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仙途在線閱讀 - 第31節(jié)

第31節(jié)

    樂令答應(yīng)下來,從椅上站了起來——秦弼是他的堂兄,沒有兄長站著,做弟弟的反而大大咧咧地坐在上頭的道理。

    秦弼這五十年的關(guān)倒真不白閉,境界早已穩(wěn)固了下來,體內(nèi)藥力與丹毒也都處理妥當(dāng),比起清元洞天相會之時,修為更高了幾分。但他最大的改變還不在修為,而是在氣質(zhì),之前那種因年少而生的輕率和輕浮已褪去,帶著幾分刻意的驕傲也化作了真正沉淀在骨子里的自信。

    真是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

    樂令就在一旁看著他。秦弼目不斜視沉穩(wěn)地向秦休謝罪,當(dāng)著樂令的面便受到秦休斥責(zé)也表現(xiàn)得毫不在意,更是彬彬有禮地和樂令打招呼,與從前那個清高中透出稚嫩的少年判若兩人。

    樂令微覺感慨,卻不知秦弼的感慨更多。

    清元洞天那次纏綿之后,樂令幾乎連看都不曾正眼看他一回,閉關(guān)期間多少次想起此事,他心里都難抑恐慌。他提了五十年的心,今天踏進(jìn)陵陽殿時終于重新放回了原位——他在門外便聽到內(nèi)門陸師弟告知,樂令是提前了兩個時辰就來看他,只是被首座真人留在了陵陽殿。

    這樣也好,他請過安后,兩人就可以直接回他的洞府盡興長談了。

    無論秦休在上頭說什么,秦弼都覺著似乎有春風(fēng)在這殿中吹拂面,暖融融地叫人心醉。他的神色依舊恭謹(jǐn),低頭聆聽秦休教訓(xùn),只是目光偶爾會往樂令那邊轉(zhuǎn)一下,那一眼之中泄露的東西,卻是深沉豐富得幾乎要流溢出來。

    樂令雖然已覺著與他了斷了因緣,但接到那個眼神時,心頭卻仍是沉甸甸的。秦休命他們兩人下去敘兄弟情時,樂令心中那種沉重的感覺更濃了些,卻又不能不面對,一路上都默默無語地跟在他身后。

    秦弼也是一樣的沉默,他卻是更害怕自己在路上就壓抑不住興奮,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直至進(jìn)了自己的洞府,他才放開一切顧慮,一把抓住了比從前更修長溫潤的手指。

    五十年獨自禁閉,五十年的忐忑,終于在這一刻傾xiele出來。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關(guān)上洞門,將樂令一把拉到懷中:“我這些年一直怕出關(guān),怕出關(guān)之后看到你對我的冷淡和恨意,更怕以后再也見不到你。你能這么早就來等我,我真是……我一直擔(dān)心你還為那天的事怪我,今天知道你還愿意見我,我就放心了?!?/br>
    他的雙臂越收越緊,頭微微垂下,去尋找思念已久的柔軟雙唇,落到中途卻被不著痕跡地躲開。秦弼臉上的激動和興奮頓時有些凝固,但他如今已非當(dāng)年面對心愛之人不知所措的少年,對那回沖動的悔恨又在他心中敲打了多年,立刻放棄了強(qiáng)勢的壓制,轉(zhuǎn)而請樂令坐下。

    “我知道你來看我,大半兒是出于同族情份,但即便只有兄弟情我也十分滿足了。今日你在陵陽殿陪師父坐了兩個時辰,我一會兒要多招待你一陣,彌補(bǔ)你那兩個時辰枯坐無聊的光陰?!?/br>
    他將樂令按在凳上,去內(nèi)洞取了茶葉和水,當(dāng)場煮起茶來待客。溫暖的茶香彌漫一室,卻獨獨撲不進(jìn)樂令鼻間,他的心思已被秦弼一句話帶走,飄至了陵陽殿中。

    他還說秦弼變了,原來他的心變得才最快。剛剛轉(zhuǎn)世之際,他對秦休恨之入骨,卻又?jǐn)嗖涣怂寄類蹜?,可如今他在陵陽殿中與秦休單獨相對,那顆心卻是平靜得像對著普通敵人一樣,只想著如何從他身上得到好處,如何引起問道峰與明性峰的內(nèi)訌。

    他是何時開始對秦休沒有了任何感情,只剩下算計利用的?樂令低下頭,一口口喝下了杯中香濃的靈茶,心中卻是不?;貞浿约旱男氖菑暮螘r開始發(fā)生變化。

    ……是人師尊出現(xiàn)時。

    是從師尊自甘做他的爐鼎,還將他和秦休那樁舊事歸結(jié)為人劫,勸慰他不要責(zé)怪自己時起。因為師尊這樣斬釘截鐵地勸他,所以從那時起,他每每想到與秦休那段過往,都只覺著是一場劫災(zāi)。

    師尊說秦休只是他應(yīng)劫之人,他自然也就認(rèn)定當(dāng)初滿腔情誼都是魔念作致。所以從那以后,他已經(jīng)不把秦休當(dāng)作相戀過的人看待,甚至不計較此人背著自己戀上云錚,只當(dāng)他是自己命中劫數(shù),只當(dāng)是普通仇人……

    幸虧師尊還不曾拋棄他,肯下界來為他指點迷津。不然的話,他恐怕白白浪費半生,甚或還要重陷到前世那樣的劫災(zāi)魔念中。

    想到玄闕老祖當(dāng)日如何溫柔強(qiáng)勢地迫他學(xué)習(xí)采戰(zhàn)之法,并將分神化身一再予他做爐鼎,樂令就忍不住回味起其中滋味,臉色也慢慢浮上一層薄紅。

    他心思不寧,實在也喝不下茶水,便將那細(xì)瓷盞撂到桌上,向秦弼躬身告辭:“堂兄,我今天在陵陽殿耽擱太久了,還有徐師叔留的功課沒做,不能不回去,請你見諒。還有,今日之事,真要多謝你了。”

    多謝你讓我看破自己許久已來都一直忽視的事,多謝你讓我心中這一點執(zhí)念徹底斷絕。樂令心底通明,玄關(guān)也隨之凈澈光明,被壓入玄關(guān)內(nèi)的靈氣已止不住地晃動了起來。

    56、第 56 章 ...

    秦休這一段過往,斷得十分突兀。

    在他的報復(fù)還沒加在秦、云二人身上,甚至與秦休表面上還是一對親熱的師叔侄時,他的心就先一步從仇恨中解脫。

    這一步便是海闊天空,劫災(zāi)圓滿。曾經(jīng)緊緊壓在他心底,壓得他時不時生出心魔,扭曲了他的道心的愛戀和仇恨,如今看來卻只像是普通的正魔之爭。就是被人殺了一回,僥幸不死,還該報復(fù)回來這么簡單。

    這道死結(jié)一旦打開,他的眼界驀然開闊,秦家、羅浮、秦弼在他眼中的意義也有了變化。這些地方、這些人在他眼中,本來都是和秦休綁在一起的。每和這些人說一句話,每受這些人一絲好處,他的心里都會有負(fù)擔(dān),都要擔(dān)心自己將來復(fù)仇時會有心結(jié)。

    可現(xiàn)下他最大的心結(jié)都已解開了,這些細(xì)微小事更不值得去在意。他這一世本就是秦家的人,又成了羅浮弟子,正該敞開胸懷過這樣的生活,豈能處處計較,把周圍眾人都當(dāng)作仇敵,仍將自己當(dāng)作馬上要被正派道修圍殺的魔修?

    心里若只盛著這種小事,還看得見大道嗎?

    想通得越多,狀態(tài)也就越好。樂令只覺著體內(nèi)的靈氣,隨著他的心跳一下下躍動起來,自內(nèi)而外,從玄關(guān)流敞到四肢百骸。

    這變化之勢漸漸難以壓制,樂令也不打算再刻意壓制下去。這里是秦弼的洞府,而以秦弼對他的情誼,這洞府和他自己的有什么區(qū)別?他在這里閉關(guān)比在哪里都要安心。

    他也不需要再花心思計算與秦弼之間誰欠了誰多少。就是他之前以為算得清清楚楚,還清了一切因果,難道真的就還得清?他覺著因緣已經(jīng)斷了,將來卻不一定沒有再結(jié)緣的時候,因果二字,從來都是由天不由人。

    這么想雖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卻讓樂令身心徹底放松下來,直接對秦弼說道:“我要修行一會兒,請?zhí)眯譃槲易o(hù)法?!?/br>
    “你要突破境界了?是師父剛才指點過你,你就頓悟了?”秦弼的聲音從迷惑到驚喜,一把握住他的手,拉著他就往云床那邊走:“我這云床正在靈脈xue眼上,你到那里修行更好?!?/br>
    樂令淡然笑了笑,毫不客氣地隨他進(jìn)到內(nèi)洞,坐到了正位于一處小型靈脈xue眼處的云床上。之前服下的扶搖果靈氣與云床下彌漫的靈氣交相纏繞,將他的rou身由內(nèi)到外包裹了起來,在任督兩條人道中循環(huán)流轉(zhuǎn),轉(zhuǎn)化為安定內(nèi)斂的真炁。

    玄關(guān)中彌漫的丹氣像是接近沸騰的油鍋,而從人道流入的這道真炁便成了點入油鍋中的一滴清水,引得丹氣在玄關(guān)中驀然沸騰爆炸,點點霧狀丹氣充溢在玄關(guān)之內(nèi),自內(nèi)而外爆開,硬生生將原本只有拳頭大小的玄關(guān)脹大了近一倍。

    霧狀丹氣被緊緊限制在他丹田之內(nèi),擠到極致,就像空中烏云,點點凝出雨滴落至玄關(guān)下方。丹氣化為丹液,原本充溢著整個玄關(guān),甚至約束不住地散入周身xue竅、透出肌膚之外的丹氣煙斂云收,化作一池精純?nèi)岷偷牡ひ海瑢⒁褤未蟮男P(guān)填滿了小半兒。

    而在這一池如水銀般沉厚的丹液中,之前煉就的道基真種仍在高速旋轉(zhuǎn),而其中真炁不收反散,看起來倒像是被泡化入丹液之中??M繞在樂令身外,襯得他有若神仙的丹氣消散,真炁亦是內(nèi)斂,單看外表,他倒是更像凡人些了。只是世上不會有這樣仙骨珊珊,氣韻出塵的神仙。

    到了這一步,雖然還在筑基關(guān)內(nèi),但煉精化炁的工夫已算得上功行圓滿。再溫養(yǎng)一陣子,以后就不必再行小周天凝聚真種,而是要令真種與丹液交融,以玄關(guān)為鼎、丹田為爐,坎離為水火,依八卦變化進(jìn)退抽添,控帛火候,正式開始煉制金丹了。

    煉精化炁、煉炁化神、煉神還虛……如今他才修行不滿百年,就已完成了煉精化炁這一步,踏進(jìn)仙術(shù)中關(guān),比起前世修行魔功的速度也絲毫不慢。這其中固然有采補(bǔ)之利,可更多的還是因為這具rou身本就是修行的上根利器。

    連這具rou身也是師父為他選的,還特地在他轉(zhuǎn)世時出手護(hù)持他的真靈,為他破解了胎中之謎。

    樂令緩緩睜開雙眼,目中卻是一片空茫。他恨不得立刻就見到玄闕老祖,告訴他自己已看破前世迷障,以后不會再辜負(fù)師父的期待;可是才一升起這樣的想法,他就又覺著有些羞愧——玄闕老祖開解他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他竟到今天才終于看破,這悟性、這心性,還有什么臉見師父?

    他這點失態(tài)毫無遮掩地落到了秦弼眼中。洞中只有他們兩人,秦弼自然是毫不避諱地走到近前,趁著樂令發(fā)呆時將他攬入懷中。

    溫軟的手指落在樂令腮邊,將他的臉扳得側(cè)過了幾分,正對上秦弼滿溢著思念和擔(dān)憂的雙眸:“秦朗,你是不是方才修行得不順利,沒能突破到預(yù)想的那一步?”

    樂令的思緒不知是被這句話還是被他閃動的目光打斷,失落地?fù)u了搖頭,就要向秦弼告辭。然而他的動作被十分強(qiáng)勢地阻止了,秦弼并不打算叫他這么推凈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緊緊握著樂令的手,說出了自己醞釀已久的期望。

    “你修行中若有什么不順利的,咱們可以互相參詳,或者……也可以試著用雙修之法,加快修行速度?!彼坪跏菑那逶刺炷谴?,又似乎是更久以前,他理清了自己的感情那天開始,他就有了這樣的想法。

    許多結(jié)成道侶的仙人都會轉(zhuǎn)修彼家陰陽功法,因為以此法修行進(jìn)度更快,也因為雙修會讓道侶之間的關(guān)系更為親近。就算是那些一開始只為了加快修行速度而結(jié)成道侶的修士,幾百上千年磨合下來,也都會成為一對舉案齊眉的佳侶。

    也許千百年后,他們兩人可以離開羅浮,換到其他州隱居,也做那樣一對神仙眷侶。

    秦弼的手輕柔地向下方落去,嘴唇先是印上了那雙雖然近在咫尺,卻完全印不進(jìn)他身影的眸子,而后順著高挺的鼻梁一路向下,最后尋到了思念已久的柔軟雙唇。

    沒有期待中的回應(yīng),但也沒有預(yù)想中的抗拒。秦弼的心也柔軟了下去,按著樂令的肩頭,將他慢慢按倒在云床上,整個人覆了上去。兩人唇齒相依、濡沫相交,靜謐的洞府內(nèi)漸漸響起了粗重的呼吸和漉漉水聲。

    看著樂令瞳孔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秦弼的心情頓時飛揚(yáng)了幾分。他低下頭親吻著樂令微紅的眼角,靈活的手指落到整齊束起的衣襟上,將其層層拉開。

    雪白的肌膚在黛青衣袍的映襯下越發(fā)耀眼,而樂令的手指卻已撫上了他的額頭,擦去了不知何時滲出的汗水。這動作更是激起了秦弼的激情,他偏過頭吻了吻樂令的手心,右手已挑開了緊緊結(jié)在一起的絲絳。

    “你之前說我會后悔,可是我心里總莫名覺著,若什么都不做,以后才會真的后悔?!弊詈蟮淖璧K終于解開,秦弼低下頭,一口咬住樂令單薄的鎖骨,微微用力,留下一個鮮明的印記。“你我都已筑基,只要努力修行,金丹也在眼前。至少還有五百余年可以慢慢驗證,將來到底是會后悔,還是會長相廝守?!?/br>
    長相廝守……這個詞多么動聽。雖然秦弼不知道他本來的身份,以他們倆現(xiàn)在的身份看來,這個承諾也是彌足珍貴的。越是了解秦弼的心意,樂令就越不愿意他將這份感情放在自己身上,這不光是出于自身考量,還出于對秦弼的愛護(hù)。

    秦弼的真心,他不能予以同樣的回報,卻也不愿利用甚至糟蹋了。

    他抬手撕開了秦弼的衣袍,手探入衣襟之內(nèi)一路下滑,順著布滿汗水的暖熱肌膚,落到了更熾熱而堅硬之處。秦弼落在他腰間的手猛地緊了緊,沉重地嘆了一聲。

    強(qiáng)烈得讓人目炫的快丨感從丹田下方直沖囟門,秦弼將身體向那手中送了幾分,低下頭親吻著樂令濕潤的雙唇。一點點粘膩的液體落到那只沁滿汗水的手臂上,就在這令人幾乎攀上云端的關(guān)頭,樂令卻忽然撤了手,拿住秦弼雙肩,一個翻身便將他壓在了云床上。

    玉石的寒意和清澈的靈氣從秦弼背后透了過來,他猛地一個激靈,睜開還有些迷茫的雙眼望向頭頂。樂令卻是已將他緊緊壓制住,抬起手臂,緊盯著那一點沾在腕子上的露滴,而后將其送到了秦弼的眼前。

    “這就是你說的雙修?”他的臉上并無表情,聲音卻當(dāng)真有幾分嚴(yán)厲:“彼家陰陽丹法,講究的是‘清凈頭,彼家尾’,要兩人都不動一絲塵念,只把rou身當(dāng)作爐鼎同煉金丹。你的清凈在哪里?尚未修行便先動念,都已修至筑基關(guān),陽關(guān)尚還勒不住,你還算得上修行中人么?”

    一句話說得秦弼驀然怔住。他之前設(shè)想的雙修也罷、廝守也好,都只模模糊糊地想到,他們兩人離開羅浮之后,朝夕相對的情形,卻是從來沒真正想過該怎樣修行。就連方才將樂令壓到在云床上時,他所想的也不過是一盡這幾十年的相思。

    樂令此時已重新系好道袍,抹去了腕間那點白色,神色復(fù)雜地看著秦弼:“你我進(jìn)入羅浮,難道就只為了廝守幾百年?秦師叔與云師叔這樣的天資道行,也是元神之后才結(jié)為道侶,你以為自己比他們更強(qiáng)?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結(jié)嬰,只要結(jié)成金丹,耗磨掉幾百年光陰,落個身死魂散就夠了?”

    這話說得實在太過真實,秦弼聽得幾乎就像是眼前看到了那樣的場景,冷汗不知不覺落了下來。早先蓄勢待發(fā)之物也偃旗息鼓,只余一點縈繞在身周的腥膻氣息,固執(zhí)地顯示著方才這里曾有過何等旖旎的景色。

    秦弼原本潮紅的臉色變得蒼白,然而沉寂了一陣,他的目光又重新亮了起來,按住樂令的手道:“你說得是,我的目光太過短淺了。我縱然不敢斷定自己一定能飛升上界,但身為問道峰首座真人的親傳弟子,至少也該走到結(jié)嬰,甚至陽神出殼這一步。等到那個時候你我再攜手同修,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被人看出?!?/br>
    看來人與人的想法真不相同……

    樂令也有些無奈,不過這無奈的感覺也比從前輕松了許多。秦弼的想法他改不過來,那就干脆不去改。他對秦休的仇恨都已淡化至此,更不必惦念著殺秦弼,既然不想殺秦弼,也就不必?fù)?dān)心這些因果糾葛到最后會使他道心蒙塵。

    樂令安心地笑了笑,放開了緊壓在秦弼胸前的手。

    秦弼蒼白的臉上重新染上了一絲充滿生機(jī)的粉紅,之前的急切與尷尬都已消散無蹤。他也順勢起身,對著樂令笑了一笑,仿佛兩人之間已定下了什么約定,可以在這一笑之間彼此默契。

    這一刻秦弼還沒能回味夠,洞口處忽地響起清晰的敲擊聲,隨之傳入的還有一道十分陌生的冷淡少年聲音:“步虛峰宣鑒求見秦師兄?!?/br>
    這一聲傳來,豈止秦弼,就連樂令都有些意外。這位剛?cè)腴T的宣師弟性情冷淡,連本峰的師兄們都沒怎么說過話,竟然就來問道峰拜見秦弼,這是什么意思?

    樂令腦中瞬間浮出許多陰謀算計,然而那位宣師弟一進(jìn)門,就亮出了君子氣象,襯得他那副小人之心格外不能見人:“我受池師叔之命,特來請本峰秦師兄回去,有要事相商?!?/br>
    秦弼自然舍不得放人,可池煦已是金丹修士,又是樂令的親師兄,從身份和遠(yuǎn)近親疏上來講,現(xiàn)在都穩(wěn)壓他一頭。別說是給了一句“有事相商”,就是宣鑒直說“池師叔不許秦師兄到別峰拜訪”,他也無可奈何。

    樂令倒是正想離開,不甚真誠地安慰了秦弼幾句,便離開洞府,馭劍載著宣鑒回到步虛峰。這幾天池煦一直在自己洞府中閉關(guān),樂令清楚得很,按劍便向峰頂下方橫出的真觀崖飛去。

    飛到途中,宣鑒卻是忽然出聲:“師兄,池師叔現(xiàn)在在你的洞府中?!?/br>
    樂令這才覺出可能是真有事了,連忙按落劍尖,向著山腰處滑落。宣鑒雖然不會御劍飛行,卻是十分沉穩(wěn)大膽,飛劍在空中大起大落,他都十分平靜,一聲也不出地站在劍上。

    兩人落到山腰石坪,樂令才收起飛劍,幾步踏到洞府前。此時他的洞府已徹底換了一副樣子,青石大門早已不知到哪里去了,門外疏落有致、頗富閑趣的蒼松怪石都被掃蕩一空,只剩下一片荒蕪景象。

    這是……有魔修偷襲羅???不可能啊,他還沒干這事,怎么能有人比他出手還快,還專門砸了他的地方?

    他腦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逝,連忙扔下宣鑒走向洞府。還沒等到在他腦中晃動之物清晰起來,黑蛟巨大的身形就已撞到他眼中。而那原本足以安身的清幽洞府,卻是化作了一座采石洞,地上落滿了大小不一的碎石。

    池煦就站在門口處,腳下散著幾張符箓,兩手交握胸前,不停結(jié)著手印,口中也喃喃念誦咒語,以符咒之力將湛墨壓制在洞內(nèi)。樂令二話不說就與池煦站在了一邊,神識勾連湛墨體內(nèi)禁制,將它一身靈氣壓制住,硬逼它化成了殺傷力更小的幼蛇體態(tài)。

    湛墨的體形雖然縮小,兇悍性格卻是一點也沒變,纏上樂令手臂后,還張著拳頭大小的小口向池煦咬去。樂令無奈地將自己的手送上去叫他咬著玩兒,躬身向池煦道謝:“湛墨太不懂事,我代他向師兄道歉。還要多謝師兄替我壓制住他,才不至于出大事?!?/br>
    這點小事池煦自然不會計較。他眼力極好,一眼便看出樂令煉精化炁圓滿,先行恭喜他踏入了仙術(shù)中關(guān)。

    他本想叫樂令坐下細(xì)談,但這洞中已是滿地碎石砂礫,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他只好先一步出門,滿懷同情地邀請道:“你這洞府算是不能住人了,不如暫且去我洞中說話,待這里修好了再搬回來。若是不想搬回來,就在真觀崖選一處洞府居住也好?!?/br>
    樂令也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還在怒瞪池煦的湛墨,無奈地說道:“都是這畜牲惹事,給師兄添麻煩了。我離開前還吩咐過他在洞中老實守著,看來下回還是要隨身帶著他……唉,卻是又要擔(dān)心他在人前忽然發(fā)瘋?!?/br>
    湛墨在池煦面前可是發(fā)過不止一回瘋,樂令想想就覺著丟人。池煦倒是不甚在意地?fù)u了搖頭:“他也是擔(dān)心主人,其心可嘉。反正平育州的太華、浮黎二宗將要到羅浮造訪,浮黎宗上下有不少擅馭靈獸的修士,到時候你向他們求教一二,說不定能得些好法子?!?/br>
    “太華宗……要來羅浮?”一直在門外等著的宣鑒臉色蒼白,忽然插了這么一句。池煦的精神還落在樂令身上,也沒看到他的神色變化,只隨意答道:“六州各大宗門都常有來往,何況黃曾、平育二州離得最近,隔百十年總要有一回互訪,也可叫各宗弟子在一起切磋,互相取長補(bǔ)短、增進(jìn)交情?!?/br>
    宣鑒極為失禮地轉(zhuǎn)身就走,池煦和樂令大半心思都落在黑蛟上,倒都沒在意他,各自馭劍飛向真觀崖上,池煦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