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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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無余怒聲狂喝,飛身迎上這驚天貫日的一劍。 雙劍相交,金鳴震耳! 對方劍上一股銳不可擋的氣勢壓頂而來,靳無余巨震之下倒退三步,耳邊一聲朗朗長笑,劍氣漫空,對手第二劍又至身前! 他身形急沖,堪堪避開對手劍氣最銳之機(jī),劍鋒斜掠,全力擊出。 那人眼中笑意更盛,龍吟嘯起,利芒奪目暴滿天地,劍如游龍,人若驚鴻,以靳無余全力之勢竟無法擋其一招。 靳無余全身大小十余處傷口幾乎同時爆裂,鮮血長流染透戰(zhàn)甲,一股腥甜之氣直沖喉頭。他知道自己已近血枯力竭,四周喊殺聲漸弱漸遠(yuǎn),眼前唯有對手的劍清晰如舊。 生死一刻,他的心中、眼中只見這一劍,皇非之劍! 靳無余縱聲長嘯,合劍而出! 皇非笑容一斂,漫不在乎的神情下現(xiàn)出敬佩之色,一股興奮的火焰陡然在他眸心亮起! 陽光下烈芒大盛,戰(zhàn)場中心,熱血、刀光、拼殺、廝喊,似乎都被這驚天裂地的劍勢卷入其中,雙劍越來越近,勁氣橫空,生死將現(xiàn)。 不料就在此千鈞一發(fā)之即,半空中一道陰影飛掠而至,直卷皇非劍鋒。一人閃至兩人之間,墨紗遮面,身若鬼魅,如云廣袖靈蛇般纏至靳無余腰中,左手衣袖揮擊皇非長劍,借這反擊之勢帶靳無余騰空而起。 皇非豈容他們輕易脫身,劍如電掣,銜尾追擊。那人竟不懼長劍,衣袖直掠其鋒,同時揮手一揚,點點冰芒罩向皇非。 劍光如練瀟灑轉(zhuǎn)過,皇非劍勢過處,所有暗器反向近旁敵兵射去。就這一瞬,那人和靳無余已在三丈之外。此時息川城已幾乎落入楚軍掌握,陣中箭弩齊張,紛紛瞄準(zhǔn)城上。 “退下!”皇非卻將手一抬,制止眾人。 目送那點黑影飄然逝去,皇非饒有興趣地看著對手消失的方向,俯身拈起地上一枚冰針。驕陽烈烈,瞬間在他指尖化出一點水珠,他抬手輕輕掠過鼻尖,一縷幽香似水,糾纏風(fēng)中而來,若有若無,牽起他眸中笑意深深。 靳無余醒來之時,周身陣陣隱痛,頭昏目眩,舉目四顧,茫然不知身在何處。 一間青竹小屋,半幅竹簾低垂。應(yīng)是拂曉,微光窺入室內(nèi)似一抹清幽流水,晨霧淡涼,一片幽瞑迷蒙。 他試著撐起身子,發(fā)現(xiàn)身上傷口都已被包扎過,干凈的衣衫上皆是淡淡的草藥味道。抬頭環(huán)視,直覺屋中有人,卻只見寂寂晨光融進(jìn)未盡的夜色,四處一片冥幻深靜,不聞半絲響動。正遲疑間,突然聽到暗處一聲低低淺笑:“舍生取義的英雄,可夢醒了?” 那聲音有幾分熟悉,靳無余勉力搖了搖頭,入目景象略見清晰,但見幽暗中有人站了起來,一道纖長身影緩步往榻前而來。 竹簾后透進(jìn)半幅光影,隨來人腳步輕漾,細(xì)細(xì)縷縷微塵飛浮。玄衣、銀帶、薄唇、笑眸,落了那半面輕紗,驚心動魄的一張臉,靳無余劇震之下目瞪口呆,半晌方說出一句:“王……王上!” 情急之下掙扎著要起身,那人袖袂一拂,便將他掃回榻上,“什么王上?胡言亂語的,莫不是被皇非那一劍震丟了魂?” 涼衣似水撲面而過,靳無余眼前頓時清醒了幾分,不由暗思糊涂。東帝深居帝都,怎么可能身在此處?竹影輕光下恍然一瞥,這眉眼,這模樣,這神態(tài),是有幾分相似,但神采飛揚的舉止卻與御座之上喜怒無痕的君王大相徑庭?;杳郧暗姆N種浮現(xiàn)出來,驀然驚醒,絲絲慘然,勉強(qiáng)收拾心神:“是我認(rèn)錯了人,還望恩公見諒。只是恩公相貌與我主上確有幾分相像,一時間看花了眼?!?/br> 那人立于榻旁光影邊緣,再看不清眉目,唯聽語聲音淡淡:“哦?雍朝右衛(wèi)將軍的主子,不知卻是何人?是那重華宮的女主,還是長明宮的東帝?” 靳無余愣了愣,臉上陡然沖起一層惱怒神色:“我朝之主唯有東帝一人,重華宮那個女人算什么東西,怎配與王上相提并論!” 卻聽那人“撲哧”一聲笑了:“這真是奇怪,肚里有這么一番話,竟還能升到右衛(wèi)將軍,重華宮那位難道瞎了眼?” 靳無余冷冷道:“若非義渠侯設(shè)法將我調(diào)離帝都,那女人怎會放過我?我這衛(wèi)將軍是靠軍功晉升而來,卻不像其他人,是非不分,濫殺無辜以求封賞!我靳無余心中,從來只認(rèn)一位王上!” 這話令那人有半刻的沉默,似欲說什么,卻忍在了嘴邊,末了沒好氣地冷哼一聲:“不想倒是個有良心的,可惜太過迂腐,若不是有人喪這一員大將會心疼,我才懶得救你?!?/br> 靳無余一怔,未解話中之意:“恩公……” 那人轉(zhuǎn)身:“不必叫我恩公,息川城現(xiàn)已落入楚軍掌握,你若肯早些聽我勸告,也不至于白白搭上兩千將士的性命。你在此好好養(yǎng)傷,三日后回去接管息川,安撫百姓。下次若再丟城損兵,我必先替王上取你性命!” 靳無余一時呆住,息川被楚軍攻占,這人能自皇非劍下救人脫身已屬不易,難道還能從楚軍手中奪回息川?冥衣樓縱然號稱江湖第一大幫,又哪來這般手段扭轉(zhuǎn)乾坤?他心頭疑問重重,待要再問,那人卻早已揚袂而去,飄然身姿轉(zhuǎn)瞬沒入門外光亮天地,蹤跡全無。 第7章 第七章 晴日,有風(fēng)。 息川城頭,一面血色繪朱雀圖案,代表楚國王權(quán)的戰(zhàn)旗緩緩升起,迎著奪目的陽光,烈烈長風(fēng)之中。 隨著鎖鏈絞動沉重的聲響,內(nèi)城城門洞開,護(hù)城橋緩緩放下,一隊人馬飛馳而出。當(dāng)先一人劍眉飛揚,朗目如星,著一身月白窄袖武士服,頭綰綴玉簪纓冠,縱馬急馳間赤色披風(fēng)飛舞身后,如一道灼目的火焰飄揚于晴空之下。 跨過護(hù)城河,一眾人等沿寬闊的馳馬道策馬而上,直至外城城垣方勒韁停住。城頭守將迎上前來,單膝一跪:“善歧見過公子!” 皇非甩蹬下馬,抬手一揚命他免禮,也不停留,一邊走一邊問道:“有什么消息?” 善歧隨后跟上:“末將已命人四處搜查,息川城中并不見那兩人蹤跡。但可以確定,救走靳無余的是冥衣樓的人沒錯?!?/br> 皇非登上城頭,周圍將士皆正身行禮,他回頭遙遙環(huán)視位于腳下息川城,唇角泛起一縷自信的笑意,“果然是冥衣樓,那便要費些周折了。靳無余傷得不輕,此刻決計走不遠(yuǎn),你派人繼續(xù)搜索,尤其是各處藥鋪,若有人買些特別的藥材,要分外留意。記住,那人是個女子,莫被她的裝扮糊弄了?!?/br> “末將遵命!”善歧接著遞上一封信:“郢都的信使今日到了,那穆國三公子再次遇刺,已經(jīng)暗中查過,死了的刺客中有兩個穆國人。另外這封是公主命人帶來的信,請公子親閱?!?/br> 皇非接過來拆開封口,只見淡碧色細(xì)絹之上玲瓏清秀書著幾行小字:皇非,我行笄禮時你一定要回來觀禮,不準(zhǔn)不到,否則我饒不了你! 皇非摸了摸鼻子,像是想到些令人頭疼的事,無奈一笑,收了信箋隨口問道:“那三公子如何?” 善歧道:“據(jù)說并無損傷?!?/br> 皇非對這答案似早有預(yù)料,笑道:“穆國這位三公子,看來想殺他的人不在少數(shù),老穆王放著諸多庶子不選,單單將他送到我楚國來做質(zhì)子,果然別有用心。” 善歧道:“聽說老穆王已病入膏肓,穆國如今是太子玄御當(dāng)政,想必對這三公子是越發(fā)不放心了。” 皇非眼角一挑:“人既在我楚國,總不能讓他們太過放肆,老穆王畢竟還在,含回公子亦在穆國,莫給他們生事的理由。派人將那兩具尸首送回穆國,替我問候太子御?!?/br> “是!”善歧應(yīng)命,繼續(xù)道,“帝都那面倒有個消息很奇怪,似乎和那靳無余齊名的左衛(wèi)將軍墨烆日前離開帝都,去了穆國?!?/br> “哦?”皇非道,“他見了何人?” 善歧搖頭道:“他行蹤十分隱秘,我們只知道他人在穆國,至于其他,卻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