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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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惜寧只是輕輕地扯了一下嘴角,身上裹著輕薄的披風(fēng),伸手摩挲了他的手背一下,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 “沒有那么嬌貴,今兒天上云彩多,還好不是艷陽高照,適合騎馬。靄哥兒來了,帶著他去挑馬吧!”她輕聲地說了幾句,視線就自然而然地飄向那個穿著大紅色騎裝的小小男孩兒。 處于男孩兒和少年之間的年紀(jì),靄哥兒微微低著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身上的騎裝正是上回楚惜寧送給他的,金色的麒麟栩栩如生,在偶爾投射來的日光下,更加顯得熠熠生輝。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自然地投在他的身上,他抬起頭沖著楚惜寧靦腆的笑了笑,臉上帶著兩抹紅暈。 沈修銘輕輕笑出聲,大步走了上去,猛然半提起他的衣領(lǐng),讓他的腳尖著地??觳阶叩搅笋R廄旁。 “好小子,穿上這衣服有幾分男人樣兒了啊。來,按照小叔上回教的法子,自己去挑匹馬去,挑錯了可得受罰??!”沈修銘將他放穩(wěn)在地上,伸手在他的頭上粗魯?shù)孛艘话?,又在他的后背拍了一把,最后一句帶著幾分警告?/br> 靄哥兒撇了撇嘴,有些不滿地嘟噥了幾句,邊整理著衣領(lǐng)邊一一掃過馬廄的馬匹。 楚惜寧坐在馬場外圍,看著那一大一小的男人,都圍繞著馬轉(zhuǎn),偶爾還會對著某匹馬評頭論足。她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意,柔荑下意識地放在了有些凸起的小腹上,她和沈修銘的骨血已經(jīng)四個月了,還有半年就可以見證到這條小生命的誕生。 “小嬸嬸!”一道清亮的呼喚聲傳來,楚惜寧收回神志,下意識地看過去。靄哥兒已經(jīng)騎在一匹小馬上,雙手攥緊了韁繩,此刻正努力地把頭扭向她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楚惜寧沖他揮了揮手,她輕輕瞇起眼睛,下意識地找尋著沈修銘的身影。 一道有力的馬蹄聲響起,順著塵煙四起的方向看去,一身黑衣的沈修銘騎在馬背上,快速地沖了出來。沈修銘單手扯著韁繩,先是快速地繞著馬場跑了一圈,轉(zhuǎn)而讓馬降慢了步伐,徑直地走到楚惜寧的方向。 沈修銘低下/身,抬手拍了拍馬的的長脖子,馬頭便慢慢地低了下來,就靠在楚惜寧前方的不遠(yuǎn)處,一伸手就能夠到。 幾個伺候的丫頭都呈緊張備戰(zhàn)狀態(tài),瞪大了眼睛瞧著那高頭大馬,似乎生怕那畜生猛然搞出什么襲擊嚇到了楚惜寧。 “沒事兒的,黑霸王很早就跟在我身邊了,很通靈性的。你既然不能騎馬,摸摸它也不錯!”沈修銘極力向她保證著,瞧見周圍人的僵硬,臉上露出幾分無奈的笑意。 楚惜寧一聽這馬的名字,竟是一個沒忍住猛地笑出了聲,她邊“嗤嗤”地笑著邊抬起手摸了摸馬的鬃毛。 “真不愧是你的馬,名字都這樣惹人發(fā)笑!”楚惜寧慢慢平穩(wěn)了氣息,不由得瞇起眼輕輕調(diào)侃了一句。 手下的鬃毛十分順滑,一瞧便知經(jīng)常有人替它清洗。馬也很溫順,一動不動地任由她摸。 “小叔,有人來!”靄哥兒勒緊了韁繩讓馬停下來,抬起手指著一個方向。 只見有個小廝打扮的人站在馬場外的拐角處,眼睛四下掃了掃,似乎才看見有女眷在場,便躬身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沈修銘瞇著眼睛瞧了瞧,縱身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走到楚惜寧旁邊道:“方才那是秦連海的貼身小廝,姓秦的原來和我一個戰(zhàn)斗方陣的,估計今兒無事找我來賽馬的!我過去瞧瞧?!?/br> 楚惜寧微微一愣,待回過神的時候,已經(jīng)瞧見沈修銘讓靄哥兒下馬,自己快步走了出去。她的眉頭微微皺了皺,若是讓沈修銘把人攆走,頗有些不妥。況且她只是為了出來透透氣,又不能親自騎馬,占著馬場也不是個事兒。 “綠竹,你帶人收拾一下,我們進(jìn)別院。清風(fēng),你去跟二爺還有那位秦少爺說,我有些乏了,就不陪他們賽馬了?!背幬⑽⑺伎剂似蹋愕吐暦愿榔饋?。 幾個丫頭都是訓(xùn)練有素,得了命令立馬動了起來。沈修銘正準(zhǔn)備讓秦連海回去,就見清風(fēng)出來了,話語利落地回了幾句,表達(dá)了楚惜寧的意思。他微微遲疑了一下,秦連海卻是一把架住他的肩膀,嬉笑著道:“嫂夫人多明智,兄弟,你總不能讓我白跑一趟!我每日回府上,都快被念叨死了?!?/br> 沈修銘瞧著他嬉皮賴臉的模樣,只有無奈地同意了。不由得反駁了一句:“你若是收起性子來,好好找個人過日子,讓你爹娘安心不就成了?” 這秦連海當(dāng)然也算是貴族子弟,恰好是沈修銘原本的狐朋狗友其中之一。愛玩兒的性子也差不多,當(dāng)然他的后臺沒有國公府這么硬,甚至有些家族旁落,所以也沒有沈修銘這么出名。當(dāng)初沈修銘要參軍,秦連海這廝也跑過去了,混出了些樣子,只是愛玩兒好色的性子卻始終改不了。 “你被嫂夫人降服住了,我可不行。至今未找到那樣的女子,不是我太好色,而是那些個女子太不成氣候!”秦連海頗有些不服,一本正經(jīng)地反駁。 還沒待沈修銘反駁,倒是身旁一直沒離開的清風(fēng)忍不住插了嘴:“吃不下飯怪嘴歪,成氣候的女子早就找別人家了!” 她在等著沈修銘的吩咐,原本沒有命令她也該回去給楚惜寧傳話,不想這位秦少爺實(shí)在是太不是東西。偏偏遇上了最寧折不彎、無所畏懼的清風(fēng),她自是瞧不上秦連海這種色胚的,一時怒火上涌便忘了主仆身份出口諷刺。 ☆、143 有人留宿 “奴婢多嘴。”清風(fēng)立馬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欠妥,低頭行了一禮。 “行了,去少夫人那里回話吧,這里——”沈修銘輕輕皺了皺眉頭,揮揮手想讓她先離開。 只是秦連海卻不讓他如愿,打斷了他的話道:“哎,沈兄,恰好每回騎馬,你都嫌棄那些小廝倒水笨手笨腳的,不如就留個丫頭下來?” 秦連海并沒有多看清風(fēng),滿臉帶著笑意望著沈修銘,口氣里有幾分躍躍欲試。沈修銘知道這位公子哥兒的毛病又犯了,估計讓他耍耍性子就得了,不然總糾纏著也不是事兒。 “成,那清風(fēng)先去和少夫人通稟一聲,再回來伺候吧!”沈修銘終還是妥協(xié)了,有些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連海的臉上露出幾分得瑟的笑意,清風(fēng)仍然低垂著眼瞼,低身行了一禮就去了楚惜寧那里。 “你何必跟一個丫頭計較?我可跟你說,她是我娘子身邊的大丫頭,情分不比一般。到時候你把她欺負(fù)狠了,我們家少夫人可不會放過你!”沈修銘瞧見她走遠(yuǎn),不由得抬手錘了他一拳,滿臉透著不滿的神色。 秦連海手摸著下巴,臉上露出幾分猥瑣的表情,他沖著沈修銘挑了挑眉,輕聲調(diào)侃道:“嘖嘖,那丫頭長得就是我喜歡的類型。知道不是你的丫頭,若是你身邊的,我直接就帶走了!你這么緊張,莫不是陪嫁丫頭以后要給你收房的?” 秦連海和沈修銘一起長大,雖然是同樣惡劣的性子哥倆好,不過經(jīng)常為了喜歡同樣的東西爭搶,所以才有這么一說。這秦連??蓻]有楚惜寧這樣的美人兒讓他改邪歸正奮發(fā),所以此刻仍然以京都惡霸自居。 “放什么屁,爺早就跟你說過,除了——”他的話剛說完,沈修銘的面色就陰沉了下來,不由得惡狠狠地罵出口。 “得得,我知道我知道,除了嫂夫人之外,你誰都不要!”秦連海連忙舉起雙手無意識地?fù)]了揮,臉上露出一副妥協(xié)的神色。他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角,道:“你不要我要啊,哪有嫌棄美人多的道理。反正每回賽馬我都輸給你,來個美人兒作陪還能有些新意!” 秦連海低聲嘀咕著,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不滿。他忽然覺得自己的人生真無趣,空頂個世家的名頭,里子都快被掏空了。小時候因為和國公府的二少爺玩兒得好,在那不缺少爺?shù)募易謇镞€能有些用處。后來跟著跑出去參軍,做出了些成績,才讓人關(guān)注到,卻又盯著他早日成親,到處拉攏其他興盛的世家。 “想什么呢,馬場準(zhǔn)備好了,走!”沈修銘伸手推了他一把,力道一點(diǎn)都不客氣。 秦連海一個不注意,差點(diǎn)踉蹌在地上,不滿地抬手理了理衣襟,吊兒郎當(dāng)?shù)卣f道:“想著若是贏了就去找翠紅姑娘,輸了的話找完翠紅姑娘再去朝圣賭坊玩兒一把!” 沈修銘聽著他這樣醉生夢死的打算,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冷聲提醒道:“現(xiàn)在戰(zhàn)事吃緊,你給我小心一點(diǎn),若是被那些煩人的諫官盯上了,有你受得!無論輸贏,今晚上都回家去,你府上多的是美妾!” 兩人邊說邊走進(jìn)了馬場,果然見到一旁的休息處擺滿了茶點(diǎn),清風(fēng)低眉順眼地站在那里。 “二叔!秦叔叔!”靄哥兒一下子跑了過去,他上回跟著沈修銘,也是見過秦連海的。 “嘖,幾個月不見,這小子長得又長高了些。來,給秦叔叔掂量一下!”秦連海喜笑顏開地走過去,伸出手掐在靄哥兒的胳肢窩處,一把就舉了起來。 他就這樣一路舉著,抱到了休息的地方。清風(fēng)見他大喇喇地對著靄哥兒,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連忙提了一把椅子到他的身后。不想那秦連海連理都不理那椅子,只輕輕瞥了一眼清風(fēng),直接空出一只手,把小桌上的茶點(diǎn)朝旁邊掃了掃,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 靄哥兒被他摟在懷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很少有人這樣抱他,就連沈修銘參軍回來每日都很忙碌,而且整日圍著楚惜寧轉(zhuǎn),很少會和他這樣沒大沒小的。 “秦叔叔,我都這么大了,你就別這么抱著我了!”靄哥兒有些不安地扭了扭,似乎想從秦連海的懷里掙脫出來。 “哎,來,叔叔跟你說,什么時候跟你二叔知會一聲,叔叔帶你去看漂亮姑娘!長大的男人,就得學(xué)會左擁右抱,日后才不會被媳婦兒給攥在手里!”秦連海連連擺手表示不贊同,依然用力地把他箍在懷里,似乎逗弄小狗似的。 清風(fēng)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從秦連海坐到桌上開始,她就覺得渾身難受。這人怎么這般無賴?此時聽他教壞靄哥兒說的這些話,頓時覺得是在貶低沈修銘和楚惜寧了,她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秦少爺,奴婢斗膽問一句,您方才那句話可是意有所指?”清風(fēng)俯身行了一禮,便迅速地站直了,抬起頭看向秦連海,滿臉嚴(yán)肅的表情。 秦連海微微愣了一下,轉(zhuǎn)而臉上又恢復(fù)了嬉笑的神情,一揮手道:“清風(fēng)是吧?我沒有其他特別的意思,只是在告訴靄哥兒。做男人么,就要懂得享受!聽你這意思是想到了其他什么了,說出來也讓我聽聽!” 清風(fēng)直直地盯著他那張笑嘻嘻的面龐,眉頭一點(diǎn)點(diǎn)皺緊,臉上嫌惡的神色也沒有保留地顯現(xiàn)出來。 “秦少爺,靄少爺年紀(jì)還小,還望您莫這樣教他。至于奴婢有什么想法,實(shí)屬一個卑賤下人,不敢說出來讓您笑話!”清風(fēng)伸出手拉了一把靄哥兒,靄哥兒就從秦連海的懷里跳了出來,他對著秦連海行了一禮,便連忙快步地跑向馬廄了。 秦連海聽清風(fēng)最后幾句點(diǎn)明了兩人身份之差,心底頗有幾分快意,臉上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笑容。原本已經(jīng)準(zhǔn)備收口的清風(fēng),瞧見他這副欠揍的模樣,血液一下子涌上了頭頂,揚(yáng)高了聲音再次開口:“不過奴婢想著秦少爺氣度不凡,定不會和奴婢計較,所以奴婢還是準(zhǔn)備說道說道。” 她頓了頓,抬手撩了一下額前的碎發(fā),露出些許光潔的額頭。秦連海不由得身體后仰,兩只手臂在后面撐住身體,用一種無所謂的目光打量著清風(fēng),悠閑地等著她的答案。 “奴婢覺得這世間的好男兒并不是以擁有多少紅顏知己來判定,戲文里傳唱經(jīng)典的,往往是那些認(rèn)定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男子。只對一位女子傾心,并不能說明這個男人懦弱無能,或者依您的意思,是被妻子管住了。恰好相反,正是反映了這個男人有擔(dān)當(dāng),愿意為了一位女子舍棄其他。您以有許多紅顏知己來衡量自身,奴婢無可辯駁。只是萬萬不能否定那些堅守一人的男子!奴婢自知這番話大逆不道,不過是自己的卑賤想法,還請秦少爺勿怪!”清風(fēng)完全是正常發(fā)揮,噼里啪啦地說了一長串,幾乎沒什么打結(jié)的地方,什么成語都是張口就來。 她一直肅著一張臉,極其認(rèn)真而專注地表達(dá)自己的想法。說起男人女人的時候,也絲毫沒有扭捏的狀態(tài)。扭捏這種東西,在清風(fēng)彪悍的性格成長里,已經(jīng)被她漸漸舍去了。她只知道不好意思這種東西,一旦多了,在和別人掐架的時候,就容易輸。而她清風(fēng)在與別人掐架的時候,從來不輸! 秦連海著實(shí)愣了一下,皆因為這小丫頭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而且還會找戲文這種東西來舉例子。的確,戲文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那些沒出息的窮酸書生。如果只娶了一位小姐并且保護(hù)她,那么就會被人夸贊。而若是功成名就之后,拋棄了原先那位找了其他,則會背上“負(fù)心漢”的罵名。 他摸了摸鼻子,暗自反省,今兒是不是該舍棄院子里那些美妾,直接奔向翠紅姑娘的懷里。 “清風(fēng)姑娘快人快語,雖是下人身份,卻一點(diǎn)都沒有粗鄙之詞,看樣子倒有幾分才女的樣子?!鼻剡B海立馬改了稱呼,在后面加了“姑娘”二字,竟然還夸獎起來。 清風(fēng)看著他一點(diǎn)都沒有發(fā)怒的模樣,相反還是一副笑嘻嘻沒心沒肺的模樣,不由得有些不大確定他的意圖。 “不敢,秦少爺不怪罪奴婢胡言亂語就好。至于才女不敢當(dāng),奴婢經(jīng)常幫著少夫人磨墨,少夫人也偶爾會教奴婢,識得一些字罷了!”清風(fēng)雖然心里犯嘀咕,但是秉承著堅決不給楚惜寧丟臉,便仍然保持著良好的禮儀和態(tài)度。 “姓秦的,你娘的到底比不比了?磨嘰個什么勁兒!”沈修銘早就挑好了馬匹,都帶著靄哥兒遛了一圈,瞧見秦連海仍然和清風(fēng)說得歡快,不由得心里直冒火。 原本他以為讓秦連海對著清風(fēng)撒撒氣就算了,沒想到依照這架勢,一時半會兒還真完不了! “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動路了。特別是......”秦連海一下子跳下了桌子,拍了拍肩膀,大步走了過去。 邊走邊大聲地說著,不過后半句卻壓低了,根本聽不清楚。 清風(fēng)的眉頭再次挑了起來,無論什么時候,無賴都是令人討厭的存在! 沈修銘聽他說完,整張臉都直接黑了。幾句話不離清風(fēng),他知道秦連海這次是對清風(fēng)上心了,無論是一時無聊的消遣,還是決定放長線,總之清風(fēng)周圍休想安寧。也就意味著他自己,和沈國公府都得遭受sao擾。 “你少給我來這套,我可是浪費(fèi)了陪媳婦兒的時間,跟你這個又酸又臭的大老爺們兒賽馬。不論清風(fēng)怎么你了,你都給我收斂點(diǎn)兒。嚇著我娘子,我要了你小子的狗命!”沈修銘的臉色陰晴不定,揮手讓靄哥兒自己繞著馬場轉(zhuǎn)圈,他一把扯過秦連海的衣襟,語氣里帶著幾分不耐和輕微的警告。 秦連海連忙舉起雙手表示無辜,低聲討?zhàn)垼骸澳氵€不知道我么?我盡量不給其他人惹麻煩,放心,堅決不半夜三更爬你家的墻,也不突然出現(xiàn)sao擾你和你娘子。但是我能夜游清風(fēng)住的地方么?她住在下人房里,肯定吵不到嫂夫人的。” 秦連海一本正經(jīng)地跟沈修銘探討這個問題,他每說一句,沈修銘的臉色就陰沉一分。的確,這些套路都是秦連海追姑娘的必經(jīng)之過程,沈修銘十分清楚。他暗自想了想,秦連海把這些都實(shí)施在國公府的話,那么必定引起軒然大波,雞飛狗跳。 “滾犢子去!”沈修銘不理會他,直接勒起韁繩,身下的馬就帶著他飛奔了出去。 結(jié)果終究是沒有賽馬,清風(fēng)就站在那里,遙望著馬場里的人。那個無賴一直都在糾纏著二爺說些什么,直到二爺承受不住,無奈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秦連海才算是歡呼雀躍地放松了一下,卻是得意地轉(zhuǎn)過頭,沖著清風(fēng)的方向揮了揮手,一臉欠揍的笑意。 待清風(fēng)來傳馬車準(zhǔn)備回府了,幾個丫頭攙扶著楚惜寧上了馬車。 “嫂夫人,小弟特地來打聲招呼。一直想和沈兄切磋武藝,就去國公府叨擾幾日。放心,我不會打擾到您的!不過這幾日,還得承蒙您照顧了!”秦連海騎著馬挨近了馬車,微微俯下/身,隔著簾子沖著馬車?yán)锩孑p聲喊道。 楚惜寧微微一怔,這個決定似乎有些突然,沈修銘還從來沒帶過人回國公府住。不過男賓都住在前院,跟她隔得肯定也遠(yuǎn),只不過派些人收拾伺候而已,她也就沒放在心上。 “無礙的,秦少爺只管住便是!”她低聲回道,帶著些許的客氣意味。 “啊,早聽聞嫂夫人落落大方,今日果然非同凡響。沈兄還說我只許住幾日,既然有了嫂夫人這幾句話,那我就安心住下了!”秦連海的聲音忽然揚(yáng)高,透著一股子喜氣,邊說邊快速地騎著馬跑到隊伍的前頭,和沈修銘討價還價去了。 楚惜寧微微一愣,秀氣的眉頭輕輕蹙起。這人,也忒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兒了! 清風(fēng)就坐在馬車?yán)?,侍奉著楚惜寧,?dāng)然方才那番話的全過程,她都聽得一清二楚。心里頭早就憤恨地?zé)o以復(fù)加了,卻又不好在楚惜寧面前表露出來。早知道他是這樣的無賴,死都不會多嘴那一句了! 秦連海被丟在外院,沈修銘先帶著楚惜寧回了后院,不想幾人剛走進(jìn)了門,就有門房的婆子上來報信兒。 “二爺,二少夫人,總算是回來了!大少夫人家的九姑娘來了,說是要留宿幾日,伺候大少夫人養(yǎng)身子。國公夫人讓老奴守著你們呢,她已經(jīng)著人開始辦了,二爺也莫去大房沖撞了!”那婆子三言兩語就把話說清楚了,始終低著頭,似乎有些不敢看他們。 沈修銘和楚惜寧互相對視了一眼,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一絲疑惑和不滿。最近要留宿國公府的人可真多,這位衛(wèi)家九姑娘又是安的什么心思? “落雪,你先送靄哥兒回大嫂那里吧。就說我乏了,不去她那里瞧瞧了!”楚惜寧也沒再帶著靄哥兒回喜樂齋,先輕聲叮囑了落雪,才和沈修銘一起回了院子。 到了里屋,楚惜寧就直接讓綠竹攙她躺到了床上,輕閉著眼眸假寐,臉上露出了幾分疲憊的神色。只是眉頭仍然死死地皺著,顯然是在憂心什么事兒。 “大嫂身子不好,她meimei來瞧瞧也是正常的,我少和那邊接觸就是了。你別多想,保重身子最重要!”沈修銘自然是猜這位一下子冒出來的九姑娘,讓楚惜寧不舒服,遂連忙輕聲開口安撫她。 楚惜寧勾起唇角輕笑了一下,揮了揮手,滿臉的不在意,低聲道:“你就不用cao心我了,還是趕緊去前院瞧瞧秦少爺吧,他可不是一個好伺候的主兒!” 經(jīng)她這么提醒,沈修銘才想起來還有一個瘟神被他丟在前院,不由得低咒了一句,起身就想要離開,卻又被楚惜寧喚住了。 “把清風(fēng)帶上吧,秦少爺身邊總得有伺候的人,讓清風(fēng)跟著你去,看看秦少爺缺什么少什么的,回來稟報去庫房里拿就是了!”楚惜寧低聲說了一句,沖著清風(fēng)使了個眼色。 她現(xiàn)在的心思都在其他方面,自然沒有看見低著頭的清風(fēng),臉上閃過一絲不樂意。不過她也沒敢反駁楚惜寧,畢竟秦少爺也是要看住的人兒。國公爺這么多美妾在這里,萬一和這位風(fēng)流成性的秦少爺勾搭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兒! 待人都走了,楚惜寧又遣散了伺候的小丫頭,獨(dú)留了綠竹一人。 “以前大嫂生病的時候,衛(wèi)家人可有留宿的習(xí)慣?”楚惜寧閉著眼眸沉默了片刻,便直白地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