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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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攤開手,眼神恍惚,落在掌心紛亂的紋路之上,“它只是一段注定不斷重復失去的旅途?!?/br> 緊緊蜷縮起手指,喉嚨里發(fā)出嗚咽般的笑聲。無助的,破碎的。像覆滅的海市蜃樓,想要拼湊,卻無從下手,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切美好在眼前剝落成灰。 評委們深陷他創(chuàng)造出的世界中,恢弘的建筑一片片坍塌成廢墟,遠行逐夢的游子歸鄉(xiāng),驚覺家已破人已亡,天地之大,再無歸處。風雨兼程,終是揭開了生活掩藏的真實:失去。 家的斷墻上,深深淺淺布滿了刻痕,封存著過往的歲月,他虔誠地續(xù)上一筆,銜接時光。 無法斷絕的是希望。 活著的人,不得不繼續(xù)在路上。 “謝謝?!?/br> 評委們呆滯地凝視他。 他們眼中殘存迷茫,仿佛硬生生被人從夢里喚醒,視網膜上還殘留著華麗的幻像,一時間不能反應過來。 直到幾分鐘后,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表演結束了? 評委a遲鈍道:“我非常非常不滿意,實在太短了,你怎么看?” 評委b夢游狀:“藥藥切克鬧,片花續(xù)集來一套!” 面癱評委c:“來,簽約。” * 關揚從小就倒霉,有算命瞎子說他是霉星降世,足足倒霉到二十三歲,方能遇貴人,從此順風順水。 憶起這段往事的關揚忿忿的罵道:去你妹的貴人!騙子!23歲遇到了司愔沒錯,但同年他應聘進《天朝日報》成了大魔王的直隸手下。大魔王各種欺壓蹂躪不要太兇殘! 就像剛才—— 大魔王報社專線:“你在哪里?” 關揚吶吶道:“我在陪朋友試鏡?!?/br> 大魔王霸氣側漏的命令:“限你半小時之內滾回來?!?/br> “我請過假了啊……” “我同意了嗎?別說誰誰同意了,我才是你的上司。” 關揚據理力爭:“可我都義務工作兩禮拜了!我要休息!” 大魔王:“回不回?” “不!” “那你就休息個夠吧。” 關揚瞬間斯巴達了,按大魔王冷酷無情無理取鬧的性格絕對是炒他魷魚的意思吧? 他的五險一金……他的伙食津貼……他身下這輛沒開熱乎的suv……關揚越想越糾結,痛苦地用額頭撞車窗,撞一下疼一下默默在心里“靠”大魔王一下。 于是當戚以沫打開車門撞見這詭異的一幕時, “人都說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看樣子你要出家?” “……”關揚道:“音符你有種!” 對付生氣的關揚,最好的辦法就是用美食轉移他的注意力。 戚以沫自請當車夫,載他去網友五星好評的咖啡廳喝下午茶——關揚特別喜歡甜食。 面對三層塔的誘惑,關揚果斷屈服了,竹筒倒豆子般把大魔王吐槽個徹底。 戚以沫托著下巴,若有所思,“我倒覺得,他好像挺喜歡你的?!?/br> “什,什么?”關揚震驚抬頭,嘴邊糊著一坨奶油,樣子特別可笑,“他,喜歡我?。俊?/br> 望著他驚駭失色、隨時快暈過去的模樣,戚以沫有些意外。轉念一想也對,原主人是個gay,不代表他的朋友也是。友情這東西,可不是靠性向維系的。 戚以沫斟酌用詞道:“我的意思是他很倚重你。聽你的說辭,我覺得他是那種天生性格嚴肅的人,這類人不善表達,智商高,情商低……”不知道怎樣和人親近,固執(zhí)己見按自己的認知對人好,也不管對方需不需要。 意識到錯誤就琢磨身邊情侶的相處模式,依葫蘆畫瓢。別人送玫瑰他就送玫瑰,別人說甜言蜜語他就僵著臉背,別人相約看電影他就親自上陣演小電影,別人手牽手逛公園他就說要帶著去旅游,可惜往往剛買好票就碰上“非常重要”“非見不可”的合作商,在一起這么多年,沒一次去成過。 “音符?” “……” “音符!” “……” “喂!司愔!” 戚以沫猛然回過神來,關揚嗓門不小,許多人好奇的沖他們這邊探頭探腦。朝眾人歉意一笑,戚以沫扭頭,無奈道:“公共場合,你聲音小點?!?/br> 關揚目光狐疑,上下打量他:“你怎么了?臉色不太好?!?/br> “沒事,我只是太高興了?!?/br> “瞧你這點出息!”提起試鏡,關揚得意的尾巴都快翹上天了:“不就一個小小的試鏡嗎?你詞編的頂呱呱,只要導演眼不瞎肯定給過啊?!?/br> 若不是這場談話的當事人,光看表情,連戚以沫都覺得關揚才是過了試鏡的那個。他有些好笑:“編詞和演戲不是一回事?!?/br> 關揚強詞奪理:“但他們都能證明你很棒……草莓味的馬卡龍真好吃,你快嘗嘗!” 這邊相談甚歡,那邊確是怒火中燒。 接到電話的田辰差點把手機握碎:“你說,他通過了某個劇組的試鏡?” “是的,”女人坐在關揚斜對面再下一點的位置,小心翼翼探聽著他們的動靜,話音壓得極低:“不過他們聊了兩句就岔開話題了,并沒提到是什么劇組。據我所知,今天公開招試鏡的只有吳導,他該不會……” “不可能,”田辰打斷她,“他的水平我最清楚?!?/br> 戚以沫招來服務員買單,眼神若有似無掃過女人臉頰。她趕忙端起玻璃杯掩飾,直到服務員阻隔雙方的身影,她才埋下頭道:“他們好像要走了,需要我繼續(xù)跟嗎?” “不用。今天這事你干得很好,錢按老規(guī)矩打進你卡里?!?/br>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謝謝田天王?!?/br> “嗯?!碧锍矫嫔蠋Я它c笑意,顯然這個稱呼讓他很受用。從灌木叢出來之后,迎面撞上四處找他的咪咪。 咪咪一把拉住他就跑:“小祖宗,可算找到你了!快快快,就等你一個了。” 田辰淡淡道:“急什么?文池是這部劇的投資商。”有賀文池在,誰敢給他臉色看? 遠遠瞧見散步一樣朝拍攝地點而來的田辰,劇組人員泛黑的臉色變了又變。演技不好,還動不動拖全組的進度,仗著背后有靠山就臭顯擺,說穿了還不是個賣的! 女三號陰陽怪氣:“有大老板撐腰的就是不一樣?!?/br> 呂導警告的瞪她一眼:懂什么!這可是財神爺?shù)男∏閮?,得罪了他小心吃不了兜著走!他諂笑著迎上去:“小田私事處理好了?走這么遠累不累,要不休息一下再拍?” 不知道誰怪笑一聲。 田辰耳朵動了動,神色不變,娃娃臉上掛著一貫乖巧的笑:“呂導,我想跟你商量個事。主角既然是學校的風云人物,沒個跟班實在說不過去,我看可以加個人?!?/br> 說是商量,口氣卻是拍板的篤定,在貴圈浸yin多年的呂導哪有不明白的道理?趕緊就坡下驢:“有道理,有道理,你看誰合適呢?” “我一個朋友,司愔?!?/br> =============================== 作者有話要說:賣萌無人理,幽怨的去墻角畫圈圈 ☆、邀約 當晚,吳學舟在桃源記設宴,請眾評委吃飯。 飯間問及試鏡情況,評委a摸出厚厚一沓檔案袋。 吳學舟意外:“過了這么多人?后生也太可畏了吧!”一邊作勢要接。 運筷如飛的面癱評委c:“愚蠢?!?/br> 吳學舟眼角一抽,評委a趕忙解釋:“這些都是刷下來的,真正能看的就五個,喏?!?/br> 桃源記為追求古色古香的效果,所有燈具皆蒙了一層紗罩,包間內光線黯淡,菜色只能看個大概。 吳學舟就著昏暗的光線,攤開五份入選人的簡歷,一份一份研究。 就檔案來看,這五個人很符合他的期望——沒怎么在公眾面前露過臉,有天賦有沖勁,可塑性強。 他仔細詢問五人對這部劇看法的回答,評委b搶先發(fā)言,從他們的表演技巧扯到他們的性格家教,從他們的衣服品牌八到他們的生活愛好。 “……說重點?!?/br> 評委b無邪狀:“我這個人只有一個優(yōu)點,那就是從不說廢話!” “……”吳學舟果斷拋下渾身充滿了槽點的評委b,扭頭求助面癱帝c。 面癱評委c果然沒讓他失望,抽出兩份簡歷,異常言簡意賅:“好。” 評委a探頭看了一眼:“這兩個人表現(xiàn)的確出彩。叫司愔的那個扣題準,表演非常細膩;相比之下江暢的演技要青澀一些,風格生動靈轉,不像司愔那么中規(guī)中矩。依我看,兩個都是不錯的苗子?!?/br> “那行?!眳菍W舟吩咐助理小黃把一部分劇本發(fā)到兩人郵箱里,通知他們一個禮拜后復試。待再說些什么,兜里的手機震了震,他翻出來一看,臉色霎時變了:“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你們慢慢吃。小黃,你好好招待他們!” 他走得太急,連外套都沒顧上。 小助理抱著外套和復試兩人的資料,惶急慌忙往外追。不知誰不小心把水倒在了地上,她高跟鞋不著力,腳底打滑,一頭栽進一人懷里。 “對不起,對不起?!毙≈磉B連道歉,手忙腳亂地撿散落的資料。 “沒事?!?/br> 對方半蹲下身,幫她一起收拾,動作在看清資料上熟悉的名字和面容時一頓。 “我說文池,”臉上浮起毫無掩飾的惡作劇的神情,他扭頭叫身后的好友:“司愔最近還纏你嗎?” 提起司愔,賀文池額頭青筋一跳,“好好的提他干什么,掃興。” 不耐煩之余,他不禁暗自盤算,有多久沒看見那道不管他如何甩冷臉依舊鍥而不舍黏著跑的身影了。 別說,還真有點……不習慣。 覷見好友別扭的表情,陳迪眼里閃過戲謔:“我猜司愔是真的嫌棄你了,畢竟倒貼你這么久啥都沒撈著,這一撒手可混上電視了?!?/br> “他會演戲?”賀文池像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他和田辰在公寓甫一見面,就聽田辰興致勃勃和他議論拉司愔進劇組的事。 一天接連兩個身邊人提及平常不屑一顧的笑料,他立刻懷疑是司愔暗地里動了手腳:“司愔許了你好處,還是求你了?” 辨清他話中的不屑輕鄙,田辰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