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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匈奴最后一個風水師在線閱讀 - 第27節(jié)

第27節(jié)

    當時我可是信心十足,哪知進山一看,立刻就傻了眼,這金微山連綿幾千里,大小山峰數(shù)萬,想找到烏里拉比大海撈針還難,何況我連它是什么模樣都不清楚……一晃兩三年過去了,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這一帶竟然是塊九天龍屯地,那可把我興奮得差點掉下山去,心想北單于這樣的風水師,肯定不會放過這種龍脈奇xue的,十有八九會將自己葬在脈眼上,于是便風風火火地趕去找你父親,因為那年他正好三十五歲,是狼咒大限之年,我怕來不及……”

    六爺講到這,突然瞅了我一眼,接著又把目光轉回到火堆上,神色黯然地說:

    “那時你父親跟王勉在罕拉爾旗考查,聽到這消息后,立即向王勉請假,兩人日夜兼程地趕過來。

    哎!十年了,每當想起這段往事我就覺得無比羞愧;覺得對不起你父親……

    都怪我太過心切,一時犯了淘沙者的大忌,沒做好準備就帶著你父親貿(mào)然進入,結果可想而知——兩人剛靠近脈眼就被磁煞搞得心驚膽戰(zhàn),還來不及回過神來,又被狼群襲擊,就這樣,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兩人走散了,而更讓人覺得不齒的是,我居然在逃命中失足摔到山下。

    或許是上天要讓我多受幾年折磨,這一摔居然沒死,只是斷了幾根骨頭。被困在山坳幾天后,正好有一蒙族獵戶經(jīng)過,好心地把我背回去養(yǎng)傷,而這一躺又是幾個月,也不知道你父親后來怎么樣……”

    “他……他就在回家的那天去世了?!蔽逸p聲應了一句,隨即把當時的情況講給六爺聽。

    “這個我知道,只是不清楚他是怎么擺脫狼群的?!?/br>
    “可能是狼聞到他身上有狼咒的氣味吧!”喬小二直在凝神聽著,突然插嘴說:“這兩天那群狼一直跟著我們,可就是不敢靠近,也沒有攻擊的意圖,天樺說,是天保身上的氣味讓狼以為他是狼王?!?/br>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們這一路走得順順利利?!绷鶢斠慌拇笸龋瑵M臉盡是恍然大悟的表情,突然又是一怔,用怪異的眼光盯著喬小姐說:“你這丫頭挺伶俐的,肯定是你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天樺哪有這般聰明,就連我都沒想到會是這樣?!?/br>
    喬小姐被人一夸,臉頰立刻泛起一層淡淡的紅暈,扭捏地低下頭,而我卻覺得滿不是滋味,于是換個話題問:

    “六爺,您傷好后就沒回過大壩溝嗎?”

    “有!回過一次,只是哪有臉再見家里的親人啊,特別是你們娘倆?!绷鶢斚袷潜淮恋酵刺?,垂著頭幽幽地說:“那次之所以敢回去,是因為事先得知你們搬到北京去了,可就是這樣,我還不敢大白天、光明正大地去……哦!對了!那晚我碰到王勉了?!?/br>
    “王勉?在大壩溝?”我“嗖”地一下挺直腰,內(nèi)心似乎預感到什么?!班?!就在大壩溝你家門口?!绷鶢斒掌鸢脨赖纳駪B(tài),一臉嚴肅地說:“這人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外表斯斯文文,肚子里卻一副狼心狗肺,你父親生前不止一次跟我提起過他的劣跡,懷疑他私吞文物金器,要我多加提防。上次在那個三界冢里,咱爺倆差點就被他害死,而這只是為了那套純金祭器。”

    “?。∥乙彩沁@么認為的,是他利用落石機關來殺人滅口?!蔽医又f了一句。其實這都是喬小姐的推理,之所以搶著說,是不想再讓六爺覺得我愚蠢。然而,六爺并沒有露出我期待的贊許表情,他陰著臉繼續(xù)說:

    “那晚我趁著月色回到村里,遠遠看到有個黑影在你家門口徘徊,我覺得蹊蹺,摸過去一瞧,發(fā)現(xiàn)竟然是他。我早知這家伙不安好心,可也想不出他這時要干嗎,于是就悄悄躲在一邊看。他溜達了一會兒后,好像下定決心,掏出工具去撬大門的鎖頭,這時我突然明白,他是想偷咱耿家留下來的那箱資料。”

    “肯定是這樣,這家伙好像對金子特別癡迷,那傳說中里外共三層的匈奴金棺足以讓他瘋狂,估計他內(nèi)心比咱們還著急想得到,只是自己沒有頭緒去找,所以一直不露聲色地窺視我父親的行動,得知我父親無果而終后,他就打起那箱子資料的主意?!?/br>
    “嗯!分析得對路?!绷鶢斶B連點頭,可就是不夸我一句,一臉陰沉地說:“那箱子資料可是咱耿家?guī)资说男难?,我花了半輩子才整理成的,雖然里邊不涉及金棺的下落,可也不能讓這種人偷去,于是我爬窗進入里屋,搶先把箱子抱走,看他灰溜溜的走后才放回去,并把里邊的書重新裝裱好,還換了鎖頭?!?/br>
    “原來這一切都是您做的。”我脫口而去。

    這一刻,困惑了我好長時間的謎題終于解開了,可我內(nèi)心卻并不因此而感到輕松,相反的,當想到耿家先祖的心血差點斷送在我手里時,心情既沉重又后怕。

    “六爺,您守著這墓十年了,究竟是什么讓你下不了手呢?”喬小姐開門見山的打破沉寂,這也讓六爺?shù)哪樕与y看。

    “外圍那些薩滿巫師布的詭局雖然棘手,但勉強還能應付得了,關鍵還是北單于的主墓室,里邊有塊‘補天石’,一群邪物就盤旋在周圍,別說進入,哪怕是靠近一步都驚險萬分??!”

    “補天石?是不是傳說中女蝸補天留下來的那兩塊彩石?”喬小姐驚訝地問,而她說的這些我是聞所未聞,一下子覺得很玄幻。

    “你這丫頭怎么啥都知道?”六爺被問得有些措手不及,他顯然還沒領教過喬小姐的厲害,我卻見怪不怪,心想這肯定又是她從哪本古書里看來的。果然,只聽喬小姐扭捏著說:

    “我記得《拾遺記·上古神器》里邊有記載,說的是往古時,女媧將自己萬年修為貫注在紅藍兩顆彩石上,使得該靈石具有超越天地之能力,為眾多神器之首……因為這本書的內(nèi)容大多荒唐怪誕,因此我一直認為這是古人杜撰,或者是神話了的東西,從沒跟現(xiàn)實聯(lián)想到一塊。”

    “不!這玩意兒現(xiàn)實中的確存在,單于墓里那一顆就是其中之一?!绷鶢敍]理會我跟喬小姐將信將疑的反應,目光茫然地盯著面前搖曳的火苗,幽幽說道,“我是耗費了幾年工夫,歷盡驚險才闖過外圍那些機關詭局的,好不容易打通北單于的墓室,卻差點把命丟在那里……”

    六爺講了一宿沉重往事,痛苦的回憶不斷折磨他的心神,加上年事已高,此時開始有些恍惚了,話語顯得既啰唆又漫無條理,我跟喬小姐耐著性子凝聽了半天,最后才梳理出個這么一小段情節(jié)——

    他是從石床那個位置往下鉆的,破掉一大堆機關和薩滿巫術后,終于深入到北單于的主墓室。讓他料想不到的是,這主墓室居然毫不設防,就連最起碼的封門石都沒有,只是用羊背石壘疊成一面墻堵住入口的拱門。這面石墻不但砌得薄,而且很粗糙,透過石頭間千瘡百孔的縫隙,隱隱可見墓室里閃著紅光,還冒出陣陣熱氣……

    六爺自認閱盡天下大小陵墓,可這種詭異場景卻前所未聞,他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是個難纏的“深斗”,外表越簡略越是暗藏殺機,稍有行差踏錯,必將死得無比凄慘……

    雖然那一刻他十分謹慎,也做足心理準備,但判斷上還是出現(xiàn)錯誤,而這錯誤卻是致命的。他一開始就認為,墓室里之所以有光和熱傳出,是因為燃燒著長明燈之類的冥器,這不但沒有危險,反而證明里邊空氣是流通的。然而,當他小心翼翼地用撬棍捅倒石墻后,立即被涌出的熱浪灼得渾身刺痛,好在他反應夠快,一個側身緊靠在甬道的壁上,幾乎同時,只聽“啪啪”一陣閃光,墓室里竟然有雷電射出,炸得地上那些羊背石四分五裂、塵灰滾滾……

    六爺不愧是久經(jīng)沙場的盜墓高手,剛才那電光火石間的一瞥,已經(jīng)把墓室里邊的情形看出個大概,當然,這也是因為北單于的墓室太過窄小,而且簡陋。他是這樣描述的——

    “那間墓室大小不過三四十平方,呈正方形,四個角正對著東南西北,而每一面墓壁上都開著一扇拱門,用羊背石粗略堵住。這是典型的四象布局,我思索了一會兒,抬頭瞅向拱門的‘船篷頂’,當看到上面有個火燒朱雀的圖案時,一下就明白是哪種詭局了?!?/br>
    “朱雀焚冢,難道是‘天羅四煞’陣?”喬小姐脫口而出。

    六爺先是一愣,接著露出贊許的表情,點點頭說:“就是天羅四煞。”

    “天羅四煞無非是把四象布成四煞,利用爻象相逆置生人于死地,而用在陰宅的大多是為了匯聚四方地脈之氣,并沒有明顯的殺著??!怎么會發(fā)光發(fā)熱,甚至還有電擊呢?”

    “還不是因為那塊補天石?!绷鶢斷止玖艘痪?,神色又開始變得黯然,長嘆一口氣后,滿臉厭惡地說:“你說的沒錯,北單于布這個局的目的就為了養(yǎng)尸,這個從他金棺擺放的位置就可以看出來。他把金棺擺在墓室正中央的氣眼上,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把補天石懸吊在金棺上面,這真讓人費解,如此一來,不但脈氣會被靈石吸光,還引來一堆邪物聚集在下面……”

    邪物?這已經(jīng)是六爺今晚第二次提到了,我按捺不住插嘴問道,“是什么樣的邪物呢?”

    “蟲子,蒙古死亡之蟲?!绷鶢斶呎f邊瞅著喬小姐,那眼神分明是在挑釁——這個你又聽說過沒有?

    “腸蛆?”

    石洞里響起我跟喬小姐炸雷般的驚呼,六爺又是一愣,可他畢竟不是個喜歡發(fā)問的人,只聽他干咳了幾下,接著說:“這些蟲子就纏繞在金棺上邊,密密麻麻的也不知有多少,一有風吹草動就射出閃電來,比看門狗還要靈敏。眼看硬闖是不行的,我只好退回到上面,本想用炸藥來個一了百了,可又怕弄壞了解咒的頭骨,萬般無奈,唯有去找另一賴補天石來破解。而這一找,又是幾年光陰在苒?!?/br>
    六爺講到這,臉上掠過一絲悲哀的神色。喬小姐怕他又再啰唆找補天石的經(jīng)過,急忙遞給他一碗水,趁機把話題引回來,她柔聲說道:“原來您是被補天石難倒,難怪守了這么多年都下不了手,可我還是不明白,為什么用另一顆又能破解呢?不是一對的嗎?”

    “咳咳……這個你沒聽說過?咳咳……”難得有喬小姐不懂的,六爺一激動,被水嗆得直咳嗽,他索性仰起頭把剩下的半碗水灌下去,清了清嗓子說:“這要從補天石的來源說起。相傳那是女媧補天用剩的靈石,有紅藍兩顆,紅色的為陽石,能吸取天地間之靈氣,同時散發(fā)出光和熱,而藍色的為陰石,相反的,這一顆卻能釋放天地靈氣,還冷如堅冰,枯竭后又會自個積攢,周而復始的循環(huán)。這兩顆寶石既相輔又相克,憑我的經(jīng)驗估計,只有把它們合在一起才能讓墓室平靜下來,而那群邪物沒了光和熱這些能源可吸取,相信會很快散去?!?/br>
    “是這樣子啊!那可比大海撈針還難,不過六爺您既然說得出來歷,而且這么清楚,肯定會有頭緒的。”

    “你這丫頭還真聰明?!绷鶢斢挚淞艘痪?,聽得我心里酸溜溜的,然而,這種情緒很快就被激動所代替,因為六爺接下來的話讓人血脈賁張,只聽他說道,“據(jù)說,這兩顆補天石就失落在遠古的極北之地,一個由獨目、窮發(fā)人統(tǒng)治的原始部落里?!?/br>
    “鬼國?”

    “嗯!這雖然只是傳說,但絕對是空xue來風,因為那地方也是匈奴的老巢,北單于手握其中一顆不足為奇,于是我又輾轉到了戈壁灘……”

    “天樺,快把背包里那顆藍鉆石拿給六爺看看?!眴绦〗阃蝗惶饋泶舐暯泻?。

    第24章 天羅四煞

    六爺漫無條理地嘮叨了整晚,我跟喬小姐聽得是一驚一乍,思緒也被攪得紊亂不堪,當他扯到補天石的由來時,喬小姐突然一叫,失聲對著我喊,“快!快把背包里那顆藍鉆石拿給六爺看看?!?/br>
    其實六爺剛一提起鬼國,我內(nèi)心已是猛然一震,不由自主地把那顆藍鉆跟補天石聯(lián)想到一起,喬小姐這話無疑肯定了我的想法。于是我趕緊卸下背包,把里邊的東西一股腦倒在地上。身旁的六爺眼疾手快,一下子撿起幽幽透著藍光的火柴盒,手指一推,整個石洞頓時籠罩在一片刺眼的寒光中。

    六爺儼然是激動得忘乎所以,可也受不了那股瘆人的寒氣,手一抖,火柴盒里的藍鉆“吧嗒”掉到地上。我抽出背包里的小鐵鏟,輕輕鏟起托到他面前,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盯著,那瘆人的藍光投在他寫滿滄桑的臉上,只映出一副百感交集的表情,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憫。

    “這……這是從哪弄來的?”

    六爺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泛著淚光的眼睛直瞪著我,當聽完我的講述后,“呵呵”干笑了幾聲,用亢奮的語調說:“這都是天意,看來,咱們耿家的狼咒注定要由你來結束。我窮其一生走南闖北,歷盡艱辛,卻不及你一次偶然……”

    六爺終于露出夸贊的表情,我不禁有些飄飄然,下意識地瞟向喬小姐,發(fā)現(xiàn)她正低頭沉思,凝緊的眉頭下一雙大眼溜來溜去,好像碰到什么棘手難題。

    “你在想什么呢?”

    “哦!沒什么?!眴绦〗阌矓D出笑臉,瞄了六爺一眼后,壓低嗓音說:“我在想,這所謂的補天石,原本就是戈壁灘那個圓盤上的東西,會不會是動力源?就像電池那樣,一正一負兩個極,合起來那圓盤就能動了?!?/br>
    “你……你還真以為那是天外來客?”

    “或許真的就是,我猜是這樣——那外星人一死,鬼國就漸漸沒落了,而那顆紅鉆卻一直被用來照明或取暖什么的,直到后來匈奴人出現(xiàn),紅鉆理所當然地落到薩滿巫師手里,被當成神器代代相傳。而匈奴最后一個薩滿巫師正是北單于,眼看部族即將消亡,他唯有把神器帶進墓室里,連同整個匈奴王朝一起埋葬??蛇€有一個疑問,墓里邊為什么會有那些變種的外星生物呢?難道它們是循著紅鉆溢出的宇宙能量來的?”

    “不!那正是北單于想要的結果,像他這種奇人,肯定清楚補天石的威力,清楚它跟蒙古死亡之蟲的淵源,他是要利用這群邪物來守墓。”六爺冷冷地說著,突然臉色一變,伸手指向那堆從背包里倒出來的東西說:“你怎么帶著這玩意兒?”

    我低頭一看,若無其事地說:“哦!那是收音機,魏建國帶來的,被我順手牽羊了?!?/br>
    “你……你真是蠢得沒治了,這種鬼地方能收個屁,他要帶來干嗎呢?這分明就是個追蹤器,你沒看那紅燈一直在閃嗎?弄不好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暴露位置了?!?/br>
    六爺氣得滿臉通紅,好在這時,一直死尸般躺著的天保突然嗷嗷大叫,這插曲轉移了大伙的注意力,紛紛把頭扭向石床,只見他雙手抱膝蜷縮成一團,全身上下都在不受制地抽搐,而頭卻費力地朝這邊轉來,張著大嘴斷斷續(xù)續(xù)地喊,“冷……好冷……”

    “快把補天石收起來?!绷鶢敿贝俚亟淮艘痪?,起身奔向石床,又是喂藥又是針灸,還燒符念咒,直忙得滿頭大汗,眼看他不再抽搐,才攙扶著來到火堆旁烤暖。

    “你還不出去把那玩意扔了,有多遠給我扔多遠?!绷鶢斶€沒坐下就扯大嗓門直喊,到這時我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趕緊撿起收音機,正要往外跑,卻又被他叫住,“等等,現(xiàn)在太晚了,他們可能已經(jīng)追到這附近,大伙收拾收拾,咱這就下墓里去,免得功虧一簣?!?/br>
    “六爺,既然您說外圍那些詭局都跟單于墓相連通,那咱從山腳那個破口進入好嗎?”喬小姐用近乎哭泣的語調說著,無非是想讓六爺先帶她去找爹爹。

    而她那哀求的眼神確實讓六爺硬不起心來,他頓了頓,斂容屏氣地說:“好!就依你。其實石床下這條通道早被我炸塌了,就怕在找到補天石之前被別人利用,現(xiàn)在要打通也得費一番工夫。

    我去把收音機扔到山那邊去,你跟天樺把家伙收拾好,帶上天保先下去,記住,就在那兒等著,可別隨便亂闖。”

    六爺交代完畢后,轉身走向那面鑿滿窟窿的石壁,風卷殘云般的淘出里面的東西,一件接一件塞進掛在胸前的麻布袋里。我邊收拾邊偷偷瞄了下,見有兩把電池燈、羅庚、蠟燭、救命散,還有一包系著導火索的炸藥。之后他擰著撬棍向我走來,拿走收音機跟已經(jīng)裝進火柴盒里的藍鉆石,一溜煙跑出石洞……此時的他就像變了另一個人,不但精神煥發(fā),身手還相當敏捷,完全不像上了年紀的人。但凡盜墓高手都是這樣的吧!一旦決定“干活”,就會下意識地打醒十二分精神,因為任何錯誤都會使自己變成陪葬品。

    六爺走后,我跟喬小姐不敢怠慢,把剛才倒出來的東西通通塞回背包里,然后一人打手電筒,一人攙扶著昏昏欲睡的天保,沿著縫隙慢慢摸出石洞。

    洞口外,令天保狼咒大發(fā)的圓月已經(jīng)西沉,此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林子里伸手不見五指,唯有幾聲蟲鳴。然而,喬小姐卻把手電筒關掉,我正納悶,突然眼前一陣蒙蒙亮,原來她是用手帕蒙住了燈頭再打開。我不禁暗暗贊嘆她的謹慎與聰明,這樣做既能看清路況,又避免因光線太過刺眼而被躲在暗處的王他、魏建國這兩伙人發(fā)現(xiàn)。

    從石洞到山腳那個破口還有很長一段距離,雖然少了六爺帶路,但我們還是走的很順利,因為只要順著坡勢往下肯定沒錯。大約半個小時后,隱隱可見山下那條猶如白蛇的干涸的河床?;叵胫氨贿@磁煞弄得神魂顛倒,我內(nèi)心又是一緊——這北單于的墓xue肯定遠沒有六爺描述的那么簡單,此行又關乎耿家一族的生死,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感覺。

    就在這時,喬小姐又把手電筒關掉,她的解釋是——出了林地就是長滿雜草的山坡,再打燈的話目標太大。而她這一關,我的視線好像變得更開闊,看得更遠,很快就發(fā)現(xiàn)破口上面那塊石頭,于是輕輕拍下她的肩膀,用手指了指。

    其實那塊石頭就在我們一側的草叢中,走近時,看到胝犬的尸體還晾在上面,雖然不忍讓它暴尸荒山,可此時真的沒時間處理了,喬小姐對著它雙手合十,垂頭默念著什么。突然,我腦里一個激靈,這只死狗身上帶電,那肯定是腸蛆襲擊留下的,如此看來,喬老頭應該找到北單于的墓室了,只是不知結果如何。

    我把這情況跟喬小姐說明,她一聽,立刻“嗚嗚”哭出聲來,也不管六爺之前的叮囑,快步繞過石頭,一下溜進那條盜洞里。此時烏里拉萬籟俱寂,我不敢大聲呼喝,趕緊攙著天保追過去,先把他往洞里一塞,直到里邊傳來“噗”地落地聲,這才跟著鉆下去。

    這已經(jīng)是我第二次進人這間墓室了,結果在落地時還是摔了個跟頭,可還來不及回過神來,就被一股恐懼深深籠罩——怎么這么安靜?他倆呢?我壓低嗓音喊了幾句,然而,這聲音好像剛出喉嚨就被幽暗吞噬,連自己都沒能聽清楚。難道是耳朵出問題了?我正發(fā)怵,前面突然閃出一道搖晃的光柱,借著這道光,我看清那是來自墓室眾多拱門中的一個,緊接著,喬小姐托著天保走了出來,沒等靠近,就聽她一陣責備——

    “你怎么回事啊?等了老半天都不下來,要不是照顧天保,我……我早自個進去了?!?/br>
    “什么老半天?我倆后腳跟你前腳的,一分鐘都不到?!蔽翌澏吨f。其實內(nèi)心已經(jīng)非常清楚——這間墓室會讓時間變得紊亂。記得上次跟喬小姐是傍晚時分進來的,也不過逗留一會兒,出到外面卻已是月上枝頭的半夜……再次的經(jīng)歷使我更堅定這種想法。

    “俺們確實等了好久,本想上去看看咋回事,可俺手腳還是不利索,怕是爬不了,就跟喬jiejie到前面看看,一聽你叫喊就回來了。”天保湊過來解釋,雖然幾句話說得上氣不接下氣,但人明顯精神了許多,想必已過了狼咒最猛烈的時刻。

    “把手電筒關了吧!在墓里還是蠟燭好使?!币豢磫绦〗氵€在生氣,我趕緊支開話題,一邊從包里摸出蠟燭來,點燃后分發(fā)到他們手里。霎時間,這布滿岔道的圓形墓室一片通紅,搖曳的燭光把我們的身影映在墓壁上,就像一幕無聲的皮影畫,叫人越看越心休。

    “咱們還是打手電筒吧!”喬小姐變得聲調說。

    我理解她此時的心情,雖然尋父心切,但畢竟是第一次深入到墓xue里,免不得產(chǎn)生恐懼跟壓抑感,對此我早有體會,于是安慰說:“別緊張,就當是夜里逛胡同,習慣了就好?!?/br>
    “哥說得對,俺初次下礦也顫得慌,巴不得快點收工,現(xiàn)在還不是跟上炕一樣?!?/br>
    “關鍵是手電筒光線太過集中,會影響對整個局面的判斷,蠟燭就不同了,還可以從火苗中看出空氣是否流通,有沒有毒……”

    我正極力賣弄著,突然,身后的盜洞傳來一陣“沙沙”聲,剛轉過頭去,就看到六爺魁梧的身影,他提著撬棍沖過來,同樣用責備的語氣說:

    “你們咋搞的?不是叫在上面等嗎?害我找了老半天?!?/br>
    又是一個“老半天”,我一時不知怎么解釋,好在六爺沒再糾纏,他已經(jīng)被這間詭異墓室深深吸引,只見他從麻布袋里掏出羅庚,邊把弄邊仔細打量,從一個拱門走向一個拱門。好一會兒他才停下來,摸著下巴說:

    “這是最原始的薩滿‘五色陣’,五個拱門分屬青黃赤白黑,對應五方之東西南北中,煞為五行水火木金土,若有氣脈相互佑,定能攪亂天地日月人五界……這種既霸氣又邪惡的布局,除了至死不甘的北單于,一般人是不會、也不懂得去弄的。”

    “五色陣!我怎么給忘了?難怪一直覺得這五條岔道的格局特眼熟。”喬小姐失聲叫道。這也難怪,現(xiàn)實遠沒有書本直接,一切還得靠經(jīng)驗積累。她好像也明白到這點,對著六爺盡是敬佩的表情。

    “這五色陣除了攪亂五界之外,還會怎樣呢?”我插上一句,心想,攪亂五界不就使時間混亂嘛!只要不來機關暗器,或者磁煞之類的攝心玩意兒,也沒什么可怕的。

    “嘿嘿!等它氣盈之后,會讓你時而在幾百年前,時而在幾百年后,總之,就是永遠在墓里邊打轉,永遠回不來。哎!說了你也不明白?!?/br>
    “就是讓你失去時間觀念,再也沒有昨天、今天、明天的概念了?!眴绦〗憬又隽搜a充,而我還是直撓頭,可又不敢再問,因為六爺看似已經(jīng)不耐煩,只怕會招來呵斥,也不想讓喬小姐覺得我愚蠢,于是只好把疑惑硬壓到心底里。

    “好在那顆藍色補天石沒落到北單于手里,不然的話,這歷史恐怕就要重寫咯!”六爺感慨地說:“要想讓五色陣遮天蔽地,單靠這九天龍屯地的氣脈還遠遠不夠,如若有藍色補天石輔佑,把它擺在這墓室中央,久而久之,必將生出變數(shù),說不定能讓北單于回到匈奴鼎盛時期,或是兵潰金微山之前。”

    “?。≡郯涯撬{鉆帶下來了,而且現(xiàn)在就站在墓室中央,這可咋辦?”我突然意識到這點,緊張地望著六爺。

    “那倒不用怕,這又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起效的,再說,這陣局都被老喬的盜洞給破氣了,威力早已大打折扣,要不是這樣,咱幾個哪還有命站在這里說話,早就被定格成四座只有意識,卻不能動彈的‘人塑’,千秋萬載在這里陪葬。”

    六爺?shù)拿枋雎犉饋砗芸植?,而更受刺激的還是喬小姐,她無疑是聯(lián)想到爹爹,原本就蒼白的臉刷地一下變成鐵青,顫抖著說:“六爺,咱們還是趕快行動吧!我爹爹可能是從這個拱門進去的,因為他的腰牌就掉在入口,剛才我跟天保進去看了下,里邊好像迷宮似的,彎來繞去的看不到盡頭?!?/br>
    “哦!我看看?!绷鶢斢帜贸隽_庚托在手里,一邊念念有詞,“南丙丁火,北壬癸水,西庚辛金……那是正西,剛好對著單于墓室的方向,看來你爹爹是選對了。只是,他挖的這條盜洞像是逃生口,不知道他是從哪里進來的?”

    “確實是逃生口,這您也看得出來?”我一緊張就啰唆的臭毛病又發(fā)作了,剛說出口便后悔不迭,如此攪和只會讓喬小姐生厭。

    “洞口是無遮無擋的山坡,誰會在這種開闊地落鏟呢?何況老喬是個行家?!绷鶢斈椭宰咏忉?,之后手一揮,帶領眾人往正西那個發(fā)現(xiàn)腰牌的拱門走去。

    剛走進拱門里的岔道,迎面就是一陣瘆人的陰風,只吹得蠟燭火苗東倒西歪,六爺不慌不忙地把電池燈塞給我,示意做好萬一熄滅的準備,然后繼續(xù)朝前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