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jié)
靜依看到此,放下茶盞,柔聲道:“艾爾達族長,自古百姓們最不喜的便是戰(zhàn)亂!因為戰(zhàn)爭會讓人流離失所,親失親朋。而你們與山越族之間,說好聽些是械斗,其實,又何嘗不是一場兩族之間的戰(zhàn)爭?兩年前的那一幕,難道你忘了不成?你既然還記得你的兒子死在了對方手里,那便不應該忘記你兒子的手上,也有別人的鮮血!不止是他!你的手上難道就沒有幾條人命嗎?” 靜依的語氣婉約,聲音輕柔,明明是意在指責和訓斥,可是聽在人的耳中如同是春日細雨,又如夏日清風,讓人有一種清新淡雅之感! 艾麗此時眼睛睜的極大,充滿希望和祈求地看向了靜依,那樣子分明就是極為贊成平王之言,而反對自己父親的說法。 艾爾達此時對這個平王妃才注意了起來,剛才她一直是默不作聲,以為也不過就是空長了一幅好看的皮相而已,現在聽到她說話,卻是感覺如同那華陽山的溪水穿谷的聲音一般清澈好聽!心下不由得便對這個平王妃多了一分好感。 “艾爾達族長,你喪子之痛,王爺自是能夠理解,當年山越族的挑釁的確是無端而為嗎?自然不是!細說起來,若不是你們阿瓦族的青年男子,提了砍柴刀砍殺了山越族的人,這場慘事,又如何會發(fā)生?說到底,是你自己這個一族之長,未能將自己的族長教導好,又怪得了誰?” “可是那也是因為他聽說山越族的族長要強行將他的意中人嫁與別人為妻,女子不肯,竟然自盡!他也是一時氣極才會如此!王妃殿下,您不覺得是山越族的人做的太過分了嗎?” 靜依輕搖了搖頭,“艾爾達族長此言差矣,此事雖然山越族有錯,可是他們處置的畢竟是自己的族人,與你們阿瓦族何干?可是傷了你阿瓦族的一草一木?是你們阿瓦族的人挑釁在先,說起來,你既然覺得你們的那位青年男子無錯,那又是誰將你們整個阿瓦族帶入了混亂的械斗呢?” 這話卻是將艾爾達將的啞口無言!平王妃說的沒錯,若是那女子死了便死了,他們族中的那位小伙子若是以死殉情了,或者是就此孤獨終老了,也不可能會引起這山越族的不滿!要是真較起真兒來,的確是他們的人先動的手,先殺的人,還有何立場和顏面要求王爺為他們做主? 艾麗此時看向靜依的眼睛里滿是佩服和感激之色!靜依看在眼里自然明白她為何會如此感激。只是沖著她微點了點頭,含笑不語。 元熙此時身上的戾氣,也是弱了許多,“艾爾達族長,此事就此作罷!本王就當你今日什么也沒說。你與艾麗姑娘難得來一次封城,便在封城小住幾日,然后再返回平秋縣吧?!?/br> “是!王爺!”艾爾達此時也是明白了,這件事情,他們本就不占理了,還如何求王爺作主?只好帶了艾麗退下。臨走前,艾麗沖著靜依做了個謝謝的手勢,面色歡喜地走了。 “元熙,這個艾爾達很奇怪呢!兩年前的事了,為何現在才想起來?喪子之痛?我可不信!若是真的如此惱恨那山越族,當初又為何同意遷移?干脆想法子與山越族同歸于盡罷了!何必還要再等兩年?” “你說的不錯!想來,這兩年他們阿瓦族的日子好過了些,這艾爾達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才求到咱們這兒來的。只是,他一個小小的訓導,不過才是個八品官兒,手中又無實權,如何就會以為我會出手相幫?” 靜依沉了臉色,有些擔憂道:“怕是他來的目的,并非是要你出手相助,怕是還另有所圖呢!” 元熙的眼睛有些暗沉,“這個阿瓦族,看來是舒心日子過的太久了!既然有人開始不安分了,那本王也不必再手下留情!哼!此人定是又存了要挑起封城不太平的心思?!?/br> 靜依此時也是明白過來了,這封城的變化太大,許多外地的人到了封城后,都覺得比之兩年前宛若是兩個地方!怕也是因此而招來了某些人的忌恨! “元熙,你預備怎么做?” “簡單,艾爾達之所以會受到挑撥那是因為他的族人們這陣子過的太安生了!想要給我找麻煩,可也得他自己有那么個時間和條件才行!讓阿瓦族的人們受些教訓是必須的!艾爾達是聰明人,想必很快他就會想明白其中的關鍵了!” “如此也好,只是下好,可要掌握好輕重。” “你放心吧!至于那背后挑唆之人,我若是不找出來,豈不是讓人以為我無能?”元熙有些不屑道。 靜依輕揚了揚眉,你無能?誰敢這樣說?這封城僅兩年半的時間便治理地井井有條,士書工農商,哪一樣不是發(fā)展的迅猛扎實?現在放眼大淵,怕是這封城再不是那最為貧困之地了吧? 元熙又在府中陪靜依說了會兒話,便起身去了議政院,靜依也回到了文華院。 很快,便是端午節(jié)了。這日一早,元熙和靜依二人便早早地穿戴整齊,坐了馬車先去了慈善堂接了幾名年紀稍長的孩子,一起到了陽河畔。 這陽河畔已是聚集了不少的人,大多都是一家一家來的。有的婦人的懷里還抱著孩子,遠遠看去便看到孩子的額頭上被抹上了一層什么東西。 有的孩子是第一次陪著靜依來參加端午節(jié)競龍舟的活動,不禁有些好奇,“殿下,那些小孩子的額頭上是什么?” 靜依笑道:“這是一種習俗!端午節(jié)時以雄黃涂抹小兒額頭,可驅避毒蟲。最常見的便是用雄黃酒在小兒額頭畫'王'字,‘王'似虎的額紋,又虎為獸中之王,因以代虎!這習俗,一借雄黃以驅毒,二借猛虎以鎮(zhèn)邪?!?/br> 孩子們點頭道:“原來如此!” “不止如此,你看那好多小孩兒的頸上都戴了一種名為’長命縷‘的錦囊,這與你們所佩戴的是一樣的,都是以五色色結而成索??杀転某 ⒈S影部?、益壽延年。當然了,這些不過是民間的習俗罷了?!?/br> 幾個孩子看看自己頸間的錦囊,再看看其它人的,果然是差不多! “你們都安靜地坐好,待會兒龍舟比賽便要開始了??蓜e亂跑?!?/br> “是!殿下?!?/br> 賽龍舟前,要先請龍,祭神等一系列的祭祀活動,無非就是點香燭,燒紙錢,供奉一些牛羊、粽子等,以求五谷豐登,風調雨順等等。其實,靜依對這類活動并不熱衷,她不喜熱鬧,可是她的身分在這兒擺著,如此盛大的活動,她平王妃若是不出席,自是不妥的! 賽龍舟開始,靜依有些無聊地坐在椅子上,看著河上的十幾艘龍舟競相啟航,自己的心思早已是飛到了千里之外,心里想著現在母親她們是不是已經吃過粽子了?祖父的身體是否安好?她的小侄子現在長的如何了?不知道是不是會叫姑姑了? “在想什么?”元熙靠了過來,一臉笑意道。 “沒什么!只是有些想念她們了?!膘o依只一句’她們',元熙便明白她心中所想。 元熙輕輕地握著靜依軟軟地柔胰,“要不,我讓人安排岳母來封城一趟?” 靜依搖了搖頭,“算了!現在正是多事之秋,還是不要再有所冒險的舉動了!現在封城日趨繁華,你的賢名又已是傳遍了大江南北,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捉你的錯處呢!” “不怕!為夫現在也不打算再忍了。既然咱們有心要治理好封城,自然是免不了要做好被人非議,甚至是惦記的準備了!咱們現在比之兩年前可是條件雄厚了不少!不止是銀錢方面,還有兵力上,咱們與明王、晉王,是絲毫不差!” 靜依淡笑,“豈止是絲毫不差!怕是比他們還要更為厲害吧?” 元熙一挑眉,“娘子為何總是實話實說呢?要是讓他們聽了去,豈不是被你這句話給打擊的半死?” “那正好!省得咱們再出手了!只是一句話便要了他們半條命,那索性再送上一句,不就成了?” 元熙哈哈大笑,“你呀!這張利嘴,還真是從不肯吃虧!” 靜依的美目一瞪!“怎么?你很希望我吃虧?” “哪里!為夫自然是希望娘子永遠都不吃虧!只有娘子讓別人吃虧的份兒才對!” “這還差不多!” 靜依看了一眼,在另一個亭子里趴著那廊沿兒極為期待激動地看著那龍舟的幾個孩子道:“這幾個孩子都不錯!雖然沒有練武的天分,可是倒也是學了一身的本事!我想著就讓他們幾個留在慈善堂里,主要是負責一些個護衛(wèi)工作!他們的身手雖及不上你的暗閣所培養(yǎng)出來的人,可是到底是經過華陽寺里的武僧們給訓練出來的。各種反應,可是比一般的護院要強上太多了?!?/br> “隨你安排吧。這些孩子們都和你親近些,不過他們中到底是有些男孩子,你以后還是要注意些。” 靜依睨了他一眼,“他們還不到十歲好不好?” “那也不行!就是一歲,那也是男孩子!”某男有些無恥霸道的說。 靜依白了他一眼,不再看他!元熙低低輕笑,若是此時有人看到一向溫婉大方,高貴清雅的平王妃殿下居然會做出如此有夫身分的表情,定然是會跌個大跟頭的! 熱鬧了一天,靜依也是累極,晚上倒頭躺在床上便不想動了。 元熙一看她如此累了,失笑道:“你又沒有劃龍舟,怎么會這般的累?不知情的,還以為你奮力劃舟得了頭籌呢!” “得了吧,你就別取笑我了!我累了,先睡了?!?/br> “先沐浴吧!這樣睡不舒服!” “不要了!不想動了。” “乖,來,我抱你過去。” 靜依一聽這話,立馬就精神了!搖著手,“不用了,我自己去。”說著,便猛的從床上跳了下來,直奔浴室,像是后面有狼攆她一樣! 元熙看著靜依落荒而逃的樣子,不禁扶額苦笑道:“我有那么可怕?”說完,挑了挑眉,一臉壞笑的樣子,看向了內門處!這文華院的主屋,東側為寢室,中間為客廳,西側為浴室,也稱凈房。約莫有一盞茶的功夫后,元熙一抬眼,大步一邁,便跟著去了浴室! 浴桶內,靜依正懶洋洋地坐著閉目養(yǎng)神,元熙動作極為輕快地脫了衣服,也是大腳輕輕一伸,直接就進了浴桶! 這浴桶是元熙特別命人打造的,同時容納兩人沐浴,絲毫不嫌擁擠!可以說,他便是存了要和靜依一起洗鴛鴦浴的心思,才特意命人打造的。 靜依正在打著盹兒,正是朦朦朧朧間,便覺得似乎是有人靠近了,猛地睜開眼,還沒來得及尖叫,便被一雙軟軟的,有些冷的唇給封住了。 靜依的眼睛大睜著,看著眼前的俊臉,是又羞又惱!伸了手猛地推著元熙,可是元熙的力道,哪里她能推得動的?元熙順著手她的唇畔慢慢向下輕吻著,邊吻邊道:“乖,閉上眼睛!” “不!不要!元熙,這里不行!”靜依的聲音此時卻是有些嬌弱無力了! 元熙卻是不回她的話,雙手直接摟住了她的腰,將她與自己的身子緊密地貼合在了一起!這木桶為橢圓形,兩側皆有木板坐成了凳形,以便沐浴時方便。 元熙摟著靜依,一個轉身,便與她掉了個個兒!自己坐在了那木板上,而靜依則是被他托起直接坐到了自己的雙腿上,這樣一來,靜依的上半截兒身子,霎時便露出了水面之上! 元熙的眸子一緊,顏色越來越深,有些如惡狼一般盯著眼前的美景!而靜依則是羞紅了臉,掙扎著想要再鉆到水里去,“元熙,快放開我!別這樣!” 可是現在這種情勢,再加剛才靜依被元熙早已是吻的七葷八素的,哪里還有一絲的氣勢!那聲音綿軟無力,怎么聽怎么都不像是在拒絕,倒像是在說:“元熙,別放開我!” 元熙的喉嚨一緊,看著眼前的那片玉峰上還滴著水珠,宛若是那早上初開的牡丹,嬌艷欲滴!元熙哪里還會再忍,直接便吻了上去! 元熙輕輕地吸吮著、啃咬著,靜依只覺得渾身都有些酥酥麻麻的,忍不住嚶嚀一聲!這聲輕哼,更是讓元熙心猿意馬!他不再忍著,大手將靜依向著自己的方向猛地一緊,靜依輕呼一聲!頓時這浴室內,是溫柔纏綿,風光旖旎! 而原本在外間兒候著的海棠等人,早已是紅了臉退了出去。 這一晚,靜依再次被某狼給吃干抹凈了!從浴桶里,到浴室的矮榻上,再到寢室的床上!這一夜,可憐發(fā)誓,再不讓元熙得逞的靜依,再次淪陷了! 次日,可憐的靜依,再次睡到了近晌午時,才悠悠轉醒!看著外面的天色,聽著幾聲鳥叫,靜依的臉霎時便黑了!這個該死的元熙,簡直就是個黑心黑肺的家伙! 靜依咬著牙,想到自己昨晚被他折騰的幾乎是昏厥了過去!似乎是迷迷糊糊中,還被他抱著清洗了身子,才回到了寢室睡了。一想到自己再次完敗,靜依的心里這個就悔呀!自己怎么就一時沒有把持住,又給他得逞了呢? 靜依動了一下身子,便覺得自己這次比上次還要腰酸背痛,特別是雙腿,一動就一個勁兒的打顫!心里又把元熙給罵了無數遍!再一看天色,自己難道就這樣一直躺著,不起來了? 此時靜依看到窗子不知何時是打開了的,這屋子里,想來沒有他們的吩咐,是不會有人隨便進來的。那么就可能是元熙走時打開的?,F在的天氣倒是正好,不冷不熱,極為溫和。 靜依沖著外面喚了一聲,“小彩雀!” 小彩雀自窗外盤旋了幾圈,飛了進來落在了靜依的床前,“小彩雀,外面有很多人守著嗎?”靜依小聲問道。 小彩雀嘰嘰喳喳地叫了一番,靜依是越聽臉越黑,沒一會兒,便氣道:“這個黑心的!這種話也說的出口?” 小彩雀被她這番惡狠狠地模樣給嚇了一跳,便在屋子里飛了幾圈兒!靜依深吸了幾口氣,一臉的哭笑不得!這個元熙,竟然吩咐了海棠等人,說是王妃會睡到午時,直接準備午膳送到文華院來就成了。 這是什么事兒?現在只怕是整個平王府都知道自己昨夜縱欲過度,下不得床了!這也太丟人了!這成什么了?自己簡直是丟臉到家了!不對!自己根本就是在自家里丟臉了!這讓這么多的下人們看笑話,自己還要不要活了? 靜依越想越羞,干脆將自己用被子給蒙了起來! 元熙一回來,便看到床上看不到人影,被子卻是鼓起了個小包。元熙有些無奈,又有些小心地走到床沿兒上坐了。臉上帶著討好的笑,“依依,怎么了?” 靜依一聽是他的聲音,瞬間便怒了!掀了被子,露出一張憋的紅撲撲的小臉兒道:“都怪你!現在我都成了整個王府的笑柄了!你滿意了!你這個黑心的家伙!” 元熙一愣,“怎么就成了笑柄了?你可是平王府的女主人,誰敢笑你?這是怎么了?” 靜依一聽,臉上便無限委屈,小嘴一撅,眼睛里也是水漾漾的,“你這個壞家伙,干嘛告訴她們說我晌午才會起來?還讓她們將飯擺在了文華院?這不是變相地告訴她們,我昨晚上,昨晚上!” 靜依想說縱欲過度四個字,可是話到嘴邊,卻是說不出口,只好狠狠地瞪了元熙一眼,便再次將自己埋進了被子里。 “依依,乖,別這樣!會把自己憋壞的!我這不是心疼你嗎?再說了,咱們是夫妻,即便是你累著了,又如何?誰還能說出個不字兒來?你是我的妻子,我疼你寵你,和你親熱,那都是應該的!誰敢笑話?” 靜依卻仍是不肯動! 元熙無奈,大手一揮,便將那薄被給掀到了一旁,露出里面,只穿了中衣的嬌美人兒! 元熙將靜依一攬,定住了她的雙臂,“別動!你不是累極了嗎?我來幫你揉揉!”說著,大掌便貼上了靜依的腰部,不一會兒,靜依便覺得舒服了一些,再過了一會兒,便覺得腰間一陣溫熱傳來,隨即也便明白了!這是元熙再用內力幫她恢復體力呢! 果然,經過元熙的這番推拿,靜依舒服了不少! “怎么樣?現在好些了吧?” 靜依點點頭,小聲道:“可是腿還是有些發(fā)軟,怕是走不了路了!”說這話時,靜依是將頭壓的極低,感覺自己是沒臉見人了! 元熙的臉上浮上一抹心疼,自己晚晚的確是有些太過了!想起昨晚上靜依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的模樣,小腹內又是一陣燥熱!想到現在依依還累著,強行將那股yuhuo給壓了下去! “海棠,備水!” 元熙的話音剛落,便見海棠引了幾名丫環(huán)魚貫而入,將熱水、帕子、漱口瓶等全都備好了,才退了出去。 元熙到盆架前,將帕子打濕了,擰干,再到床前給靜依凈了臉、手。然后把泡在水里的楊柳枝取出來,用牙齒咬開楊柳枝,里面的楊柳纖維都支了出來,好像細小的木梳齒,然后遞給了靜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