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伸手抓住他的后腦勺，把他的頭直接拉到自己的面前，臉若冰霜：

    “然后告訴弗里德曼，我想寫書了。”

    第538章 后發(fā)制人，做空雷曼

    自從《世界是平的》大火，托馬斯弗里德曼一躍成了世界知名學者，驢黨御用喉舌。

    也因此，跟陸老爺關系莫逆，算是打在《紐約時報》甚至美利堅媒體圈的一個樁子。

    但當聽到合寫一本關于做空次貸的書，弗里德曼一開始是拒絕的，因為陸老爺不能讓他寫，他就馬上寫。

    自己又不懂財經(jīng)！

    更何況不愿意寫次貸危機這種天方夜譚，萬一出版以后，次貸沒有“duang”一下，破裂，崩盤，這樣讀者一定會出來罵他，根本沒有這樣的危機，就證明那個絕對是假的。

    這不得被同行笑死，一世英名不就毀了！

    本想著委婉拒絕，但架不住陸老爺又加錢，又利誘，許諾把“做空企鵝”的獨家采訪交給《紐約時報》，弗里德曼想也不想就接了，但留了一手，專門找了一個打手代打。

    “陸，這位是邁克爾劉易斯，曾經(jīng)是所羅門兄弟公司的債券交易員。”

    弗里德曼主動介紹身邊的財經(jīng)記者：“和我們一樣，還是暢銷書作家，他寫的《說謊者的撲克牌》，很有80年代華爾街的特色?！?/br>
    “你好，劉易斯。”

    陸飛也簡單地把卡爾森布洛克和喬治介紹了一遍，然后邀請眾人坐下。

    望著對立而坐的四人，喬治強壓下內心的狂喜，不動聲色地端上咖啡，就閃到一邊。

    表面上拿起紙筆，規(guī)規(guī)矩矩地當記錄員，暗地里偷偷打開錄音筆，絕不放過談話的任何一個細節(jié)。

    劉易斯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后，立即切入正題，“陸，你看待企鵝被雷曼做空這件事？”

    “第一反應當然是震驚，我花了兩天兩夜都想不通，雷曼為什么要搞我？”

    陸飛話鋒一轉：“終于我排除所有不可能的解釋，就只剩下一種，那就是惡意做空！”

    注意到他的面色凝重，劉易斯邊寫寫劃劃，邊耐心聆聽，就見他說話充滿著憤怒：

    “我知道華爾街有種做空機構，專門挖上市公司的黑料，甚至不惜無中生有，但我怎么也不會想到，堂堂雷曼竟然也會干這種事！”

    “雷曼為什么要惡意做空企鵝呢？”

    劉易斯見縫插針，拋出第二個問題。

    “這個你該問雷曼，該問福爾斯?！?/br>
    陸飛聳了聳肩，“企鵝06年的年度報告，如果是百分制，不說是滿分，也至少是90分以上，很多券商、評級機構上調了企鵝股票的前景，就證明了大家對企鵝的看法。”

    “但從雷曼發(fā)布做空報告至今，企鵝的股價已經(jīng)下跌了3.6％，這個跌幅難道不大嗎？”

    劉易斯停下筆，抬頭盯著他。

    “大嗎？請問在惡意做空下，目前也只有美銀、美林幾家小股東受到‘恐慌’，拋了一小部分，這種跌幅，我反而覺得多少有些不尊重雷曼，竟然沒有發(fā)生跳水，甚至暴跌?！?/br>
    “看上去你很失望？”

    “當然，白白浪費我朋友的電話費。”

    陸飛嘴角上揚，“企鵝兩個最大的個人股東，比爾蓋茨、巴菲特分別向我承諾，絕不會減持，甚至不排除繼續(xù)增持?！?/br>
    “這個消息準確可靠嗎？”

    劉易斯迫不及待地提問，不遠處的喬治更是心怦怦直跳，連忙豎起耳朵。

    “當然，用不了多久，也許就在今天，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就會對外發(fā)出聲明。”

    卡爾森布洛克露出精明的笑容，得虧陸老爺早早布局，把世界第一、第二富豪綁在做空次貸的戰(zhàn)車上，組成了一個華爾街鐵三角。

    “企鵝最賴以為重的就是qq和line兩款社交產(chǎn)品，全球注冊用戶發(fā)展到9.31億……

    日活用戶數(shù)，更是突破7000萬，覆蓋華夏、霓虹、棒子、澳洲、新馬泰等21個國家和地區(qū)，這種流量和利潤的增幅，這么亮眼的成績，可不是雷曼一份報告就能抹滅的。

    想做空企鵝，簡直是無稽之談！”

    陸飛滔滔不絕，鼻子冷哼一聲。

    “我看了雷曼的報告，呃，主要針對的是企鵝的3個點。”劉易斯認真地一一列數(shù)，“第一就是網(wǎng)絡游戲市場激烈競爭……”

    “你提到的三點，其實可以歸結為一點，那就是企鵝未來的新增長點在哪，我可以直接告訴你，還是在游戲業(yè)務上?！?/br>
    陸飛伸出一根手指。

    “是單機游戲，還是網(wǎng)絡游戲？”

    劉易斯采訪之前做足功課，企鵝這兩年動作頻頻，除了收購油管，又入股epic，又收購拳頭公司，負責lol的海外業(yè)務。

    從日韓，一路買買買到歐美。

    “都不是，單機、網(wǎng)游是企鵝游戲的現(xiàn)在，而不是未來，新的增長點一定在整個游戲行業(yè)的大變革當中?！标戯w露出神秘的笑。

    “究竟是什么呢？”

    “手游！”

    “手游？！”

    劉易斯和弗里德曼面面相覷。

    “沒錯，手游?！?/br>
    陸飛信誓旦旦地說：“我的lphone，正在顛覆傳統(tǒng)手機產(chǎn)業(yè)，一如幾年前，我用lmusic證明了跟互聯(lián)網(wǎng)結合的音樂播放器是數(shù)字音樂時代最好的選擇，智能機和移動互聯(lián)網(wǎng)為載體的手機游戲，注定是下一個時代的方向?！?/br>
    “前不久我宣布安卓開源，歡迎的不僅僅是手機廠商，還有包括游戲在內的一切軟件開發(fā)商，正好借這個機會，我再宣布一件事。”

    “企鵝明確加入安卓聯(lián)盟，《寶石迷陣》、《植物大戰(zhàn)僵尸》會移植到安卓手機端，而且包括但不限于正在研發(fā)的《神廟逃亡》、《憤怒的小鳥》……”

    “嘶！”

    眾人不禁sao動，劉易斯打起十二分精神：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企鵝游戲業(yè)務的重心會從pc端，慢慢傾斜向手機端？”

    “不只游戲，搜索、郵箱、視頻、支付、社交軟件等等，將來企鵝的一切，統(tǒng)統(tǒng)要‘移動互聯(lián)網(wǎng)＋’！”

    陸飛洋洋灑灑說了一堆，“雷曼卻在做空報告里認為企鵝前景黯淡，大錯特錯！”

    說著一拍桌子，“我們正在跟邏輯、谷歌這些優(yōu)秀的合作伙伴，就像當年哥倫布一樣出海，到未知的藍海開疆拓土，為整個行業(yè)尋找新大陸，而不是一群公司拼個你死我活?！?/br>
    “哥倫布？我喜歡這個比喻！”

    劉易斯舔了舔嘴唇。

    “這些又豈是雷曼能懂的？”

    “福爾德懂嗎？雷曼又有幾個懂智能機懂移動互聯(lián)網(wǎng)的？”

    “恐怕一個都沒有！”

    “既然如此，雷曼憑什么出具這樣的做空報告質疑企鵝，沒這個能力知道嗎！”

    “我很難不懷疑雷曼是不是別有用心?！?/br>
    陸飛堪比嘴強王者，我，嘴炮無敵！

    “你覺得為什么？”

    劉易斯不由地生出興趣。

    “很簡單，雷曼急了，它急了。”

    陸飛一五一十地把準備好的說辭抖落而出，雷曼這么干，就是在針對我這個支持保爾森對沖基金的最大金主，是多頭迫于形勢，對空頭的一次下三濫的陰謀。

    “你這么不看好雷曼，或者說不看好次貸，有什么依據(jù)嗎？”劉易斯皺眉問。

    “當然！”

    陸飛瞥了眼內鬼喬治，接著沖卡爾森布洛克遞了個眼色，就見他立刻把ppt投影到幕布上，完全是巴菲特看的那一版的簡略版本。

    既沒有調查視頻，也沒有評級機構錄音。

    而且不少數(shù)據(jù)不是有差錯，就是有出入。

    目錄里，寫著幾個醒目的標題：

    1、全美以及雷曼的cdo、cds規(guī)模。

    2、全美房地產(chǎn)2006年市場表現(xiàn)。

    3、全美住房抵押貸款債券違約率……

    “咳咳！”

    卡爾森布洛克也瞧了眼喬治，拿著激光翻頁筆說：“要說雷曼，就要從美利堅房價開始說起，簡單來說，經(jīng)過美聯(lián)儲連續(xù)多輪的加息，利率不斷提高，我認為美利堅房價很快就會迎來拐點……”

    邊說，ppt邊同步更新，羅列各項數(shù)據(jù)。

    “咕嚕，咕?！?/br>
    喬治雖然自己干著做空次貸的cao作，但還是第一次如如此深入細致地了解“為何做空”。

    看著密密麻麻的數(shù)據(jù)，越看越心驚，不住地吞咽口水，恨不能拿個相機或者手機，統(tǒng)統(tǒng)偷拍下來，或者干脆把整個ppt文件偷過來。

    這個情報太重要了！

    必須第一時間通知高盛的高層們！

    “你們這些數(shù)據(jù)組合雖然看上去很有說服力，但次貸現(xiàn)在沒有任何問題，前不久abx指數(shù)、cdo價格，雙雙上漲?！?/br>
    不等劉易斯說話，弗里德曼果斷打斷。

    就像《華爾街日報》拒絕約翰保爾森一樣，《紐約時報》也不能讓這些駭人聽聞的假設上報，畢竟筆桿子還要靠資本吃飯的。

    “sao瑞，陸?！?/br>
    劉易斯饒是很感興趣，也不得不終止。

    “理解，理解。”

    陸飛笑呵呵道：“所以我才讓弗里德曼找你過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合作，寫一本關于次貸的書，名字暫定為《大空頭》？”

    “好！我們怎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