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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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頸部微轉(zhuǎn),想看誰,又按捺住了。 蔣云初喚吳寬,問:“準(zhǔn)備好了?” 吳寬稱是。 蔣云初打個手勢。 吳寬揚聲對眾人揭穿方若底細:她并非什么方志義女,而是方志特地尋到府中,命專人教導(dǎo)詩書文墨。 方志駁斥吳寬污蔑,請燕王下令徹查。 燕王見事情與蔣云初有關(guān),立馬選擇回避,稱頭疼,躲回了他的寢宮。 官員、命婦、閨秀見狀便要告退。 蔣云初不準(zhǔn),慢悠悠地自斟自飲。 不消片刻,錦衣衛(wèi)押著方志的四名子嗣來到宴席間。兄弟四個大的已經(jīng)娶妻成家,最小的只得四五歲。 蔣云初看住方志,目光清寒,“一次殺你一子嗣,你可以不認?!?/br> 方志臉色青紅不定。 蔣云初問:“方若之事,是不是你蓄意為之?” 方志費力地吞咽著唾沫,底氣不足地辯駁著。 蔣云初抬手。 方志長子心口被長劍刺穿,命喪當(dāng)場。 方志又驚又怒又懼,終究是雙膝一軟,跪倒在蔣云初面前,承認是自己想攀附蔣家才出此下策,與別人無關(guān),求蔣侯饒恕無辜之人。 “無辜?”蔣云初星眸瞇了瞇,“這世間還有無辜之人?” 方志身形晃了晃。 隨后,方志及三個兒子、方若被處以極刑,滿門抄斬,得以活命的,只有那個四五歲的孩子。 方若趕在被錦衣衛(wèi)帶出去之前,哭泣著問蔣云初:“縱然我是受人唆使,對侯爺?shù)那橐鈪s做不得假,侯爺何以如此殘酷?” 蔣云初目光森寒地睨著她,道:“貪,蠢,丑?!?/br> 方若也不知是傷心的,還是被氣的,當(dāng)下暈倒在地。 前世的方家,便是這樣在京城除名的。賀夫人當(dāng)日稱病,并沒赴宴,是聽兒媳周氏說的。因著方家長子當(dāng)眾身亡那一節(jié),周氏被嚇得病倒了幾日,后來才發(fā)現(xiàn),要習(xí)慣這種事——居然要習(xí)慣他的無情殺戮。 賀顏沒等到蔣云初的答復(fù),便知他事忙,說不準(zhǔn)何時得空,是夜,照常早早歇下。 蔣云初的確有些忙,先給莫坤開出一張名單,讓他比照著尋由頭除掉;后派人知會何岱要被他親自帶頭監(jiān)視的事,照計劃行事。 沒錯,他與阿洛早就料到皇帝會來這一手,擬定了做場面功夫的章程——任誰痛恨一個人十余年,就算隔著九重宮闕,也會對那個人的手段、路數(shù)了如指掌。 安排好手邊事,已經(jīng)很晚了。蔣云初了無睡意,索性夜探賀顏閨房。 賀顏不論是在莊子上便養(yǎng)成了獨自入睡的習(xí)慣,還是后來身懷絕技,都讓她如今不會留值夜的人在房里。 便無形中給了他方便。 他悄無聲息地走進她的寢室,聞到淡淡馨香。 趨近半掩的簾帳期間,他改了主意,不想吵醒她了,改為坐到與床榻相對的妝臺前。 月色撩人,清輝入室,在朦朧的光線中,他時不時地看她睡顏一眼。不敢凝視,那樣有時也會讓她驚醒。其余的時間,用來打量室內(nèi)陳設(shè)。 夏日里來過兩次,并沒留意,此刻細看,見布置得很是簡潔,除了那好聞的香氣、妝臺上一些首飾,簡直與男子的寢室無甚差別。 她是否喜歡著手這些,他不得而知,但她目前沒時間打理是一定的。 小時候,她好幾年被文武功課絆住,穿戴自來是下人、長輩給什么就用什么;長大了,又長期留在書院,每月只有三日回家來。 她的喜好,是簡單的吃喝玩樂,是沒女孩子搭理他的日子。再多的,他不知道。 這么想著,他就覺得自己的小氣包子可憐兮兮的,往后得讓她多些時間,沉浸于自己由衷的喜好。 出神半晌,更鼓聲提醒他,已經(jīng)過來一個時辰有余。 他無聲無息地起身,無聲無息地放下帶來的一個小匣子,再看一眼簾帳,舉步向外。 “蔣云初?!辟R顏忽然出聲,低低地喚他。 “嗯?”他聞聲一喜,忙轉(zhuǎn)回身,轉(zhuǎn)到她床前。 賀顏沒好氣地看著他,“合著你過來,就是來我這兒發(fā)呆的?”她醒了起碼一刻鐘了,他卻看也不看她,只盯著臨窗的畫案出神。有這工夫,在自己家瞇一覺不好么? “不想吵醒你?!彼崧曊f著,在床邊落座,要攬她入懷。 賀顏抬手一推,繼而身子向里一擰,“我是還沒醒,你走吧?!?/br> 蔣云初低低地笑起來,欺身過去,吻了吻她面頰,“下不為例。” “煩人。”賀顏抬手抹臉,語氣卻軟下來,“簡直莫名其妙的,我就等著你看我一眼,結(jié)果可好?!?/br> 蔣云初笑著告訴她:“在琢磨你到底喜歡什么?!?/br> “你啊?!辟R顏掐了掐他的臉,“不準(zhǔn)得意。” 他又笑,“除了我,除了吃喝玩樂。” “哦……那我得好好兒想想?!辟R顏轉(zhuǎn)身面對著他,又往里挪了挪,示意他躺下,“往后告訴你,現(xiàn)在我們說說話?!?/br> “行啊。”他躺下之前,俯首索吻,堅定,熱切,直到擾得她麻花似的擰來擰去才告一段落。 靜靜地依偎在他懷里,賀顏軟聲喚道:“阿初哥哥?!?/br> “嗯?!?/br> “要記得。” “什么?” “有我,有我呢?!彼氖峙膿崴目?,“不生氣,不值當(dāng)?!?/br> “何時也不會忘。我有你,有我們的余生可期?!笔Y云初臂彎收緊,緊緊地擁住她。 第45章 御前寵臣(小修) 這幾日,皇帝一時為方志的事暴怒, 一時為蔣云初為自己所用暗暗得意, 情緒起伏太大,舊傷有了發(fā)作的征兆。 連用了幾盞調(diào)理的藥膳, 并不見效,蝕骨的疼痛逐日加重, 折磨得他幾乎在早朝之上都坐不住。 這日退朝之后,急匆匆返回養(yǎng)心殿, 皇帝吩咐索長友:“傳太醫(yī)院判尹仲, 備丹藥, 從速送來?!?/br> 索長友稱是,即刻去了太醫(yī)院傳話。 . 賀朝婚期臨近, 上峰念在他當(dāng)差以來不曾請假之故,給了他一個月的假。 他回到家中, 一家人自是一番喜樂融融。 賀顏抽時間去見了見周氏。 周氏的父親是工部堂官, 善治水, 她與賀朝年歲相仿, 年幼、年少時見過數(shù)次,來往之間, 委婉的互許了終身。 三年前,周氏祖母病故,她要守孝。賀夫人立刻趕去吊唁,且與周氏的母親交換了兩個孩子的信物,算是私下里定了親。 賀顏見到周氏的機會不多, 只因哥哥喜歡,自己便也喜歡,對方也的確容貌出眾,性情溫柔,待人坦誠。 周家并不反對世風(fēng)開化,但自家墨守著一些慣有的規(guī)矩,例如待嫁的閨女就要老老實實在家做針線,不可四處走動。 周氏這一陣過得很是無聊,聽得賀顏前來,心中很是歡喜,親自將人迎到自己的閨房,又親手沏了碧螺春。 賀顏道:“jiejie快別忙了,坐下說說話?!?/br> 周氏喚丫鬟備果饌,這才落座,笑盈盈問:“你怎么來啦?” “來看看你啊?!辟R顏俏皮地道,“等到了吉日,可就不能再喚jiejie了?!?/br> 周氏聽出弦外之音,赧然一笑,“你這小妮子,恁的淘氣?!?/br> 賀顏活潑潑地笑著,從隨行的曉瑜、曉雙手里接過幾個錦匣,悄聲道:“家母與我的一點心意,你且收著,往后還有。” “這可怎么是好?”周氏很是不安,準(zhǔn)婆婆、小姑子給新嫁娘私下里送禮,她還沒聽說過。 賀顏道:“收著便是,不收的話,我們可要找轍了。” 周氏忍俊不禁,暗暗慶幸,自己不但選對了人,他的親人也是百般的好。 接下來,賀顏問起待嫁期間一些事。 周氏想到她明年春日也要出嫁,自是知無不言。 言笑晏晏期間,她打量著賀顏純美如仙的容顏,越看越是喜歡。 賀家的人,樣貌都很出色,父子兩個容顏相似,都是美男子;賀夫人生得似江南美人,顯得溫柔婉約;賀顏的樣貌么,便說不好是隨誰了:黛眉、大眼睛各有不少種類,乍一看相似,細節(jié)處則有不同。 她便想,人家是糅合了雙親優(yōu)點的優(yōu)點,不然,不會是這般萬中挑一的姿容。 賀顏也在打量周氏,憧憬著哥嫂成親之后,快些給自己添個娃娃,侄兒侄女都好,再想到辛氏那邊年前便要生產(chǎn),更是歡喜。家中有了小孩子,不知道蔣云初會不會喜歡。 他那個人,有些事,她也拿不準(zhǔn)。 在周家盤桓許久,賀顏道辭回府,路上,手按了按心口,清淺的笑意甜甜的。 上次,蔣云初帶給她的是一枚和田羊脂玉牌,上面的蘭草、詩句是他親手雕篆,說什么成親前就要每日戴著,要是成婚當(dāng)晚被他查出沒聽話,可是要罰的。 罰什么?怎么罰?要不是打心底喜歡這物件兒,她倒真想試試,樂得看他多做一次紙老虎。 . 洛十三近西山的別院,他與蔣云初對弈。 期間,他提起多年生死不明的老王爺:“你說他還活著沒有?” 蔣云初道:“死活還不是一樣?!?/br> 洛十三一面思索一面道:“他如果活著,如果真有那道先帝遺詔,這么多年了,總能鬧出些大動靜來,不至于讓那位這般安生?!?/br> 蔣云初嗯了一聲,“終究是個事兒,找找看?!?/br> “太子那邊,你別主動來往吧?”洛十三看他,“他在最恰當(dāng)?shù)臅r候與你走動起來,才有個儲君的樣子,否則,便是隨風(fēng)倒的貨色?!币暰€落在棋局上,繼續(xù)道,“那樣的話,棋局又要調(diào)整路數(sh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