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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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她每日里給阿布琳娜治病,秦鋒與國師則想方設(shè)法的探查明月山的秘密?;蛟S是兩國都有了默契,要在這絕殺陣中一決勝負(fù),因此一個月過去,雙方竟然再也沒有大動干戈,不過是一些彼此試探sao擾的小戰(zhàn)斗,都沒用秦鋒出面,只何秋澄和他那些被提拔了的兄弟們就收拾下了。害的雷霆大叫無聊,他怎么說身份也在那里,等收到敵襲的信兒趕去時,何秋澄等人都在打掃戰(zhàn)場了,幾次下來,差點兒沒把這位一品上將軍活活憋死。 北匈在明月山擺絕殺陣的秘密沒人知道。而大周朝這邊,也有北匈不知道的秘密計劃。在給西夏王去信的三十三天后,終于等來了西夏王的回信。 信是專人送達(dá),秦鋒一問,送信的人竟是西夏王室的第一高手,為了做到絕對保密,不出岔子,西夏王才會派他過來送信,也順便兼職兩國使者的職務(wù)。 西夏王在信中著重感謝了秦鋒等人。看得出來,這位大王的心情確實十分激動,信里竟還有些字句都有點語無倫次,也不知道這信寫完有沒有專人潤色,若有的話那人簡直該殺頭了。 除了感謝之外,西夏王非常痛快的答應(yīng)了秦鋒,言明只要他的阿布琳娜回歸,哪怕就算是眾人治不好她美人淚的毒,只要能把她送回去,他都愿意與大周精誠合作,合擊北匈??磥碓谶@位大王心中,此時害他戀人變成丑八怪的北匈已經(jīng)被他當(dāng)做了不共戴天的仇敵。 等到秦鋒看完信件,一直靜靜等待的西夏王宮第一高手便沉聲道:“大周元帥,我們大王原本要親自前來見阿布琳娜小姐,無奈他身為君主,家國天下為重。大王命我轉(zhuǎn)達(dá)他對貴國的謝意與合作的誠意。北匈欺人至此,我西夏絕對不可能忍辱坐視。不過在此之前,末將想要見一見阿布琳娜小姐?!?/br> 這侍衛(wèi)自帶了一個翻譯來,當(dāng)下把話一說,秦鋒還有什么說的?聽聽,人家西夏王都差點兒親自來了,這還不夠心誠嗎? 平心而論,秦鋒能夠理解對方的心情,這要是洛槿初失蹤十八年被人找到,他只怕比西夏王還不淡定呢。 不過那西夏王終究是君主,這一說要出宮接愛人回歸,大概不知有多少大臣抱著大腿哭,才總算喚回了對方的理智,所以才派了這么一個武功高強(qiáng)的侍衛(wèi)來。至于沒派正式使者,那恰恰是合作的誠意。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大周軍隊里肯定有北匈jian細(xì),即便混不到高層,當(dāng)個小兵偵查下各方動態(tài)還是不難的,這要是西夏王大張旗鼓派了使者來,嗯,謝意是夠鄭重誠懇的,可讓北匈知道了,提早做了防備,這合擊敗敵之策哪里還能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于是立即安排這個叫羅布朗朗的侍衛(wèi)和他的翻譯前去見阿布琳娜,恰巧洛槿初正在給阿布琳娜施針,聽說西夏王宮來人,阿布琳娜激動地頂著一腦袋銀針便跳下了床鋪,到了門邊,卻又沒有出去,只高聲和外面的羅布朗朗說了幾句話,便又忽然掩面奔回。 門外的聲音一下子高亢激動起來,洛槿初看看門,再看看阿布琳娜,眨巴著眼睛疑惑道:“這……這是什么節(jié)奏?剛剛不是很激動嗎?怎么……怎么這會兒又不肯見人了?” 梅如玉此時也在這里,聽見洛槿初如此說,便搖頭嘆息道:“近鄉(xiāng)情更怯,如今這jiejie的美人淚之毒尚未全部解開,她哪里肯見從家鄉(xiāng)過來的人?!?/br> 洛槿初這才恍然大悟,想了想便來到外面,上下打量了那羅布朗朗幾眼,只見這侍衛(wèi)大概三十多歲,如同混血兒一般,真正是高大英俊之極,此時正焦急的大聲喊話,猛然見洛槿初出來,他便退了一步,也是滿面狐疑的打量著洛槿初。 問了幾句,見對方有翻譯,洛槿初立刻便笑開了,看著那羅布朗朗道:“阿布琳娜的臉現(xiàn)在很丑陋呢,所以她不肯見家鄉(xiāng)來的人,你要對天發(fā)誓,見到她不許嫌棄她,我才放你進(jìn)去?!?/br> 對天發(fā)誓這種東西,若是在大周朝,除了一諾千金的君子之外,許多人根本就是當(dāng)做笑話一樣可以隨口就來的。然而洛槿初很明白,別看北匈和西夏的文明程度不如大周,但人家對神明的虔誠可比大周百姓強(qiáng)多了,對天發(fā)誓對他們殺傷力是絕對巨大的。 果然,羅布朗朗聽了翻譯的話,面色立刻變得鄭重?zé)o比,當(dāng)即單膝跪地雙手向天,這動作嚇了洛槿初一跳,暗道看看看看,這才叫虔誠呢,人家發(fā)誓都還有起手式的。 羅布朗朗哇啦哇啦還沒說幾句話,忽然就聽帳篷內(nèi)傳來一聲驚叫,接著阿布琳娜也顧不上自己丑陋的面孔了,竟一下子跑出來,撲跪在羅布朗朗面前,激動地大叫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哭,眼淚在那長滿了黑疙瘩的臉上流淌,腦袋上還有一排銀針,這場景怎么看怎么詭異。 然而洛槿初卻沒有笑,她的目光從阿布琳娜臉上移到羅布朗朗身上,就見這英俊侍衛(wèi)滿臉激動,眼中甚至泛出了水光,就那么扶著阿布琳娜,好半晌,他才似是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猛然將胳膊從阿布琳娜的肩上移開,退后兩步鄭重行禮。 阿布琳娜心中最大的障礙就這樣度過,接下來羅布朗朗進(jìn)了帳篷,又鄭重謝過洛槿初,再然后人家兩個便哇啦哇啦敘起舊來。洛槿初覺著這場面挺有趣,不過梅如玉卻是不習(xí)慣見外男,因此等到洛槿初將阿布琳娜頭上的銀針拔下,又敷了藥膏之后,到底還是拉著她離開了。 回到帥帳,就見秦鋒正在對著地圖皺眉沉思,洛槿初將外面的狐皮大氅脫下來掛在衣架上,湊到丈夫身邊笑道:“怎么?還在研究明月山的事?不是我說,你就這么看地圖能看出什么來?要想知道秘密,還得實地考察才能有收獲。” 秦鋒嘆了口氣,搖頭道:“你以為我不明白么?只是韃子先前放出假消息,以至于我們?nèi)烤Χ挤旁趧e的山脈上,對明月山看都沒看過一眼,如今再想去偵查,那里已經(jīng)布滿了韃子,派出多少人也不過白白送命而已,先前死的那十八個人,哪個不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秦鋒這么一說,洛槿初的心情也黯然下來,發(fā)愁道:“可是這么看又能看出什么呢?要是有蹊蹺,你和眾將領(lǐng)不早就看出來了?就算你不熟悉邊疆地形,何大哥和他那些兄弟,邊軍原先將領(lǐng)甚至是國師,哪個不是地頭蛇?既然從地形上看不出任何問題,那就一定是沒有問題的,我覺得,應(yīng)該還是明月山本身有什么蹊蹺。” “我也是這么想的,只是總?cè)滩蛔∵€想看看地圖,想著也許多看看,就能看出些以前沒看出來的重要信息來?!鼻劁h見愛人鼻子都皺起來了,便卷起地圖,拉著她的手坐下道:“好了,不提這件煩惱的事,如何?可是從阿布琳娜那里回來的?那個羅布朗朗見到她了?” 洛槿初笑道:“見到了,你都不知道他們之間有多搞笑……”于是巴拉巴拉把兩人見面的情形繪聲繪色說了一遍,末了又搖頭嘆氣道:“雖然好笑,但是我卻不敢深想,十八年啊秦鋒,這十八年來,西夏王和阿布琳娜的心里要裝著多少苦難和思念?天香宮那些老妖婆,也太不是東西了,媽的別讓我抓到,抓到了非把她們千刀萬剮了不可?!?/br> ☆、第一百三十八章 秦鋒笑道:“的確不是東西,看看把我家初初氣成什么樣子了?我還是頭一次聽見你說粗話呢,可見那些老妖婆不像話。不過初初,你若真的恨她們,就和柳先生好好做一味解毒藥出來,到時讓進(jìn)絕殺陣的士兵們都不中她們的毒,那才是對她們最大的打擊呢?!?/br> 洛槿初嘆氣道:“你說的我何嘗不明白,只是哪有那么容易?。窟@又不是武俠小說,解毒藥能解百毒,就算是小說里,這樣的藥也很稀罕好不好?不過放心,我倒是有了些腹稿,只等破陣時交代給進(jìn)毒陣的士兵們,或許能有效果也說不定?!?/br> 雖然恨天香宮的老妖婆入骨,然而不得不承認(rèn),秦鋒最撓頭的便是絕殺陣中的毒陣,他也知道,洛槿初和柳先生就算是再有能耐,也不可能真的做出什么能解百毒的藥劑來,到那時,那毒陣很有可能就是要士兵們拿命去填,想一想都覺著心中顫栗,此時忽聽洛槿初說有了些腹稿,他就已經(jīng)喜出望外了,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效果會如何,但總比束手無策的要好。 心情輕松下來,又聽洛槿初說起阿布琳娜和羅布朗朗的事兒,這一次秦鋒便察覺出不對勁兒來了,仔細(xì)回憶了一下剛剛洛槿初說的兩人見面時情景,他便皺著眉頭道:“初初,你是不是有些夸張了?那羅布朗朗乃是西夏王的侍衛(wèi),他……他竟然和阿布琳娜互相攙扶著?還攀著對方肩膀?還坐在她旁邊一直說話?這……這怎么可能?西夏國怎么說也不是蠻夷之邦,雖然民風(fēng)開放些,也不至于連尊卑男女之防都不講究啊?!?/br> “那本來就是嘛?!甭彘瘸醯故菦]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咬了一塊蘿卜嘻嘻笑道:“其實想想也很好理解,十八年啊,這個侍衛(wèi)又是西夏王最得力的手下,見到主母忽然出現(xiàn),激動些也是正常,對不對?” “這也激動的有些過頭了。”秦鋒皺著眉頭喃喃自語,忽聽愛人笑道:“有什么過頭的?你總不會懷疑那個羅布朗朗就是西夏王吧?又不是曹cao,至于嗎?” “什么意思?”秦鋒下意識的便問出了一句,但旋即就醒悟過來,曹cao扮成侍衛(wèi)接見匈奴使者的典故他哪兒能不知道?當(dāng)下驚訝看著洛槿初,饒是一向定力超人的秦元帥都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了:“初初,你……你是說?那個羅布朗朗其實不是侍衛(wèi),是……西夏王?”話音剛落,他便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媽的這消息也太重磅了?怎么他覺得腦袋有點暈。 洛槿初嚇了一大跳,連忙澄清:“喂喂喂!這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說的,什么……什么西夏王?秦鋒你會不會聽話啊?我說的是至于嗎?是問句明白嗎?我才不相信西夏王會扮成侍衛(wèi)跑來見阿布琳娜呢?!?/br> 秦鋒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輕聲道:“我倒是有點相信了。如果今天是我失去了初初十八年,為了見你,我也會不顧一切的。” 這話聲音不大,甚至可以說是極輕柔,然而這份輕柔中的斬釘截鐵,卻是如山一般重。洛槿初怔怔看著秦鋒,就看到丈夫晶晶亮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視著自己,那當(dāng)中全是天高海深般的情意。 “傻……傻瓜……”洛槿初只能喃喃說了兩個字,然后她長長舒出一口氣,吶吶道:“幸好,幸好不是我們。十八年啊,唉!要是我的話,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阿布琳娜jiejie那份毅力,能夠堅持十八年。不過也許能堅持下來吧,因為心中始終有這份情意……” 說到后來,語聲漸低,洛槿初甩甩頭,一拍桌子叫道:“行了行了,我們才不會遇到這種倒霉事情呢,在這里傷感豈不是杞人憂天?反正……反正我不信羅布朗朗是西夏王,你秦鋒能夠做出來,是因為你不是皇帝。如果你是皇帝,你敢以身涉險,把江山百姓都拋到腦后頭嗎?” “我想,我是敢的?!?/br> 秦鋒一字一字沉聲道,毫不猶豫,一下子又把洛槿初堵得沒了話。最后世子妃只好撇撇嘴,悻悻道:“所以了,幸虧你不是皇帝,這樣胡來,一旦讓人家扣作人質(zhì),大周朝就倒霉了。唔,不過我也明白你的心思,你這家伙才不會那么莽撞呢,就算是以身涉險,你也必定把后路安排好?!?/br> 秦鋒微微一笑,點頭道:“知我者,初初也。好了,咱們在這里討論也沒有用,不如等國師回來,讓他去看一看,當(dāng)年他老人家是見過西夏王的,這一看之下,真假立辨,勝過你我在這里百般猜測?!?/br> “說的沒錯?!甭彘瘸跻残α耍骸安贿^秦鋒你也真夠放心的,真就放老頭兒去明月山了???萬一……我是說萬一,有個好歹怎么辦?我和師父再怎么厲害,也不過是個醫(yī)生,不是神仙啊。” “國師答應(yīng)我會小心,我也相信他。更何況,初初你覺著,國師若是定下了心意,我有可能攔得住他嗎?”最后一句話暴露了秦鋒其實也是無奈的事實,洛槿初想了想,還真是這么回事兒,國師非要去明月山充當(dāng)探子,別說秦鋒了,就是皇帝在這里恐怕也沒用啊。 夫妻倆正說話,忽然就聽香草的聲音在帳篷外急道:“奶奶,那個西夏國的人來說,阿布琳娜昏倒了,求奶奶過去看看。” “什么?”洛槿初一下子站了起來,對秦鋒道:“看來是樂極生悲了,我去看看?!?/br> 秦鋒點點頭,隨即出賬對著空氣吩咐道:“跟著奶奶,若對方有異動,立刻護(hù)著奶奶撤回來?!痹捯袈?,不知何方有人答應(yīng)了一聲,旋即一個身影從帳篷外猛然飛出,轉(zhuǎn)眼就不見了蹤影。 洛槿初絲毫不知道就在自己急急往阿布琳娜這里來的時候,丈夫已經(jīng)召喚出了影衛(wèi)對她進(jìn)行貼身保護(hù),這若是知道了,回來秦鋒就慘了,以她的性子,那不問出影衛(wèi)的藏身之處,是肯罷休的嗎? 阿布琳娜不過是激動過度,又因為羅布朗朗帶來了她父母已亡故的消息,所以受不了這個刺激,身子一軟就暈倒了。洛槿初來到后,扎了幾針,于是也就悠悠轉(zhuǎn)醒,只是一醒來,眼淚便又忍不住滾滾而落。 洛槿初嘆了口氣,拍拍阿布琳娜的肩膀,對她道:“看開些吧,生離死別這些都是難免的。人活在世上,固然喜歡開心快樂,然而這些悲傷哀痛也避免不了,恰是如此,才能稱得上是一個完整人生。凡事往好處想想,你父母亡故了,但總算愛人還在,而且他一聽到你的消息,就立刻派人趕來,十八年啊,如此深情世所罕見,卻為你所擁有,這難道不是一種天大的福氣?須知多少夫妻朝夕生活在一起,卻是同床異夢,生活中沒有半絲漣漪,和他們一比,你這愛情雖然痛苦,卻也是驚天地泣鬼神不是嗎?” 洛槿初一面說,那翻譯就一面哇啦哇啦的翻譯,西域兒女本就是心胸開闊,此時聽見洛槿初這開解,并且漸漸話題就從他父母亡故挪到愛情上去了,因一時間阿布琳娜竟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收了眼淚點頭,又謝過洛槿初。 兩人在這里依靠著翻譯對話的時候,那羅布朗朗一直在旁邊看著洛槿初,炯炯有神的明亮雙目里閃過贊賞,感激,欣慰等種種神色,待洛槿初勸好了阿布琳娜,轉(zhuǎn)身出了帳篷之后,他便追了出去,譯官隨后叫道:“夫人請留步。” “嗯?”洛槿初轉(zhuǎn)回頭,卻見羅布朗朗上前,鄭重抱拳,哇啦哇啦說了一通,接著譯官上前道:“我們……侍衛(wèi)說,他很感激姑娘能夠開解阿布琳娜小姐,還幫她治療美人淚之毒,所以想送給姑娘一件禮物,請問姑娘想要什么?” “哇,口氣這么大?”洛槿初眨了眨眼睛,現(xiàn)在她有些贊同秦鋒的話了,聽這位侍衛(wèi)的口氣,好像富有四海似得,可他全身上下,似乎也就腰間那把鑲了寶石的刀還值點錢不是嗎? 不過洛槿初旋即就為自己這種“勢利”想法而臉紅了,人家是真心感激自己,千里送鵝毛禮輕人意重啊,自己竟然還有這么不屑一顧的想法,洛槿初啊洛槿初,你什么時候也變成這樣了?潛移默化真可怕,都是秦鋒那家伙,他自己不好也就算了,竟然把你也帶累的這么無恥了。 無辜躺槍的秦元帥還不知道妻子把她黑化的原因都?xì)w在自己頭上了,不然非得跳腳大叫不可:黑化?笑話,你原來就不白好不好? 端正了態(tài)度之后,洛槿初立刻正色推辭,然而沒想到這羅布朗朗一定要送,考慮到西域人民都是非常熱情,要給你東西你不收還不行的性格,最后洛槿初強(qiáng)忍住自己的口水,硬生生把目光從那把寶刀上挪開,落在羅布朗朗帽子后面那幾根羽毛上。 ☆、第一百三十九章 那幾根羽毛非常艷麗,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但是洛槿初就記著自己好像從哪里看到過,在某些地方,羽毛也是地位的象征,所以她不知道自己開口要這個的話,會不會顯得太唐突太貪婪,萬一人家那鳥羽毛是一根已經(jīng)滅絕了的鳥羽咋辦? 她這心里正糾結(jié)著呢,卻沒料到羅布朗朗已經(jīng)看出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他從帽子的后面摘下一根羽毛遞給洛槿初,哇啦哇啦說了幾句。 洛槿初看到一旁的譯官面上露出十分驚訝的神色,都等羅布朗朗說完了,他竟然也沒回過神來,于是便知道這羽毛果然是不簡單,剛要說話,就見男人似是催促了譯官一句,于是那譯官轉(zhuǎn)過身來道:“我們……羅布說,在西夏國,男人帽子上的羽毛只會贈給自己心愛的女人和meimei,姑娘若是不嫌棄,我們……羅布愿意和你結(jié)為兄妹?!?/br> “meimei?”洛槿初喃喃出聲,忽然想起遠(yuǎn)在京城的洛唯洛善等人,還有那個一直寵著自己,不遺余力幫著自己的宮羽表哥,也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想到此處,心中不由泛上幾絲惆悵,她心想我又不是沒有哥哥疼愛的人,何必還要認(rèn)哥哥呢?一面想著,正要拒絕羅布朗朗,卻看到對方滿是笑意和期待的眼神,那目光竟是十分溫暖,讓她一下子就想起了幾位哥哥,鼻子一酸,竟險些掉下淚來。 “好?!甭彘瘸醺纱嗟狞c頭:不管了,哥哥就哥哥,難道哥哥多還是壞事嗎?府里幾位哥哥雖好,不過比起秦鋒,他們可都是文人。這個結(jié)拜大哥要是認(rèn)了,那可是西夏國第一高手,將來秦鋒那廝敢欺負(fù)自己,一封書信寄過去,讓大哥來給自己報仇,哇,真是怎么想怎么爽啊。 洛槿初越想越興奮,羅布朗朗看到她的目光,心中便知她也高興起來了,非常滿意,譯官看了看兩人,十分無奈的樣子。然而羅布朗朗正在興頭上,西夏男兒,也不像中原這般繁文縟節(jié),當(dāng)下兄妹兩個就跪在地上,撮土為香,向上天磕了三個頭,每人說了幾句誓言,這便成了。 站起身后,羅布朗朗指著自己的腦袋,示意洛槿初把手中羽毛插上發(fā)髻去,于是洛槿初照做了,插完后用手撫摸著那鮮艷尾羽,只覺十分有趣,不由得咯咯笑起來。 “好了大哥,你照顧阿布琳娜jiejie吧,她的身體還有些虛弱……哦,那個……我先回去了?!甭彘瘸跽f完,就忍不住抹了一把汗,心想自己找的什么爛借口?。可眢w虛弱?阿布琳娜之前在山林里那也是所向披靡???武長歌都差點兒著了她的道兒。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羅布朗朗肯定不知道這些,就算知道了,自己胡攪蠻纏說解毒期間病人身體自動進(jìn)入虛弱狀態(tài),這也是完全能夠說得通的。 就這樣一面走一面想,不知不覺便回到帥帳中,秦鋒卻是不在。洛槿初正要找路六兒問問丈夫去了哪里,就見秦鋒從外面進(jìn)來,看見洛槿初,還不等說話,便驚叫一聲奔上前來。 “這……這東西誰讓你接受的?”秦鋒一把拔下洛槿初頭上的羽毛,鐵青著臉吼道:“你……你太膽大了,知道這是什么含義嗎?就敢往腦袋上插?這是西夏男子向心愛女子示愛的東西你明不明白?” 他一邊吼著,就要將那根羽毛撕爛,洛槿初不顧一切撲上去攔住,河?xùn)|獅大發(fā)神威,低吼道:“秦鋒,你腦袋是進(jìn)水,不對,進(jìn)醋了吧?人家認(rèn)了我做meimei,才把這東西給我的,什么心愛的女人,你也不看看他那年紀(jì)都可以做我爹了,還是說,你敢懷疑我?” “哦……meimei嗎?”秦鋒想了想,似乎西夏國的確有這么個規(guī)矩,女人出嫁時,哥哥就會在meimei的頭上插一根羽毛,以此來告訴男方:我meimei是有娘家哥哥撐腰的,你要是敢欺負(fù)他,大舅哥饒不了你。 想到此處,心中怒氣盡去,秦鋒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兩聲,強(qiáng)詞奪理分辯道:“唔,是嗎?還有這種說法?嗯,我都沒有聽說過?!?/br> “少來?!甭彘瘸踹€不了解他,聞言白了一眼,冷哼道:“你要是沒聽說過這種說法,現(xiàn)在就肯偃旗息鼓?我怎么不知道你是這么大方的人???元帥大人。” “喂喂喂!就算你知道,也不用拆穿我吧,也不看看我都被你欺負(fù)成什么樣了。路六兒那小子現(xiàn)在都敢背地里偷著看我,嘀咕我夫綱不振了你知不知道?” 秦鋒上前將愛人攔腰抱起,嘿嘿笑道:“我不也是太喜歡你,害怕你被別人搶走嗎?那個羅布朗朗,哼哼!雖然年紀(jì)大,可是模樣卻還是……不過也是啊,像你說的,他的年紀(jì),大概都可以做你爹了,岳父大人也要明年才是三十五大壽吧?” “可不是?也不知道到時候咱們能不能趕得及回去給他拜壽。”洛槿初嘆了口氣,喃喃道:“還有暖jiejie和三哥哥的事,這會兒也不知成沒成,不過有公主和駙馬的面子的話,我那外祖父也不會太不近人情吧?!?/br> 秦鋒也知道這件事,聞言不由哭笑不得道:“你啊你啊,成日里琢磨的都是什么?之前有何大哥和梅如玉,如今又是秦暖和三哥,我看你是不是做媒做上癮了?如何?下一步打算沖哪一對下手啊?” “什么下手?混賬秦鋒,我那是撮合他們,怎么叫下手?以為我是你嗎?對齊煜也毫不留情,專下黑手,那可是你弟弟啊,你也好意思橫刀奪愛,要臉嗎要臉嗎?”洛槿初從秦鋒身上跳下來,用手刮著臉不住羞他。 “喂喂喂!你給我說清楚,什么叫橫刀奪愛?你什么時候愛他了我怎么不知道?”秦鋒哪肯坐視黑鍋這么落到自己身上,連忙大聲反駁。 “怎么不是愛?jiejie對弟弟的愛難道就不叫愛了?”洛槿初哈哈笑,只論嘴皮子的話,秦鋒大部分時間還是要處于下風(fēng)的,此時見丈夫氣得咬牙切齒的模樣,她便開心了,之前因為思念京里親人而泛起的那一絲惆悵也都無影無蹤。 夫妻兩個難得說笑了一回,正是心情舒暢之時,忽聽帳外路六兒的聲音道:“爺,奶奶,國師往這邊兒來了。” “國師回來了?”洛槿初忙收了笑容,驚訝的問秦鋒。 秦鋒點點頭:“我剛剛就是去迎國師了,不過明月山那邊沒探出什么來,所以一聽我說羅布朗朗的事,國師就急忙趕過去,怎么,你回來時沒遇到?” 洛槿初搖搖頭,笑道:“大概老人家心急,用了輕功在樹上飛,我在地上走著,可不就是沒遇到?!痹捯粑绰洌阋妵鴰熥哌M(jìn)來,只看他臉上帶著的微笑,秦鋒心里便“咯噔”一聲,失聲道:“國師如此喜悅,莫非那羅布朗朗真的是……” 余下的話他沒有說出來,知道國師也定然明白自己的意思。果然,就見國師點點頭,摸了把胡子微笑道:“老夫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確認(rèn)那位侍衛(wèi)就是西夏王本人無疑,他不應(yīng)該叫做羅布朗朗,他的名字就是羅朗。” “果然?!别埵切睦镆呀?jīng)有了準(zhǔn)備,秦鋒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羅朗是西夏王的名諱,這個他知道。然而這件事情實在太過重大,他根本沒想到西夏王為了愛人,竟會喬裝來此,就算他武功再高,這可是大周軍營,三十多萬的軍隊要是想對他不利,那不跟玩兒一樣嗎?所以即使聽到對方名字是羅布朗朗,他也絲毫沒往這方面聯(lián)想,若不是洛槿初忽然說出的那句話,他根本都不會起任何懷疑,更不用提讓國師去探看了。 “此子果然是癡情種子,為了一個女人,竟甘愿冒此奇險。由此可見,若是能將阿布琳娜的美人淚毒解除,西夏國這邊定會成為我大周的助力?!眹鴰熣f到這里,便看向洛槿初,鄭重道:“如何?夫人可是真有把握,能夠?qū)⒉剂漳鹊拿廊藴I之毒完全解除嗎?” “那當(dāng)然了?!甭彘瘸跣赜谐芍竦囊粨P(yáng)頭:“那可是我大嫂,我當(dāng)然要盡心盡力,美人淚毒包在我身上就是?!?/br> “大……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