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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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小販自然要討個說法,嚷著讓車?yán)锏娜讼聛碣r錢。 里面沒動靜。 這時候,一名小販見馬車上有楊家族徽,便有些怕了,另一個見狀,也猶豫起來。 可是,已經(jīng)有很多人圍觀,有人直接打開車門,扯下車簾。 車?yán)?,兩人相擁而眠,女人身上只著小衣,男人光著膀子?/br> 男人們一陣哄笑,有人仔細(xì)打量之后,只覺匪夷所思:兩個人都已年過半百。這種年紀(jì),不管怎么說,都不該再有偷情的閑情。 兩名小販的腦筋轉(zhuǎn)得很快,生怕觸及楊家秘辛,惹禍上身,便說自認(rèn)倒霉,要將車門關(guān)起來。 卻有兩人一唱一和地說,這兩個人色膽包天,絕不可能是楊家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般傷風(fēng)敗俗的事,應(yīng)該立刻扭送到順天府。 事實(shí)證明,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不在少數(shù),沒被怎么煽動,就有人跳上馬車,將那對男女扔下了馬車,說這種貨色就該直接游街、浸豬籠。 就在這當(dāng)口,有一名酒樓的伙計擠進(jìn)去看熱鬧,看清女子后神色大變,驚呼“楊老夫人”。 人們震驚,一再求證,伙計先是分外確定,看清那個男人的樣貌之后,再不應(yīng)聲,轉(zhuǎn)身跑了。 那對男女醒轉(zhuǎn)過來。 女人意識到處境之后,一個字都說不出。 男人卻是罵罵咧咧,責(zé)問女人怎么回事。 便有圍觀的人問男人身份。 男人底氣十足地說自己是昌恩伯。 人們沉默下來。昌恩伯活了多少年,就做了多少年紈绔,平頭百姓見不到他的人,關(guān)于他吃喝嫖賭的軼事卻是經(jīng)常聽說。 昌恩伯上馬車找衣服,沒找到,見有一條錦被,披在身上,根本不理面無人色的楊老夫人。 沒多久,有楊家的護(hù)衛(wèi)尋過來,一看那情形,都是恨不得當(dāng)下抹脖子的表情。 一番擾攘之后,楊老夫人終究是回了府中。 楊老太爺?shù)弥?,?dāng)即氣得中風(fēng)了。 下人們擔(dān)心楊老夫人尋短見,一直用心看著,還是沒看住。 楊老夫人終究是服毒自盡。 賀夫人聽完,陷入沉思。 要說這件事與蔣云初沒關(guān)系,打她一頓都不信。 比起前世聽聞的、見過的、經(jīng)歷的,眼前事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伤允呛靡魂囆捏@rou跳。 如今的蔣云初,將滿十六歲而已,手段就已這般果決、歹毒了么? 照她推測,楊老夫人去書院那次,定是在言行間流露出了對賀顏不善的心思,他就在三五日內(nèi)要了楊老夫人的命。 楊老夫人的死,在楊家是喪事,亦是天大的禍?zhǔn)拢簵铋w老要與子女返回祖籍守孝三年,前程就此擱置。 奪情的事,在武將身上常見,在文官身上卻是罕見。 就算皇帝有心破例,首輔張閣老及百官也不會答應(yīng),除了聽話毫無政績的次輔而已,哪里有那個分量? 最關(guān)鍵的是,楊老夫人死之前的事,在常人眼里是個天大的笑話,皇帝不懲戒楊家已是恩典。 如此,楊閣老丁憂之前,在百官心里留下了這樣濃墨重彩的一筆,丁憂期間,以前吃過他苦頭的官員,定會不停找轍。 楊閣老往后的日子,有的受了。 賀夫人不明白的是,蔣云初何以用這種手法對付楊老夫人?她相信,直接將人不著痕跡地殺掉,于他絕非難事。 有前世做鋪墊,手法君子小人跋扈殘酷她都可以不計較,但這件事的手法,太狠,也委實(shí)上不得臺面吧? 他怎么想的? 她得當(dāng)面問問他。女兒嫁給佞臣胚子她都認(rèn)了,但他行事如果毫無底線可言的話,她就有必要另尋權(quán)宜之計了。 . 霞光穿透雪白的窗紗,散落在藏書閣頂層的地面上。 賀顏?zhàn)谧狼?,雙手托著下巴,看著蔣云初。 蔣云初看過信函、話本子,又仔細(xì)地看著當(dāng)票,問:“直接去當(dāng)鋪不就行了?” 賀顏搖頭,“那怎么行?萬一有人給我挖坑,憑當(dāng)票拿到手的東西會招致災(zāi)禍,不是很麻煩?” 蔣云初不置可否,“可不管怎么著,也得去當(dāng)鋪一趟。”又不是一定要她親自去的事兒,安排起來很容易。 “不,應(yīng)該先解題?!辟R顏知道,他那個腦子,與絕大多數(shù)人不同,“東西是給我的,就聽我的吧?” 蔣云初凝了她一眼,笑,“好。” “那這些到底是什么?”賀顏站起來,拿起一張信紙,看著上面的文字、數(shù)字。 “題目而已。”蔣云初解釋道,“字全是在羅盤上常見的,意在暗示指引。至于數(shù)字,應(yīng)該是話本子上某一頁或某一行的一句話或一個字的位置。” 賀顏喜上眉梢,“那你可以解開么?” “我試試?!笔Y云初說話有兩個習(xí)慣,一個是留下充分的余地,一個是絲毫不留余地,只看對誰。 “那太好了。這封信是夾在這一本里的,這個是這一本里的?!辟R顏將案上的東西恢復(fù)成收到時的樣子。 蔣云初卻有些懷疑,“沒記錯?” “嗯……”賀顏被他這么一問,反倒沒信心了,畢竟,她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迷迷糊糊的,“你不問還好,這一問,我真拿不準(zhǔn)了。要是記錯了可怎么辦?” 蔣云初似是早就料到了,“還好,只有兩個話本子,輪流試一下也容易。” 賀顏懊惱地?fù)狭藫项~頭,“總給你和先生添麻煩?!?/br> 蔣云初微笑,“事情的關(guān)鍵,難道不是誰送給你的包裹么?” “一個小鏢局的趟子手送來的,一問三不知?!辟R顏道,“當(dāng)時我還以為,是哪個外地的親友送來的禮物,并沒多想?!?/br> “記得趟子手的樣子?” “記得?!?/br> “畫出來?!?/br> “好?!辟R顏應(yīng)下之后才意識到不對,“你要查這件事?” “反常即為妖?!笔Y云初利落地收起案上的東西,“我要查每個細(xì)節(jié)、每個參與的人?!闭Z畢,向外走去,“一起吃飯去?!?/br> 賀顏哦了一聲,隨他往外走的時候,竭力轉(zhuǎn)動腦筋,猜測著他為何這樣重視這件有些蹊蹺又很有趣的事。 . 翌日上午,蔣云初策馬離開書院,去往城中的來福茶樓。賀夫人要見他,他自是不會怠慢。 書院對于課業(yè)成績驕人的學(xué)子,會給予一定的優(yōu)待,不聽課也絲毫不受影響的學(xué)子,會有更多的自由,何時要請假,臨時告知即可。 賀夫人一早出門,來到茶樓等待,見到蔣云初,開門見山:“楊家的事,可與你有關(guān)?” “有關(guān)。”蔣云初并不瞞她。賀夫人是如何得知的,他揣測不出,但不覺得有隱瞞的必要。有人死于得償所愿,也有人死于自作自受,世間常態(tài)而已。 這世道,并不適合君子生存。他不相信賀夫人不明白這一點(diǎn)。 賀夫人揚(yáng)眉,“她是如何惹你到這地步的?” 蔣云初仍是直言相告:“她的死法,正是她想施加在別人身上的?!?/br> 賀夫人失聲脫口而出:“顏顏?” 蔣云初默認(rèn)。 怪不得。她就說么,他一個少年人,哪里想得到那種整治人的法子。 但是,這件事終歸是埋下了禍患,不論是對賀家,還是他。不知他想到了沒有。 賀夫人審視著蔣云初,反復(fù)權(quán)衡之后,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是即時決定,但她十分篤定,抬一抬手,示意蔣云初落座,“一些至關(guān)緊要的事,要與你商量?!?/br> 蔣云初從容落座,直言道:“夫人所說的事情之一,是不是楊家會懷疑到我和顏顏頭上,從而暗中報復(fù)?” 賀夫人頷首,“這是自然。前因后果加起來,別人看不穿,楊家的人總會疑心你們。你可曾考慮到這些?” 作者: 上章紅包馬上發(fā),本章繼續(xù)留評送紅包哦~ (づ ̄ 3 ̄)づ 第12章 奇葩們1趙禥 蔣云初道:“有昌恩伯,楊家近期會自顧不暇?!?/br> 昌恩伯趙禥?賀夫人默念出那個名字,記起那是個貨真價實(shí)的紈绔。 這一次,趙禥和楊老夫人一起出現(xiàn)在街頭,丟盡顏面。他會做什么事,讓楊家自顧不暇?退一萬步講,這不是各打三十大板的事么? 想不通,卻不可能與小輩人討論這件事,便選擇相信蔣云初,靜觀其變。 她坦誠地凝視著蔣云初,“拋開顏顏相關(guān)的事,在你看,賀家有無隱患?” 蔣云初明顯有些意外,斟酌片刻,道:“看不出?!?/br> 賀夫人嘆著氣自圓其說:“近來有人提點(diǎn)過我,卻不肯說是什么事。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何處藏有隱患?!?/br> “我查查?”蔣云初問。 賀夫人立刻道:“有相宜的人手?”這是明知故問,楊老夫人那件事,足以讓她看出,他手里有能力很不錯的人。 蔣云初頷首。 “那你就查一查,只是,這應(yīng)該不是短時間的事。” 蔣云初悠然一笑,“您不著急要結(jié)果就成,大不了花上三五年時間。”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賀夫人道,“你若發(fā)現(xiàn)不妥當(dāng)?shù)氖拢ㄒ嬷谖??!?/br> “一定?!笔Y云初遲疑片刻,問,“夫人為何這樣相信我?” 賀夫人心里苦笑,面上則是四兩撥千斤,“我信錯你了?” 蔣云初莞爾,“您交代的事,我會盡全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