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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暴君,我來自軍情9處在線閱讀 - 第103節(jié)

第103節(jié)

    青夏緩緩的走上前去,在御道前站定,秦王招手說道:“上來?!?/br>
    青夏點頭施禮,然后邁著細碎的步子,一步一步的緩緩走上了御臺,跪在秦王的身邊。秦王微微一笑,從一旁的錦盒里拿出了一柄通體翠綠的玉如意,遞給青夏說道:“希望你今后好好的輔佐炎兒,夫妻同心,萬事稱心如意?!?/br>
    青夏雙手平攤,磕頭在地,沉聲說道:“多謝陛下。”

    秦王哈哈一笑,說道:“還叫陛下嗎?”

    青夏一愣,咬了下嘴唇,說道:“多謝父皇?!?/br>
    “哈哈,好,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兒媳婦,就是我大秦皇室的宣王妃!”

    淳于皇后笑道:“看多了孩子們成婚,還從來沒見過陛下這樣開心?!?/br>
    眾人連忙說著討喜的話,七嘴八舌,整座大殿頓時喧嘩了起來。

    一聲鳴鐘突然響起,禮官大聲喊道:“新婦宣王妃給圣皇王后、列位叔伯、親朋貴友、遠來嘉賓敬茶!”

    兩排侍女跪著上前,青夏端起一杯清茶,垂首呈上,說道:“父皇請喝茶?!?/br>
    秦王笑著接過,一旁的侍從遞給青夏一個紅色的小冊子,青夏知道這就是所謂的紅包了,只是皇家的人財大氣粗,這只是一個財物的清單。

    敬完了秦王,就是淳于皇后。慈祥的皇后笑瞇瞇的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摘下了手腕上的翡翠鐲子,戴到了青夏的手上,青夏道了謝,就退下御臺。由太子開始,一路敬下去。秦王的兒子的確很多,一路輪下來,身后的小侍女已經(jīng)捧了滿滿的一盒子禮單清單,當中除了七皇子九皇子面色不太好看,所有人都還算恭敬有禮,就連燕王都笑容點點,十分溫和。

    終于輪到了各國權(quán)貴,青夏來到齊安面前,端起茶杯,遞給齊安,彬彬有禮的說道:“感謝齊太子來參加我的大婚,太子請喝茶?!?/br>
    齊安看著青夏,眼神漆黑,帶著一絲青夏看不懂的痕跡,例外的一言未發(fā),端起茶杯,好像飲酒一樣,仰頭而盡,身后的侍從端過來一方巨大的錦盒,看起來頗為沉重,竟然要四個人一起才能抬起來。

    秦室眾人大奇,秦王問道:“不知太子送了什么給我媳婦,竟然這般沉重?”

    齊安雙眼幽暗,微微沉吟了半晌,突然站起身來,一把掀開錦盒的蓋子。眾人注目一看,頓時大驚,嗡嗡聲同時響起。

    只見里面層巒起伏,河道蜿蜒,房屋田地應有盡有,竟然是一座城池的縮略圖。

    齊安沉聲說道:“青夏從小在我東齊長大,就像是,就像是我的meimei一樣,莊先生又是我的啟蒙老師,今日她大婚,我理當有所表示。這里是朔方城的名帖、駐守令、俯視圖,今日就一并送給她。”

    說罷轉(zhuǎn)過頭來,定定的看著青夏的眼睛,沉聲說道:“夏兒,你我相識多年,莊先生已經(jīng)不在,這座朔方城以后就當是你的娘家,隨時都可以回去。我已經(jīng)將它移了東齊的版圖,列為自由之城,城內(nèi)屯兵五千,全是海域流民,家眷老小都在城中,不用擔心他們的忠誠,你以后就是朔方城的城主,我畢竟當你那么多年的大哥,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

    青夏眼眶微微有些濕潤,有心酸的滋味在心頭升騰,如是真正的莊青夏能夠看到這一幕,也許也會含笑九泉了。她抬起頭來,緩緩的咧開嘴角,笑著說道:“多謝大哥。”

    齊安眼眸頓時一緊,看不出是怎樣的情緒,他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緩緩的坐了回去。

    燕回接到茶杯,酸溜溜的說道:“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今日只能看著故人著新裝,嫁作他人婦。奈何奈何?罷了,君子能成人之美,就祝姑娘今后婚姻美滿,一生幸福?!?/br>
    青夏笑著點了點頭。收下了燕回的賀禮,一路敬下去。

    隨后,欽天監(jiān)的觀天神官們,紛紛拿出占卜的結(jié)果呈上大殿,無不是吉祥富貴,平安喜樂的一類吉利話。

    天色漸黑,巨大的絲竹聲轟鳴響起,漫天燈火閃爍,一排排宮燈好似團花,似錦秀麗,大紅宮裝的宮女穿梭在宮殿之間,各色絲綢鋪滿廣場,艷麗的禮花在天空中炸亮,漫天花團錦簇,流光溢彩。整座秦宮都熱血沸騰了起來。

    秦王帶著眾人走到太和殿殿門外的白玉平臺上,只見漫天火樹銀花,分外繽紛絢爛。秦王和淳于皇后一人牽著青夏的一只手,站在白玉臺上,身后跟著大秦的諸多皇子,各方使者,還有層層疊疊的侍女和宮人,再往后,是大秦的公證和各殿嬪妃。紅綃公證是秦王的meimei,作為這一次的喜娘,傍在青夏的身邊。

    剎那間,巨大的鐘鳴聲響起,沉重古樸,綿長悠揚。

    就在這時,遙遠的天際陡然滑過一顆流星,眾人一驚,一名神官十分機警,連忙大聲喊道:“宣王大婚,天降祥瑞,大喜啊大喜!”

    整座秦宮的下人們齊齊跪在地上,突然齊齊高聲呼道:“天降祥瑞,秦氏中興,我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轟的一聲,一顆煙花陡然發(fā)向了天際,霎時間,絢麗耀眼,五彩繽紛。秦王大喜,哈哈朗聲大笑。

    就在這時,清脆的馬蹄聲突然響起,眾人凝目望去,只見前方一隊馬隊轟然奔上前來,當先一名男子一身黑色長袍,面如冠玉,目似朗星,劍眉修長入鬢,高居在黑馬之上,俊逸瀟灑,銳氣逼人。

    眾人見了他都是一愣,只有秦王大笑道:“莊先生曾是南楚的臣子,這個主婚人由楚皇陛下來擔任再合適不過。楚皇陛下,現(xiàn)在就要麻煩你帶著禮官使者,將我的兒媳婦親手送到我兒子的手上了,他現(xiàn)在就在紫金門外等著你們呢。”

    巨大的嘈雜聲陡然響起,齊安眉頭緊鎖,雙目深深的望著青夏。就連燕回都微微有些動容,一雙向來放蕩不羈的桃花眼也微微瞇起來,眉梢微挑,靜靜沉思。

    楚離坐在馬上,看著高高站在平臺之上的黑袍女子,像是在凝望著一個遙遠的燈塔,終于還是笑笑的點了點頭,英姿颯爽的說道:“定不辱命?!?/br>
    “那就好,”秦王意有所指的說道:“青夏,先去敬楚皇一杯酒?!?/br>
    青夏背脊微微一滯,面色微微有些蒼白,她強行抑制住自己顫抖的欲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伸出素白的雙手端起一只玉杯,緩緩的走下玉臺。

    這是一段很長的路,帝王是九五之尊,這里的臺階就足足有四十五階。青夏穿著華麗的宮裝,云鬢高綰,眉眼如畫,挺直了脖頸,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

    萬千的目光射在他們的身上,長風斗卷,嘶嘶的風聲呼嘯而起,卷起她的衣袍和長發(fā),在黑色的天暮之下,有著恍非人世的瑰美。楚望著她,眼神沉靜,眼波似水,嘴角緊緊的抿起,沉默的不說一句話,只是定定的望著她,望著她一步一步的走來。

    那不是四十五級臺階,而是他們之間的這些跌宕的歲月,她每走一步,都會想起屬于他的那些或溫暖的或痛苦的或悲傷的或感動的畫面。想起他的隱忍,他的艱辛,他屢次不顧生死的救護,他屢次被自己誤會時絕望的眼神。

    事到如今,誰對誰錯,都已經(jīng)沒有了意義。從今以后,從今以后,生命里再也沒有這個人,再也沒有這個影子,再也沒有想起的資格。從今以后,他們終于要天涯陌路,終于要了斷糾葛,終于參商永離。

    楚離從馬上跳了下來,站在青夏的對面。

    青夏停在他的面前,半仰著頭,看著他漆黑的眼睛,眼眸微微有些打顫,但還是抿起了嘴,淡淡而笑,端起酒杯,輕聲說道:“前途難測,路程遙遠,你要自己珍重?!?/br>
    楚離低頭看著她,她今日果然很美,雖然早就見了面,可是直到這一刻才能這樣認真的看著她,她的眼睛是彎的,那是在開心的笑,不像是在自己身邊的時候,眉頭總是皺著的。她穿著華麗的宮裝,耀眼奪目,不像是在自己身邊的時候,總是一身軍裝,不是想騙過自己,就是想騙過別人。她可以在整個天下的面前光明正大的嫁給那個人,享受萬民的朝拜和整個家族的接受祝賀,不像是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從后門悄悄的進來,冷冷清清的呆在宮殿里,甚至還要頂著蕩妃的名字住在寒冷破敗的冷宮之中。

    她的確應該是幸福的,那個人做的比他好。

    他眼神沉靜,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暴躁沖動的年輕王子,聲音低沉的,帶著一絲難以言明的沙啞,他看著她,一字一頓的問道:“你……決定了?”

    青夏微微咬住了嘴唇,看著面前這個有愛有恨有牽掛有驚心的男子,終于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決定了。”

    大風呼嘯而來,將兩人的聲音吹得破碎,那些伸著耳朵想要探聽點什么的人全都無功而返。楚離看著她的臉,只覺得那幾個字好像瞬間被颶風吹上了高空,在長空中呼嘯翻飛,一遍又一遍的敲打著他的心。那些過往的歲月在他的心頭盤旋著,像是長了翅膀的山雞,雖然艷麗,卻怎么也飛不起來。

    原來,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塵埃落定,萬事休矣,他們之間也終于走到了盡頭,前方,早已無路。

    “你這個囂張跋扈的潑婦,你竟敢忤逆我?”

    “你逃跑有望了,所以別再這樣半死不活的活著,若是再讓我看到你喝冷水,你就死定了。”

    “你到底中了他的什么蠱,值得你為他這般出生入死?”

    “青夏,天下這么大,你若是沒有地方去,就留在這吧?!?/br>
    “青夏,我中了烏絲媚爾的藥……”

    “你知道嗎?我真的恨不得將那個懦弱的自己親手掐死!”

    …………

    漫天長風倒卷,星月無光,宮燈閃爍明滅,楚離拉過一匹純黑的戰(zhàn)馬,正是那匹和他出生入死太多次的御馬。青夏微微一愣,楚離為她拉過馬韁,扶住她的腰,沉聲說道:“上去吧。”

    大秦是游牧民族起家,是以無論男女,都是騎術(shù)高手,也正是這樣的原因造成北秦無論男女人人皆兵。新娘子出嫁時是不會坐轎子,而是騎著馬由主婚人和娘家親人送到夫家。青夏不再猶豫,手搭在楚離的肩膀上,輕輕一躍,就躍上馬背,一身黑色長袍騎在通體純黑的戰(zhàn)馬身上,越發(fā)顯得英姿颯爽。

    楚離騎在另一匹戰(zhàn)馬身上,回頭對著秦王等人寒暄兩句,就牽起了青夏戰(zhàn)馬的馬韁,緩緩的向著東邊的紫金廣場走去。

    大隊的樂師跟在他們的身后,聲勢浩大的吹吹打打著。無數(shù)的舞姬在他們的身后絢麗舞蹈,青夏坐在馬上,楚離就在前面,挺拔的背脊像是一柄頑強的長槍,他一手握著自己的馬韁,一手向后伸著,牽著青夏的馬韁,緩慢的,但卻一步一步的向著紫金門走去。

    四周燈火閃爍,音樂高鳴,兩人黑袍獵獵,墨發(fā)飛舞,仿佛和這黑夜融為一體。兩側(cè)的宮墻暗紅高大,但卻是那樣的沉悶和壓抑。

    終于,還是走到了廣場邊上,巨大的儀隊禮隊就在城門那邊,躍過那道朱紅色的華麗的宮門,就是秦之炎的宣王府迎親隊。最前排的男子一身烏黑錦繡長袍,眉若得劍,目似朗星,衣袍獵獵翻飛,挺拔的站在隊伍的最前面,聽到這邊的聲音,陡然抬起頭向青夏望來。隔了那么遠,隔了那么多的人,可是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青夏的身影,眼神頓時好似天上的星辰,充滿了璀璨明亮的光芒。

    整個天地霎那間都靜了下來,好似連風都已經(jīng)停止,明明是一天不見,可是在青夏看來,卻好像是過了一生一世那么久??缭搅饲饺f水,她終于走到了這一步。

    兩名男子的眼神在半空中電光火石的交擊在一處,終于,楚離仰天一笑,一把拿起腰側(cè)弓弩,迅速彎弓搭箭,對著秦之炎猛的射了出去。

    青夏大驚,險些叫出聲來。就在這時,只見秦之炎幾乎同時做出了同一番動作,兩箭呼嘯而去,在城門處轟然相擊,嘭的一聲寸寸斷裂,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

    一名禮官跑上前去,撿起地上的一卷白卷,看了一眼,大聲喝道:“楚皇陛下以衛(wèi)水以北作為宣王大婚的賀禮!”

    三月之前,白鹿原子能,君子協(xié)定今日猶在耳邊。長風呼嘯而過,一切歸于沉寂歸墟。

    秦之炎朗聲說道:“多謝楚皇盛情!”

    楚離聲音低沉,聲音卻傳得很遠:“不必言謝,是你應得的。”

    十名禮官迎上前來,大聲叫道:“禮成!”

    楚離翻身下馬,來到青夏身邊,青夏剛想自己下馬,卻見楚離猿臂一伸,就將她抱了下來。青夏微微一驚,也沒有抗拒。

    再長的路也總會有盡頭,青夏站在楚離的面前,看著他英挺的眉目,溫暖一笑,伸出一只白嫩的手來,笑著說道:“在我的家鄉(xiāng),道別的人,是要握手的?!?/br>
    楚離面容陰沉,卻并沒有伸出手來,青夏咬住下唇,眼眶微微有些發(fā)紅,可是仍舊保持著美好的微笑,探過身子拉住他冰涼的手,緊緊的握住。就在所有的大秦禮官皺起眉頭的時候,青夏突然張開雙臂輕輕的擁了上去,抱住了楚離僵硬的身體。

    剎那間,太多人都在低聲驚呼,整個紫金廣場滿是巨大的抽氣聲。

    只是那么一瞬,輕輕的一抱就松開,離開的一剎那,女子的呼吸溫和的噴在他的耳邊。

    “楚離,謝謝你。”

    謝謝你,謝謝你教給了我這個世界的殘酷,也教給了我這個世界的美好。謝謝你讓我明白了什么叫zuoai,也讓我明白了什么叫做恨。謝謝你一路對我不離不棄,雖然總是在錯過路過。謝謝你肯一直站在我的身邊,陪我出生入死。謝謝你肯職我這最后一段路,從今以后你我再無瓜葛,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女子的笑容那么美,像是一朵盛開的水仙,她的眼睛彎彎的,好似兩彎月牙,她的嘴唇那么紅,就像是鮮紅的櫻桃,她的皮膚那樣白,就像是北地的白雪。

    原來,她是這樣的美,只是以前一直沒有認真的看,他到底丟失了什么,到底失去了什么,是女人?是助力?還是自己的心?

    青夏看著他的眼睛,溫暖的笑著,終于,還是轉(zhuǎn)過身去,笑臉大大的轉(zhuǎn)過身去,那邊,有她決定托付一生的男子,這是她自己選的路,所以她要自己走過去。她看著秦之炎淡笑的眼睛,提著寬大華麗的裙擺,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一步,又一步,很慢很慢,但是很堅定,越來越堅定。

    楚離站在她的身后,冷月凄涼的照在他的身上,有著慘淡的光芒,他的胸膛是空的,有一個破碎的大洞,在一點點的蔓延,冷風灌進了他的整個身體,那么冷那么冷。他看著她漸漸的離去,四肢百骸都沒有了力氣??墒撬€是高傲的站著,冷冽的望前方,臉上沒有一絲半點的痛苦和悲哀,有的,只是那難以覺察的微微落寞。

    他是南楚大皇,是萬人之上的高傲王者,是君臨天下的萬盛之君,他是最堅強的蒼松,無論風雨擊打,都不會有一點斷折。

    可是為什么,喉嚨卻好似被硬塊堵住,連呼吸都不再順暢。

    冷風呼嘯,卷起青夏的衣袍,她身形瘦小,宏大的廣場上滿滿的都是人,可是她的眼睛卻只能看到那一個人。秦之炎站在那道宮門之外,眉眼含笑,眼神溫暖,笑容風輕云淡,靜候著她的歸來。

    秦之炎,你來接我回家的嗎?我終于,要回來了。

    兩人相視對望,青夏的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冷風吹在她的臉上,她不再害怕會哭花了精致的妝容,不再害怕會被人笑話,因為秦之炎是不會在乎的。從來沒有像此刻般,她這樣的肯定,肯定只是是自己的,他都是會喜歡的,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哭,是因為終于要得償所愿而喜極而泣,還是因為虧欠楚離而覺得心里痛楚。那些她都不愿意去想了,只要過了今天,只要過了今天,一切就會塵埃落定,再也沒有反復和波折。

    她突然有些等不及,一把提起裙擺,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向著對面的秦之炎飛速的跑去。

    秦之炎的笑容越來越大,他緩緩的張開他的雙臂,等待著青夏來臨。

    漫天燈火瞬間大亮,青夏一邊笑著一邊流著眼淚,她一手提著裙擺,一手不雅的用手背擦去眼淚,大步的奔跑而去。

    然后就在這時,只聽嗖的一聲突然激射而出,躍過青夏的身體,向著對面美好的男子猛的射去!

    噗的一聲,好似慢鏡頭的回放,一朵碩大的血花陡然開放在青夏的眼前,秦之炎雙眼大睜,不可置信的看著青夏的身體,左胸染滿鮮血,插著一只尖銳的利箭。

    巨大的驚呼尖叫聲陡然響起,青夏驚愕的停住腳步,然后,另一支箭嗖的一聲擦過她的臉頰,再一次的射在秦之炎的胸膛之上。

    宣王府的侍從們不得靠近紫金門,是以都在第二道宮門處等待,見狀齊齊瘋狂奔襲而上。秦之炎身軀一震,嘭的一聲單膝跪在地上。

    青夏猛的回過頭去,雙眼憤怒銳利的向著楚離看去,可是卻見楚離手握一把利劍,嘭的一聲彈飛一只弓箭,神色凌厲的望著黑暗中的人,怒聲喝道:“什么人?”

    一名男子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來,身后跟著大批的貼身禁衛(wèi),神色傲慢,眼眸微微帶著一絲藍色,赫然正是四皇子秦之燁。

    “楚皇陛下不要多管閑事,這是我們的家務事?!?/br>
    秦之燁突然厲聲喝道:“秦之炎,你假借大婚之名,陰謀調(diào)動東部七十二路水軍和北疆大營,指示陸華陽和秦之翔糾結(jié)重兵,又指示你母親瑤妃娘娘刺殺父皇,陰謀造反,謀權(quán)篡位,你認不認!”

    秦之炎在宣王府侍衛(wèi)的護衛(wèi)下被人扶了起來,面色蒼白,眼神銳利,眉頭緊緊皺著,看著這個他一直忽略了的弟弟,緩緩的沉聲說道:“原來是你。”

    秦之燁冷冷一笑,大聲說道:“來人,擒住宣王,抓住敏銳郡主,他們陰謀造反,謀害父皇,這是緝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