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全場的士兵、高官、百姓齊齊轉(zhuǎn)頭塑去,只見空空蕩蕩的長街盡頭,一匹通體漆黑的戰(zhàn)馬之上,黑袍雪膚的女子一手拿著一只描金勁弩,仍舊保持著射箭的姿勢。眉眼凌厲如雪,身姿較小可是卻有著那樣強大的氣勢。長風吹過,她的黑色長袍隨風而動,裙角飛揚,上面的大紅##越發(fā)顯得鮮紅似血,這是她當日大婚之日的喜袍,今日再一次穿在身上,卻有著那樣不同的心情。 秦之炎一直緊閉的眼睛終于睜開,好似璀璨漆黑的星子,有著那樣盛大的光芒,炙熱如火一般的緊盯在女手的身上,里面有著巨大的浪在翻涌。 “大、大膽!抓住她、馬上把她給我拿下!”徐昌齡大怒,吹胡子瞪眼的大聲叫道。 一群士兵隨之奔襲而上,青夏眉梢一寒,迅速彎弓搭箭,只聽嗖嗖聲不絕于耳,眾人赫然停住腳步,只見人人身前都插著一只利箭,距他們的腳尖只差分毫。 這樣神乎其技的手段,頓時驚呆了全場的人,再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一步。青夏輕輕的踢在馬肚子上,戰(zhàn)馬緩緩的上前,一步一步,嘀嗒聲響,踏碎了滿場的寧靜。隨著戰(zhàn)馬的上前,士兵們不約而同的緩緩退后,很快,就來到了廣場之上。 “你們!都愣著干什么?上啊!”徐昌齡大怒,連忙怒聲叫道。 兩側(cè)的親兵頓時將青夏圍在當中,但是卻無人真正的攻上前去。 青夏看也不看那些人,利落的翻身下馬,從馬匹的另一側(cè),拿下來一個紅漆食盒,提在手上,仰著頭,看著上面的秦之炎,多日以來的幽思頓時盡皆化作兩行清淚,她璀璨一笑,輕聲說道:“之炎,我來了?!?/br> 秦之炎眼眸深深,望著青夏的眼神充滿了心疼和難過,他淡淡一笑,點了點頭。 青夏提著食盒,舉步就要上前。士兵們左右觀望,終于一名士兵鼓足勇氣,登時閃身而上,虎虎生風的揮拳相向。 青夏淡然行走,手提食盒,看也不看他一眼。直到他攻上前來,突然單手以詭異的角度穿插而去,一個標準的小擒拿手分錯式,就只聽咔嚓一聲,那人的手腕頓時折斷,詭異的向一邊偏去,慘叫聲頓時而起,男人抱著手臂登時委頓在地。 眾人大驚,兩名士兵對視一眼,齊齊上前,左右夾擊。青夏身軀頓時拔地而起,猛然偏轉(zhuǎn),一手緊扣住一名士兵的頭頂,以此為支力,兩腳回旋猛踢,砰砰砰砰重重的踢在另一名士兵的胸膛之上,士兵胸膛幾乎凹陷下去,口中鮮血長流,那人還沒倒在地上,青夏手腕一扭,被青夏抓住頭發(fā)的男子頓時大聲慘呼,滿頭長發(fā)被青夏硬生生扯下大片,頭皮處鮮血淋漓。 動作干脆利落,不過發(fā)生在電光石火間,轉(zhuǎn)瞬之后,只見女子仍舊錦衣華服,手提食盒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好像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姿勢一樣。可是地上的三個男人,卻仍舊在不斷的翻滾著,嘶聲慘叫。 所有大秦士兵齊齊膽寒,不自覺的向后退去。徐昌齡大怒,厲聲道:“弓箭手,弓箭手準備,把她……” 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只聽一陣破空聲響陡然傳來,只見一把匕首緊擦著他的臉,嘭的一聲狠狠的插在身后的柱子上,正好沒進之前的那只弓箭的尾端處。徐昌齡面色煞白,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青夏提著裙搖,仍舊向著高臺倔強的走去。 廖大人眉頭一皺,沉聲說道:“攔住她?!比俣嗝痉ǖ谋掠锨皝?,擋在青夏的面前,再一次將她的視線堵截住。 青夏咬緊嘴唇,放下食盒,雙臂一震,寬大的長袖里,竟然滑下兩柄匕首,女子手握匕首,眼神凌厲,頗有些神招殺神佛招殺佛的羅剎氣勢。 “讓他們見一面吧!”人群中不知道誰突然喊了一聲,隨后無數(shù)個聲音喧嘩地叫道:“讓他們見一面?。 ?/br> 百姓們?nèi)呵榧^,集體大聲高呼著,廖大人見勢不可招,只得點頭說道:“好吧,敏銳郡主,就允許你們見一面,不要誤了行刑的時辰。” 士兵們?nèi)缧吨刎?,紛紛退了下去?/br> 青夏一步一步登上高臺,來到秦之炎的身邊,刀斧手已經(jīng)退了下去。青夏跪在秦之炎身邊,將食盒放在地上,抿緊了嘴角,還沒有說話,眼淚就撲朔朔的掉了下來。 這個之前面時千軍萬馬都不曾皺半點眉頭的女子,此刻卻好似一個迷了路的孩子,臉色蒼白,淚珠漣漣。 秦之炎溫和一笑,伸出手來輕撫過她的臉頰,聲音低沉沙啞,可是仍舊是溫和如水一般,輕聲說道:“別哭了,這么多人看著,哭花了臉,會很丑?!?/br> 青夏伸手捧住秦之炎的臉頰,抿嘴說道:“你瘦了?!?/br> 秦之炎微微一笑,說道:“牢里的飯菜沒有你做的好吃。” 青夏拿過食盒,打開蓋子,里面熱氣騰騰,有甜甜的香氣飄了出來,青夏一樣一樣的將里面的東西拿出來,說道:“時間倉促,我只做了些甜點,你嘗嘗看,好不好吃?” 喂他吃了一口糕點,連忙倒了一杯雪梨川貝熬成的湯,遞到他的嘴邊,說道:“喝一口,我加了些蓮子,味道很好。” 秦之炎笑著點了點頭,喝了一大口。 時間緩緩而過,空氣里滿是沉悶的寂靜,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凝聚在兩人的身上,只見兩人好似在家中閑聊一捧,一邊吃東西,一遍說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聲音很輕,看似那般平淡??墒遣恢獮槭裁?,卻有那樣悲涼難過的情緒回蕩在空氣之中,所有在場的人全都淚含眼眶,靜靜的不發(fā)一言。 徐昌齡是秦之燁一手提拔起來的,此刻仰頭看天,眼見時間就快到了,連忙大聲說道:“行刑時間已到,閑雜人等速速退下!” 青夏的手登時一抖,湯勺里的川貝濃湯全都灑在了秦之炎的衣襟之上,臉色頓時變得雪白。 整個正陽廣場,大約有三萬多的侍衛(wèi),里里外外,圍得水泄不通,那些惡狼一般的目光森森的注視在她的身上,讓她背脊發(fā)涼。她的手寒冷如冰,秦之炎帶著鐐銬的手緩緩的抓柱她的手腕,淡淡的搖了搖頭,輕聲說道:“走吧,離開咸陽,聽話?!?/br> 身后的刀斧手猛地走近,青夏眉梢一挑,素手一揚,白亮的匕首瞬間疾飛而去,噗的一聲就狠狠的插在那名刀斧手的腳背上! “大膽刁婦!快將她拿下!”徐昌齡躲在人后,覺得稍微安全了一點,方才大聲叫道。 數(shù)百名士兵齊齊擁上前去,青夏一把抽出一桿立在平臺之上的長槍,紅纓長槍凌空一掃,黑袍墨發(fā)隨風而動,青夏轉(zhuǎn)身單膝半跪在地上,長槍橫舉,護在秦之炎的身前,眉眼凌厲的喝道:“誰敢過來!” 這一聲清姹聲勢清冽,銳氣逼人,眾人一愣,竟然一時間無人上前。 秦之炎眉頭緊鎖,沉聲說道:“依瑪爾,快走,不要胡鬧!” “我不走!”青夏回過頭來,半跪在他面前,悲聲說道:“在龍脊山皇陵里,在沙旱地上,在白鹿原,在洪天水牢,你從來沒有拋下過我,我死也不會走的!” 秦之炎閉上眼睛,面容痛苦地說道:“我身中劇毒,本就活不長,早死晚死沒什么區(qū)別。你今日來送我一程,已經(jīng)夠了,現(xiàn)在馬上離開?!?/br> 青夏拼命的搖著頭,說道:“不可以,我辦不到,我們就要成親了,我已經(jīng)嫁給你了,你若是死了,我該怎么辦?你說過要永遠陪著我的,你死了,我該去哪里?秦之炎,你怎么可以這樣不守信用?” “我本身就是騙你的,我是個自私的人,我身中劇毒怎么能永遠陪著你?我只是想在活著的時候自私的霸占著你罷了。”秦之炎微微苦笑,說道:“依瑪爾,我終于還是要辜負你了,我對不起你?!?/br>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青夏怒聲叫道,眼淚潸然而下,“你知道對不起我就來補償我,我一無所有,只有你一個人,你走了,我該怎么辦?我該去哪里?” “快將她拿下!馬上行刑!” “誰敢過來!“青夏突然回身站起,大聲喝道:“誰敢上前一步,我就殺他全家!就算我今天在這里死了,以后也定會有人去找你們報仇!不出十日,我保證你們會家破人亡!” “敏銳郡主,行刑時間已到,你還是下去吧?!鄙新稍旱狞S司長沉聲說道,這位大人如今已經(jīng)八十有余,是三朝元老,在朝中極有威信,向來不屬于任何黨派,是以能在這場動亂中保全下來。 青夏回身突然大聲說道:“黃大人,你身為尚律院司長,卻不秉公辦理,冤枉好人,你有負百姓信賴,有負圣上隆恩,你有負自己的良心!” “大膽刁婦,再敢在這里胡言亂語就將你拿下一同問罪!” 青夏眼光一寒,厲聲喝道:“徐昌齡,你這個胡人的走狗,終日跟在蠻人身后搖尾乞憐,形如畜生。我警告你,你今日若是再敢出一聲,我明天就把你一家老小全都剮成人干,一個不留!” 徐昌齡面色鐵青,剛要說話,廖凱沉聲說道:“敏銳郡主口口聲聲說我們不秉公辦理,可是這個案子前因后果再清楚不過,郡主不要被jian人迷惑,不分青紅皂白,胡言亂語。” “再清楚不過?”青夏怒極反笑,厲聲說道:“三司法沒有過堂,尚律院沒有公審,就憑你們幾個人空口白牙的亂說一通,就足以定罪?亂臣賊子,其心可誅!” 黃大人沉聲說道:“郡主若是有冤情,可以到尚律院去上告,不要再這里攪亂法場秩序?!?/br> “對!我就是要告,但是不是去尚律院去告,我今天就在這里,當著咸陽城的萬千百姓,當著大秦王朝的歷代祖先亡靈,當著皇天后土,將這天下的是非公理,黑白曲直說個明白!” 青夏一身烏黑長袍,迎風鼓舞,站在高臺之上,迎風而立,眼神銳利的掃視全場,怒聲說道:“我一告咸陽太守府,喪權(quán)敗國,勾結(jié)胡人,結(jié)黨營私,jian佞弄主!” 徐昌齡大怒道:“你!” “我二告三司法行官廖凱,在其位不謀其政,迎合上意,謀害當朝親王!”青夏打斷徐昌齡的聲音,厲聲繼續(xù)說道:“我三告尚律院上上下下八十多名掌律法官,不分青紅皂白,不辨事實真假,顛倒是非曲直。我四告湘王秦之燁,弒兄傷父,栽贓嫁禍,陰謀篡位,勾結(jié)外族,賣祖忘宗!” “大、大膽刁、刁……” 徐昌齡氣的說不話來,廖凱眉頭緊鎖,沉聲對著士兵說道:“快將她拿下!” 無數(shù)黑衣侍衛(wèi)沖擊而上,青夏冷笑一聲,手指著那群沖上前來的兵士,嘴角嘲諷地說道:“我五告你們這群忘恩負義、恩將仇報,被豬油蒙了心竅的混賬!告你們身為國家軍人,卻不思為國為民,明知是非曲直,明知內(nèi)里乾坤,卻甘愿被強權(quán)壓迫,甘愿為jian賊驅(qū)使,甘愿為賊人賣命,沒有忠jian善惡之分,沒有真假對錯之念,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畜生!” 腳步生生頓在原地、只見那黑袍墨發(fā)的女子面色蒼白,眼神凌厲好似堅冰白雪,仰頭怒視蒼穹,悲聲說道:“我六告這這不開眼的蒼天,為何要好人受罪,為何要惡人當?shù)溃觳挥由迫?,卻保佑那些jian佞之徒,到底是何道理?” “冤枉啊!”一聲疾呼突然在背后響起,數(shù)千名罪臣家屬幾乎同時大聲悲呼,冤枉之聲不絕于耳。 “有人喊冤!”人群中百姓大聲叫道:“大人,有人喊冤,理當發(fā)還重審!” “冤枉??!”“應該重審,判案不公,你們愧為父母官!” 百姓群情激奮,紛紛大聲高呼,那數(shù)千大臣家眷眼見求生有望,更是大叫起來。 徐昌齡大怒,眼睛通紅,一把抓起案上的所有令牌,嘭的一聲全都扔在地上,大聲叫道:“行刑!馬上行刑!還愣著干什么?” “罔顧民意!欺瞞天下蒼生,你怎配做咸陽的父母官?”青夏手握長槍,猛地向著徐昌齡擲去,只見那長槍獵獵生風,只聽唰的一聲,登時洞穿徐昌齡的額頭,一個碩大的血洞猛然洞開,徐昌齡眼睛大睜,登時被狠狠的釘在柱子之上! 轟然一聲,所有人大亂,巨大的驚呼聲同時響起,廖凱等人被濺了一頭一臉的血,八十歲的黃大人登時昏了過去。 “還愣著干什么?劫法場!”青夏一刀砍斷秦之炎的鎖鏈,站在他的身邊。 兩千多名炎字營士兵全都隱藏在百姓之中,霎時間呼呼沖到臺上,就和混亂中的侍衛(wèi)交上手來。 青夏拉著秦之炎凌空一躍,跳上純黑的戰(zhàn)馬,一刀砍翻一名士兵的脖子。 就在這時,忽然只見遠處笙旗招展,無數(shù)黑衣黑甲的侍衛(wèi)急沖而來,赫然正是四皇子秦之燁。 “走!”秦之炎一把勒住馬韁向著城西的方向奔去。 “之炎,”青夏被他抱在懷里,急聲叫道:“去城東,我打通了城門!” 秦之炎置若罔聞,緊緊的抱著青夏,向著城西方向策馬而去。 秦之燁緊緊的跟在身后,冷聲笑道:“早就知道會有人來救你,來人,將這群亂臣賊子一網(wǎng)打盡,其他人,跟我追!” 鐵血大秦 第一百五十二章 無枝可依 遠遠的,只見秦氏宗廟高高的矗立在陽光之下,金碧輝煌的巨大宮殿前,竟然沒有一個守衛(wèi),青夏眉頭一皺,剛想說什么,秦之炎突然勒馬停住,拉著青夏就疾奔了進去。 巨大的大殿里,擺滿了大秦歷代帝后的靈位,青夏和秦之炎還沒有奔至內(nèi)廳,秦之燁的聲音就在背后突然響起。 “三哥還想逃到哪去?” 秦之炎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冷冷地看了秦之燁一眼,沉聲說道:“站在歷代祖先的靈位之前,你還不悔過嗎?” “哈哈!”秦之燁大笑一聲,說道:“虧我當初還把你當做秦氏中唯一的一個對手,沒想到想法竟然這樣單純。怎么,事到如今,你還想跑到這里請求祖先的庇護嗎?” 秦之炎沉聲說道:“我自問從來沒有虧待過你,為何要這樣陷害我?” 秦之燁冷笑一聲,一揮手,身后眾人就退了下去,只剩下二十多個身手高明的貼身心腹。青夏眼見有機會,腳下一動,就要偷偷上前去將他擊殺??墒乔刂讌s在底下暗暗拽住了她的衣角,不讓她有半絲動作。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秦之燁突然寒聲說道:“我從小就被人瞧不起,秦宮之中,沒有一個把我當人看。就連北地那些胡人,也只是把我當成一個能給他們謀得利益的武器,我忍氣吞聲,十多年豬狗不如的活著,總算有了今天這個地位。那些紈绔子弟,哪一個能跟我比?但是只要有你在,就永遠都顯不出我的光彩。我在東南打敗三千水寇,你就在北疆剿滅三萬匈奴,我在東南收繳一萬擔糧草,你就在西川奪回十萬匹牛馬,滿朝文武,軍部所有將軍只認你的令牌,我卻什么都不是。這么多年來,你知道我是怎么忍過來的嗎?” “不過也好,有你在前面做招箭牌,老大老二就永遠也不會把矛頭對準我。為了這一天,我已經(jīng)暗中準備了三年,陸華陽那個臭女人平日對我諸多防備,要不是我收買了她的信使,讓她以為你出事,她死也不會把兵權(quán)交給我。若不是有你母親瑤妃娘娘那群傻女人的幫忙,秦之翔也不會相信你被燕王囚禁,急忙帶著北疆將領(lǐng)回咸陽營救。若不是你一門心思全都撲在這個女人的身上,被一個大婚沖昏了頭腦,也不會給我空子鉆。怪只怪你太過于優(yōu)柔寡斷,又拖著一副半死不活的身體,對那個昏庸無能的老頭子忠心耿耿,不然,這大秦的萬頃江山早就是你的了?!?/br> 秦之炎眉頭緊鎖,沉聲問道:“于是你就瞅準機會,殺了太子,又重傷父皇母后,嫁禍于我,想要自立為王,是嗎?” 秦之燁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秦子丞是什么東西,如今滿朝文武都相信是你殺了太子,等我殺了你,就回來給他一個痛快。到時候你們父子三人在黃泉路上也好做個伴,熱熱鬧鬧的上路。我大權(quán)在握,眾望所歸,君臨天下又有何不可?” “畜生!“一聲怒喝陡然響起、青夏和秦之燁齊齊一驚,愕然望去,只見秦王一身烏黑錦袍,龍冠華服,眉頭緊鎖,大怒的從高高的靈臺后面走了出來。在他的身后,北秦的大小官員,#地掌權(quán)將軍全都跟在后面,人人面色鐵青,冷冷地看著秦之燁,眼神寒若堅冰。 秦之燁頓時大驚失色,面色蒼白。秦王憤怒地說道:“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生,我真該在你一出生就殺了你!” 尚律院的黃先生搖頭嘆道:“宣王殿下果然明察秋毫,老朽險些鑄成大錯?!?/br> 秦之炎微微一笑,說道:“黃大人不必內(nèi)疚,若不是你相信我,今日和我一同演了這場戲,真相怎能大白。黃先生還我清白,是我的恩人才是?!?/br> 兩名戎裝武將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沉聲說道:“啟稟陛下,外面的叛軍已經(jīng)全部拿下,等待陛下發(fā)落。” 秦王冷哼一聲,轉(zhuǎn)頭對秦之炎說道:“炎兒,這一次多虧了你,你去處理吧。” 秦之炎沉聲應是,轉(zhuǎn)過頭來,對著秦之燁淡淡地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四弟,你向父皇認錯吧。” 說罷,讓開了位置,讓秦之燁對著秦王下跪。秦王眉頭一皺,怒聲說道:“這個畜生,百死不得贖其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早就知道狼崽子是養(yǎng)不熟的。真該一早就殺了他!” 秦之燁面色蒼白,一雙眼睛通紅一片,惡狠狠地看著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