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點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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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作延哥的人深深吐出煙圈,瞇著眼睛道:“這小子把我們當成乞丐,有什么好開心的,瞧你這點出息!” 傅延踱出建筑的陰影范圍,他身高將近一米九,上身寬松黑體恤下面迷彩褲,衣擺草草扎進褲頭里面,不倫不類的。 他寶貝似的把最后一支煙抽完,盯著煙屁股意猶未盡,拿過那一百塊錢。 “不是說沒出息嗎?現(xiàn)在知道錢的好處了,要去買煙不?” “不買,現(xiàn)在買煙就跟搶錢似的,咱得省著點給車加油!” 張明浩要小跑著才能跟上傅延,他是個beta,各方面都稀松平常,但是后天練出來的武力值還可以。原本跟傅延是高中同學,幾年后重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借錢。 傅延是個典型的alpha,高大威猛,標準的八塊腹肌,為人還算豁達,對于張明浩因為母親生病要借錢一點含糊都沒有,以至于兩人混跡到如今。 華燈已上,原本十五要出現(xiàn)的月亮卻不知道何時掩藏起來,那抹火燒云還殘留在天邊,反而有越發(fā)壯大的趨勢。 張明浩跟著出了小巷子,一輛又一輛的警車呼嘯而過,奔向狹窄逼輒的低矮房舍區(qū)。 “這干嘛呢?這么多車” “誰知道” “你說咱們都沒錢了,干嘛不答應黃老板的邀請,直接加入他們唄,往后不愁吃不愁穿,想吸多少煙都管夠” 傅延進到小賣部里面,把一百塊錢找散,買了兩瓶礦泉水。他信息素很強勢,普通alpha聞到這股味道會因為生理上的敵視避開,盡量不正面交鋒。傅延此人一看就不好惹,大塊頭往那一杵,也夠嚇唬的。 張明浩口中的黃老板是混黑 社會的,路子黑得很,傅延打過幾次交道,對他很沒好感,把整瓶水咕咕灌進喉嚨里面之后,開口道:“哥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作為公民的基本素養(yǎng)還是有的。隨時隨地都牢記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不偷不搶,憑真本事吃飯,爭當遵紀守法好公民” 傅延眉骨高眼窩深邃,緊緊盯著人的時候仿佛能把對方看穿,“懂不?” 張明浩姍姍低下頭,嘴硬說:“是,咱們都是好公民,但是延哥,你上個月在修車廠干了整月,那傻叉老板無緣無故辭退你不說,工資現(xiàn)在還沒給。再矜持下次,兄弟西北風都要沒得喝了!” 傅延呼嚕自己的板寸,把塑料瓶掐的嘩啦啦直響,咚的一聲精準丟在垃圾桶里面。 他雙手用力揉搓臉頰,張明浩的工資上個月就給他倆吃喝光了,要是再沒錢進賬,真的只能睡大馬路望著飯菜流口水了。 下水道口積了一灘烏黑的水跡,小汽車好不容易突破堵車大軍,心急火燎的駛過去濺了馬路邊張明浩一褲腿水。 傅延眼疾腳快,后退一步躲開了。他敷衍的安撫炸毛罵娘的張明浩,“崩介了,要么現(xiàn)在追上去把車主拽下來,威脅給精神損失費。要么就省點口水,還能少喝點水省些水錢” 張明浩一臉不忿,擼起袖子邁開架勢,躍躍欲試,“延哥,好主意!反正我記住這丫的車牌號了,咱開車沿著這條路追上去肯定能趕上,到時候飯錢就有著落了” 傅延:“……小張啊,做人呢還是要現(xiàn)實一點,哥知道你今天沒有吃中飯,能量跟不上導致腦細胞活動過慢” “延哥!你說的很對,但是我早上就啃了一個菜包子,現(xiàn)在菜葉子還保存在牙縫里面不敢摳掉,就等著餓的時候舔舔過癮” 傅延張口欲說。 “延哥,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你沒錢吃飯了,最后那根皺巴巴的煙算是私有財產(chǎn)也抽完了,但是兄弟是什么!兄弟就是能同甘共苦”,張明浩慷慨激昂的陳述事實,順便深情并茂的表決心。 傅延額角抽搐,嘴唇緊繃,良久才在對方“我說的這么好你怎么不表揚”的神態(tài)中鼓起熱烈的掌聲,“小張,咱就是要有這種覺悟,錢財都是身外之物” 傅延內(nèi)心:“你丫的,少說點實話不來打擊我會死嗎?!” 兩人找了一家路邊的小私房菜館,一頓飯下來狼吞虎咽。沒辦法,早上沒吃飽中午沒吃飯,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大老爺們不用在意形象,敞開了胃吃喝,把俞硯好心施舍的一百塊用到只剩二十塊錢。 傅延鉆進他那輛破破爛爛的二手面包車,一腳油門下去,尾管冒出濃郁的黑煙,嚴重污染空氣! 車座位冒出讓人牙酸的咯吱聲,夜風從大敞的窗戶刮起傅延硬邦邦的短發(fā),張明浩問:“咱干啥去?” 傅延惡狠狠的磨牙:“找那煞筆老板去,敢欠小爺?shù)男剿?,不打的他滿地找牙!” 傅延工作的修車廠在郊區(qū),晚上時間八點,半邊天空被紅彤彤的厚云層襯出詭異的紅色,另一半則是黑沉沉的夜幕,反差如此強烈的對比,如同一塊巨石壓在俞硯心頭。 他駕著機車奔馳在空曠的郊區(qū),鮮紅的色澤徹底漫上半邊天幕,就連天際的樹林都仿佛被侵染,處處散發(fā)著不祥的氣息。 俞硯的外婆住在s市郊區(qū),雖然人已經(jīng)不在了,但是房子還在,他加大油門想盡量到達目的地。胡思亂想間,俞硯忽然回憶起幾天前看過的新聞,說是某國被流星光顧,緊接著一架客機墜毀了。 紛飛的思緒如同蛛網(wǎng)一般籠罩著整個大腦神經(jīng),越收越緊最后切割著某點。俞硯想起地下拳場視鮮活血rou如唯一目標的攻擊者,斷掉的四肢,洶涌而出的血液以及撕心裂肺的怒喊再一次襲擊他的神經(jīng)。 萬籟寂靜,只剩下摩托車的轟鳴,山風從遠處吹來鼓起俞硯的衣衫下擺。他側過頭盯著艷紅的天空,目光沒有焦點圈巡,視線中仿佛有一輪紅日在冉冉升起,它越來越大越來越刺眼,簡直要照亮這片夜空! 頭盔面罩映出紅光,俞硯倏地意識到什么,機車轉向死命馳往另一邊。guntang的熱風在追趕著,從宇宙中撞來的不明物體穿透大氣層,與空氣劇烈摩擦急劇升溫,構成這顆不知來路的巨大火球,它以摧枯拉朽的姿勢悍然沖來! 轟!大地在震顫。 如果時間能無限拉長放慢,那是非常危險的一幕,火球如驚雷一般落地砸出直徑十多米的深坑,摧毀成片的樹林。熾熱的高溫點燃周邊一切可燃物,炸出的泥土濺起十幾二十米高,呈放射狀飛出的黑黝黝物體高速旋轉。 嘭! 氣浪掀翻摩托車,俞硯后腦突然受到重創(chuàng),整個人飛出十米遠,轟隆一聲呈大字型被拍在地上! 他意識不清,喉頭腥甜,整個人都是懵的,那些疼痛反而被減緩了。神經(jīng)終于回過神來,劇烈的疼痛從腦后胸腔中傳來,俞硯感覺到肋骨斷了,嘴巴鼻腔中全是血液,咳嗽一聲,險些沒把自己給嗆死。 肺腑被震動到近乎移位的地步,俞硯食指輕輕動了一下,夠到了一個guntang的物體,他失去意識之前看清里面有個東西滾了出來,進到他受傷的手掌心里。 不遠處,傅延猛踩剎車,車胎與水泥地面擦過冒出焦黑的痕跡,玻璃車窗被震碎,他系了安全帶沒什么事,張明浩直接一頭撞在了擋風玻璃上面,鼓起老大的包。 破爛從沒有洗過的面包車全是臟污,但是再怎么著也是他們僅存的代步資產(chǎn),這下車窗全碎了,沒錢可怎么修! 傅延將這幾日的怨氣全部罵出來,把老天它祖宗十八代數(shù)落一遍,轉頭道:“張明浩,沒暈就趕緊下車,看咱們的寶貝還有其他地方傷著沒有” 這火球墜落的一幕被s市許多人看到,他們以為是流星撞擊,驚訝過后按部就班的忙著自己的事。 傅延看著輪胎磨出的悠長黑色痕跡,再次心疼愛車一把,轉悠了一圈并沒有看到其他傷損才安心。 不等他松口氣,張明浩突然吱聲,“延哥!那什么東西?”,他指著砸進深坑只露出一個頂部的天外來物道。 帶著燒焦氣息的微風徐徐而來,傅延敏銳的吸鼻子,疑惑道:“什么味道?” 張明浩也跟著做樣子,奈何除了焦味什么也沒有,“沒有啊”,半晌他恍然大悟,“哦,我兩天沒洗澡了,延哥你鼻子這么靈敏的嘛,隔著兩米遠都能聞到我的體味” “omega的味道” “啥?延哥你一定是單身太久,二十九歲還沒有omega看得上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聞啥像啥”,張明浩逮著機會開始愛的教育,“這樣是要不得的,我們要遵循客觀規(guī)律,合理利用一切外來因素改變自身條件,實現(xiàn)從量變到質(zhì)變的飛躍。我跟你說,omega喜歡溫柔善解人意的alpha,延哥你雖然是大老粗,但是還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這樣,咱們要回錢之后,挫傷一下人模狗樣,我托我大姑給你找個beta相親,就憑這長相,沒天理看不上對吧” 傅延舉步朝前走去,“哥沒錢,還有,為什么不能是omega?” 張明浩亦步亦趨,“你這太實在了,有很多beta都是看中內(nèi)在品質(zhì)的。到時候吟詩作賦幾首,沒事來幾句外國名人名言提升逼格,保準錯不了” “omega這么稀有的品種,兄弟還是勸你不要肖想了,那些優(yōu)質(zhì)alpha爭都爭不過來” 傅延繞過深坑,繼續(xù)向前,腳下突然踩到了什么東西,撿起一看發(fā)現(xiàn)是頭盔碎片。 “我難道不優(yōu)質(zhì)嗎?延哥戰(zhàn)斗力碾壓那些人好嗎”,傅延不服氣說。 “可這是物質(zhì)的世界,沒錢就是天怒人怨最大的缺點,我要是omega我也不選你” 傅延停駐,再次深吸一口氣,那股omega的味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絲絲血腥氣。他精亮的眸子微微瞇起,抬手打斷張明浩的絮絮叨叨,循著物體滑動的方向踏步過去。 “延哥,有人!” “我長眼睛了” 傅延把人從路邊翻過來,除了血液原本的味道并無其他,難道剛才真是自己聞錯了,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并無他們之外的第三個人,omega信息素從哪里來的? 張明浩看清楚俞硯的臉,吹聲口哨,稱贊一句:“美人” ※※※※※※※※※※※※※※※※※※※※ 撒嬌賣萌打滾求收藏求評論求海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