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春雀姑娘在賢妃娘娘面前也算是的臉的，如今怎么成了這個樣子？看著倒像是被人打了的樣子？難不成這扶柳殿之中，除了有人敢給主子下藥之外，還有人敢打主子身邊的臉的宮女？”

    他說著就轉頭對著周淑嫻行禮，“難怪皇上這么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皇后娘娘可是要詳加調查盡善盡美的回了皇上才好啊?！?/br>
    285 送茶的宮女

    常富貴這么一番話不輕不重，卻偏偏讓周淑嫻心中沒了把握。他是皇上跟前的內(nèi)臣，最是熟知皇上的心意。難道是皇上察覺了什么，所以才讓他過來陪同協(xié)查？

    想到這里，周淑嫻的神色就略微變了，看向常富貴的眼神也帶上了一絲警惕。

    “既然常公公這么順了，那就起來回話吧?！彼故且矝]有駁可常富貴的面子，示意身邊的秀蘭過去扶了春雀起身，這才道，“之前問到你為何把給賢妃的茶給了宮里的小宮女送過去？可是你明知道那茶有問題，想要推脫責任，才找了他人頂缸？”周淑嫻語氣倒是沒有多么的嚴厲，甚至語調還有些柔和，可是說出來的掛卻是字字誅心，“你說，那茶里面的毒是不是你放的？”

    春雀抬頭，神色有些不安，確并沒有太過于驚慌失措。

    “還請皇后娘娘明查，奴婢隊賢妃忠心耿耿，怎么會做出這種該千刀萬剮的事情來，。奴婢本是完給賢妃送茶的，路過青霜院的時候就看到邊上回廊里面跌坐了一個宮女，劉上前問了，誰知道這時候那宮女突然抓住奴婢的頭發(fā)就撞向一旁回廊上的柱子……奴婢當場就暈了過去，等到再次醒過來地時候，就已經(jīng)被關再可屋子中，若不是夏荷與夏蓮尋我到了那里，只怕奴婢如今還被關著呢?！?/br>
    “這后宮之中竟然有這么大膽的人，敢公然襲擊宮女！”周淑嫻臉色不是很好看，轉頭看了常富貴一眼，常富貴察覺她的目光就連忙躬身道，“皇后娘娘先別動怒，這事如今不過是她一面之辭，還是先找了御醫(yī)過來驗傷才是，當然也要找到那個送茶的宮女才是。還有當時找到了春雀的夏荷，夏蓮，也要分開找人詢問，以免她們這些人串供才是。”

    周淑嫻聞言竟然沒有生氣，甚至不動神色的就按照常富貴說的那樣派了人去尋了夏蓮和夏荷分別在兩個耳房之中詢問。

    常富貴就恭恭敬敬的頌了她一句，“娘娘不愧是六宮之主，難怪平日里面皇上都稱贊，說皇后做事他放心?！?/br>
    周淑嫻臉色略微好了些，這才又看向了春雀，“過一會兒御醫(yī)就會過來給你檢查傷口，若是你說的一切屬實的話，本宮自然會嘉獎你護主。若是你竟然敢欺瞞本宮，那么縱然本宮心軟，也不能容的下你混淆后宮視聽！”

    春雀應了一聲，然后才站在了一側不敢再說話。

    不一會兒，詢問那夏荷和夏蓮的四個人就前后回到了大殿上，把兩個人交代的經(jīng)過細說了一遍。這自然是沒有多大的誤差的，甚至還又叫來了當時傳話的小宮女。那小宮女進扶柳殿的時間并不算長，不過是粗實的丫鬟，平日里面難得見幾個主子，因此被嚇的不輕。

    不過一旁有著常富貴細心游說，倒是也磕磕巴巴的把事情說了個清楚。

    “如今看來，只怕這事情就如同春雀姑娘所說。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宮女，又怎么會有這種虎狼之藥呢？”常富貴看了一眼進來的御醫(yī)，笑著迎了上去，道：“孫御醫(yī)，您來的正好，快給這位宮女檢查一下傷口是怎么回事，也好讓奴才去查了之前的走廊，好去回皇上?！?/br>
    “常公公客氣了?！睂O御醫(yī)行了禮就直接被常富貴給引到了春雀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她額頭上的繃帶，仔細看了下上面的傷口，又給敷上一層藥重新包扎起來，這才躬身回了話。

    “這位姑娘額頭上的傷，看著倒像是被人抓著頭發(fā)硬生生撞在了什么上面。傷口上還有一些細碎的木屑沒有處理干凈，不過卻沒有棱形的傷痕，只怕是撞在了柱子上……”孫御醫(yī)說著就偷偷看向了周淑嫻的臉色，見她神色不虞，這才慢慢停了下來。

    不過，他說的這些也足夠用了。

    常富貴手一招，就立刻派了個小太監(jiān)去檢查青霜院之前的回廊。

    之前的痕跡，那個小宮女雖然已經(jīng)打掃了一遍。然而，她匆匆忙忙又顧著給林蘇送茶，處理的并不是很干凈，被派出去的兩個小太監(jiān)很快就找到了一些證據(jù)回來。

    周淑嫻看著跪在面前的夏荷、夏蓮，回話的宮女，還有那兩個捧著證據(jù)的小太監(jiān)，又看了看站在一側的春雀以及孫御醫(yī)，最后才看向了常富貴。

    “常公公真不愧是皇上身邊的人，本宮原本正是一籌莫展的發(fā)愁呢，常公公以來，這線索就明了了起來。能夠在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里面跟皇上回命，真的是托了公公的福呢?！?/br>
    “皇后娘娘客氣了?；噬虾湍锬锒际桥诺闹髯?，奴才為主子效力是理所應當?shù)摹！背８毁F就笑著客套，拱手行禮道：“既然事情已經(jīng)查的差不多了，那么奴才就帶著春雀、夏荷、夏蓮三位姑娘給皇上復命了？”

    周淑嫻勉強笑著點頭，“既然皇上還在等著，那常公公就盡快復命吧，不能讓皇上久等?！?/br>
    常富貴就點了下頭，謝過了周淑嫻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才突然又回頭，“對了，皇后娘娘，臨過來的時候，皇上還交代了奴才一句話。說是既然這宮里接二連三的出事，就請皇后從淑妃當初落水的事情開始調查，到底是怎么回事?！?/br>
    周淑嫻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的鐵青起來。她坐在位置上僵硬了片刻，然后才擠出了一絲笑容，“本宮知道了。”

    “那奴才就告辭了?！背８毁F笑著退后了兩步，沖著三個宮女使了個眼色，就一起出了門，轉身去了林蘇所住的后殿。

    春燕就在外間守著，見著常富貴把幾個人都帶了回來，這才松了一口氣，在屋外面通報了一聲，等得到了回應，這才掀開簾子讓常富貴進去，然后就回身拉著春雀和夏荷、夏蓮一起坐在了外間，低聲問道：“情況可好，春雀額上的傷可敷上藥了？”

    “jiejie放心，之前已經(jīng)由夏荷、夏蓮幫著敷藥了。之前孫御醫(yī)過來，又給重新看了一遍?！?/br>
    春燕這才松了一口氣，問起了之前審問的情形。聽到常富貴突然神色難看的出現(xiàn)，一開口就是幫著春雀她們幾個，心中就隱隱有些懷疑，然而她并沒有說什么，反而問道：“那個宮女呢？聽說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

    聽到春燕這么問，夏荷、夏蓮就看了一眼春雀，三個都笑了起來。

    286 上眼藥

    春燕見她們?nèi)诉@樣，就有些疑惑，伸手捏了三個人一番，這才追問道：“不要給我傻笑，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雀見她有些惱了，這才低聲開了口，道：“這么重要的人，怎么能夠輕易交給皇后娘娘。若是皇后娘娘一個心思轉動，只怕我們來不及那小丫頭就送了命?！?/br>
    春燕立刻了然，露出了一絲笑容，伸手拉住了三個人的手笑著道：“你們?nèi)齻€小丫頭，當初進扶柳殿的時候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沒有想到如今做事倒是有些頭緒?！?/br>
    春雀她們?nèi)齻€就偷偷笑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又收斂了笑容。

    “那丫頭被你們藏在了什么地方？”春燕問道。

    夏荷就笑著道：“還是春雀聰明，連同著我們一起把那個小丫頭給扭到了林嬤嬤那里。”

    春燕一聽，就愣了一片刻，然后就忍不住點頭贊同了她們的做法。

    “春雀你先下去休息，夏荷、夏蓮這里就由你們守著，若是皇上，主子有什么吩咐，你們就伺候著。我去看看夏妍去……”春燕說著站了起來，扶著春雀站了起來，這才笑著道：“你們小心伺候吧。你們夏妍jiejie會沒事的……”

    夏荷和夏蓮就站了起來行禮，目送了春燕和春雀離開，這才守在了外間，聽著內(nèi)屋里面偶爾傳來一兩聲細微的說話聲，這才略微放下心來不再說話。

    春燕出了門，就拐到了偏殿的隔間里面，夏妍早已經(jīng)停住了鬧騰。封旌用了針，這才止住了她下身不斷出血的癥狀。

    春燕進去的時候，封旌坐在了外面的小套間里面閉目養(yǎng)神，而內(nèi)間里面夏妍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而秋晏在一旁慢慢的喂著她喝紅糖水。

    春燕略微放輕了腳步，低聲道：“夏妍可好了些？”

    秋晏見是她就沒有起身，喂了夏妍喝完了碗中的紅糖水，這才低聲道：“情況算是穩(wěn)住了，封御醫(yī)給開了方子，之前喝了藥，又交代了要多喝些紅糖水……”

    春燕就坐在了床邊，握住了夏妍的手。入手只覺得一片的冰涼，她就忍不住紅了眼睛。

    夏妍勉強笑了起來，低聲道：“春燕jiejie這是干什么呢，我這不是還沒有要命呢。不過是多休息幾日就好了……”

    她越是這么說，春燕就越覺得心中難受，伸手緊緊握住了夏妍的手，低聲道：“當初你我?guī)兹耸且黄鸨毁u到了林府之中，伺候主子。當日我們什么都不懂，若不是主子憐惜，也不見得能夠好好活的今日……卻沒有想到……”

    “春燕jiejie這是感嘆什么……”夏妍就喘息著開了口，阻止春燕繼續(xù)說下去，“我們一場姐妹情分，如今冬彥不在身邊，就剩下我們?nèi)?，jiejie不用跟我客套。今日若不是秋晏，只怕我這條命就等不到封御醫(yī)來救了。”

    夏妍說著，就伸手拉住了一旁的秋晏，“之前雖然兇險，可是如今我也已經(jīng)沒事了。以后只要好好休養(yǎng)一段時日就好。姐妹們不用為我擔憂，其實如今回想起來，我反而慶幸是我喝了那杯茶?！?/br>
    秋晏也被拉著坐在了床邊，低聲道：“想起來，我這心中就后怕。若是當時娘娘忘記了我之前的囑咐，喝了茶的話，只怕……”

    “孕婦是不能喝茶的，我們平日里面在主子身邊伺候，都是謹記著meimei的交代，縱然平日里面招呼客人，主子那邊端的也是白水……”春燕點了下頭，“若不是秋晏meimei提點的話，只怕這茶水一喝下去……”

    想到之前從這屋子里面端出去的血水，春燕心中就一陣陣的發(fā)緊。

    三個人沉默了片刻，秋晏有些不習慣的起身，重新沖了一杯紅糖水端給了夏妍喂她喝，“這些日子你也不宜搬挪，過會兒我就請了主子的意思，讓你停在這邊休養(yǎng)好了?！?/br>
    夏妍點了下頭，接過杯子自己慢慢喝著，“主子那邊，秋晏你也去看看……我這邊已經(jīng)喝了藥，這會兒反而有些困了?！?/br>
    見她這樣，春燕就也跟著起了身，把她喝完的碗放在一旁，扶著她躺下蓋上了杯子，這才跟著秋晏一起出去了。

    封旌早已經(jīng)不在了外面，秋晏出了門，低聲道：“我去廚房給主子和夏妍做些滋補的吃食，封御醫(yī)只怕是剛剛被叫到了主子那邊回話，jiejie也快過去看看情況。主子雖然并未真的喝下那茶，只怕因為這件事情也受了不小心的驚嚇，心中只怕就更是難受……”

    “我心中明白，”春燕就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你也忙了許久，有些事情，該看著她們?nèi)プ?，就坐在一邊看著就是?！?/br>
    “剛剛出事，我又怎么能夠不再謹慎的看著?！鼻镪逃行┢v的笑了一下，道：“jiejie快去看看吧，還有之前關在了林嬤嬤那邊的那個小丫頭……”

    “我心中有數(shù)。”春燕就別了秋晏，兩個人分了之后她就重新回了林蘇住的屋子內(nèi)。先是低聲問了夏荷、夏蓮屋里的情況，這才端了溫水在外面稟告，聽了聲音這才掀開簾子進去。

    “皇上，娘娘……”她上前行了禮，然后才給林蘇遞了溫水，低聲道：“娘娘先喝些水吧?！?/br>
    林蘇接過了水喝，一旁的司鉞就在問常富貴話。

    “如今還沒有查出來那給賢妃送茶的宮女身在何處嗎？”

    常富貴點了下頭，“皇后娘娘已經(jīng)在宮中四處搜索，只是奴才想著，這扶柳殿一直被侍衛(wèi)看守，只怕那宮女應該是躲在了扶柳殿之中……”他小心翼翼的說著，“皇后娘娘在扶柳殿之外搜索那個小宮女，只怕成效不大……”

    司鉞聞言神色微動，林蘇已經(jīng)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低聲道：“可能是皇后娘娘怕擾了臣妾安養(yǎng)，這才先從他處查起。”她說著看向了春燕，春燕意會，連忙跪下道：“皇上，娘娘，奴婢有一件事情因為之前匆忙忘記回稟了。還請皇上，娘娘恕罪！”

    “何事，你忠心為我，縱然是有所疏忽，我也不會怪你的。”林蘇不等司鉞開口，就截下了話頭，把手中的茶杯交給了春燕，“你慢慢說來。”

    “那個給娘娘送茶的宮女，之前娘娘察覺身子不得勁的時候，奴婢已經(jīng)讓人去找，并且扭送到了林嬤嬤處，以防萬一?！贝貉嗵ь^看了林蘇一眼，一咬牙這才道：“畢竟，主子向來仁厚，從來不曾苛刻了宮中的人。而一個宮女，若是身后無人指使，又怎么會有那虎狼之藥，有那么大的膽子來謀害娘娘，謀害皇嗣呢！”

    287 相顧無語

    她這樣的話聽起來似乎沒有什么問題，可是想想之前皇后還在扶柳殿之中調查這件事情，春燕卻是提都沒有提這件事情，就有些耐人尋味了。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她說的格外謹慎，甚至都不敢看一旁的司鉞一眼，只是抬頭看著林蘇。

    林蘇勉強笑了一下，伸手示意她起身握住自己的手，然后才低聲道：“我知道你向來對我忠心耿耿，做任何事情不過是為了全我的周全而已。只是，這件事情皇上已經(jīng)交給了皇后娘娘去處理，你當時瞞下了這么重要的事情，若是讓皇后知道了，又該如何想呢？”

    她說著轉頭看向了司鉞，一臉的哀求，“只求皇上能夠看在春燕一心為主的份上，不要太過于苛責她?！?/br>
    “你都這么說了，朕又怎么會責罰她?！彼俱X冷哼了一聲，“不過看起來，你身邊的人做事倒也算是周全。”

    林蘇不知道他這么說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否是已經(jīng)對春燕心中不滿。她垂下眼簾對春燕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出去，這才抬頭看著司鉞。

    “皇上，這些日子來，若不是春燕做事周全。只怕，臣妾也不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扶柳殿過到今日?！彼曇羧岷停瑤狭艘唤z懇切，“如今臣妾身邊，也不過是這么幾個可堪使用的人而已。若是皇上不喜歡春燕今日的作為，以后臣妾不讓她在皇上面前露面就是了。只求皇上給臣妾一個體面，別……別真的狠罰了春燕?！?/br>
    司鉞低頭看著林蘇，重新坐在了床邊握住她的手道：“春燕向來照顧你小心謹慎，做事又妥帖讓人放心，朕為何要罰她呢？”微微頓了一下，他才道：“還是讓封御醫(yī)給你再診診脈?！?/br>
    一直站在一側的封旌聞聲這才走了過來，跪在床邊給林蘇診脈。

    片刻之后他就收回手，低聲道：“皇上請放心，娘娘不過是略微品了一口茶，并沒有喝下太多。只要清了體內(nèi)的余毒，好生調養(yǎng)一段時日就好。只是，娘娘畢竟受了驚嚇，加上之前心情郁結……”

    “你就說賢妃如今情況可好就是了?！?/br>
    “娘娘需要靜養(yǎng)，不宜被事情驚擾心神，煩心動怒?！狈忪旱皖^回，“這樣休養(yǎng)上些許日子才好?！?/br>
    司鉞揮手讓他出去了，然后又叫了一旁的常富貴，“你出去找了春燕，把那個捆起來的宮女偷偷找個妥當?shù)牡胤桨才帕?。細細問了她話，看看到底是誰給了她這么大的膽子，竟然謀害皇妃，謀害皇嗣！”他握著林蘇的手猛然一緊，帶著怒氣道：“這件事情朕真正交付去調查的人是你，若是你不能給朕查出來真相的話，就不用再回來了。”

    常富貴連忙應了，司鉞神色這才好看了些，然后才道：“另外去廚房讓秋晏準備些吃食，折騰了這么久，天色都暗了?！?/br>
    常富貴這才退了出來，把整個屋子都留給了司鉞和林蘇。

    林蘇就靠在床頭，低頭看著自己那只被對方緊緊握著的手，許久都沒有說話。司鉞見她沉默，也不過是略微調整了一下姿勢，給林蘇拉了一下被角，就坐在床邊不再說話。

    屋子里面一片的靜寂，司鉞看著臉色微微發(fā)白，低頭不言不語，神色寧靜的林蘇，慢慢浮躁的心情就平靜了下來。

    他這才淡淡的開口，“前些日子，委屈你了?！?/br>
    林蘇手指微微動了一下，抬頭看著司鉞，平靜的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臣妾現(xiàn)在想來，也沒有什么委屈的。淑妃平白落入了水中，先是一口咬住了是魏宸妃動的手，后來又一口咬住了臣妾。若是她沒什么大礙，也就罷了。偏偏她卻因為這個而早產(chǎn)，更是歿了?！?/br>
    林蘇嘆息了一聲，唇角勾著淡淡的笑，不知道是惋惜還是嘲諷，“皇上平日里面日理萬機，這后宮的事情本來就繁瑣而復雜。且淑妃歿之前又是言之鑿鑿，不要說是皇上，這后宮之中又有誰不信了她的話的？”

    司鉞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嘆息了一聲。

    林蘇心中忍不住冷笑，她直到了今日，才算是明白了過來。司鉞當日確實是懷疑過她，可是也不見得就認準了她就真的是害了趙悅心的幕后黑手。只怕他當時就懷疑了是周淑嫻忍不住出手了，這些日子的作態(tài)，又下令讓她禁足養(yǎng)心，只怕都是故作姿態(tài)。

    他是想要先對付周家了嗎？也是，有著藍心在后宮之中，只怕藍、周兩家也是可以挑撥和分化的。而周家無論如何都是藍家的一根大腿，而且是一個有力的大腿。所以縱然是放了藍心在后宮之中，藍太后也不敢真正的就扳倒周淑嫻，讓藍心上位。

    司鉞想的，不過是借這個機會讓周淑嫻上位，挑撥藍、周兩家的矛盾，然后漁翁得利罷了?？上Ь涂上г冢m然愿意助司鉞對付藍、周兩家，卻不愿意如此被隨意的當成了犧牲品。

    想到這里，林蘇的目光更是清冷了一些。她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低聲道：“臣妾有些累了，那壺茶，若是實在查不出來什么來，也請皇上不要為難常公公才好。畢竟，臣妾并沒有大礙。”想到夏妍，她忍了忍沒有提起來，只是順勢滑了下來，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她心中自然是恨，可是想到司鉞利用這件事情作伐對付周家，就又覺得惡心。不如閉上眼睛，就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司鉞看著她這個樣子，心中雖然無奈，可是也沒有辦法。林蘇看起來性子柔和，可是若真的扭起性子來，卻只能夠等她自己慢慢想通，別人說什么她都是不聽的。

    看著林蘇真的睡著，他這才起身出了內(nèi)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