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生用甜點就能賄賂了?！绷至枵f到一半，就看見前去買煎餅果子的學徒工提著兩個熱氣騰騰的袋子回來了。

    “主廚，左邊的加辣右邊的沒有放辣?！睂W徒工氣喘吁吁地說道。

    “謝謝，去休息一會兒，給自己找點飲料降溫，10點再回來廚房?！彼舆^袋子拍了下學徒工的肩膀，分了一個加了辣醬的給小戈登，“試試看。”

    “這個……”

    小戈登猶豫不決地看著手中的煎餅果子，單純的看外貌和手感，和法式煎餅的相似程度已經(jīng)接近了banker的兩個含義。

    “試試看?！绷至枰豢谝铝思屣灩?，脆餅和發(fā)脆的油條在他的口中斷裂。這里，煎餅果子的售價不超過5元，競爭激烈，有些小販在高峰時期一小時要做30個、50個甚至更多這種煎餅果子，單比煎餅果子，誰也不是他們的對手——無他，熟能生巧。

    要是換成法式煎餅或者改個名字稱作可麗餅，再加點水果，那么開價15、25，還不會愁賣。

    小戈登咬了一口后，頓時明白林凌為什么對法式煎餅嗤之以鼻了。

    在濃郁鮮咸的醬汁、可口發(fā)脆的脆餅和芳香的餅皮面前，一切水果奶油餡兒都是反動派！

    －－－－－－－－－－－－－－－－

    連不上網(wǎng)，狂打電話沒辦法解決，下樓決定去網(wǎng)吧傳稿，發(fā)現(xiàn)是樓下夜間施工動了線……

    我的睡眠啊……

    第四百八十四章 廚房備戰(zhàn)

    招待對象準時到達了店內(nèi)。

    “來了、來了、來了……”

    一個年輕的侍應(yīng)生風風火火地炮入小廚房，臉色潮紅地說道：“他們來了?！?/br>
    “先把你的汗擦干了?！绷至杪晕櫫讼旅?，他將一頭干毛巾拋到侍應(yīng)生的頭上，“或者我讓他們不要往鍋里放鹽？”

    本來緊張的學徒工們頓時發(fā)出一陣輕笑聲。

    他們都知道林凌是在取笑侍應(yīng)生的那滿頭汗水，萬一有汗水滴入他們要端給貴賓們品嘗的菜式，那他們確實是可以不用放鹽了。

    “對不起?！?/br>
    那個侍應(yīng)生連忙擦干了他的汗。

    “下一個問題是，誰來了？”林凌明知故問道，他不想讓一個banker的出現(xiàn)打亂廚房現(xiàn)有的節(jié)奏，banker每次彰顯存在感之時都會打亂別人的生活、工作或者學習，而大家每次也都會配合的被打亂。但唯獨醫(yī)生和廚師不行，因為一個得負責延長banker們的生命，另一個要滿足banker那永無止盡的胃口。

    “聶老，今天的貴賓?！笔虘?yīng)生迷茫地看著林凌。

    “他點單了嗎？”林凌繼續(xù)問道。

    “可今天的貴賓菜單……”

    侍應(yīng)生依然一臉的不解，這就是為什么他在這里而不是大廳中忙碌的原因了。他還是缺乏服務(wù)經(jīng)驗。

    “我再問一遍，他點單了嗎？”林凌嚴厲地看著和他差不多年紀的侍應(yīng)生，在發(fā)現(xiàn)這家伙確實是缺根筋后，他緩聲道，“banker沒有訂單，廚房里就不能為那一桌送出任何的菜式，明白嗎？”

    “告訴banker今天有新鮮的熊本生蠔剛剛空運抵達，純粹的野味，如果banker問菜單上為什么沒有沙拉，告訴他今天的主菜配菜是龍蝦沙拉，如果他真想吃沙拉，給他普通的菜單讓大廚房的廚師們?yōu)樗麥蕚洹！绷至栌妹頌槭虘?yīng)生擦去了他肩膀上的一小粒米粒，“用推薦的口吻告訴他。”

    對于經(jīng)驗不足的年輕人，一味責難無法讓他們進步，嚴肅指出錯誤并幫助他們做一些改正才會提高工作效率。

    “是的，主廚?！笔虘?yīng)生放下毛巾，說著就轉(zhuǎn)身往外走。

    “等等?！绷至韬白×艘桓毙募被鹆悄拥氖虘?yīng)生，“深吸一口氣，用你平常的步調(diào)走路，不要顯得過于重視和匆忙，戈登廚房是一家高級餐廳，你拿的工錢比平均水準高出30%，是業(yè)內(nèi)精英。這里也不是大春酒莊那種只剩下老字號招牌和傳統(tǒng)糟粕的老飯店，戈登廚房的傳統(tǒng)只有戈登主廚訂下的規(guī)章制度，按照那個傳統(tǒng)，你只需要做好你份內(nèi)的工作，其他的事情交給你的同僚去做?！?/br>
    侍應(yīng)生深深吸了一口氣后，過于緊繃的表情總算松懈了下來。

    “我記住了?！彼f完便走出小廚房，沉穩(wěn)地走上樓梯到達二樓的貴賓室。

    “接下來就是我們的工作了?！?/br>
    林凌轉(zhuǎn)過身，準備了四個調(diào)料盤，在其中倒入不久前準備好的佐料。

    “banker到了？”小戈登走入了小廚房，他來到林凌的身后，用一個勺子挑了點三種佐料，“紅酒醋，番茄雞尾酒和醬油？”

    “我認為應(yīng)該管它叫風味汁，用了味霖、日本醬油和清酒，都是你廚房里沒有的東西，你得慶幸這家店的市口好，在我住的小區(qū)附近絕對買不到這些東西，那里也有不錯的高級餐廳?！绷至鑿目诖锶〕鲆粡埵浙y條，“使用的調(diào)料都在這里，記得給我報銷。”

    “好的。”小戈登本想告訴林凌他喜歡風味汁的那股味道。但得到收銀條后，他改變了主意，沒有再次詢問林凌都在風味汁里放了什么，畢竟自己可是連羅列有使用原料的收銀條都得到了，事后計算下使用的量和剩余的量，就能復制出這款風味汁，遠比詢問林凌要來得直接有效。

    “我要的西班牙火腿呢？”林凌將四個調(diào)料盤放入餐車，他一邊對小戈登問道，一邊示意學徒工們準備生蠔。

    一個學徒工習慣性地在剖開生蠔后準備過水。

    “廢了?！绷至枰话褗Z過他手里的生蠔拋到邊上，他瞪了眼那個學徒工，把手擦干后抓起一只生蠔，先放到用冰凍海水融化的清水里清洗去殼上的臟污——可不是每個生蠔在裝箱前都會被清洗的干干凈，他要洗的是運輸中的二次污染。擦洗干凈殼后，他熟練地握住生蠔，用一把水果刀插入可以下刀的地方，用力撬裂殼后改橫刀畫圓一次性切斷肌腱并且擴大開口、將蠔rou和殼之間的聯(lián)系全部斬斷，最后如同用開罐器開罐頭一樣往上使力，一只生蠔就被剖開了。

    “看見我的過程了嗎？”林凌將剖開的生蠔穩(wěn)穩(wěn)地放到一層冰上，盡量不把生蠔中還殘有的汁水灑出來，“不要把剖開的生蠔放到水里的清洗，這會破壞里面的味道，這可是最新鮮的生蠔?！?/br>
    “幾個小時前剛剛從海里捕撈出來的新鮮貨?！毙「甑悄闷鹉莻€被拋到邊上的生蠔，瞪大了眼睛對學徒工教訓道，“知道嗎？這一個熊本生蠔抵得上你一小時的工資，所以，在今天晚上下班后，你得留下來獨自打掃干凈廚房?！?/br>
    “是的，主廚?！蹦莻€被訓斥的學徒工有氣無力地低下了頭。

    “去，幫我一個忙，預(yù)熱下烤箱?！?/br>
    沮喪是會傳染的，林凌看了眼小戈登后把這個學徒工支走。他和另外一個學徒工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處理完了二十只生蠔，將它們一齊放在冰盤的表面。

    “我要的西班牙火腿呢？”然后，他再次對小戈登問道。

    “什么？”小戈登不明所以地看著林凌。

    “西班牙火腿?！绷至柰瑯硬幻魉缘乜粗「甑?。

    “在大廚房里?！毙「甑抢^續(xù)用不明所以的態(tài)度回答了林凌的問道，“他們在準備裝飾?！?/br>
    “生菜、洋蔥圈和圣女果的裝飾？那還不如倒一盤田園沙拉進去。”林凌用屁股想都能想得出味精廚師們的手法，流水線培訓出的味精廚師們不使用味精的時候，大多毫無創(chuàng)意，這和培訓學校無關(guān)，和人有關(guān)，他們根本沒有把廚師這個職業(yè)當作一種事業(yè)來對待，大多數(shù)人都抱著混日子的想法，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新菜式？翻翻書店的烹飪食譜就有了，“你真得放心那些味精廚師糟蹋西班牙火腿？去把它們拿來?！?/br>
    “該死，還有鵝肝醬蛋糕。”小戈登的臉上閃過一絲懊惱的神色，他急匆匆地走出小廚房，大吼著要味精廚師們停手。

    脾氣還是一樣急躁。

    “準備黑橄欖、油醋汁、羅莎紅和圣女果?！绷至钃u了搖頭，他擦干凈手后走到爐灶邊，拿一個勺子嘗了嘗意面鍋的水后點了點頭，將手搟出的千層面皮放入意面鍋內(nèi)并調(diào)制小火，順手拿起一個鬧鐘設(shè)定了時間。他回過頭，卻發(fā)現(xiàn)負責沙拉的那個學徒工還在原地看著自己。

    “那個羅莎紅？”那個學徒工有點不確定地問道，“是圣女果的一類嗎？”

    “就是紫色生菜?！?/br>
    林凌嘆出口氣，烹飪學校的老師就算不教，課本上也應(yīng)該有羅莎紅生菜的名字，尤其是他們各個都還是天文市城鎮(zhèn)居民，連自己家鄉(xiāng)城市各區(qū)縣出產(chǎn)些什么都不知道，那還當什么廚師：“你們這樣可沒辦法成為廚師，至少得把每一種食材的常用品種名字記下?！?/br>
    “對不起，主廚?！蹦莻€學徒工愧疚地小跑去廚房。

    林凌走到rou食區(qū)的爐灶前，嘗了嘗rou眼牛排的腌制料，隨后對負責rou食區(qū)的那個學徒工問道：“假設(shè)客人需要七分熟，你準備怎么處理？”

    “煎至兩面金黃后放入烤箱?！蹦敲麑W徒工鎮(zhèn)定自若地答道。

    “很好。”林凌點了點頭，接著繼續(xù)問道，“火候，烤箱的溫度？”

    “中火，上下火溫差20度，上火180度，烤10分鐘。”學徒工仿佛背書一般背出了整個流程。

    “545秒?！?/br>
    學徒工在聽到林凌的話后露出了他意料之中的表情。

    “這個烤箱你用過多久？”林凌耐心地對學徒工問道。

    “沒多久，才買來幾天……”學徒工看了眼連商標都還沒撕掉的烤箱，“只用過十來次。”

    “它還是個新的烤箱，熱度很旺，性能卓越?！绷至枧牧伺挠兴巳坏膶W徒工，“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是的，它是個新產(chǎn)品，性能要比我們在學校使用的教學產(chǎn)品更為優(yōu)秀?！睂W徒工自以為明白了林凌的意思。

    “還有使用的材料。”林凌指了指腌制中的rou眼牛排，“最頂級的rou質(zhì)之一，將它當作教科書的參照對象可對不起我們的戈登主廚?！?/br>
    “我明白了?！睂W徒工總算明白林凌說的不同之處不止是設(shè)備，還有食物的材料品質(zhì)。

    食物的材料品質(zhì)不同，所需要的火候也不同，優(yōu)質(zhì)的rou總比一般的rou更容易熟。正因為如此，料理的時候更是不能有一點差錯。

    “我要的海鮮怎么樣了？”林凌又走到海鮮區(qū)，查看了海鮮的進度，由于前菜已經(jīng)有了優(yōu)質(zhì)的熊本生蠔，他不準備在海鮮焗意面中添加蚌rou或者其他的貝殼類生物的肌rou組織，喔！瑤柱是例外，他準備使用蝦仁、蟹rou、鯛魚和墨魚，如果來賓可以適應(yīng)并且沒有孕期婦女的話，他還會在里面放入一點點藏紅花。

    “只等上面下單?！必撠熀ｕr區(qū)的學徒工斗志旺盛地說道。

    “主廚，羅莎紅。”前去尋找材料的學徒工提著一個菜籃急匆匆地沖入廚房。

    林凌一把接過羅莎紅洗凈，摘取嫩葉。

    那個學徒工則快速把圣女果和洋蔥圈準備好，黑橄欖切成碎裂。

    “只要嫩葉，明白嗎？”林凌不放心地提點了一句后走到傳菜板前等待。戈登廚房沒有使用電子點餐系統(tǒng)，仍舊要靠侍應(yīng)生將菜單送入廚房，老戈登將之稱為服務(wù)的一部分，林凌也姑且這樣認為。

    否則談何加收10%的服務(wù)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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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帶電源適配器……還有章晚上補

    第四百八十五章 有個娘炮

    “主廚?！?/br>
    林凌最終等候來的不是點菜單，而是慌慌忙忙的侍應(yīng)生與一張苦瓜臉：“客人希望有一個可以負責的人為他們說明一下菜單的變換，我想找您可能比找戈登主廚……”

    “你，我不在的時候負責廚房?！?/br>
    林凌明白侍應(yīng)生的意思，小戈登給他的菜單果然有問題。他點了學徒工中最優(yōu)秀的那個學員的名代替自己看守廚房：“如果戈登主廚來了，告訴他我去為客人解釋菜單了，廚房里有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就用對講機call我?！?/br>
    “我？”那個學徒工顯然沒想到自己這么快就有大展拳腳，或者說履險蹈危的機會。

    機遇與危機是一對孿生兄弟。

    “戈登主廚要負責統(tǒng)籌整個午間供餐服務(wù)，你總不能讓他為了一桌客人而耽誤整個中午的生意。再說，該做的我們都做了，不該做的我們也正在做，放輕松些，還有不要煮糊千層面?！?/br>
    林凌說完拿了一個對講機別在腰后，拍了拍苦瓜臉的侍應(yīng)生道：“別垂頭喪氣，今天又不是世界末日。”

    “是的，主廚?！笔虘?yīng)生轉(zhuǎn)身走出小廚房。

    林凌跟著離開小廚房，看了眼忙碌的餐廳，轉(zhuǎn)身走上樓梯到達二樓，轉(zhuǎn)入拐角。

    “你就是負責人？”一個穿著真絲襯衫、佩戴金絲眼鏡在包廂前攔住了林凌，“為什么更改我們的菜單？”

    “你們的菜單？”林凌猜測對方可能就是聶老的私人秘書或者私人助理，banker的隨員，傳說中要見閻王前必須邁過的那個小鬼。他看著這個留著淡淡絡(luò)腮胡，鬢角、唇須和眉毛都經(jīng)過精心修繕，身上一股防曬霜和花露水混合味道的娘炮，“我從沒有聽說過誰去餐廳吃飯是使用他們自帶的菜單，而不是餐廳的菜單。”

    “我們有預(yù)約，預(yù)約的時候就訂了下今天的菜式?！蹦锱趪烂C地說道。

    “是嗎？”林凌皺了皺眉，轉(zhuǎn)身對侍應(yīng)生說道，“你去拿下預(yù)約記錄?！?/br>
    侍應(yīng)生本想告訴林凌預(yù)約記錄不是人人有權(quán)可以查看，但他隨即想起戈登主廚吩咐過，這一桌的事情全都由林凌負責，于是點頭離開。

    娘炮的唇邊泛出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