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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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瘋,”方于正的神情居然帶了十二萬分的認(rèn)真,“反正小安不在了,看著你,我就好像看到小安一樣,我愿意陪在你身邊,從此安安靜靜地過日子?!?/br> 馬車?yán)镬o寂一片,慕梓悅的雙眸迷惘,腦中混沌一片。忽然,馬車顛簸了一下,她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額頭磕在窗框上,一陣刺痛。 她摸了摸額頭,靜下心來,那迷茫的雙眼已經(jīng)帶了幾分冷硬。“于正,”她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忽然便笑了起來。 方于正有些莫名,卻依然滿懷期待地看著她。 “我有八位公子正在府中翹首以盼,”她慢條斯理地說,“個個都溫柔體貼,你就算是想做我的九公子,我也嫌你太悶了?!?/br> 方于正臉色的血色一點點地褪去,慘白如紙,他慢慢地從軟榻上爬了下來,扶著車壁一點點地挪到了車門,掀開門簾,低聲說:“我明白了,是我自取其辱?!?/br> 慕梓悅的心一陣抽痛,她張了張嘴,最終卻只是看著他單薄的背影顫抖著消失在了門簾外。 31第 31 章 自從那天以后,方于正便再也不和慕梓悅說話了,就算偶爾在客棧中歇息,迎面碰上,他也只是面無表情地擦身而過。 方于正只帶了一個隨從,很多事情都親力親為,吃用都十分簡樸,慕梓悅看不過眼,暗中指使慕十八等人去幫襯,慕十八卻只是委屈地帶回來一句話:“方大人說了,等他死了,再請我們廣安王府的人來幫忙?!?/br> 慕梓悅不知道該拿這個板正的御史中丞怎么辦,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日漸消瘦,等到了陽澤,方于正的身子單薄得都好像被風(fēng)一吹就要倒了似的。 陽澤府尹姓宋名澤達(dá),率一眾官員在城外迎候,把他們迎入了陽澤府,入住到宋澤達(dá)的小舅子、城內(nèi)首富的府中。 方于正看著那奢華的擺設(shè),眉頭深鎖,慕梓悅卻一臉的喜悅,東摸摸,西瞧瞧,連聲贊嘆。 “宋大人,我們何時去巡視災(zāi)情?”方于正忍住心中的不快,冷冷地說。 “兩位大人旅途勞累,不如先歇息一會兒,晚上等用過了接風(fēng)的晚宴,明日再去巡查也不遲?!彼螡蛇_(dá)關(guān)切地說。 “是啊,于正你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子,宋大人,你這里有沒有什么補(bǔ)品,燉些上好的過來?!蹦借鲪傆行?dān)憂。 “不牢王爺掛心,下官生來就不是個享福的命,死不了?!狈接谡浜吡艘宦?,“我們是來代天子巡查的,不是來享福的,王爺切切謹(jǐn)記?!?/br> 慕梓悅訕訕地摸了摸下巴,一臉的無奈:“宋大人別介意,方大人生性耿直,并沒有別的意思?!?/br> 一旁的宋澤達(dá)看得有些瞠目結(jié)舌,相傳廣安王談笑間殺人于無形,威嚴(yán)煞氣,怎么會被一個區(qū)區(qū)的御史中丞這樣弄得下不來臺? 他連忙應(yīng)道:“方大人心憂社稷,真是萬民之福,下官立刻去準(zhǔn)備一下,王爺和大人稍事歇息?!?/br> 方于正拱手迎送宋澤達(dá)出了府門,回頭正準(zhǔn)備到自己的房間去去灰塵,卻見慕梓悅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便裝,半倚在庭院中的軟榻上,微瞇著眼睛;她的身前是一溜兒排開的瓜果小食,她的身后是幾株含苞待放的梔子樹,一股清香彌漫在庭院之中,真是一派休閑愜意景象。 方于正冷冷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何苦來這里?回你的廣安王府享受豈不是更好?” 慕梓悅瞟了他一眼:“我又不是苦行僧,外出公干已經(jīng)很辛苦,為何不能讓自己舒服一點?” “你……你這樣就不怕那地方官員投你所好,拉你下水不成?”方于正怒目而視。 “非也非也,本王身居汪洋,難道還會看得上區(qū)區(qū)小溪小流不成不成?”慕梓悅淡淡地說。 方于正說不過她,拂袖便往自己的住處而去,慕梓悅在身后叫了一聲:“于正,你好好歇息,晚上會很忙,等我?guī)闳タ磦€熱鬧。” 方于正的腳步一滯,好一會兒才快步離開了庭院。 慕梓悅小憩了大半個時辰,草草用了午膳,便有人來請,宋澤達(dá)已經(jīng)在大廳內(nèi)相候,領(lǐng)著兩位欽差大臣巡視陽澤府。 陽澤府內(nèi)河道縱橫,一條陽澤江是大夏境內(nèi)最大的河流黃夏河的最大支流,今年的氣候的確異常,開春以來原本是春耕的日子,哪曉得這兩個月來,幾乎隔三差五都會下一場暴雨,暴雨將農(nóng)地沖毀,山地泥石流爆發(fā),河道水位暴漲,百姓苦不堪言。 最厲害的一次,陽澤江堤被沖破,河水倒灌入城內(nèi),街道上的水都有膝蓋那么深。 “原本災(zāi)情還在可控范圍之內(nèi),百姓們就盼著這場降水趕緊過去,重新耕種,說不上還能趕上夏收,可前幾日不知什么地方起了謠言,城內(nèi)便糧價飛漲,發(fā)生了好幾起暴民搶糧的事件?!?/br> 宋澤達(dá)站在堤岸上,看著下面奔騰而過的陽澤江,愁眉苦臉地介紹著這里的近況。 慕梓悅看了看水勢,的確比往常高了很多,水流也十分湍急,一旁明顯可以看出堤岸加固的痕 跡,河道旁也時??吹接腥嗽谘惨?,看來這府尹也不算是吃干飯的。 “什么謠言?”慕梓悅淡淡地問道。 “下官不敢說?!彼螡蛇_(dá)吞吞吐吐了起來。 “是不是說國主不昌,平生妖孽,蒼天以暴雨示警?”慕梓悅湊近他的耳邊道。 宋澤達(dá)心中一凜,低聲應(yīng)道:“王爺果然明察秋毫,下官費盡心機(jī),也沒查到謠言的來源。” “走,我們?nèi)ナ屑锌纯??!蹦借鲪偺碌贪?,笑著說。 平魯原本是大夏的富庶之地,市集繁榮,可他們到了一看,偌大的市集只有三三兩兩的幾個小攤,凄涼得很。 街角的一個攤主賣的是雜貨,方于正走過去打量了片刻,問道:“小伙子,生意好嗎?” 攤主一臉的木然:“能好到哪里去?以前辛苦個一日,總也能賺點零用,現(xiàn)在忙乎幾日也賺不到幾粒米吃,全在吃以前的老本了?!?/br> “現(xiàn)在的大米多少文一石?漲得厲害嘛?”方于正問道。 小伙子瞥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地收拾了攤子準(zhǔn)備走人,方于正頓時愣在了原地。 宋澤達(dá)沉下臉來,不悅地到:“你這小伙子,人家好好問你話,你走什么走?” 一旁一個賣小食的老漢湊了過來,賠笑著說:“他不會說話,前一陣子一直生病,今天才剛來開攤呢。米價漲得厲害,以前約莫四五百文便能買上一石,現(xiàn)在要一貫錢了,眼看著大家伙兒都吃老本了,這老天要是再不長眼,到了秋季可就慘嘍。” 慕梓悅插嘴問道:“啥時候漲起來的?前些年都豐收,官府不是有存糧嘛,你們慌啥。” “是啊,有官府的存糧在,咱們不慌,聽說都是好幾人高的大垛子,一眼都望不到邊,官府總不能不管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吧。”老漢笑了起來,“怪只怪前一陣子好些人沒事來收糧,出的價錢都高了好幾成,那時候雨還沒這么嚇人,城里幾個鋪子都以為碰到大買主了,拿銀子都拿得手發(fā)軟?!?/br> “難道是jian商囤糧?”方于正看向宋澤達(dá)。 “我已經(jīng)查過,城中的商戶都沒有做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只怕是百姓們見此災(zāi)害,心中慌亂,一個個地哄抬了糧價?!彼螡蛇_(dá)皺著眉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