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斯沉吟了片刻，終于下定決心。

    “這個先不著急?！?/br>
    陸飛第一次露出輕松的笑容：“等你把今天我們的訪談報道出去再說，看在你同意合寫的份上，我還我可以透露你們一個獨家消息，因為雷曼的做空，我將做空雷曼予以反擊?！?/br>
    “什么？！”

    全場除了知情的卡爾森布洛克，一個個都嚇了一跳，雷曼做空企鵝，陸飛就做空雷曼？

    這特么簡直是華爾街麻匪火拼??！

    是不是太兒戲了一點？

    “按照陸的要求，三體基金已經(jīng)成立了一家專門的做空基金，名叫‘渾水’，由我擔任第一任基金管理人，對雷曼在內的重注壓在次貸的機構，會全部納入做空清單?！?/br>
    卡爾森布洛克咧著嘴發(fā)笑。

    “這個我們可以報道對嗎？”

    劉易斯仿佛已經(jīng)看到血雨腥風的華爾街。

    “本來像這種做空不能公開，但這次是個例外，我狙擊報復雷曼，不需要遮遮掩掩?！?/br>
    陸飛擺擺手，“不過關于次貸的其他數(shù)據(jù)資料，一定要注意保密，待會兒還要請你們兩位，簽一下保密協(xié)議?！?/br>
    呵呵，保密？

    喬治眼神閃爍，嘴角揚起一抹壞笑。

    ……

    第二天，劉易斯就趕制出新聞，立馬見諸《紐約時報》，“陸飛反手做空雷曼”的復仇之舉，立刻引發(fā)整個華爾街的軒然大波。

    《華爾街日報》等多家媒體紛紛轉載——

    《做空企鵝：雷曼的陰謀》。

    《雷曼吃著企鵝，看著次貸空頭》。

    《企鵝豪賭未來，加入安卓大家庭！》

    《巴菲特：我仍看好企鵝的發(fā)展》

    《雷曼做空企鵝，華夏陸強勢反做空》。

    《誰對誰錯？誰贏誰輸？陸vs雷曼》。

    《何故做空雷曼？僅僅只復仇？》

    各大主流媒體，從報紙到電視臺，如此熱點，自然不會放過，財經(jīng)新聞更是邀請業(yè)界專家、分析師長篇大論地分析房地產(chǎn)和次貸。

    而在臉書、line等互聯(lián)網(wǎng)陣地上，鍵政俠紛紛投入其中，除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拱火人和樂子人，支持和反對華爾街，六四開。

    四成里，充斥著大量邏輯粉和陸老爺?shù)娜朔?，儼然有飯圈的雛形，重拳出擊。

    【憑什么雷曼做就對，陸飛做就錯？】

    【我是賣魚的，我知道一個道理，風浪越大，魚越貴，陸是懂打魚的?！?/br>
    【因為陸是神，他永遠是對的！】

    支持的大多數(shù)是精英，尤其是投行精英，冷嘲熱諷陸老爺自不量力，“陸什么檔次，也敢華爾街巨頭對賭”、“就算是華夏首富李黃瓜來了都得跪著，何況是第二富豪”……

    或多或少，夾雜著歧視和敵視。

    甚至理查德福爾德親自下場，在臉書直接飛龍騎臉，不斷沖著陸飛瘋狂輸出。

    不單單在輿論戰(zhàn)上針鋒相對，在美股、abx指數(shù)、cdo債券各個市場都漸漸彌漫著硝煙味，從企鵝股票的做空，到次級債券的做多，隨處可見，都有雷曼的身影。

    背后，追隨著貝爾斯登、美林等一票華爾街之狼，一個個張牙舞爪，分工明確，有的管正面，有的管偷襲，有的管伏擊。

    然而，就在一片形勢大好之中，高盛卻突然按兵不動，悄無聲息地脫離了大部隊。

    得到喬治通風報信的高層，當天就連夜緊急開會，認認真真地把整個次貸的脈絡，上上下下地重新梳理了一遍，討論了足足三天。

    高盛會議室，煙霧繚繞。

    滿屋都是煙味，臭不可聞。

    大衛(wèi)所羅門打開窗戶，一股凜冽的寒風迎面吹來，昏沉沉的大腦一時清醒了許多。

    “大衛(wèi)，福爾斯又來電話了。”

    約翰沃爾倫德擰了擰眉頭：“這已經(jīng)是第6次，他質問我們?yōu)槭裁床焕^續(xù)出借企鵝的股票給雷曼，還有為什么不買抵押品?！?/br>
    “讓他管好他自己！”

    大衛(wèi)所羅門陰沉著臉，我高盛自有定奪，死敵雷曼還不配沖我們指手畫腳。

    “你說有沒有這么一種可能，喬治已經(jīng)暴露，陸傳遞的都是假情報，目的就是讓我們從多頭轉到空頭，和他一起對付雷曼它們?！?/br>
    約翰沃爾倫德越發(fā)覺得蹊蹺。

    大衛(wèi)所羅門皺眉問：“就算加上高盛，能擋得住福爾斯他們嗎？”

    “除非我們能讓亨利出面幫忙?！?/br>
    “還要讓陸請動他強大的祖國，就像當年索羅斯進攻香江一樣，華夏必須出手?！?/br>
    “所以我怎么也想不通，陸怎么敢對雷曼它們宣戰(zhàn)，難不成像清王朝的慈禧，已經(jīng)分不清形勢，竟敢同時向八國宣戰(zhàn)？”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除非……”

    大衛(wèi)所羅門板著臉，“真像陸說的，房地產(chǎn)已經(jīng)到了轉衰的拐點，隨時都可能崩潰?！?/br>
    “可能嗎？”

    約翰沃爾倫德心里惴惴不安。

    “萬一呢？”

    大衛(wèi)所羅門臉色越發(fā)凝重。

    自己想了幾天幾夜都想不通，就連高盛都要避其鋒芒，誰給陸老爺?shù)挠職飧艺嬗矂偅?/br>
    上帝嘛？

    第539章 次貸放炮，最美煙花

    2月9日，陰沉沉的天飄舞著飛雪。

    雷曼大樓里，理查德福爾德重重地一掌拍在桌上，罵罵咧咧說：“高盛特么在搞什么鬼！我們距離給陸一記全壘打，就差最后一棒，為什么突然停止對企鵝的融券做空！”

    “大衛(wèi)說最近原油市場進入低油價的拐點，高盛需要把錢挪去補倉?！?/br>
    詹姆斯凱恩輕笑說：“甚至出手了不少a級以上的cdo給保險公司、養(yǎng)老基金，還遠銷到歐洲的基金和銀行，據(jù)說九五折。”

    “九五折？！”

    理查德福爾德不禁笑出了聲。

    當年親手把高盛從華爾街第三的寶座拉下馬，想不到幾年不見，竟然拉到這種地步。

    亨利保爾森如果知道，不得活活氣死！

    “我買了33萬2a級抵押品，雷曼有沒有胃口也吃一點？”詹姆斯凱恩哈哈大笑。

    “買！我現(xiàn)在就讓人去聯(lián)系高盛！”

    理查德福爾德掛斷電話，立馬交代秘書。

    高盛賣多少，雷曼就吃多少。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兩個小時里，喜訊不斷。

    不但以9.4折的優(yōu)惠，含淚吞下高盛50萬抵押品，而且企鵝的股價，即便有巴菲特和陸飛的股神光環(huán)加持，依然下跌了1.21％。

    在華爾街巨頭面前，股神也得跪著！

    照這樣的下跌趨勢，早晚要觸及股票質押的警戒線，甚至平倉線，德銀、瑞士信貸等銀行，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敲詐”更多的抵押。

    一刀一刀，剜陸飛的rou！

    理查德福爾德得意洋洋，唯一讓自己不高興的就是今天abx指數(shù)就像粘了膠水，一動也不動，一直保持在105點，不上不下。

    甚至連小數(shù)點都沒有動過一下。

    隱約間，透著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詭異。

    “怎么回事？”

    理查德福爾德在焦躁不安下，讓人買五張多頭頭寸，就當小石子，試試水。

    卻出乎意料，abx指數(shù)非但沒有上漲，反而突然往下走，眨眼的工夫就跌了1點。

    “為什么會跌，怎么可能會跌！”

    理查德福爾德心里咯噔了一下，立馬查看mbs（房地產(chǎn)抵押貸款債券）、cdo等衍生品的標價，或多或少都在跌，甚至已經(jīng)有跳水暴跌的前兆。

    回過頭再看abx指數(shù)，又跌了0.7點。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再也無法冷靜，霍地站起身，抄起座機，吩咐秘書立刻找研究部，“馬上給我查清楚，到底是哪一環(huán)出問題，還是剛剛出了什么利空消息，馬上去查，馬上！”

    “明白，理查德。”

    秘書在電話里應了一聲。

    “不要慌，也許只是技術性調整?！?/br>
    理查德福爾德呆愣愣地盯著電腦屏幕，猶如拉閘放水，辛苦拉升的abx指數(shù)直接一瀉千里，心怦怦狂跳，似乎已到了喉嚨眼。

    “理查德，快看電視！”

    秘書推門而入，“快看?？怂剐侣劊　?/br>
    看到他慌里慌張的樣子，理查德福爾德忙不迭打開電視，頻道剛鎖定在?？怂?，就見商業(yè)新聞的女主持人，一板一眼地報道：

    “今日，全國第二大次級房貸公司，新世紀公司發(fā)布公告，宣布由于對06年前三季度在房屋貸款違約和拖欠中所遭受損失的嚴重程度估計不足，導致第四季度預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