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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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竹搖了搖頭,湊近了楚惜寧的身邊,低聲道:“大少夫人經(jīng)常說自己早年守寡不吉利,那些未出嫁的衛(wèi)家姑娘一般都很少來,只衛(wèi)夫人常來。這位九姑娘還是得探查一番,憑空冒出來,總覺得不舒服!” 楚惜寧長嘆了一口氣,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應(yīng)承下來。 ☆、144 陸敏歸來 由于前一日出門去了馬場,楚惜寧覺得身上十分疲憊,所以她今早起得也較晚。白皙的藕臂從青帳之中伸了出來,立馬就有丫頭上前來詢問。 “少夫人,可是要起身了?”落雪的聲音傳來,立馬擋住視線的青帳就被撩了起來。 楚惜寧輕輕點了點頭,落雪輕聲傳喚了一句,立馬便有幾個丫頭端著銅盆、衣物魚貫而入。她輕輕坐起身,幾個丫頭井然有序地替她穿衣。最后落雪拿出一雙鑲著東珠的繡花鞋,正半跪在地上,往她的腳上套。 清風(fēng)撩起了簾子走了進來,臉上帶有幾分不耐。 “少夫人,外頭衛(wèi)家九姑娘求見,說是叨擾國公府實在是不好意思,要和您當面道謝?!鼻屣L(fēng)的聲音微微揚高了,似乎是故意說給外頭人聽一般,轉(zhuǎn)而又微微俯□,稍微壓低了嗓音繼續(xù)道:“因著你沒起身,這位九姑娘都來三回了,當真愁煞人也!” 楚惜寧的眉頭輕輕挑起,不由得抬頭瞥了一眼清風(fēng),見她眼眶下面泛著一層青黑,想來是累了。 “怎么精神不大好,昨晚上該你值夜么?”她低聲問了一句,臉上露出幾分關(guān)切的神色。 清風(fēng)微微愣了一下,不由得抬起手摸了一下臉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快的事情,秀氣的眉頭輕輕蹙起。 “奴婢不礙的,估摸著是昨晚沒休息好!”清風(fēng)收斂起臉上的愁容,露出幾分笑意,順手扶著楚惜寧坐到銅鏡前替她梳妝。 “半月,先去領(lǐng)了衛(wèi)九姑娘去偏廳,待我梳洗完畢再請她進來!”楚惜寧輕輕仰起頭,仔細打量著銅鏡里的自己,低聲吩咐了一句。 待她梳好發(fā)髻洗漱完畢,柑橘已經(jīng)帶人將早膳擺上了桌。清風(fēng)和落雪攙扶著她坐到了桌邊,半月也把衛(wèi)家九姑娘帶了進來。 “見過二少夫人?!币坏捞鹉伒穆曇魝鱽?,她身穿著煙紗散花裙,滿臉都是天真爛漫的笑意,跨過門檻的時候,白皙的手指輕輕提起裙擺。 “讓九姑娘白跑了幾趟,真是不好意思。昨兒去馬場里逛逛,所以起得有些遲了!”楚惜寧沖著她點了點頭,眼神從她那張精巧白皙的臉上掃過,重又回到餐桌上。 早有丫頭搬了椅子過來,讓九姑娘坐下。衛(wèi)九姑娘抬起頭,看向餐桌。只見一旁的清風(fēng)正在替楚惜寧布菜,楚惜寧用膳的姿勢很從容,禮儀周到,絲毫沒有受到多出一個人的影響。倒是衛(wèi)九姑娘有些尷尬地搖了搖頭,低聲道:“打擾了少夫人用早膳,還往少夫人莫要怪罪。” 楚惜寧的臉上扯出一抹恬淡的笑意,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沉默地用膳。整個寧樂齋的屋子里都十分安靜,唯有偶爾傳出筷子碰到餐碟的細微聲音。衛(wèi)九姑娘就坐在椅子上,和楚惜寧相對。只不過身邊沒有丫鬟圍繞,倒像是被隔離了一般,有些手足無措地低著頭。 直到楚惜寧咽下最后一口熱粥,幾個丫頭收拾了碗筷,她才悠然開口回答衛(wèi)九姑娘上一個問題:“沒什么好打擾的,我和大嫂的感情一向很好。只是后院里畢竟還有公爹的姬妾在,還望九姑娘莫要亂走,以免沖撞到!” 她掏出錦帕細細地擦拭著嘴角,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臉上再次露出幾分笑意。落雪攙著她的手扶她站了起來,慢慢走到衛(wèi)九姑娘旁邊坐下。 “在侯府的時候,祖母就教育我食不言寢不語,所以方才沒有回話,還望九姑娘不要見怪?!背幎似鹦∽郎系牟璞K輕抿了一口,語氣平和神色淡然,似乎任何東西都撼動不了她的表情一般。 先前興高采烈、天真爛漫的衛(wèi)九姑娘,立馬變得拘謹起來。即使此刻的她,比有了身孕的楚惜寧更加具有朝氣和生機,但是面對這樣氣場的楚惜寧,她自動地就顯得有些畏縮。 楚惜寧見她不說話,也閉緊了嘴巴,直到這位衛(wèi)九姑娘終于是撐不住了,主動地告辭離開??粗右菜频谋秤?,楚惜寧的嘴角難得的露出一抹惡作劇般的笑意。 每日的對牌都是綠竹負責(zé)發(fā)放的,此刻好容易才見到她的人影。楚惜寧不由得調(diào)侃了幾句:“喲,大管事兒,總算是見到你了!” 綠竹抿著唇笑了笑,俯□行了一禮,便拿著今早上發(fā)對牌的情況給楚惜寧過目。 “清風(fēng)人呢?秦少爺住在前院,肯定有什么短缺的東西,清風(fēng)到現(xiàn)在還沒把單子開給我!”綠竹接過半月遞來的茶盞,不由得低聲問了一句。 半月四下里看了看,并沒有瞧見清風(fēng)的人影兒,皺著眉頭似乎想了想才道:“早膳是帶人收拾的,這會子還不見人影,估計是有什么事兒絆住了!” “綠竹姐,不礙的,估計待會子清風(fēng)姐就把單子開給你了。貌似是秦少爺方才又是讓人傳了清風(fēng)姐過去!”一起同去的柑橘聽見了問話,便幾步走了過來,低聲說道。 楚惜寧也沒在意她們幾個嘀咕著什么,只專心地翻著手里的冊子。 倒是清風(fēng)一臉挫敗地對著這個難伺候的秦少爺,因著衛(wèi)九姑娘的到來,所以眾人皆是能自己處理的事情,就不去煩擾楚惜寧。否則她早就去少夫人面前,把這個秦少爺罵得狗血淋頭了! 撥了兩個小丫頭來伺候他,秦少爺卻是渾身毛病,隔三岔五地就要派人去尋她。 “秦少爺,奴婢雖身份低微,但也是有脾氣的。您若還是這樣挑挑揀揀,奴婢就真的得告訴少夫人,讓她另派他人來負責(zé)您了!況且你若是實在嫌棄國公府這些下人笨手笨腳,不如您回自己府上,想來那些下人都伺候慣了,包您滿意的!”清風(fēng)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語氣森然地說道,語氣里加了幾分不滿和挑釁。 笑話,她清風(fēng)的確是個下人,但是她只要伺候好少夫人就夠了,其他人管他死活! 秦連海歪著頭,摸著下巴,瞪著眼睛看向清風(fēng),似乎在琢磨著她方才那番話的可行性。最終他的臉上露出一個妥協(xié)的表情,輕輕“嘖”了一聲,道:“清風(fēng),姑娘家不要總這么暴躁。秦某不這么頻繁找你就是了,說實在的,我也住不了幾日,你就不能對嫂夫人說,我要你來伺候我么?” 清風(fēng)有些憤恨地看過去,這個男人當真一點兒都不正經(jīng)!面對他的無禮之詞,她的眉頭不由得挑了挑,低聲道:“奴婢更是笨手笨腳,恐怕秦少爺不會滿意,說不準等到回府之日,興許就缺胳膊少腿了!” 秦連海正在悠閑地品茶,聽到她這么一句話,嘴里的茶水全部都噴了出來。這丫頭膽子可真大,而且是越熟越膽大! 七月份的時候,邊境的戰(zhàn)事吃緊,讓京都的一片祥和之氣都受到了些許的影響。最近街頭巷尾所流傳的也大多是關(guān)于戰(zhàn)場上的事兒,薛府幾位將軍曾經(jīng)流傳的勝利故事,再次被挖掘出來。 只是忽然有一個人的回歸,打破了這樣的局面。曾經(jīng)盛極一時的三公主和陸王府的嫡姑娘爭搶狀元一事兒,因為陸敏的歸來,再次被人提起。只不過當陸敏身穿著火紅色的騎裝,絲毫不顧忌別人的目光,騎在馬上出現(xiàn)在京都的大街上。人們的目光很快就被她所吸引,而她身邊的那個黑衣男子更是惹人注目。 陸敏已經(jīng)盤成了婦人發(fā)髻,很顯然是成了親的,她身邊的男人背后背著一把寶劍,渾身上下透著幾分江湖氣息。兩個人領(lǐng)頭,身后跟著一對人馬,拖著好幾輛車,顯然是往陸王府的方向前進。 不出幾個時辰,街頭巷尾就再次談?wù)撈疬@位驚世駭俗的世家貴女起來。而陸王府的帖子竟是迅速地發(fā)往幾個世家。 “少夫人,陸姑娘的帖子,邀請您三日后去陸王府小聚!”半月手里拿著帖子進來了,火紅色的底隱隱帶著幾筆黑色的圖騰,比一般女子要蒼勁有力的字體映入眼簾,口氣一如既往地不客氣。 楚惜寧仔細看完了帖子,嘴角不經(jīng)意間露出了一抹笑容,讓落雪翻箱子找出那把匕首,抬起手細細地摩挲著。 “上回聽表嫂說快回了,沒想到也隔了些日子。想來又是一場顯耀的聚會,不知道三公主會不會在受邀人的名單之中?!彼吐曕止玖藘删?,臉上露出幾分興味來。 陸敏從來都是最與眾不同的那個,因為爭奪夫君敗給了三公主,真不知道會以怎樣的姿態(tài),再次展現(xiàn)給京都的人看。 沈修銘半夜才回來,他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卻是沒有脫衣上床,而是坐在椅子上發(fā)呆。 楚惜寧半夢半醒間,看見他僵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便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怎么了,這么晚還不睡?” 沈修銘被她的聲音喚回了神智,轉(zhuǎn)過身走了過來,輕輕搖了搖頭表示無事。雙手快速地解著衣帶,眉頭卻始終緊蹙著,顯然被什么所困擾。 他挨著楚惜寧躺下,沉默了片刻,才低聲道:“今兒陸敏帶回來的男人,聽說是個跑江湖的,功夫了得。” 楚惜寧的眉頭輕輕挑起,靜靜地等著他的下文。 “邊關(guān)的軍隊一直都是薛家所帶領(lǐng)著,薛然是薛家的子孫,那些將士自然不會太為難他。只不過各位皇子都漸漸大了,所屬的派系開始挖空心思想要奪權(quán),薛家現(xiàn)在仍是純臣,站隊不明。所以就有人想趁著薛家還未傾向于誰,就先派自己的人進駐軍隊。陸家最近廣招武藝高超的人才,想來這位新姑爺定會被舉薦!”沈修銘一句句地闡述著,將最近朝堂的動向也簡略地說了一遍。 他今日回來晚了,就是因為和五皇子商量這件事兒的。世家的動作過大,皇上遲早要整治的。不過目前都局限于在世家子弟之內(nèi)挑選,若是混入了真正的江湖人士,恐怕會引起其他人效仿。到時候朝廷和江湖攝入太深,估計不是什么好事兒。 楚惜寧暗自琢磨了片刻,不由得轉(zhuǎn)過臉對著他,抬手撫平了他緊皺的眉頭,低聲道:“我雖不知道陸家這位新姑爺?shù)钠⑿裕顷懨舻男宰游疫€是知道的。她不會允許有人破壞她的自由的,瀟灑了一年多,這次回來恐怕也只是為了讓陸王爺和王妃心安,并不會久留?!?/br> 聽了她的話,沈修銘臉上陰郁的神色并沒有減緩多少,最終也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她,抬手摩挲著她光滑的面頰,低聲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今兒朝堂上,那些世家舉薦的武將,皇上都不是十分滿意。小五提醒我,恐怕皇上是想讓我上戰(zhàn)場了!” 他的話音剛落,楚惜寧就怔住了,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靜默了一會兒。沈修銘以少將軍聞名,這次的戰(zhàn)爭楚惜寧也想過或許會讓他上戰(zhàn)場,但是作為有了身孕的妻子,她的心底根本不想要他所謂的保家衛(wèi)國,只要守著她生下孩子就好。 “這么快?表哥不是剛上戰(zhàn)場么?”過了半晌,楚惜寧似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有些不確定地發(fā)問。 沈修銘輕輕拉住她的手腕,似乎是察覺到她的不安,帶著薄繭的手指來回地摩挲著她柔嫩的掌心,引起一陣陣酥麻。 “這只是小五的猜測,或許皇上沒有這個意思。突厥受災(zāi)嚴重,饑餓迫使他們拉長了戰(zhàn)線,全方位進攻。”男人開口似乎想要勸慰她,但還是把現(xiàn)實說了出來。 楚惜寧的肚子已經(jīng)五個月了,如果此刻沈修銘被調(diào)去打仗,對于她的心理,完全就是一個嚴重的打擊。 ☆、145 陸家姑爺 夫妻倆十指相扣,仰面躺在床上,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 “早些睡吧,你身子要緊?!鄙蛐捭懩罅四笏娜彳瑁直圩匀坏卮钤谒暮笱?,面向著她輕輕閉上了眼睛。 楚惜寧深吸了一口氣,壓住心底的不安,也跟著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國公府里一片寂靜,只是在大房這邊卻有些不安寧,衛(wèi)氏已經(jīng)歇下了,只是偶爾有輕揚的笛聲傳來。隱約的聲音就在隔壁,她秀氣的眉頭輕輕蹙起。 “去把小九給我找過來!”她一下子從床上坐起,臉上帶著幾分不耐的神色,披散的青絲隨著她的動作,落在了臉頰兩旁,透著幾分凌亂。 值夜的丫頭聽到她的吩咐,連忙低聲應(yīng)承了一句,快步地跑了出去。 “jiejie,你睡不著么?正好我吹笛子給你聽!”衛(wèi)九姑娘推開門便語笑嫣然地走了過來,臉上還是那副天真爛漫的神情,即使已經(jīng)到了半夜,她也未露出絲毫疲憊的神色。 桌上細弱的燭光映照著她那張年輕鮮麗的臉,衛(wèi)九姑娘手里拿著笛子,一步步走到床邊坐了下來。一臉笑意地看著衛(wèi)氏,眸光里透著幾分期待的神色。 衛(wèi)氏冷哼了一聲,她抬起白皙的纖纖玉指,輕輕撩起額前的碎發(fā)別在耳后,露出那張依然美麗鮮妍的臉。 “別裝出這副少不更事的模樣,衛(wèi)九,我瞧著惡心!”她的話語里透著十足的厭惡,只輕輕瞥了一眼衛(wèi)九姑娘,便別開了眼神,那種居于上位者的高傲,一覽無余。 衛(wèi)九姑娘臉上的笑意忽然僵住了,暗暗咬了咬牙,屈起食指在自己的掌心掐了掐,才忍住心底的惱意。她重又綻開一抹淡笑,輕輕站起身退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低聲道:“果然還是jiejie了解我,不過jiejie,你天真了那么久,也直到姐夫沒了才變得聰明了些。不過手段始終那么幾招,成日里裝病,你是想避開這混亂的國公府爭奪,還是準備伺機而動?” 衛(wèi)氏瞧著她坐遠了,眼眸下意識地看向她手中握住的白玉笛子,臉上不由得帶著一抹嘲諷的笑意:“我能逃得開么?這回你那上不得臺面的姨娘果然又出了這種餿主意,竟讓爹也跟著松口了。你才是伺機而動的那個吧,整日練這笛子,不就是為了跟二弟巧遇么?上演一出郎才女貌的好戲?衛(wèi)九,你戲文看多了吧?以你這樣的蒲柳之姿,也能入得了他的眼?” 衛(wèi)氏冷冷地說著,衛(wèi)九乃是妾室之女,從以前衛(wèi)氏就知道,衛(wèi)九和姨娘時刻準備著讓衛(wèi)九進國公府來。當初她剛查出有喜之時,恰好要抬妾了,衛(wèi)九竟然搞出了娥皇女英這種典故來,想想都夠她惡心的。現(xiàn)如今老大死了,就來勾引老二,反正一樣都是世子。 “你說誰蒲柳之姿,誰上不得臺面?”衛(wèi)九姑娘一下子就怒了,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似乎隨時要沖過來一般。衛(wèi)氏這幾句話絲毫未留情面,而且還專挑她的軟肋。 衛(wèi)氏瞧見她青一陣白一陣的面色,臉上露出幾分快意的笑容,卻是別過臉去不再看她。 “即使這樣又如何,誰讓你夫君是個短命鬼,不讓爹也不可能讓我來的。你即使再憤怒也沒用,還不得乖乖聽話,讓我留在這里,必要的時候還得給我提供消息!”衛(wèi)九很快便平息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坐了回去,臉上再次露出挑釁而得勝的笑意。 衛(wèi)氏眉頭一挑,目光森冷地看過去,似乎要將衛(wèi)九一刀刀地凌遲。最終她壓下了心中的怒火,整個人轉(zhuǎn)了過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冷聲道:“衛(wèi)九,你記住你方才所說的話。我只提供給你一定的消息,怎樣勾引選什么時候勾引二弟,我一概不參與。但是,你給我聽清楚了,如果你沒成功地爬上二弟的床,我定親自讓你后悔還活在這世上!” 衛(wèi)氏的整個人周圍都散發(fā)出一陣幽冷的氣息,她那懾人的目光仿佛帶著寒冰一般,上下掃視著衛(wèi)九。衛(wèi)九的心里不由得打了個突,這樣狠厲的衛(wèi)氏,她從來都不曾見過。因為那句“短命鬼的夫君”,很顯然是觸怒到衛(wèi)氏的底線了。 “我再警告你一次,無論你用什么法子做那種腌臜事兒,都不要去動二少夫人。否則有你死得難看的時候!還有大房這里沒有你要勾引的人兒,就收起你那讓我惡心的笛子,否則要你好看。聽清楚了就趕緊滾出去,別再擾人清夢!”衛(wèi)氏厲聲說了一長串,便躺回了床上不再理會她。 衛(wèi)九姑娘足足愣了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卻是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有些心不在焉地走了出去。門再次被關(guān)起,衛(wèi)氏起身將桌上的蠟燭吹滅,隔壁不再有悠揚的笛聲傳來,一片安靜。她輕呼了一口氣,終于是清凈了,閉上眼睛便沉沉睡去。 自那日晚上沈修銘的那番話之后,夫妻倆表面沒什么表現(xiàn),只是幾個丫頭稍微發(fā)現(xiàn)了些不同來。楚惜寧偶爾會讓她們空閑的時候,找出二爺四季的衣裳,甚至查出缺漏損壞的,會叫來裁縫鋪里的師傅做新的。二爺對于少夫人的一日表現(xiàn),也更加關(guān)心起來,小到吃了幾塊糕點什么口味的都會打聽。 “少夫人,馬車都準備好了,隨時準備出發(fā)!”半月撩著簾子走了進來稟報。 楚惜寧已經(jīng)換上了桂子綠齊胸瑞錦襦裙,上身罩著云霏妝花緞織的海棠錦衣,并沒有太多花俏的顏色,衣裳都十分貼合舒適。頭上的珠釵也是寥寥幾根,只盤了一個簡單的發(fā)髻,臉上的妝容也十分淡雅。 “少夫人,您這身是不是太素凈了?陸姑娘好容易才回來一趟,她快人口快語的,會不會不高興?”綠竹正替她理著裙擺,站起身上下打量著,最終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 楚惜寧擺了擺手,滿臉的淡笑,道:“陸jiejie雖是厲害的性子,不過倒不會顧忌這些。綠竹你和清風(fēng)替我守好后院就成了,幾個強壯有力的婆子都留在家中,我就帶個青蓮就夠了!” 清風(fēng)聽她這么安排,眉頭就自然皺了起來。楚惜寧外出很少不帶她,況且落雪和半月的性子都過于溫和,就怕她們吃虧。 “好了,清風(fēng)姐,知道您瞧不上我們,平日里都是你出頭,我們朝后站。現(xiàn)如今你不跟著過來,我們自然會往前的??隙ú蛔屔俜蛉吮黄圬撊ィ 备涕僭缇偷鹊糜行┎荒土?,此時瞧見清風(fēng)似乎要反駁的模樣,連忙跳出來做保證。 清風(fēng)瞪了她一眼,伸出手擰過柑橘的耳朵,壓低了聲音教訓(xùn)道:“到時候一定要緊跟著少夫人,別看到吃的就忘了差事!” 細細叮囑了幾人,楚惜寧才出了門。半月和柑橘攙扶著她,青蓮和落雪在前面引路,身后又跟著幾個小丫頭,這一群人才浩浩蕩蕩地出門上馬車。 待到了陸王府,門口已經(jīng)停了好幾輛馬車,陸續(xù)有人從里面走了出來。坐在馬車內(nèi)侍奉的落雪伸出手,想要撩開轎簾走下來,卻被人從外面死死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