變故在一瞬間發(fā)生! alpha不知從哪里生出來恐怖的力氣,不顧脆弱的脖子還被別人鎖住,隨時會有丟小命的風(fēng)險,蠻狠掀翻俞硯,憑借身高體重優(yōu)勢將他掐在地上。 觀眾區(qū)發(fā)出驚呼聲。 裁判重新回到自己的崗位。 鐵箍一樣的雙手死死扣住俞硯的脖子,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恐怖的痕跡。俞硯開始喘不上氣來,他直覺哪里不對勁,這個alpha絕對嗑 藥了!不然不會眼珠赤紅渾身經(jīng)脈暴漲,而且還泛著劇烈的哆嗦。 在警 校被魔鬼般摧殘的幾年讓俞硯練就出瞬間爆發(fā)高強度力量的能力,他死死捏住對方的骨骼,力道足以讓普通人發(fā)生骨裂,長腿彎曲上抵!直接打在男人最脆弱在部位,就算是這樣alpha也沒有松手,活像要掐死俞硯,只是身體偏了幾分,這對于俞硯來說足夠了。 借著地板的支撐,俞硯身體急速上滑,掙出alpha的攻擊范圍,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重新束住對方。他抓住alpha的雙手肌rou抖動,筋骨畢現(xiàn),朝后知后覺的裁判厲聲道:“這人不對勁,找人控制他!快!” 紛至沓來的腳步從背后響起,俞硯一腳撩翻重新爬起來的alpha,厚鞋底踩在對面肩胛骨的位置。 哇! 被暴打的alpha吐出一大口血液,俞硯在打斗的過程中臉部受了傷,他擦掉嘴角的血跡,盯著其他alpha把這人五花大綁架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俞硯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個白人種經(jīng)過自己面前的時候,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散出來,就像大熱天放置了幾天的豬rou發(fā)臭的刺鼻氣味。 地板上留下一大灘嘔出的紅色液體,男男女女的觀眾暫時消停一會兒,攢著力氣準(zhǔn)備在接下來一場搏斗中掀起狂熱的吶喊。 拳場中擠滿了人,濃重的汗味蓋過香水和煙草的味道,那滋味不可謂好受。俞硯嗅覺靈敏,剛才那股腐朽的氣味還絲絲縈繞不去,他蹙起眉頭蹲下、身體,借著白熾燈打量這灘血液。 濃稠的暗紅色液體極其緩慢的流動,仿佛有著腐蝕的力量滲透到水泥地板里面,一絲氣泡都沒有。俞硯單手搭在左膝蓋上,用食指虛虛抵在鼻尖下面,想要仔細研究一番。 “?。 ?/br> 觀眾爆發(fā)出驚慌無措的尖叫。 俞硯頭頂?shù)臒襞萁K于壽終正寢,電線閃出一道明亮的火花,整個地下拳場中頓時陷入暗黑之中。擂臺因為有鐵絲網(wǎng)的阻擋反而沒有被人群波及到,最后那刻明亮中,俞硯看見正前方剛剛被綁住的白人種發(fā)瘋了,離得最近的教練被一口咬住了脖子! guntang的鮮血,叫喊,凌亂的腳步,沖撞每個人的耳膜,場面極度混亂。 暗黑中誰也分不清誰是誰,人群推搡擠壓著快速往門口的方向擁去,瘦小腿腳慢的被踩踏在腳下。 白人種徹底失控,他掙脫粗糙的麻繩,隨手抓過附近的人攻擊,血液橫飛,肢體亂竄。 砰! 滿臉是血的無辜beta被攻擊者丟棄在鐵絲網(wǎng)上,俞硯打開手電筒倒吸了一口涼氣,觸目是汩汩蜿蜒而下的不盡紅色,破碎的脖間被大力撕咬出大塊血rou,深可見骨,這個人顯然是活不成了。 俞硯貓著腰鉆出鐵絲網(wǎng)的范圍,兜頭過來的攻擊讓他閃身避開,雙腳點地躍起踩在其中一個攻擊者的肩膀上,單手抓住斜出天花板的鋼制橫梁。 手機自帶的燈光照射出的范圍有限,但是足夠俞硯觀察出整個局面。眼珠爆出張開獠牙的攻擊者發(fā)現(xiàn)頭頂?shù)孽r活人體,笨拙的跳起去夠。 俞硯神情是難得一見的凝重,他翻身而下就勢一滾,踹飛最近的攻擊者! 消防斧被緊緊攥在手中,俞硯擋住越來越多不似活人的攻擊者,順手救下跌倒在他身邊的一位女觀眾。 正門口已經(jīng)堵住了大批的人,除非俞硯是一滴水否則根本擠不出去,他帶著人找到消防門的位置,用力一推! 門紋絲不動。 “怎么辦!啊,那些人又過來了!”,女觀眾全身抖得不成樣,驚恐不已。 “閉嘴!” 俞硯手背經(jīng)脈暴起,掄起斧頭砍在堅固的門閂上,立刻激起細碎的火星子。場面根本控制不了,聞著活人味過來的攻擊者撲向俞硯的后勃頸,張口就咬! 后脖子是omega最重要的地方,軟 rou下面包裹著腺體。alpha尖利的犬齒咬破皮rou將信息素注入能臨時標(biāo)記omega,想要最終標(biāo)記只能搗入s 殖 腔道成結(jié)。omega平時很難打開這個地方,只有f 情期最容易完成永久標(biāo)記,被標(biāo)記的omega會對alpha產(chǎn)生臣服依賴的感覺,這是每個公民都知道的生理知識。 這種程度的被咬,除非俞硯是大羅神仙,否則根本活不成。 腥臭的氣味撲到俞硯的脖子,他靠著門板滾開。 嘭??! 攻擊者撲空重重栽在消防門上,轉(zhuǎn)手去抓那位女觀眾。 “啊!” 斧頭斜裹著厲風(fēng)砍進攻擊者的肩膀,濺起老高的發(fā)臭液體,撒了女觀眾一臉。俞硯飛腿將人踹出五米遠,轟隆一聲砸倒幾個趕過來的攻擊者。消防斧發(fā)出劇烈的尖鳴,俞硯牙關(guān)緊咬,使勁全身力氣砍上門鎖,迸發(fā)的火星很快被暗黑吞沒。 不遠處摔倒的攻擊者搖搖晃晃站起來,蹣跚著重新聚攏過來。 濃烈到令人嘔吐的血腥氣讓俞硯臉色更加蒼白,太陽xue突突的漲疼,反作用的力道讓整條手臂發(fā)麻,旁邊的女觀眾還在喋喋不休的喊救命。 血腥味更重了,讓人喘不過氣來。在攻擊者即將觸摸到兩人的千鈞一發(fā)之際,門鎖終于“啪嗒”一聲落地。俞硯不顧女觀眾發(fā)軟的雙腿,強硬的把人拖拽出去。 身后是尸山血海,無助驚懼到心裂的人們看到出去的曙光,紛紛轉(zhuǎn)投奔向消防門的位置。墻角聚起一層又一層的猩紅液體,斷掉的肢體飛出消防門,它的主人徹底出不來了。 一層層樓梯通往祥和忙碌的城市街區(qū),他們急速奔跑,粗重的呼吸快速擠壓肺部氧氣,讓心口喉嚨發(fā)出難受的喘息。 俞硯眼前出現(xiàn)重重疊影,伴著耳鳴他腦袋開始眩暈,憑著意志力在撐,腳跟踩在棉花上一樣,但是他不能停不能慢,緊繃的大腿抬起又落下,周而復(fù)始的運動。 自從上次體檢之后,俞硯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出現(xiàn)了毛病,急劇的肌rou拉伸張合和短時間內(nèi)肺部氧氣的大量消耗,會讓他生出以上種種后遺癥。 五顏六色的燈光映入瞳孔的那一刻,他脫力的跌靠在墻壁上。 幸存的女觀眾心有余悸的靠著他坐下,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這里是s市的貧民窟,處處都是擁擠的矮房。俞硯正對面就是一個沒蓋的綠色大型垃圾桶,細菌的大量滋生讓它溢出酸臭的氣味,嗡嗡的大號蒼蠅盤旋不去。 路過的民眾敬而遠之,有人偷偷拿出手機報警,畢竟俞硯和這位女士滿頭滿臉都是血,實在太像黑幫火拼過。 剛才情況危急時間緊迫,俞硯還沒有感覺,現(xiàn)在一坐下來全身肌rou放松,肚子酸軟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了,最深處好像含了一泡水在晃蕩,詭異得很。 他吐掉一口帶血的唾沫,沒有聞到這位女士的信息素,是位他最喜歡的beta。 俞硯站起身朝后面揮手,示意對方不用跟了。他找到來時停摩托車的地方,才發(fā)現(xiàn)周圍混跡了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正垂涎欲滴的準(zhǔn)備把自己的摩托車弄走。 俞硯雖然身材瘦長,但是一身血跡眼神不善,冷冷的把人打量過去。乞丐被人這么盯著,心中發(fā)毛,識趣的繞了兩圈就走了。 俞硯跨坐在摩托車上,他的手機在打斗中丟失在地下拳場。建筑構(gòu)成大片的陰影,沒有一點傍身技巧的膽小的人還真不敢在這塊地方走來走去。 被驚嚇過的野貓渾身毛皮炸起,直直蹲在墻頭盯著俞硯,它眼珠黑漆漆的,大晚上讓人毛骨悚然。 突然間,野貓躍下墻頭竄進狹窄的墻縫之間,消失不見。 俞硯戴上頭盔準(zhǔn)備離開,他似有所感的隔著玻璃罩看向一片陰影,只見灰暗中杵著兩道人影,打火機咔嚓冒出火光點燃了細長的香煙,被其中一人夾在指縫間。 俞硯沒理他們,發(fā)動引擎揚長而去,臨別時將一樣?xùn)|西拋了出去。 三角形物體呈拋物線落在陰影中男子的面前,有人撿起來打量,半晌驚訝出聲:“延哥,是一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