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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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銘笑了笑,只是笑容卻像是他臉上的一層面具,沒有達到眼底,他目送著林渺渺進了安檢,心中多了惆悵和失落。 她是私生女,他是私生子,他們能相遇,他第一眼看見她,就生出了好感,這就是緣分,現(xiàn)在看來卻是有緣無分。 他始終相信,在這個世界上,一定有另一個自己,過著和他不一樣的生活,不用每日都帶著虛假的面具,不用每日都費盡心機,不用每日都不斷地往上爬,他也會笑累的,而林渺渺仿佛就是他的另一個自己。 灑脫而簡單地過著自己的生活,讓他忍不住心生向往。 在第一次見面時,他問過林渺渺,是不是相信愛情,她不信,其實他也不信,在剛才,他卻想要試一試。 他們都經(jīng)歷過漫長的黑暗,所以才更加希望獲得幸福,他覺得自己一定可以給她幸福,可惜,她并不需要。這種感覺,或許還不能算愛情,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想要不斷的往上爬,所有東西都可以用來當做交換的籌碼,愛情,太奢侈了。 但正是因為他是這樣,急于向上攀爬的人,才會有一天會想要尋求回歸,回歸最開始的時候。 起初,林渺渺只是讓她生出了好感,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她似乎變成了他心里最想回歸的路標。 灑脫,簡單,沒有勾心斗角。 將林渺渺送走后,李銘便往機場出口走,在門口卻無意中撞見了幾個女人,其中之一是宗家的大小姐宗顏,另外幾個都是z市的名媛,以及一個讓他稍微陌生的女人。 那個女人他以前認識,陌生,只是因為她在幾年前離開了z市。 這個城市,每天都有人離開,每天都有人回來,而他正好旁觀了這一幕。 那么林渺渺的黯然離開,是因為她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戳我包養(yǎng)老透專欄→→ ☆、53我哪有虐?(捉蟲) 林渺渺并不是一個復雜的人,她不會無理取鬧,不會挑事瞎折騰,但正是這樣的人,一折騰起來才更可怕。他還沒到世紀花園,林渺渺已經(jīng)走了,宗政也沒指望周姐能把人攔住,她就是這么一個人,在重要的事情上,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更改。 宗政很喜歡她的性格,現(xiàn)在卻痛恨起了她這種干脆不拖泥帶水的性格。 他改道去了機場,快到機場的時候,終于收到林渺渺的航班信息,他即刻給該航班所屬的公司打了個電話,得到對方的承諾后,他緊繃的心總算松了下來。知道人跑不了,他那一肚子火真可謂越燒越旺。 宗政到現(xiàn)在,也沒想明白林渺渺出了什么幺蛾子,他只清楚的知道,她不聲不響就想跑掉。林渺渺可是有過前科的人,兩年前不聲不響地走掉,兩年后才冒出來,一想到這個可能,宗政肺都快氣炸了,恨不得把z市的國際機場給鏟平了。 她林渺渺有本事,自己劃船回y國??! 所以說,會咬人的狗不叫,不折騰的人折騰起來,那才叫可怕,直接人間消失。 宗政一路飛馳,到了機場,把車大喇喇地停在路中央,連車鑰匙都忘了拔下來。一個穿著機場制服的工作人員顯然已經(jīng)收到消息,看見宗政就迎了上來,宗政跟在對方身后還沒走兩步,就聽見一個熟悉的女聲,喊了一聲“哥”。 他回頭一看,可不正是宗顏。 再一看,他微微愣了一下,宗顏身邊站著一個長發(fā)及腰的女人,張薇。 就這一會兒工夫,宗顏已經(jīng)拉著張薇朝他快步走了過來。張薇抬眸看著不遠處的男人,忽然生出恍然隔世的感覺來。 人生有多少個三年?一個女人最美好的時光,又有多少個三年? 她在很早的時候就認識了宗政,宗家的天之驕子,她一直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也不缺乏勇氣去追求,在十五歲的時候,她像瘋子一般去追求的宗政,用了整整三年,她終于成為了宗政的女朋友,再三年,她在這段傾盡一切的感情里,痛苦過,歡喜過,被傷得血流如注,依舊不肯放棄,直到20歲那年,收到m國的邀請。 理想還是愛情? 如果是那個愛情斗士的張薇,她會毅然選擇愛情,可如果是傷痕累累的張薇呢? 她也會累的,她思考了很久,很久,找到了宗政,如一個卑賤的乞丐一般,問了他一個問題。 宗政沉默了許久,對她說了三個字,卻不是她最想要的三個字。 即使過去了三年,張薇每一次回想起當日的場景,都覺得鈍鈍的痛,對不起?為什么要說對不起,說一句愛她就這么難嗎?就算是騙她也沒有關系,連騙都懶得騙? 她決然地轉(zhuǎn)身離去,只是到m國之后,一個意外降臨,那個時候,她鼓起勇氣給宗政打了個電話,想告訴他這件事,卻被他冷漠的話語,再一次傷得千瘡百孔。 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她想要說的話,來不及說出,就已經(jīng)結(jié)束。她告訴自己,這個世界上男人多的是,沒了他,她要活得比從前更好。 只是,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那些蝕骨的痛,就會從皮膚下,密密地蔓延上來。 三年過去了,張薇以為時間可以讓她淡忘一切,兩人隔著半個地球,她只能從宗顏的口中,過去的朋友口中,偶爾得知他的消息。 他和林思訂婚時,她問過自己,后悔嗎?如果不離開,或許她和他還擁有婚姻,或許有天她可以用真心打動他。 那一段時間,她幾乎是瘋狂地練習和表演,直到宗顏告訴她,宗林的聯(lián)姻吹了,在那一刻,她才發(fā)現(xiàn),忘記一個人是那么的難。 那段時間,張薇每天都在問自己,要不要再聯(lián)系他,明明告訴自己要死心,要忘記,要重新開始,但始終還是放不下,但她又不允許自己回頭。 回去做什么呢?剛分開的時候,她還幻想過,某天宗政忽然發(fā)現(xiàn)對她的感情,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三年,沒有電話,連一個簡單的問候都沒有,他就像從她的生命力徹底消失了一般,似乎那三年的青蔥歲月,從來都沒存在過。 這么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她怎么回頭?再用自己最美好的時光,傾盡一切,如飛蛾撲火一般,去等待一個從來就沒愛過她的男人? 一年又一年,張薇依舊控制不住地去關注他的消息,在每個孤獨的夜晚,懷抱著過去的回憶入眠,到底還是放不下,直到一個多月前,因為一場意外,她的腳部神經(jīng)受損,再也不能支持高難度的舞蹈,她心念俱灰的同時,心底卻響起一個很小的聲音:那就回去找他吧。 可是就在她做完決定時,宗顏告訴了她宗政的婚訊,張薇分不清心里真實的情緒,這么多年宗政的身邊一直沒有人,她不止一次地幻想過,他或許也后悔了,或許還在等她,或許…… 似乎伸出手就能再次抓住那個男人,那一刻她躺在病床上,像失了魂,又像是終于放下了什么。 三年,張薇以為時間,會如墳地的荒草一般,將過往的傷痛掩埋,她以為總有一天會將那個男人忘記,只是她不敢承認罷了,她心中想的依舊是那個男人。 再見到宗政,記憶,時光如同倒流一般,她忽然想起十五歲那年的春天,宗政撐著傘從雨中走來,那場細雨落在泥土里,他卻如細雨落在她的心里。 她用了三年時間想要忘卻,但如果忘不掉呢? 到底要多勇敢才忘不掉? 為什么還忘不掉? 到底是愛他還是恨他?還是不甘心? 不論是哪一種,她怎么能看著他和另一個女人安平幸福呢? 他怎么能在將一個女人推進深淵后,和另一個女人相濡以沫呢? 張薇想,或許是因為他給她的痛太深刻了,所以她始終忘不了他。 那么…… 既然她和他不能在一起,就把自己受到的痛全部還給他,看著他痛苦的掙扎。 或許那時,她就能真正地忘記他。 她跟著宗顏的步伐,向他走去,似乎靠近他的每一步,都像是邁過了萬水千山。 她在他的面前站定,微微仰頭,平靜地淺笑。 “阿政……好久不見?!边@一句,她想過很多次,在某一條街忽然的相遇,然后平靜地微笑,像朋友一樣寒暄,可惜,她痛得太深刻,做不到那么坦然的忘記,所以……親愛的阿政,你怎么可以幸福呢? 面前的男人似乎微愣了一秒,然后客氣生疏地回應:“好久不見?!?/br> “哥,你怎么來了?”宗顏笑嘻嘻地問了一句,也不等宗政回答,她自己又找了個原因,“是不是知道薇姐今天回來?” “我就只告訴了你們幾個,不是讓你不要告訴別人嗎?”張薇的語氣很柔,說著指責的話,聽上去卻更像一個大jiejie對小meimei頑皮的無奈,宗顏立刻叫起屈來:“我真沒說,不過哥可以查航班記錄嘛!” 宗顏是什么心思,宗政自然一清二楚,如果是往常,他大約還會任她鬧,懶得理她,但現(xiàn)在他的心情可不怎么美好,他還急著逮林渺渺,雖然航班已經(jīng)推遲了半個小時,但人沒逮著,他就放不下心來。 “我還有事,先走了。”宗政這話是對著宗顏說的,說完又沖張薇點了下頭,就準備離開。 宗顏連忙拉住他的胳膊,這會兒她也明白宗政來機場可能有別的事,“哥,你要離開z市?晚上要給薇姐接風洗塵,你能不能來?” 宗政微微有點不耐,但還是回答了宗顏,“我找個人,晚上有時間就去吧,先走了?!?/br> 宗政正要抬腳,這時才看見正前方還立著個熟人,宗政對李銘可沒什么好印象,從他身邊走過時,目不斜視,完全當這個人不存在。李銘卻側(cè)過臉,帶著笑容不溫不火地說:“宗少的生活真是應接不暇,妻子剛走,又有朋友到了。” 宗政驟然頓住腳步,緩緩地側(cè)頭,目光冰冷,從林渺渺掛電話開始,他就憋了一肚子火,剛被宗顏打岔強制壓抑了下去,此時對李銘可沒什么好壓制的,何況李銘這句話里還透露了另一個意思,他知道林渺渺剛走,或者說是他送林渺渺來的機場? 宗政憋的那把火幾乎爆裂,她不接他的電話,不讓他送,現(xiàn)在卻讓另一個男人送? “宗少這么精明的人,有空來接朋友,怎么就沒空送自己的妻子呢,也不用多費時間,打個時間差,一來一回正好。”李銘對上宗政凜冽的視線,毫無火氣地笑了笑。 宗政盯著他的臉,也慢慢笑了,語氣平淡卻是明明白白的嘲諷:“都說李二少處事圓滑,也就李二少能想出這種兩全其美的辦法,所以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彼矐械迷倮頃Ψ?,他還沒想明白林渺渺在鬧什么幺蛾子,現(xiàn)在還跳出個男人,幫她打抱不平,他現(xiàn)在只想盡快把林渺渺逮住,然后……再然后…… 幾人目送著宗政的背影離開,眼中的含義卻大不相同,張薇的視線一轉(zhuǎn)就落在了李銘臉上,剛剛宗政和李銘的對話,火星四射,隔得又不遠,她和宗顏旁聽了個大概,張薇心中微動,笑著打起了招呼,“李二少,是來送朋友的?” 李銘笑了笑,“算是吧?!?/br> 宗顏的話就沒那么含蓄了,直接問了出來:“林渺渺剛走?你送的她?” 李銘也沒否認,笑著回答:“順路送一下朋友而已,我還有事,先走了?!?/br> 張薇忽然叫住了他,笑著邀請:“晚上有個小聚會,你能來嗎?” 李銘回頭一笑,微頓了頓說:“非常榮幸?!?/br> 等李銘離開后,宗顏有點詫異地問:“他跟哥的關系好像不怎么好,請他來……” 張薇笑了笑說:“顏顏,多交個朋友總是好的,以前你不是挺佩服他的嗎?” 宗顏確實佩服過李銘,李銘雖然也是私生子的身份,但不論是外表,能力,還是氣度,比李家正牌的大少爺還要出眾,在z市可沒什么人敢小瞧他,而且作為女人,對男人的凄慘身世,總是有那么一分柔軟。 她攢著眉問,“他怎么跟林渺渺成了朋友?” “可能是同病相憐?”張薇不甚在意地回答,匯合了另外兩個來接她的好友后,她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通道里早就看不見宗政的身 作者有話要說: ps:甜的時候,你們就幾條留言,一開虐,留言一下多了好幾條,所以,你們其實是想看虐的吧? 好吧,我的心理扭曲的女配終于姍姍出場了,回來找宗小政麻煩了,嗯!乃們木有看錯,丫是回來找宗小政麻煩的……~~ 尊憂傷,大家不要恐慌嘛,本文是甜文,不會大虐的,小虐,虐的也是男主。然后我就把他調(diào)教成一個忠犬。 ☆、54想跑,沒那么容易 宗政身高肩寬,結(jié)實的肌rou在薄薄的衣衫下,似乎要噴薄而出,修長的雙腿每一步都邁得很大,再加上步伐很快,領路的工作人員,幾乎要小跑著才能跟上,工作人員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了宗政兩眼,然后默默地低著頭,為某一位乘客暗捏了把冷汗,不能怪他心理素質(zhì)不夠好,實在是宗政渾身的氣勢太強,如山雨欲來墻摧脊倒,他只偷看了幾眼,就有種心驚rou跳的感覺。 林渺渺登上飛機,就疲憊地靠在椅背上,閉著雙眼休息,機艙內(nèi)的乘客,因為延遲半小時起飛,正熱烈地談論著原因,一個清晰有力地腳步聲忽然傳入她的耳中,周圍的空氣似乎都熱了一分,她被籠罩在陰影里。 林渺渺豁然睜開眼,瞳仁里映入宗政那張冷如冰霜的俊臉,安全帶輕響了一聲被他解開,他緊緊盯著她的臉,guntang的手心扣住她的手腕,幾乎是用蠻力把她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