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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保鏢本就是薄涼之人,須臾之間,就轉(zhuǎn)了方向,一人一邊抓住蔡家輝肥胖的身體,一把將他從地上抬起來,重重地向后扔過去。 身后一堆男女猝不及防被蔡家輝撞到,頓時一陣人仰馬翻。那兩個婦人本就是從來沒吃過苦的人,驟然跌倒在地,身上還壓著重大兩百斤的蔡家輝,立刻尖著嗓子喊醫(yī)生。 那旁邊的醫(yī)生護士,剛剛才被他們威脅,此時聽到他們受了委屈就想到自己,不由都露出鄙夷的神色。 “許書銘,你害了我meimei一條命,還不夠,還要把我們也打死嗎?!你這個人有沒有點良心!” 那蔡家輝的弟弟蔡家耀扶著哥哥,紅著一雙眼睛看著許書銘。 許書銘雙手插著口袋,微微垂著眼睫看著面前鬧劇一般的人,聽到蔡家耀的話,他神色不變道: “你meimei自殺而已,她不會死的。倒是你們哥倆,我剛剛的話可不是說來嚇唬你們的,你meimei用自殺逼鐘聞天不敢離婚,鐘聞天豈是能被人隨便威脅的人?他一腔怒火,撒不到你meimei頭上,還對付不起你們倆個蛀蟲嗎?” 蔡家耀臉色一變,兩個女人哭成一團,哥哥還在哀嚎。不過聽到許書銘的話,立馬與弟弟一起望向許書銘。 許書銘整個人站在陽光下,金色的陽光將他臉上的線條照得分外鮮明,明明是那么精細的面容,但是那眼神卻像凝結(jié)了一層薄冰一般,看得人遍體生寒。 “如果你們倆今天給我賠禮道歉,讓我打一頓出氣,你們今天過來找我茬的事,我既往不咎。要是你們還敢在這兒繼續(xù)鬧下去,擾人清靜的話——” 許書銘笑了起來,那笑容看得蔡家兩兄弟頓時心里升起一股寒氣:“我就讓你們知道,我沒有良心的是什么樣子?!?/br> 蔡家兩兄弟還沒什么,那過來的兩個婦人都撐不住,不住地求著自己的丈夫別鬧了,快點息事寧人吧。 這許書銘能逼大姑子自殺,一看就是個心狠手辣的,看著他說得有板有眼的樣子,十分不好對付,哪還敢再繼續(xù)胡攪蠻纏。 兩兄弟原本聽到查賬就有點心虛,土皇帝坐久了,還以為那公司就是自己家開的,這些年不知道拿了多少進自己的腰包。 除此之外,他們打著鐘家的旗幟在外面不知道佘了多少人情,一旦失去了鐘家這顆大樹,蔡家可真的成了無根的浮萍,任人宰割了。 還是作大哥的蔡家輝不肯輕易低頭,說:“我妹子真的不會死?” 許書銘看他對自己meimei真心好,不由認真看他一眼,道:“不會。她怎么舍得?” 蔡家輝聽了他的話,攥緊手指,猶豫許久,最后抬起頭看一眼自己的弟弟,兩人互相看一眼,最后俱都一起低頭,向許書銘道: “許先生,今天是我們兄弟倆冒犯了,不管你要打要殺,我們悉聽尊便!” 呵,許書銘看他們的話風(fēng),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仗勢欺人呢。 不過,也罷。 吵鬧這么久,許書銘也有點累了。 他揮揮手,對那兩兄弟道:“行了,快滾吧?!獙α耍槺隳脙砂偃f出來,替我感謝一下這兩位保鏢先生?!?/br> 那蔡家輝脾氣比弟弟火爆,聽到許書銘讓自己拿錢作人情,還是自己掏錢替打自己的人付錢,簡直氣到脖子都漲粗了一圈。 這就是活生生的,別人打了你兩巴掌,你還跟人說謝謝嗎? 許書銘可不管他們怎么想,赤裸裸的羞辱又如何,他本意如此。 許書銘見他們不出聲,眼神立刻銳利起來,低聲道:“不愿意?看來你們是要和我作對到底了?!?/br> 蔡家耀見許書銘似要生氣,連忙低聲下氣道:“許先生、許先生,您不要生氣,我們給,馬上給!” 許書銘見這個做弟弟的出了聲,便只是笑了一笑,涼涼道:“可不要我一轉(zhuǎn)身,你們就陽奉陰違,蔡家耀,想想你們脖子上的刀,一旦落下來,十年你們是跑不了的?!?/br> “是,是是是,是我們不懂事,我們馬上走、馬上走!” 醫(yī)院的走廊頓時空蕩下來。許書銘沒興趣留在外面做眾人眼中的猴子,也回到了病房。 他在病床邊上坐了不知道多久,只感覺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房間陷入一陣沉沉的黑暗中。 突然,病房的大門被人推開,那人摁開了室內(nèi)燈光的開關(guān)。室內(nèi)頓時一片被明亮的光線籠罩。 許書銘以為來人是護工,他還想今天不是放了阿姨一天假嗎?難道是值班的護士?他正要疑惑的回頭。 那人卻大步走到許書銘的身邊,從他的身邊拖來一張椅子直直地坐下來。 視線的余光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許書銘倏然扭頭。 鐘聞天端坐在他的面前,兩人都沒有說話。許書銘是因為過于驚訝,鐘聞天卻只是在用目光反復(fù)地打量著他。 那目光十分晦澀,仿佛是不可置信,又像是一種全然陌生。半晌之后,才聽鐘聞天疲憊至極的聲音道: “你怎么樣才會收手?” “袁楚川、蔡倩妍,之后還有誰?是我嗎?你要怎樣對付我呢?” 第67章 是我選錯了。 許書銘被他問得一怔,他的目光與鐘聞天對視著,鐘聞天還在看著他,似乎在研究他的表情。 他想看我什么表情?如他想象一般的冷酷無情,還是把心狠手辣都寫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