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在家一向沒什么上下尊卑的概念，素娥雖然是官宦人家出身，但是經(jīng)歷了瓦肆賣藝的那段時日，對于森嚴的等級觀念也淡漠了不少。家里的這些奴婢，環(huán)境相對來說還是十分寬松的。只是錦娘和秀娘兩人反而時常提醒李成，注意上下尊卑。

    李成自己本來有些排斥這種等級觀念，但是身在這種封建時代，等級的劃分是無可奈何的，卻還是不將這些放在心上。這樣一來家里的下人也就十分感激李成夫妻，對于錦娘和秀娘則是一種深深的畏懼。

    聽了蕊兒的話，李成的心情十分難受，相比起從前的二十一世紀，這時代的百姓真是太善良了。

    換下身上的外衣，換了在家穿的家常衣服，已經(jīng)長長的頭發(fā)則取了冠帶，只用絲帶綰了，披了一件棉袍便向下院玉娘的房間走去。

    走進房間，發(fā)覺廚房的王嫂也在旁邊幫忙照料，看到李成進來急忙上前含淚行禮。

    李成看著昏睡中的玉娘，向王嫂點頭道：“玉娘傷勢如何？”

    王嫂沒料到這么晚了，李成會忽然過來，有些慌亂地道：“回官人，這位姑娘除了臉上，其他地方全是傷，有些地方不但有燒傷、燙傷，還有那些女兒家敏感的地方都被針扎爛了，這些人簡直都是畜牲！”

    跟著李成進來的素娥聽到王嫂的話，悄悄握住了李成那溫?zé)岬拇笫帧Ｓ昧ξ罩囟鹉潜鶝龅挠袷?，李成長吁了一口氣地點頭道：“你們好生照顧，若有什么好醫(yī)好藥一定不要在乎價錢，只要能把玉娘的性命救回來?！?/br>
    王嫂聞言，連連答應(yīng)著，不顧眾人的阻攔，硬是跪在地上要替玉娘叩頭感謝李成。李成急忙將她從地上扶起來，看著在場眾仆役，認真地點頭道：“大家在我這里不要擔(dān)心什么，我會盡力讓大家的生活好一點，對我來說所有進入這個家庭的人，都是我的家人，有什么困難，我們一起分擔(dān)！”

    這些仆役何嘗聽過李成這樣的話，一個個都大為感動，孫園第一個搶著點頭道：“官人對孫園怎么樣，孫園自己知道，孫園沒有什么可求的。只求菩薩保佑，來世還能服侍官人！”

    圍在旁邊的幾人都紛紛含淚點頭，一起激動地道：“菩薩保佑，咱們下輩子還能遇到官人！”

    李成還真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這樣容易滿足，其實自己什么都沒做，平時也從來沒有注意過他們的喜怒哀樂，這時卻能有這樣真摯的感情。雖然人的想法時常改變，自己不能保證這些人會一直這樣想，但是能眼前的這份家人的感覺，還是讓李成十分感嘆。

    第二天，李成剛走進中書省的舍人院，正要開始工作，便看到孫傅急匆匆地沖進來，拉著李成就向前面的中都堂走去。

    李成一邊任他拉著急趕，一邊驚訝地道：“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說到這里，忽然想起歷史上的宋徽宗宣和二年，一共發(fā)生了兩起大事。其中十月的方臘起義之外，就是十二月的宋江起義。這段時間都忙著弄皮蛋了，竟然把這件大事給忘記了！

    到了中都堂，蔡京等人已經(jīng)全部到齊，看到李成進來，蔡京淡淡笑道：“李大人，皇上正要命我等全部進宮見駕，到時候一定會問起宋江亂匪一事，你若有良策一定要向皇上奏明！”

    孫傅見狀，小心地拱手道：“太師可否把地方的軍報讓李大人略微過目？否則，皇上問起，李大人如何應(yīng)對？”

    蔡京掃了一眼李成，微微搖頭笑道：“這個就不必了，軍報我已呈到皇上那里去了，李大人才思敏捷，想必不用再看什么軍報！”說畢，也不理會孫傅，帶著其余官員就向?qū)m中趕去。

    李成看了一眼轉(zhuǎn)身離開的蔡京，心中冷笑。卻還是向?qū)O傅平靜地笑道：“孫兄一番情意，李成先謝過了?！?/br>
    孫傅無奈地搖頭道：“孫傅人微言輕，未能幫到李老弟，真是慚愧！”

    李成還是十分感激孫傅的這番提醒，忙拱手道：“小弟先進宮去了，晚些時候再與孫兄道謝?！闭f畢，也帶著李全乘車向?qū)m中趕去。

    趕到宮中的時候，便看到這時崇寧殿內(nèi)里已經(jīng)聚了不少人，蔡京、高俅，旁邊還有兩人到不認識，一名大約六十歲上下，面白無須，身穿紫色公服，腰配雙魚袋。另外一名大約四十三四歲，同樣一品文官打扮。

    看到李成進來，神色倨傲，也不理睬。這時站在蔡京身后，同為中書舍人的何栗向那名面白無須的老者，冷冷地道：“梁大人，如今亂匪再起，不知有何良策應(yīng)對？”

    李成聞言，登時想起六賊之中的梁師成來，只是這人的詳細情況，卻并不了解。既然這人赫然也是六賊之一，那名中年文官看樣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了。同時又感到徽宗居然同時寵信這樣多的宦官，實在是罕見！北宋果然是氣數(shù)已盡，自己就算是能夠挽回歷史，面對這樣的昏君，又怎么能做到呢？

    聽到何栗的反語相譏，那中年官員立刻冷笑道：“本官尚且不知何狀元又有何等良策，來平定天下亂匪？”

    何栗狠狠瞪了一眼那中年官員，正要開口，蔡京冷冷地道：“王黼大人身為少宰，何大人還是稍安勿躁為好！”

    何栗冷冷地看著蔡京，怒道：“蔡大人果然不愧是誤國誤民之輩，令下官佩服！”

    蔡京臉色一變，正要開口，殿內(nèi)忽然傳來靜鞭那刺耳的輕響，殿內(nèi)同時傳來內(nèi)侍那尖細嗓音的高呼：“皇上駕到！”

    第二十九章 宋江起義

    隨著內(nèi)侍那尖細的高呼，徽宗穿著明黃色織金繡龍袍，頭上戴著黑色軟翅幞巾；腰間圍著和田白玉制成的玉帶；腳上穿著粉底朝靴大步走進殿內(nèi)。

    看到殿內(nèi)的眾人，眉頭緊皺地在御座上坐下，向伏在地上行禮的眾人擺手道：“都平身吧，今日軍報宋江亂匪正在進攻京西等地，地方州府紛紛求援，情勢殊不樂觀。眾卿想必已經(jīng)知道了，不知可有良策？”

    這時，梁師成上前躬身道：“不過區(qū)區(qū)亂匪，皇上不必放在心上。只要地方加緊清剿，自然不會有事?！?/br>
    蔡京在旁邊冷笑道：“地方能夠清剿的話，賊寇方臘也不會遲遲無法剿滅了！如今倒是童大人手握重兵，不妨有他分兵一部分，前去剿滅為好。”

    徽宗聞言，眉頭緊鎖地搖頭道：“還有什么良策？大家盡可直言，朕絕不怪罪?！?/br>
    這時，高俅上前拱手道：“微臣身為太尉，自然應(yīng)當身先士卒。所以特地向皇上請命，微臣親自率軍前去剿滅這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賊！”

    徽宗搖頭道：“高愛卿乃是國之太尉，怎能親臨險境？只是愛清這片忠心果然可嘉！”

    王黼上前道：“剿滅亂匪雖然是軍中之事，但是文官也未必不可掌令軍隊，為了大宋的盛世乾坤，微臣自清前往剿滅賊寇！”

    徽宗望著王黼，想了想，皺眉道：“愛卿乃是文官，亂匪一向殘暴，若是出了事，朕豈不是少了左膀右臂？”

    看到眼前這樣君臣好戲，李成忍著心里的怒火，耐心觀看，決定保持沉默，不攪合到這六賊的爭斗中去。

    正自思忖之間，只聽中書舍人何栗朗聲道：“之所以匪亂不斷，乃是百姓無法承受苛捐雜稅，皇上若能停止所有宮室營建，削減內(nèi)廷支出，罷黜酷吏。使得百姓可以安居，自然不會再有亂匪犯上！世事自然昌平，那時才是大宋盛世！”

    他話音未落，蔡京便冷笑道：“何大人，你這般沽名釣譽的論斷，老朽實在無法茍同！皇上現(xiàn)在要的是平亂之策，不是你的高談闊論！”

    何栗氣的臉色大變，正要反駁，徽宗冷冷地皺眉道：“眾卿可有良策？若是沒有良策就無需進言，其他的事情容后再說吧?！?/br>
    這時看到躲在眾人身后，一言不發(fā)的李成，不覺點頭道：“李愛卿尚未進言，未知可有良策？”

    李成這時正在回憶有關(guān)宋江的歷史記載，和小說《水滸》里面的一些情節(jié)?？吹交兆诰谷幌蜃约簡杹恚⒖陶砹艘幌滤季w，鄭重地道：“微臣覺得，亂匪雖然難成大事，對我大宋不會造成什么危險，但是總讓他們這樣折騰下去，顯然對誰都不好?！?/br>
    他還沒有說完，梁師成冷冷地插言道：“難道李舍人竟然能有良策解決此事？”

    徽宗聞言，立刻點頭道：“愛卿且說出來，朕好做決斷！”

    李成看了一眼眉頭緊皺的何栗，暗自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道：“亂匪造反開始只是為了混點飯吃，為了不被餓死。但是宋江亂匪至今已經(jīng)將近年逾，若是再亂下去，一旦和南方的方臘聯(lián)起手來，外有異族虎視眈眈，大宋就真的很危險了！”

    這話說的殿內(nèi)眾人都同時一驚，有心反駁，又找不到借口，只好紛紛地沉默了下去。

    李成看著神色略顯不安的徽宗，鄭重地拱手道：“若是用武力鎮(zhèn)壓，一來，平定匪亂總要一到兩年，耗時太久。二來，兵事一動耗費巨大，平添百姓重擔(dān)。所以微臣覺得，平亂不如招安！”

    此言一出，徽宗雙目一亮，點頭道：“好一個平亂不如招安！朕果然沒有看錯愛卿！”

    李成看到徽宗認同自己的觀點，信心大增，忙繼續(xù)道：“招安宋江，朝廷只需增加幾個官位，花費數(shù)千兩紋銀。而若繼續(xù)打下去，所耗恐怕就這不是萬兩白銀了！而且招安宋江后，正可讓其前去平定方臘，可大大節(jié)省朝廷的負擔(dān)?！?/br>
    徽宗點頭道：“依愛卿看，何人可以但當招安重任呢？”

    迎著徽宗那期盼的目光，李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殿內(nèi)幾人，低聲道：“微臣舉薦海州知府張叔夜?！?/br>
    徽宗聞言，點頭道：“既然李愛卿如此肯定，張叔夜又是一員老將，一向忠心耿耿，朕十分相信李愛卿，更相信張叔夜！”

    說到這里，向身邊的李公公吩咐道：“命張叔夜全權(quán)負責(zé)招降宋江一事，除了賜予宋江的官職要上報朕知之外，其余事項，有張叔夜自行決斷?！?/br>
    徽宗身邊的大太監(jiān)李彥忙領(lǐng)了旨意前去傳旨，殿內(nèi)的氣氛終于漸漸輕松了一些。

    徽宗看著李成，點頭笑道：“愛卿真是國家棟梁，若是這次順利招降宋江，朕一定要重重賞賜于你！”

    這件事情雖然已經(jīng)成為歷史，李成也清楚地知道宋江等人招安后慘死的結(jié)局。但是，對于這時的每一件事，在自己的力量沒有達到足夠自保的時候，他不會輕易去改變。

    在周圍那些復(fù)雜的目光中，李成鄭重地跪在地上朗聲道：“李成叩謝圣恩！為國家舉薦良才乃是微臣的職責(zé)，微臣不敢奪他人之功！”

    徽宗笑著點頭道：“難得你能如此謙遜，朕果然沒有看錯了人。今日你若真能舉薦成功，對朝廷的確是大功一件！將來宋江招安之后，無論如何總要記你的功勞的！”

    說到這里，心情輕松起來的徽宗看著在場其他人，微微皺眉道：“今日的事情就商議到這里，李彥先去把朕的旨意頒布下去，其余的人都散了吧?！闭f畢，便起駕退入后宮而去。

    這樣一件看似緊急的事情，在李成的禁言中結(jié)束。蔡京待徽宗離開后，立刻拂袖而去。其余眾人也都紛紛離開。

    倒是何栗上前向李成拱手道：“李大人雖然先前所為使人誤會，今日何栗卻甚為感激！”

    李成急忙還禮道：“不過是肺腑之言，只是自覺不是領(lǐng)軍之人，所以不敢輕動國器，招安之法實在是無奈之計。”

    何栗點頭道：“李大人能夠為國為民實在叫人佩服，只是希望今后能謹慎言行。下官今日說的魯莽，還望見諒！”

    李成知道，這些自命清高的言官肯定看不慣自己舉薦童貫和給徽宗進獻皮影的事情。只是他們的這些人往往喜歡空想，就如剛才的進言，說來說去都是一些需要緩慢實行才能見效的政策。而徽宗急需解決的平定宋江起義的事情卻置若罔聞，難怪徽宗會無視他的進言了。

    想了想，不覺笑道：“在下所為，有時的確不大合適?？墒瞧び耙彩亲尰噬蠆蕵份p松的東西，一件玩具，本身并不會造成壞的影響。何大人也應(yīng)當自省一下，為何皇上不肯采納大人的意見呢？”

    何栗不滿地冷哼一聲，怒道：“下官一番好意，李大人不領(lǐng)情那就算了！”說畢，悶哼一聲怒沖沖地轉(zhuǎn)身而去。

    這時，剛剛服侍在徽宗身邊的內(nèi)侍李彥上前笑道：“李大人慢走，皇上請您在后殿相見。

    李彥這時是徽宗身邊除了梁師成和童貫之外最得寵的內(nèi)侍，權(quán)勢絲毫不下于蔡京等五人。有“隱相”之稱。

    第三十章 君臣之間

    李成不知道徽宗召見會有什么事情，想起剛才商議的朝政，覺得可能是和平定宋江起義有關(guān)，忙隨著李彥向后殿走去。

    李成這時也知道李彥在宮里的地位，不覺小心地笑道：“勞煩公公親自前來，李成倒是有些惶恐。”

    李彥淡淡一笑，點頭道：“李大人的皮影不但皇上喜歡，就是宮里的其他人也都十分喜歡，老奴也是托了李大人這皮影的福分，才能后宮的幾位主子那里臉上有光。何況李大人和童大人的關(guān)系，老奴自然明白李大人的難處?；噬险诤蟮顪蕚淦び?，大人盡量不要提及亂匪的事情，免得掃了皇上的興致?！?/br>
    李成急忙躬身道：“多謝公公提醒。”嘴上說的客氣，心里卻為徽宗在這種時候還能繼續(xù)玩樂，著實暗自佩服他的膽量。不過，這種膽量的來源多少都是十分盲目的，面對這樣的情況，李成也只能嘆氣。

    兩人這時已經(jīng)轉(zhuǎn)入后殿，隱隱地可以聽到絲竹管弦之聲，李彥停下腳步，向李成笑了笑，點頭道：“李大人若是已經(jīng)準備好了，老奴就前去通報?！?/br>
    李成急忙小心地拱手道：“有勞公公一番心意，李成回去一定不敢忘記?！?/br>
    李彥會意地笑道：“都是自家人，童大人當日對老奴照拂有加，李大人和童大人的情意老奴自然之道。李大人又百般維護童大人，老奴這么做權(quán)當報答公公當日的提攜了?！?/br>
    對于童貫，李成其實并沒有什么偏見，童貫領(lǐng)兵多少還是有些才學(xué)的，比起朝中的一些文官，總是強了不少。只是幾次維護童貫，卻不過是為了歷史在這時不能發(fā)生偏轉(zhuǎn)，是為了自己的前途。不過既然大家這樣誤會，李成也無法說破。只能任由他們?nèi)ゲ聹y，同時也是希望童貫勝利平定方臘之后，晉封王爺，自己能躲在童貫身后繼續(xù)自己的發(fā)財大業(yè)，為將來金兵南下做準備。

    看到李成含笑無語，李彥輕輕一笑，向殿內(nèi)朗聲道：“皇上，老奴已經(jīng)將李大人帶來，請皇上示下！”

    他話音剛落，便聽徽宗那好聽的男中音，淡淡地道：“李愛卿進來吧，無需多禮了！”

    李成聞言，忙小心地上前行禮道：“微臣見過陛下！”

    只聽徽宗笑道：“愛卿先坐下，看看朕新制的皮影戲究竟如何。”

    李成聽徽宗語氣輕松，便放心一些，急忙站起來，舉目望去。這才發(fā)覺，徽宗早已換了一身天藍繡龍錦袍，頭上裹著黑色的金絲網(wǎng)巾，看起來氣色紅潤，面帶笑容。旁邊的銅架上擺著數(shù)種新制的皮影人物。比起李成先前制作的更加精美，顏色也更加艷麗。有的皮影身上還鑲嵌著一些珍貴的寶石和珍珠?？礃幼?，即便在不適合演皮影的白天，這些皮影也可以繼續(xù)表演而不影響美觀，倒是有點木偶戲的感覺了。

    看到李成仔細打量那些皮影，徽宗得意地笑道：“這些新制的皮影，乃是朕親自監(jiān)制的，李愛卿看，如何呢？”

    李成忙小心地笑道：“這些皮影比起微臣所制，更見精巧?？礃幼樱噬弦欢ㄓ钟辛诵碌膽蚰??！?/br>
    徽宗笑著點頭道：“原本的皮影戲只有兩個故事，雖然十分有趣，但是看的多了未免生厭，朕便依照愛卿的方法從新編制的了戲目。只是愛卿未能看得完全。”

    李成看著眼前越來越全面的皮影，真有一種戲劇即將出現(xiàn)的感覺，只是他卻不敢再做下去，萬一引起蝴蝶效應(yīng)，那就麻煩了。

    想到這里，不覺點頭笑道：“陛下才思令李成佩服，雖然閑暇之余娛樂一下無可厚非，只是若陛下玩的太多，恐怕言官會多有微詞?！?/br>
    徽宗聞言，臉色一沉，微微點頭道：“愛卿所言不差，這些言官既無良策治理朝政，也不能領(lǐng)兵打仗，只能做些表面的文章，朕實在不厭其煩?。　?/br>
    說到這里，他放下手里的一只皮影，點頭嘆道：“愛卿剛剛也看到了，蔡京雖然頗有才華，但是朝中勢力太大，近些年有些事情便不肯十分出力，其他人雖然忠心耿耿，但是卻無良策。今日還是愛卿這招安的計策令朕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