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不知道是誰,一個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打破了詭異的沉默,包間里瞬時爆發(fā)出驚天動地的笑聲,原本就喝得獸性畢露的那些人在酒精刺激下更加肆無忌憚,一邊大笑一邊拍著桌子,嘴里還不停說些曖昧的話來調侃。 那娜壓根搞不清楚狀況,只覺得頭暈暈的,身子輕飄飄的,茫然地眨了眨眼,皺著眉滿臉不高興地嘟囔:“吵死了!再吵……放聶醫(yī)生出來,毒舌噎死你們!” 眾人的笑聲頓時更大了,還有人笑得太厲害打翻了碗碟,氣氛高漲,只可惜這份熱烈是用自己的笑話換來的,所以聶唯平一點也不覺得高興。 聶唯平臉色陰得能滴出水來,鏡片仿佛在冰水里淬過,寒光冷厲,盯著小土饅頭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了! 聶唯平霍然起身,一把拎起那娜,極力壓抑著怒火,冷淡至極地說:“謝謝各位的熱情款待,明天還要趕回去,小那護士已經醉了,真是抱歉,我們得先走一步了!” 陳院長樂呵呵地起身挽留:“聶醫(yī)生走這么早干什么,菜還沒吃幾口呢,多喝兩杯再走,沒關系的!” 聶唯平態(tài)度不容拒絕:“實在對不起,我們這就告辭了,各位玩得盡興!” 說完,聶唯平再也不理會大家的客氣挽留,提溜著徹底暈菜的小土包子大步離開。 幸虧那娜老實到骨子里,連喝醉了也不怎么鬧騰,雖然有些膽肥,也不過是口頭上撒撒潑,整個人還算乖巧,一路被聶唯平拽著也不反抗,倒是讓他省事不少。 縣城地方本就不大,沒多久就回到了賓館,聶唯平黑著臉走得飛快,抓著那娜進了她自己的房間。 那娜被粗魯地丟在床上,酒勁兒上涌憋得她臉色通紅,難受得蹭了蹭枕頭,哼哼唧唧地蜷縮起身子。 聶唯平摘下眼鏡,疲憊地捏了捏眉心,他當初干嘛這么想不開,非要帶上這么一個麻煩不可! 看吧,小土包子就是不讓人省心!沒折騰得了她報仇,反倒害得自己一再丟臉,這下倒好,丟人都丟到縣城來了! 聶唯平無奈地嘆了口氣,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娜,醉得人事不省的小姑娘難受得抱著被子,紅紅的小臉可憐巴巴地皺著,讓他實在硬不起心腸將她一個人丟在房間置之不理。 聶唯平伸出手戳了戳她鼓鼓的小臉,滑滑嫩嫩的皮膚帶著異樣的熱度,讓他的指尖有些失控,不由加大了力氣,戳得那娜睜開了眼,霧氣朦朧地瞅著他。 聶唯平不自在地收回手,語氣不善地問:“醒了?” 那娜頭疼欲裂,朦朦朧朧中看見床邊站了個人,低沉好聽的聲音讓她一下子愣住了。 聶唯平不知道為什么,被她這么直直地瞅著突然就有點心虛,剛想說點什么,就見那娜小嘴一咧,“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像是受盡欺負的迷路小孩,那娜騰地直起身,緊緊摟住聶唯平的脖子,肆意宣泄著內心的委屈,嚎啕大哭道:“哥……” 聶唯平猝不及防之下差點被勒斷脖子,條件反射地抓住那娜的肩膀就要將她從懷里撕開,可感到脖子驀地被溫熱的液體打濕,手上就再也使不上力來。 聶唯平低低嘆息一聲,雙手緩緩滑過她的肩膀,將她抱在懷里,安撫地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長久希望渺茫的等待,獨自一人扛下重擔的艱辛,對未來生活的茫然,都在酒精的作用下涌上了心頭。 那娜摟著聶唯平哭得十分投入,小小的身子溫溫熱熱地緊貼著他,像是一株風雨中飄搖許久的藤蔓,終于找到了依附便緊緊盤纏其上不愿放手。 那娜哭得整個人在聶唯平懷里一抽一抽的,眼淚鼻涕糊了他胸前一片,就是不肯撒手,斷斷續(xù)續(xù)地哭訴道:“哥,你怎么忍心讓我一個人,我和小遠天天想你……哥,郝哥哥,求你不要離開我了……” 聶唯平沒怎么聽清楚,只聽見了“好哥哥”,不由皺了皺眉,溫柔的掌心緩緩撫過她的背,難得溫柔地開口安慰:“別哭,我不走!” 那娜哭得打嗝,依然緊緊摟著聶唯平的脖子不放,聲嘶力竭地哭了半天,突然歪過腦袋,“嘔”一聲稀里嘩啦吐了出來。 酸臭的胃液加上濃重的酒味,沖得聶唯平差點跟著吐出來,半邊上身很快感覺到一股特別的溫熱,還在沿著胸膛緩緩流淌。 那娜全部吐在了聶唯平身上,摟著他又糊了自己一身,黏噠噠臭烘烘的,讓聶唯平整個人都石化了。 聶唯平僵了許久,直到那娜吐完了舒服了,摟著他哼哼唧唧又睡過去,才用力閉了閉眼,握著緊緊纏在脖子上的兩條手臂,狠狠拽了下來。 聶唯平屏住呼吸,一臉嫌惡地丟開那娜,手忙腳亂地扒了襯衫丟進浴室,然后迅速沖個澡,換上賓館的浴袍,再出來,那娜已經癱在自己的嘔吐物上,沉沉睡去。 聶唯平惡狠狠地瞪了她許久,終于認命地重重嘆息出聲,將她衣服扒了,擰了條熱毛巾簡單擦了擦,然后拿干凈的毛毯把幾近□的小土包子裹了裹,抱起來回到隔壁自己房間。 那娜的屋子太臭,床單都臟了,聶唯平懶得收拾,只好將人抱回自己房間,還好賓館的床夠大,睡兩人綽綽有余。 聶唯平不由苦笑,突然覺得懷里的人很像古代侍寢的嬪妃,剝光光、洗白白,然后被子一卷送入皇帝的寢殿。 聶唯平一陣惡寒,在心里狠狠呸了一聲,小土包子要是侍寢的嬪妃,他不就成了扛人的太監(jiān)了么! 聶唯平手一抖,將那娜連人帶毛毯丟在床上,大概因為到了舒服的環(huán)境,那娜咂摸咂摸嘴,拱啊拱,拱進了被子里。 毛毯被掙得散開,露出光溜溜的身子,聶唯平邪氣地笑了笑,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毫不猶豫地伸手摸了上去,滑膩的肌膚因為醉酒而溫度略高,泛著極淡的粉,燈光下透著玉一般瑩潤的光澤。 聶唯平一邊大大方方地占著便宜,一邊嘖嘖稱奇,不愧是小土包子,果然白白嫩嫩,溫溫軟軟的,一摸一把水靈靈的嬌嫩皮膚,揉捏起來手感非常好! 聶唯平占足了便宜,心里勉強平衡了點,折騰了那么久累得要命,便十分不客氣地將那娜推到床角,躺下來長手長腳舒展開,霸占了大半張床。 一夜安眠,那娜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還有點反應不過來,懶懶地翻了個身,一下子撞進了衣衫半敞的懷里。 yingying的精練胸膛絕不是同性所有,那娜頓時驚恐地感受到自己的赤.裸,尖叫一聲手忙腳亂地拽過被子裹在身上。 聶唯平擰著眉,不滿地睜開眼,一臉被吵醒的暴躁,扒了扒頭發(fā)不耐煩地問:“叫什么叫,吵死了!” 那娜一副被惡霸欺凌了的黃花大閨女模樣,雙手扯著被子緊緊按在胸前,悲憤地吼道:“你、你、你……你個流氓!你昨晚……你對我……” 那娜憋得臉色通紅,實在說不出口。 聶唯平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撐起腦袋,嗤笑一聲說:“你又不是美若天仙,我能對你做什么?” 那娜聞言一愣,也的確沒感到身體有什么不舒服,疑惑地看著他問:“那我的衣服……” “哦……”聶唯平漫不經心地說,“我脫的!” 那娜瞬間瞪大了眼:“你你你……” “別多想!”聶唯平淡淡地說,“你昨晚喝醉吐了一身,我是好心才幫你脫了臟衣服?!?/br> 那娜羞憤至極,憋了許久憤然怒吼:“那也不能脫我衣服??!男女有別你懂不懂!” 聶唯平哼笑一聲,懶洋洋地坐起來靠在床頭,不無嘲諷道:“我見過的裸.體比你見過的人還多!你放心,就你那該有的沒,該瘦的肥,干癟癟的身材,我半點興致都沒有!” 那娜勃然大怒,腦子一抽,唰地抖開被子,挺了挺胸傲然道:“再沒有,也比你強!” 聶唯平呆了呆,猛然大笑,便笑便搖著頭說:“你跟男人比胸大……你也真夠出息!” 聶唯平已經很久沒這么開懷大笑了,只覺得這只小土包子格外有趣,一看到她那張軟糯好欺的包子臉,就止不住的心癢難耐,想捏在掌心撩撥一番。 那娜又氣又羞,挺胸也不對,含胸也不對,尷尬地愣在那里,氣鼓鼓地瞪著身邊的男人。 聶唯平笑了個夠,鄙視的在她胸前瞄來瞄去,悠悠然地譏諷道:“再說了,你那也算是胸?稱之為胸都是對女性的侮辱!” 聶唯平嘴角一翹,惡劣地笑起來:“你那啊……就跟背上長了倆青春痘一樣,半點看頭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jq進展得已經很猛烈了是吧是吧? 于是看在小土包子差點被吞吃入腹的份上撒花花吧~ 含淚感謝【嬌羞亂扭】和【3366639】小夏姑涼炸的霸王票! 大苗被炸得十分銷魂,于是這是銷魂的第二更~ ☆、首次親密接觸 兔子急了還咬人,那娜脾氣再好也受不了聶唯平那張缺德的嘴,最后一句太過毒舌,直接點燃了她隱忍許久的怒火,炸毛地一蹦而起,惱羞成怒地撲上前,張牙舞爪地沖聶唯平洋洋得意的可惡嘴臉撓了過去! 賓館彈簧床太軟,那娜被身上纏著的被子一絆,然后彈了起來重重摔在聶唯平的身上。 聶唯平反應很快,那娜一爪子撓過來的時候就迅速側過了臉,卻沒料到小土包子頭腦簡單四肢卻一點都不發(fā)達,直接砸了過來,結果仰起的下巴正好迎上了那娜齜著的兩顆門牙…… “嗷——” 聶唯平被突如其來的疼刺激得忍不住慘嚎,銳利牙齒直接撞到了骨頭,痛得他眼淚差點出來了。 那娜也很疼,幾乎整個人都趴在聶唯平的身上,猝不及防之下一口啃上沒多少rou來緩沖的下巴,磕得她牙根發(fā)酸。 聶唯平一把抓住她的頭發(fā)將人扯開,解救出自己的下巴,咬牙切齒地開口道:“你還要壓著我多久?” 那娜這才發(fā)現倆人衣衫不整地疊在一起,手忙腳亂地從他身上爬起來,一不留神膝蓋重重頂在聶唯平的小腹下方,差點斷了聶家的子孫后代! 聶唯平氣息一窒,忍著疼將身上的人一把掀開,氣得臉色發(fā)黑,低聲怒吼道:“你多大的人了,還這么拎不清輕重?你出門忘帶腦子了是吧!” 那娜覺得嘴里一股子血腥,惡心又難受,連忙撲到床邊響亮地呸了又呸。 聶唯平的臉徹底黑了。 好?。⌒⊥涟涌辛怂?,還沒找她算賬呢,居然敢嫌棄他! 那個部位那么脆弱,哪經受得了如此摧殘!聶唯平曲起一條腿,不自然地彎著腰,陰森森地笑道:“你信不信,我讓你‘背上’只剩下倆痘印!” 那娜直接忽略難聽的威脅,也顧不得自己的門牙,著急地爬過來跪在他身邊,伸出手卻不敢碰他,急得眼淚汪汪地問:“你、你沒事吧?現在感覺怎么樣……” 聶唯平惡狠狠地抬眼瞪向她,小土包子呆呆地半張著嘴,瑩白的牙齒緊張地咬著下唇,粉色的唇瓣上一抹殷紅血色,像漫畫里任性天真的吸血小惡魔,顯得無辜又邪惡,卻異常的動人心弦。 那娜不自覺地縮了縮腦袋,聶唯平的下巴上流著血的傷口讓她心虛不已,自知理虧地垂下頭,弱弱地開口問:“有創(chuàng)可貼嗎?我?guī)湍闾幚硐拢褌谫N起來免得感染……” 聶唯平從床頭抽出兩張紙捂在下巴上,冷淡至極地拒絕:“不用了,傷口消毒不徹底,還是開放比較好!” 聶唯平起身下床,走到衛(wèi)生間對著鏡子一瞧,下巴上還在滲血的牙印極深,說不得便要留下疤。 小土包子該不是來專門克他的吧! 那娜扒在門口只敢探入腦袋,小心翼翼地討好問:“我?guī)湍闱謇硪幌掳???/br> 聶唯平冷眼看著她,終于幾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那娜連忙露出諂媚的笑容,一下子從外頭蹦進來,洗干凈手,踮著腳湊近聶唯平的臉,用紙巾沾些清水將傷口周圍血跡擦干,露出紅紅的兩個牙印,然后不由更加心虛了。 聶唯平微微仰起下巴讓她處理,輕柔的動作讓他怒氣散了不少,狹小的衛(wèi)生間里,兩人貼得很近,小土包子微涼的手指若有若無地滑過他的下巴,好像直接撩撥到他的心底,撓得他的心,癢癢的……連周圍的空氣都燃燒起不太尋常的溫度,慢慢變得稀薄起來。 聶唯平猛地握住她的手腕,力氣大得那娜不禁皺眉,滿臉茫然地看著他問:“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聶唯平清冷孤寂的眼底清晰倒映出身前人的容顏,白嫩微圓像極了包子,明明還是那張平凡無奇好揉捏的臉。 聶唯平面色稍緩,一把丟開她的手,強自冷淡地說:“行了!” 心里不知為什么就有些別扭起來,聶唯平為了掩飾那點異于尋常的情緒,不自然地轉過臉,然后瞬間就怒了。 鏡子里的男人棱角分明,堅毅的下巴上卻有兩個深深的牙印,顯得原本英挺俊朗的面容滑稽至極。 聶唯平慢吞吞地轉過臉,清冷的雙目愈發(fā)幽寒,平靜卻危險十足地問:“你說,我要不要打狂犬疫苗?” 那娜鼓了鼓嘴,敢怒不敢言,誰讓這傷是自己啃出來的呢,活該被罵成瘋狗! “我覺得……最多打支破傷風就好了!” 聶唯平冷笑一聲,一言不發(fā)地繞過她往外走。 兩人醒來的時候就很晚了,又折騰了許久才起床洗漱,等收拾好,已經到中午了。 聶唯平和那娜也沒心思出去逛,在賓館里將就著吃過午飯,回房間拎了行李準備走人,沒想到臨走前又遇見陳院長。 陳院長幫他們兩人叫了輛車,又送了他們許多小縣城的特產,笑呵呵地拍了拍聶唯平的手臂說:“小地方也沒啥好東西,聶醫(yī)生不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