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的桃花?
夜玄與云端回了房間,云端發(fā)現(xiàn)今日的夜玄分外沉默,嗯,對著她的時候。 “你怎么一直不說話?方才你在爹地跟前不是還滔滔不絕的嗎?”云端撐著下巴,有些納悶地問他。 夜玄聞言,眸中閃過了一抹糾結(jié)之色,目光不受控制地放在了她的腹部,語氣有些遲疑道:“只是突然不知該說些什么。” 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平靜地接受了她懷孕的事情,可現(xiàn)在,他只要一想到她的腹中有著他的孩子,他就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既然你不知道說什么,那就我來說吧?!闭f著,云端神色認真地看向他,“我知道你之前可能不是特別想要孩子,我之前也不是特別想要孩子,起碼不是這么快。但是呢,孩子既然來了,那我們就得接受呀,這也算是上天賜給我們的禮物呢。”畢竟她的身體不易受孕,沒想到這孩子還是來了,那不就是禮物嘛。 “所以你最好快點兒做好心理準備,可別孩子出生了,你還是一副接受不了的樣子?!?/br> 夜玄輕嘆一口氣,然后將她抱在了懷里,“不是接受不了,就是有些意外罷了?!?/br> 云端抵著他的額頭,往后退了一下,“你別離我太近,我有點兒想吐?!闭f來也奇怪,之前明明沒什么反應(yīng),可昨天他差點兒親到她,她差點兒吐了后,現(xiàn)在就受不了他的臉離自己太近,總覺得胃里不舒服。 夜玄臉上滿是憋屈,只能順從地離遠了些,然后目光幽怨地望著她,仿佛被主人拋棄的小狗似的,惹人生憐。 哼,他突然討厭這個還未出世的孩子了,他現(xiàn)在竟然連靠近她都不能了。 云端被他的神情逗笑了,伸手去摸他的頭頂。 夜玄見狀微微低下頭,主動迎了上去,讓她的動作不至于太吃力。 云端邊摸著他的頭頂邊軟著聲道:“你就忍一忍吧,也許過些時日就好了呢?!?/br> 夜玄委屈地“嗯”了一聲,只能寄希望于這個并不是太靠譜的“過些時日”。等孩子出生了,一定要先打他一頓,誰讓他的存在不能讓他的父親靠近他的母親。 分離的時刻終究還到來了,天色已經(jīng)黑了,夜玄必須得走了,云端忍著胃部的不適給了他一個擁抱,在他還來不及回抱時就推開了他,然后擺了擺手,“再見?!?/br> 夜玄忍住想親她的沖動,不舍地看了她一眼又一眼,然后便離去了。 看著夜玄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中,云端抿了抿唇,有些低落地回了房間,然后讓跟著她的青月去休息。 青月有些擔憂地望了云端一眼,應(yīng)了一聲“是”,然后道:“屬下就在外頭休息,王妃有事可以隨時傳喚。” 云端“嗯”了一聲,然后渾身無力地躺在了床上。聽到青月將門關(guān)上的聲音后,她頓時便感覺非常委屈,一種莫名其妙的委屈。 就剩下她一個人了,夜玄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現(xiàn)在她懷孕了,就更不能跟著對方了,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才能見面。 正陷入悲戚中時,一道讓人感覺如沐春風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睡了嗎?” 聽出了爹地的聲音,云端連忙輕“咳”了一聲,免得自己的聲音有什么不對勁,然后才答道:“還沒呢。” “那就出來,我有東西給你?!?/br> 聽到這句話的云端眼睛一亮,立馬興奮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禮物,禮物,她最喜歡收禮物了。 等她打開門,便看到了一身雪青長袍的云奕正坐在外間的圓椅上,經(jīng)過她的上下掃視觀察,她可以確定,爹地的兜里和手里都沒有拿東西。 但她還是抱有一絲期待,睜大了眼睛問道:“爹地,東西呢?” 云奕笑了笑,對著外頭揚聲道:“進來吧?!?/br> 幾乎在他話落的一瞬間,便有幾個丫鬟依次端著托盤進來,托盤上有蓋子蓋著,看不見里面是什么東西。 而云端因為嗅覺靈敏,已經(jīng)聞到了一絲淺淺的香氣,香氣中有一絲絲微甜的氣息。 云端在丫鬟將手里的托盤放下后便迫不及待地上前,將蓋子都掀開了,然后發(fā)現(xiàn)精巧的玉碟上是各式的糕點,這些糕點大多是花的模樣,倒跟藝術(shù)品似的,讓人覺得不忍下口。 云端直接拿起了一個牡丹花模樣的糕點,吃進嘴里后只覺得滿口甜香,卻又不會讓人覺得發(fā)膩,是那種恰到好處的甜。 “我回來的路上,意外吃到了這個糕點,覺得甚是美味,想著或許你會喜歡,便將那個糕點師傅也帶回京城了?!?/br> 云端邊吃邊點頭,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將嘴里的糕點咽下去后,問道:“那個糕點師傅沒什么問題吧?” 云奕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覺得我會將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帶回來嗎?” 云端眨了眨圓溜溜的大眼睛,眸中滿是天真無辜,“可爹地你當初不就將來歷不明的我?guī)Щ亓嗽聘畣幔俊?/br> 云奕被她的反問噎了一下,遂淡定地再次反問回去,“你覺得你能同他人比較嗎?” 云端聞言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嗯,爹地,你說的對,我這么可愛又聰明,別人怎么能比得過我呢。” 聽著自家女兒自戀的話語,云奕驟然失笑,但他的內(nèi)心深處卻并不覺得她說錯了什么,倒是回答了她開始問的問題,“你放心,那個糕點師傅沒問題的,我也只是讓他待在外院,他進不來這里的?!?/br> “嗯嗯?!痹贫它c頭,然后又拿起了另一個蓮花模樣的糕點。 大概是懷孕的緣故吧,她晚膳明明吃的不少,可碰到這合胃口的糕點,竟然又感覺到了餓。 等她吃的差不多時,云奕便甩甩袖子,回隔壁的院子里了。 吃飽的云端此刻已經(jīng)沒了送夜玄走時的惆悵,只感覺分外滿足,有種幸福感爆棚的感覺。 隨意走動了兩下,云端便懷著好心情睡了。 第二日,她還沒完全清醒,便聽見了外頭隱隱的嘈雜聲,她有些煩躁地睜開眼,對外頭喊了一聲,“青月?!?/br> 守在門口的青月立馬推門進來了,“王妃,您起來了。” 云端揉了揉眼,問她:“外頭在干什么?怎么這么吵?” 青月聞言疑惑地皺了皺眉頭,“吵,有嗎?外頭并沒有人啊。”說著,她還凝神聽了聽,確定沒什么聲音。 云端聽到她的回答仔細聽了聽,確定那聲音還在的她瞬間驚恐了,不是吧,大白天的鬧鬼了。 這么想著的她立馬下床穿衣,穿戴好后,她出門,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站在院子里時,她便發(fā)現(xiàn)聲音是從隔壁傳來的,她本想過去,但想了想,還是沒過去,吩咐青月道:“去搬把梯子來?!?/br> “是?!?/br> 沒一會兒,青月便神色輕松地抬著一把竹梯過來了。 云端指揮道:“放那里,對,好了。” 看著架在墻邊的竹梯,云端先試了試它的牢固性,然后便爬了上去。 青月扶著竹梯,膽戰(zhàn)心驚地看著云端的動作,生害怕她腳底打滑,卻不敢阻止她要做的事情。 云端快爬到墻頭時便停了下來,然后露出一顆腦袋,看著那邊的院子里。 穿著一身胭脂色棉裙、瞧著二十五六歲的的女子正對著緊閉的房門說著什么,而管家滿臉無奈地守在門前,像是攔著她不讓她進去。 云端豎起耳朵對著那邊聽了會兒。 “你說他這是什么意思?老娘又沒讓他立刻娶我,他躲著不見我是什么意思。” 聽到這一句的云端險些腳底一滑。 臥槽!什么鬼! 她老爹的桃花??? 在云端驚愕有人想做她后媽的時候,那個女子卻沒停嘴,她插著腰,繼續(xù)道:“他未婚,老娘未嫁,他憑什么連機會都不給我,難道他是嫌棄我同人退過婚嗎?老娘都沒嫌棄他的年紀可以當我爹,他憑什么嫌棄我?” 女子的自稱一會兒“老娘”,一會兒“我”的,明顯已經(jīng)失了理智,馬上就要胡言亂語了。 而此時,門終于開了。 云奕看著女子,眸中不帶一絲情緒,“夏姑娘,我早就說了,我已有妻室,是不會娶別人的?!?/br> 女子根本不信他的話,“這天下誰人不知,云楚山莊的莊主只有一個義子和一個義女,根本就沒有成過親,沒成過親又哪里來的妻子,所以你就是討厭我,對不對?” 云奕對對方的胡攪蠻纏已經(jīng)徹底沒了耐心,“是,我討厭你?!本退愦松紵o法再見到楚楚,他也絕不會背叛楚楚,不然他日去往黃泉,他有何顏面再見楚楚。 說句實話,如果不是遇到了云端,他可能會逐漸喪失想要活著的意志,早日去黃泉與他的楚楚重逢。 但現(xiàn)在有云端在,他如果丟下了云端,云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被欺負了怎么辦,誰會永遠無條件地護著她呢?所以他必須得活著,得保護他的寶貝女兒。只要有他在,她的寶貝女兒背后就永遠有一個避風的港灣。 直到,他也護不了她的時候。 但那個時候,也足夠他看出夜玄到底能不能永遠靠得住,就算死了,他也不會再放心不下她。 女子眸中滿是受傷,漂亮的眸子狠狠瞪了云奕一眼,然后便跑了。 等對方的身影徹底消失,云奕的目光移到了墻頭,面上的冰冷無情瞬間化為了無奈,“戲看夠了嗎?” 云端縮了縮腦袋,尷尬地笑了笑,然后便從竹梯上下去,往隔壁院子里去了。 一看到云奕,她便好奇地問道:“方才那個人是誰呀?看著不像是京城人氏?!?/br> 從那女子的穿著打扮來看,對方大概也是出身富貴之家,可京城里的權(quán)貴及其女眷她都看過畫像,方才那位女子很是面生啊。 云奕沉默了一下,并沒有瞞她,語氣沉穩(wěn)道:“她是凌陽城夏家的大小姐,我回京城的途中經(jīng)過了凌陽城,便被她纏上了。” 云端皺了皺眉頭,有些糾結(jié)地問道:“她對爹地你一見鐘情?” 云奕白了她一眼,“你以為事情這么簡單嗎?” 云端立馬癟起嘴巴,氣呼呼道:“那爹地你話里的意思就是這樣啊,我怎么知道還有什么別的內(nèi)情。”說著,她猛地想起來云奕之前來接她時,單獨與夜玄說話的事情。 她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試探性地問道:“她莫非是為了夜玄讓你保管的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