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如果連你都不要我
還有五天就是訂婚宴,禮服什么的他要陪著付溫晴一起選,還有珠寶首飾,流程也要兩家一起進行商討。 白莫寒本來預計應該在兩三天后開始這些,白瑞山這樣早就找自己回去,想也知道,又是付溫晴心急了。 回到臥室,白莫寒過去摟著涂輕語親了親,“姐,我去工作了,你乖乖等我回來?!?/br> 然后,才到巨大的衣柜面前,選了一件西裝換上。 他見白瑞山基本上都是穿西裝,干凈干練,白瑞山就喜歡他這樣。 不過在涂輕語面前時,更多是居家的睡衣,運動服,和三年前差不多。 他不想讓涂輕語知道,自己已經(jīng)和她認知的那個莫寒越來越偏離,因此,補救似的和從前靠近,偽裝。 “一會兒我叫婉白做些吃的上來,你想吃什么?”換好衣服,白莫寒過去問涂輕語。 涂輕語誓將沉默進行到底,無論白莫寒說什么都不回答。 “那我要她看著做吧?!卑啄托詷O好的幫涂輕語掖好被角,然后戀戀不舍的出去。 一下樓,就聞到一股奶香。 見林婉白在煮燕麥牛奶,白莫寒走過去。 “煮好了幫她端上去一碗,我見完白瑞山,可能還要陪付溫晴選禮服,幫我照顧好她?!?/br> 林婉白叼著勺子轉(zhuǎn)過身,樣子少了幾分嫵媚,多了幾分靈動,“她答應你留下了?” “沒有……”白莫寒道,“所以才要你照顧好她,要是我回來見不到她……” “知道?!绷滞癜椎?,“馬上把我送回南昊身邊,是吧?” 白莫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幫我好好哄哄她,她還在生我的氣?!?/br> 涂輕語對外人從來都是客氣寬容的,自己說不通的時候,就讓別人試試。 “好吧,我盡力。”林婉白攤了攤肩膀。 她雖然沒聽到那二人吵架,但也能猜出那二人的矛盾點在哪里。 這是能哄好的么? 林婉白進臥室的時候,涂輕語正跪在床上扯著領子低頭檢查自己身上的痕跡。 被人突然進來看到,她有幾分訕訕,虛虛的坐了回去,“你沒和他一起出去啊?” “恩……”林婉白端著碗往前走了兩步,“我用麥片煮了牛奶,要吃點嗎?” “我說……”涂輕語深吸口氣,“聰明的人是不是連愛情都要算計?” 她發(fā)現(xiàn)白莫寒似乎很能拿捏她的心情,什么時候該示弱,什么時候該欺騙,做錯事及時道歉,比誰都乖巧,但是翻臉的時候,也比誰都狠心。 “聰明的人是指的是誰?我嗎?”林婉白有些懵。 “我覺得你也挺聰明的,至少比我聰明。”涂輕語有些不解又有些自嘲,“你說如果喜歡一個人都要算計,那是喜歡那個人呢,還是不喜歡?” “這個我可說不好,每個人個性都不同吧……”林婉白有點后悔進來了,涂輕語今天的問題都好刁鉆。 “一諾的事你知道嗎?”涂輕語又問。 林婉白窒了窒,不知道怎么說。 “她是不是還平安無事?”涂輕語問這句的時候非常小心翼翼。 她很害怕白莫寒連林一諾平安無事的事都是在騙她,那個人嘴里說出來的,她已經(jīng)越來越不相信。 “林一諾……”林婉白把碗放下,“她……” …… 白莫寒到莊園見了白瑞山一面,就被付溫晴拉著去挑禮服。 付溫晴選的店,是從法國回來的著名設計師開的店,每套禮服都是獨一無二的設計,純手工,風格各異。 付溫晴以往每年生日晚宴,都會從這里挑選高訂禮服,艷壓群芳。 訂婚宴不需要穿婚紗,因此可選擇性就高了很多,付溫晴精心挑選,誓要把訂婚宴上所有女人都比下去,讓白莫寒看到獨屬于她的風采。 付溫晴換上一件淡紫色的露背長裙,收腰的設計極好,顯得那纖腰盈盈不堪一握,翹臀圓潤,身姿婀娜,薄紗點綴在裙尾的設氣,端莊高貴中帶著一絲絲甜美的氣息,將女人味揉合的恰到好處。 “莫寒,這件怎么樣?”付溫晴走到白莫寒面前,羞澀的笑了笑,“會不會有點太露了?!?/br> 白莫寒從付溫晴出了試衣間后,目光一直盯著她,思維,卻是游移在外的。 他想像著涂輕語若穿上這件衣服,該是什么樣子。 涂輕語的身材和付溫晴還是有些接近的,比較嬌小,因此適合付溫晴的衣服,她穿上也一定很合適。 白莫寒覺得最適合涂輕語的是黃色,淡淡的黃色,又干凈又溫暖,就像那個人給他的感覺。 不過那人不喜歡穿裙子,性格少有女人的溫柔一面。 她嬌小的身體里有一顆不服輸?shù)男?,獨立自強…?/br> 不然,又如何能把他從小養(yǎng)到大? 他喜歡涂輕語這一點,涂輕語身上的所有他都喜歡,只是有時這種倔強和自強會讓他覺得束手無策,比如現(xiàn)在,他有點頭痛回去后要怎么哄她回心轉(zhuǎn)意。 “莫寒?”付溫晴又問了一遍,“我穿這件好看嗎?” 她以為白莫寒看自己看到呆,對此引以為傲。 她特意揚了揚天鵝頸,挺直背脊,展示自己的優(yōu)雅與驕傲。 “不錯?!卑啄⑽㈩M首,收回思緒。 “我再試一件白色的怎么樣?”付溫晴問。 “可以?!卑啄咽稚系碾s志放在一邊。 付溫晴趁著工作人員去取禮服時,在白莫寒身邊坐下。 “莫寒,等結(jié)了婚,我們要個孩子吧,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白莫寒想到涂輕語,目光不由得一利。 付溫晴以為他想起自己上錯床的事,趕緊道,“上次的事是我不對,我喝醉了才會把別的男人誤認成你,你不會還在生我的氣吧?” “不會。”白莫寒隨手指了指工作人員新推出來的一排禮服之一,“去試試那件吧?!?/br> 他很討付溫晴靠近他,從前就很討厭,不光是付溫晴,很多人他都討厭。 然而,從前可以避開不喜歡的,現(xiàn)在…… 只能暫時屈就。 直到他強大到不受任何人擺布,才能真正為所欲為。 付溫晴換了白莫寒指定的那件,到他面前轉(zhuǎn)了個圈,一臉興奮的問,“怎么樣莫寒,是不是挺漂亮的?” 看著付溫晴得意的表情,白莫寒不由想到在美國那段日子。 白瑞山并沒有監(jiān)視他的一切,因為那個自信一輩子的男人不覺得他會對以前的生活念念不忘。 他忍了幾個月,才打了通個電話。 付溫晴是如何知道的,白莫寒不知道,但他能想像得到,知道涂輕語被抓走時,付溫晴想必也是現(xiàn)在這樣得意的笑容,知道涂輕語不會再有孩子的時候,亦是。 白莫寒邪惡、陰毒、危險的目光落在付溫晴臉上。 他看著付溫晴,想著刀子割進rou里,骨頭一根根被打碎時,她會不會還喜歡他?還想跟他上床? 白莫寒莞爾。 這一笑明艷動人,付溫晴看得心動不已,小鹿亂撞。 她覺得自己能遇到這個男人,嫁給這個男人,真是此生最大的幸運。 剩下的漫漫人生路,她要想辦法征服他,讓他對自己死心塌地。 …… 白莫寒下午才回去,林婉白見他回來便道,“輕語不肯吃東西,你上去勸勸她吧?!?/br> “我不是叫你哄哄她嗎?”白莫寒有些不高興。 涂輕語餓了快一天,讓他覺得很心疼。 “你都哄不好,我能哄得好?”林婉白無奈,覺得白莫寒就是赤裸裸的遷怒。 自己惹了人,讓別人收拾爛攤子,天底下有這么好的事? 白莫寒顧不得再和林婉白絆嘴,匆匆上樓。 他本以為涂輕語再怎么也會對外人客氣一些,沒想到連林婉白的帳都不買了。 看來氣得很厲害。 門推開,臥室里昏暗一片,沒有開燈,窗簾也拉著。 床上被子鼓起一團。 涂輕語竟然就這樣在床上躺了一天? 白莫寒把她從被子里挖出來,心疼的抱著,“姐,你怎么不吃飯?餓壞了怎么辦?” “帶我去見一諾,或者帶她見我。”涂輕語一天沒開口說話嗓音有點啞,語氣卻很鄭重。 白莫寒輕輕蹭了下她鼻尖,“姐,你現(xiàn)在都這樣不聽話,若讓你見了一諾姐,你不是更不聽話?” 涂輕語冷冷一笑,“那你把我做死在這張床上,我不反抗,夠不夠聽話?” “姐……”白莫寒有些無奈,“你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是我錯了,我不該……” “收起你那些不走心的道歉,我要是還相信除非腦袋被門擠了?!蓖枯p語打斷他,毫無余地道,“見到一諾之前,我不會吃東西的,你自己看著辦?!?/br> “姐……”白莫寒微微松開手臂,“你再這樣傷害自己,我只能傷害一諾姐了,本來我是不想這樣做的?!?/br> 涂輕語震驚的看著白莫寒。 白莫寒坦然的迎著她的目光,“讓你見了一諾姐,你就想帶她走,你還想見許初河,還會去找葉斯辰,是不是?” 不等涂輕語回答,他又道,“就算你說不是,我也是不信的,因為這些事你一定會做?!?/br> “你乖乖在我身邊,等付家到我手上,我就讓你見一諾姐。你若再這樣絕食反抗,我只能一天割一諾姐一根手指送你了?!?/br> 最后一句話讓涂輕語震驚不已,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白莫寒。 “等哪天我再惹到你?你是不是也要割曉楓手指頭送我?”她狠狠瞪著白莫寒。 “姐,那不一樣的?!卑啄砬殡y得嚴肅,“林一諾一直都厭惡我,恨我,想殺我,姐,我問你,如果當時她刺中的人是我,你會不會恨她?” 涂輕語沒說話。 “所以,你要理解我恨她的原因。我沒殺她,都是因為你,不然,你以為我會放過她?” “只要她活著,能接近到我身邊,她就有機會殺我,如果再來一次,她成功了,你會不會后悔現(xiàn)在的選擇?” “為什么你就不能想一諾她明白了,不再找你報仇呢?這不過是一場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涂輕語終于忍不住開口。 她承認林一諾想殺白莫寒這個想法很危險,但那是因為事出有因。 歸根究底,林家出事和白莫寒沒有關系,這不是什么解不開的死結(jié)。 為什么白莫寒從來都不肯用點正常的方法去解決問題? “凡事要往壞處想,才能避免危機發(fā)生,就是因為我把事情想的太美化,才會讓你受傷?!卑啄翢o退讓余地的回答。 “姐,我從來都不怕死,我只怕我死了,沒有你陪……”他歪頭靠在涂輕語肩膀上,側(cè)著的唇對著涂輕語耳廓,低低郁郁的聲音鉆進耳道,“我還怕你死了,留下我一個人,我怕我活不下去……” 涂輕語全身一震。 “姐,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姥姥的事是我不對,我需要付家,才能和白瑞山抗衡,我不能在這么關鍵的時候和付東平翻臉,我承認這件事我做的不對,我承認我沒考慮到你的心情,我錯了,別再生我的氣了……” 白莫寒雙手摟著涂輕語,像個被拋棄的孩子,“我這輩子只有你一個人,如果連你都不要我了,你要我怎么辦呢?” 涂輕語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腦中已經(jīng)想像出畫面,午夜里,小莫寒一個人站在大雨滂沱中,楚楚可憐的抹眼淚。 但她同時也知道,那些畫面都是假的,是她一廂情愿的心軟。 白莫寒內(nèi)心到底在哭還是在笑,在想什么,誰都猜不透,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