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千禧大玩家 第12節(jié)
陸飛嘿然一笑,露出jian商的笑容。 離得最近的獎品,比妨襪子,也就八毛錢的普通襪,藍圈10塊5個,一個2塊,哪怕是20塊的紅圈,一個1塊六。 陸云咋舌,換個打法,利潤翻了翻好幾番。 “而且,咱們可以用安慰獎,清掉襪子的庫存!”蕭紅梅笑得合不攏嘴。 于是趁熱打鐵,陸飛忙完拍戲,大晚上和蕭紅梅跑公園,套圈要的是新鮮感和期待感,除非是游樂園,不然不能總呆在一個地方,竭澤而漁。 第三天,換到宣藝,第五天就去濱河…… 每到一個地方,逗留2天,然后從宣武躥到相鄰的西城,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兜兜轉(zhuǎn)轉(zhuǎn)。 陸飛會每天記錄套中的獎品類型,列個清單,更新獎品庫,因為套圈只是玩法,真正吸引人的還是商品。 襪子庫存一清空,改進一批泥娃娃、手串等小玩意、小物件,規(guī)模越做越大,甚至鳥槍換炮,用上喇叭擴音器,自己不必干吼,吼到嗓子冒煙。 攤子每晚都圍著人,人氣爆棚。 即便出現(xiàn)一兩個歐皇,怎么投怎么有,也毫不心疼,反正世上非酋多,虧不了,因為塑料圈很輕,不要說孩子,就是大人也很難掌握套圈的走向,如果有風(fēng),更難掌握。 相當(dāng)于,把錢幾乎白送給陸飛。 emm,就跟原shen抽卡一樣,非酋們雖然失去了錢,可收獲了快樂。 整整一個暑假,蕭紅梅投入的400塊,最后一清點,靠陸飛的點子,賺回了10642塊,擱在八九十年代,妥妥的萬元戶! 即便是千禧年,家家戶戶有萬為單位計算的存款不再少數(shù),可月入上萬,放在2020年,至少是華夏14億人里的前10%,現(xiàn)在,更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什么概念? 如今的豬rou,三四塊一斤,大概能買十幾頭200多斤的豬!就算被打斷腿,也能讓德國骨科接上10回的骨頭。 “怎么就能賺這么多呢?” 陸云滿腦子都是小問號,他特么跑長途,累死累活,十幾天不著急,也才每月2000多塊錢。 “要不你別跑長途了,跟我一起擺攤?”蕭紅梅柔聲相勸,“阿飛,你覺得這主意怎么樣?” 陸飛舉雙手雙腳贊同。 屬于卡車司機“方向盤一轉(zhuǎn),給個縣長都不干”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以前開8到10個小時,就能賺120元,比平常的工人工資還要高幾倍,現(xiàn)在至少要開16小時以上。 一旦超載,還得罰錢,可不超載,又不賺錢。 陸云糾結(jié)不已,“不行,不能辭,萬一哪天,套圈圈又像賣襪子,讓別人跟風(fēng),怎么辦?家里需要一個穩(wěn)定的收入,我得替你們兜著底?!?/br> “大哥,甭cao心,我的點子有得是,接下來我給你們找有門檻的生意。” 陸飛心里腹誹,全是您前世創(chuàng)業(yè)失敗的血淚教訓(xùn),一抓一大把。 他又拿安全說事,“雖然現(xiàn)在路霸沒了,可跑長途的出事故的風(fēng)險大,況且戲一拍完,我就得去復(fù)讀,晚上要復(fù)習(xí),沒多少時間能陪嫂子出攤。” 這年頭,揣著一千多塊在大街上,甭管有事沒事,自己都不踏實。 “阿飛說的沒錯?!笔捈t梅附和道。 陸云點了點頭,細細地打量陸飛,“嗯,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高考?!?/br> “阿飛肯定行,他只是以前心思沒放在學(xué)習(xí)上,他聰明得很?!?/br> 蕭紅梅夫妻倆因為擺攤,對陸飛刮目相看。 “那個戲,還要拍多久?”陸云道。 “10天左右吧。”陸飛摸摸下巴,“還得看老天爺臉色,能不能下場雨?!?/br> 言出法隨,天公作美。 連續(xù)晴天了小半個月,終于烏云密布,降下瓢潑大雨,雖然影響自家擺地攤,但劇組就巴巴渴望著。 《17歲的單車》有場雨戲,放普通劇組,工作人員會拿超級粗的水管子,左晃右擺,人工降雨,可劇組不是窮嘛,只能等自然雨。 “都抓緊時間?!蓖鯐詭洿叽俚馈?/br> 陸飛端著臉盆,舉過頭頂?shù)罐D(zhuǎn),裝滿的水傾瀉而下,嘩啦一聲,淋成像被雨淋成落湯雞的樣子。 小堅失戀了。 大雨淋淋,他站在女友家的門口,看到高媛媛穿著黃色的雨衣,推車出門,立刻堵住她的去路。 之前,跟崔琳爭車,覺得車比人重要。 可等把車找回來,被冷落的人卻走了。 陸飛騎著他心愛的自行車,繞高媛媛轉(zhuǎn)圈圈,相顧無言,已經(jīng)沒有相戀時的甜蜜,僵持了一會兒,終于放棄了,讓出道來。 就見高媛媛蹬上車,沖不遠處打傘的男人騎去,那是她的新男友,他的自行車比自己的拉風(fēng),騎著來到自己這個舊男友的面前。 兩人對峙,陸飛沉默不語。 男人點上煙抽了一口,笑著把煙放進他的嘴里,仿佛嘲諷失敗者:“哥們,車不錯?!?/br> 話音落,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開。 陸飛眼神空洞,在鏡頭里收斂一切的情緒,雨水順著臉頰往下流,他像個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的傻子。 點燃的煙,被雨水浸濕,燃不起來。 黑灰灰的冷色調(diào),畫面黯淡,陰郁,雨蒙蒙的情境,王曉帥看完回放,滿意至極,喊道: “這條過!” 猶如放信號槍,陸飛嗖地跑進雜院,把全身的濕衣服脫掉,換完以后出來,屋里坐滿劇組人員。 之前多么渴望雨來,現(xiàn)在就多么渴望雨去。 然而,窗外淋淋瀝瀝,雨下個不停。 “咦,老唐,你怎么來了?” 陸飛掃視一圈,從人堆里驚異地發(fā)現(xiàn)唐大年,編劇如非跟組,一般不會頻繁在劇組出現(xiàn),除非兼著導(dǎo)演要么制片。 否則,劇本從拍攝那刻開始,就跟編劇無關(guān),畢竟華影奉的還是制片廠那套的導(dǎo)演中心制。 唐大年一聲不吭地抽悶煙,臉上又沮喪又生氣。 “老唐啊,新寫的劇本給槍斃了?!备睂?dǎo)演無奈地搖頭。 陸飛挑挑眉,暗道難怪。 跟今后電影劇本審查不同,在03年電影審查制改革前,報批的不是一個千字文的梗概,而是一個完整的劇本。 審核一旦不過關(guān),斃掉的或許是幾年的心血,所以第六代走地下電影,也因為完整的本子,幾乎拿不到準(zhǔn)生證。 “唉,沒轍,先寫個電視劇本子吧,養(yǎng)家糊口?!碧拼竽陙G去一根煙,半開玩笑道:“你點子多,怎么樣,你給我出個主意,寫什么好?” 陸飛接過,把煙在鼻間嗅了嗅:“真請教我?” “真的,真的,我現(xiàn)在沒一點頭緒,不知道寫什么?!碧拼竽暾f。 陸飛眼珠骨碌一轉(zhuǎn),“我說了,你要看得上,給我掛個署名,文字編劇、劇本策劃、劇本編審,隨便什么職位都行?!?/br> “你小子!”唐大年知道他要參加藝考,有個編劇署名,絕對是一個加分項?!澳阆日f?!?/br> 陸飛琢磨著,壓低聲音把《不要對陌生人說話》簡單地一描述。 唐大年很感興趣,但轉(zhuǎn)眼搖頭:“家暴的題材,我不在行啊?!?/br> “找其他編劇聯(lián)合唄,總有人感興趣?!?/br> “誒,是這個理兒,行,我找找看?!?/br> 第14章 殺青 被挖墻腳,能忍? 憋屈了幾乎整部片子,陸飛終于可以在沉默中爆發(fā)一回。 一路尾隨“狗男女”,不講武德搞偷襲,一板磚拍在現(xiàn)男友大歡的身上,不過泄完憤,裝完逼,立馬就遭到報復(fù),圍追堵截。 陸飛一個人,勢單力寡,被醒來的大歡,以及他的朋友堵在死胡同,崔琳也無辜可憐被波及。 他們倆約好,單車每人騎一天,換著來,結(jié)果誤認為是一伙的。 “不關(guān)我事,不關(guān)我事?!?/br> 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響起。 當(dāng)群演的青年完全不懂收力,也不懂借位假打,真真切切地扇在崔琳的臉上。 王曉帥沒有喊停,任由崔琳挨削,他要的就是真實,假打再逼真,也是假的,一眼就容易出戲。 監(jiān)視器的另一畫面里,陸飛面對三人,怒吼道:“我艸你大爺!” 雙拳難敵四手,他很快被撂倒在地,蜷縮成一團,護住頭胸肚子,咬牙承受著群演下的真手。 高媛媛看得揪心,別過頭不敢直視。余光里,王曉帥依然沒有喊咔,現(xiàn)在叫停,等于前功盡棄,暴力的情緒和沖擊,已經(jīng)到位。 地上塵土滾滾,拳打腳踢的聲音響徹胡同,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咔!” 話音猶如救命的鈴鐺,陸飛倒吸一口冷氣,渾身酸麻,艱難爬起,“嘶,忒狠了,哥們,都沒留一手?” 群演們像驚弓鳥,慌里慌張地攙扶起他,連聲道歉。 “得虧哥們我練過?!标戯w慶幸自己打架打出一副皮糙rou厚,才經(jīng)得起這頓打。 “??!” 高媛媛驚叫,“他流血了!” 只見陸飛的額頭擦破皮,仿佛刀子劃開一道口子,血融入汗水往下流,一直流到眉骨,烏黑的眉毛頓時殷紅一片。 眾人一怔,王曉帥高喊道:“快,送阿飛、崔琳去醫(yī)院?!?/br> 副導(dǎo)演帶頭,他懂得輕重緩急,急匆匆領(lǐng)著他們先到附近的小診所止血,高媛媛也跟著。 王曉帥陰沉著臉,心里萌生不祥的預(yù)感,快要殺青的時候見血,不是什么好征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