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jié)
“人呢,在什么地方?” “回都督的話,人都在院內(nèi)!” “派兵將附近好好保護住,萬萬要小心,不能出了問題!” “是!” 他點了點頭,剛要進屋,突然想到了身后的蔡慶?,F(xiàn)在的他無疑不適合知道一些事情,當下道:“蔡副官,去城中為我挑選一間酒樓,明日我要宴請蔣方震他們,等會你就回軍政府駐地去吧,若是有什么重要文件先幫我簽收了,等我回去處理!” “是!” 蔡慶雖然好奇他要面見什么人,但是他卻明白李漢明顯不想讓他知道這些,因此敬了一禮之后,他便喚來一隊巡邏士兵,護送他離開了制幣廠! 蔡慶走遠了之后,李漢看了一眼領(lǐng)頭的一個長相十分普通的年輕軍官,似乎以前見過,不過卻模糊了! “你是!” 年輕軍官忙站出來,“回都督,卑職情報司川鄂事務(wù)處負責(zé)鄭立,代號青犬!” 李漢恍然大悟多看了他一眼,他記得幾個月前情報司曾經(jīng)在武昌吃了不大不小的一個虧,正是因為他的疏忽。不過對于李東來他還是比較放心的,他會將川鄂兩省的情報交給他,應(yīng)該有他的理由才對! “帶我進去吧,對了,人都在里面嗎?” “回都督,人都在地方。不過幾個洋人因為身份太過特殊,所以卑職另行安排了地方!” 李漢點頭,帶頭走進了小院內(nèi)。 紙幣印刷共經(jīng)歷了石板印刷、鉛版印刷、銅凸版印刷、鋼版印刷四個階段,其中尤以鋼板印刷需要掌握的技術(shù)最多,也最是先進,目前遍觀整個世界,只有世界幾大列強國家掌握,現(xiàn)在的中國勉強算是半個。 吳錦棠,1891年生于天津,幼年喪母,父親在天津市郊靠擺渡謀生,養(yǎng)家糊口。1907年,16歲的吳錦棠自謀生計,來到日本人開的天津官報局,學(xué)習(xí)銅版雕刻技術(shù)。當時,中國還沒有鋼版雕刻一說。在這里,他主要雕刻一些地方有價證券或地方錢莊銀票。清末,內(nèi)憂外患,白銀外流,國庫空虛。有識之士建議朝廷效法西方發(fā)行紙幣。1908年清政府終于狠下心來欲要制定屬于自己的紙質(zhì)貨幣,在北京宣武區(qū)白紙坊建立了中國第一個官辦印鈔廠——度支部印刷局,統(tǒng)一印制貨幣。新印鈔局從美國引進了全套鋼凹版印鈔設(shè)備并用重金聘請聞名世界的美國鋼凹版雕刻技師海趣來華,主持印制并傳授鋼凹版雕刻技術(shù)。當時,從各地還招募了一批有文化、懂雕刻的年輕藝徒進局跟隨海趣學(xué)習(xí),吳錦棠征得父親同意,和好朋友畢辰年、閻錫林等一道,前往北京,經(jīng)過考試,被錄取為印刷局首批藝徒,有幸向美國技師海趣學(xué)習(xí)鋼版雕刻技術(shù)。 吳錦棠跟幾個同伴坐在屋內(nèi),他的好友畢辰年、閻錫林以及幾位在度支部印刷局內(nèi)認識的同事李甫、張合中、陳耀、郭振幾人也都各自或站或坐,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除了李甫今年年齡剛過三十之外,其余年齡均在二十歲左右,正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兒郎。 “正光,你說咱們都來了兩個多月了,至今還未見到那位李大都督,現(xiàn)在也不知道家里的音訊,你說,該如何是好?” 屋內(nèi)郭振,這個所有人之中最是年輕的一位,皺眉詢問吳錦棠,臉上十分的困惑與茫然。 兩個月前突然有人聯(lián)系上了吳錦棠等人,希望能夠重金收買吳錦棠以聯(lián)系上海趣等五位美國技師。吳錦棠當時好奇便多留了個心眼,本打算暗中報告朝廷的他突然發(fā)現(xiàn)了幾人是要綁架印刷局中的美國技師,后來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了幾人中有人頭上多頂?shù)霓p子乃是假貨,一番逼問之下,才知道了對方乃是將南方鬧騰的地朝天的革命黨人。吳錦棠正是年輕敢做之時,打小就愛聽他父親所講的天平天國的故事,更是打心眼里佩服孫文等革命黨人。 因此,在確定了一眾人的身份,是要綁架美國技師。一來可阻止清廷發(fā)行紙幣的計劃,二來也可借助這些洋人技師發(fā)行屬于革命黨人自己的貨幣。于是吳錦棠沉默了許久之后,主動說動了他的一干好友,跟局里的數(shù)位同事,他們決定一起為了革命放棄了在京城的官銜跟待遇,為這個時代的大革命增加一把火焰。才有了后來全云南等能夠輕松的綁架海趣等幾人的事情。 吳錦棠緊皺著眉頭,事實上自打河南到現(xiàn)在,他們這一路都被重兵保護,不,應(yīng)該說監(jiān)視才更準確一些。這群年輕人都是聽了他的勸告,才愿意放棄了在北京的一切南下的。誰料到卻被一關(guān)便是兩個多月,雖說一直來到了哪里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可是到現(xiàn)在都不能跟可能都以為自己死掉了的父母家人聯(lián)系,并且連外出都收到了限制,他們現(xiàn)在連一點自由都沒了,任誰都談不上什么好心情。 “輔國,別為難正光了。最近的報紙咱們也看了,那位邀請咱們南下的年輕都督現(xiàn)在才剛打下湖北,正是忙碌的時候。況且咱們不是昨天才到武昌嗎?這里又是制幣廠,想必最遲也就是這幾日,咱們這種日子就要結(jié)束了吧!” 李甫,所有人中年齡最大的一個微笑著安慰道。他父母早亡,至今尚未婚娶,倒是這群人之中最光棍的一個。 “話是這么說了,可是這種日子要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陳耀有些懊惱,幾個月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他來反省自己了。之前那種為革命獻身,成就一番事業(yè)的心理也隨著這幾個月的沉寂消去了不少,他現(xiàn)在甚至有些后悔答應(yīng)了吳錦棠并隨著南下了事情了,這段時間來抱怨最多的就屬他跟最年輕的郭振兩個。 “哎!” 吳錦棠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這中跟囚犯沒什么區(qū)別的混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他正要站起來跟往常一樣重復(fù)著向大家道歉。這時,門外突然有了動靜,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屋內(nèi)眾人一愣,門在這時被打開了,迎面走進來一位魁碩、威武不凡的年輕人,他穿著一身華麗威武的軍服,看那金色的穗帶顯然身份不凡。在他身邊候著的幾人中正巧有最近一段時間一直跟在他們身邊‘貼身’保護的幾位軍官。再看那年輕人有些面熟,一群人中有人腦袋轉(zhuǎn)的比較快,立刻便想到了他是誰了,正是這段時間來,一直頻繁出現(xiàn)在‘中國之聲’報紙上的川鄂聯(lián)合軍政府大都督——李漢! “我身邊的這幾位軍官,想必諸君都認識吧。先要跟諸位說一聲抱歉,在下李漢,添為川鄂聯(lián)合軍政府大都督。這二月來李某隨軍轉(zhuǎn)戰(zhàn)川鄂兩省,前后奔波不下五千里,實在是抱歉!” 李漢一進來就放低了姿態(tài),跟屋內(nèi)十幾位年輕人笑著道歉。這種低姿態(tài)倒是當下抵消了不少人心中的怨念。他已經(jīng)自亮了家門,身為川鄂聯(lián)合軍政府大都督,號稱南方第一都督,手握數(shù)萬雄兵的他可是天下少有的一方封疆大吏,跟他們幾個在京城時也不過勉強算是七品官銜的‘小吏’道歉,已經(jīng)是十分高看他們了! 吳錦棠等連忙站起來,“都督客氣了!” 李漢笑著跟幾人點頭,回過頭來跟鄭立道:“等下的話題秘密等級為特級,鄭立留下,其余到外面警戒不許任何人靠近屋子!” “是!” 幾個情報司的人員自然知道特級是什么概念,面色一變之后立刻離開了。他們護送吳錦棠等往武昌秘密等級不過一級,就需要終生不得泄露這里面的相關(guān)任何事情,甚至還需要將祖籍、家庭等情況如實在情報司記錄成檔案了。而特級在情報司內(nèi)至今為止只有一次,只有都督跟司長才有權(quán)力查看。 鄭立臉上微微變色,他也知道秘密等級為特級是什么概念,只是李漢將他留了下來,只好硬著頭皮,跟著留了下來。 幾個情報司的人員出門前將屋門全都跟著帶上了,李漢回過頭來,示意幾人放松,道:“諸君請放心,你們的事情下面已經(jīng)都跟我說了。民國從來不會虧待革命者,因為他們?yōu)樾轮腥A付出了太多,諸君也是一樣。請放心,前段時間跟你們統(tǒng)計家庭信息的人員已經(jīng)動身前往諸君的家中,之所以讓諸位各自書寫一封信件,不過是為了讓諸位的家中相信罷了。我在這里跟各位保證,諸君的父母、妻兒都會被安全的護送到湖北來,軍政府已經(jīng)準備好了豐厚的回報與諸位。每個家庭至少可以分得百畝良田、豪宅一棟加白銀萬兩,這只是對諸位愿意投身我們革命的回報罷了,雖然,諸君愿意舍棄在京城的一切南下已經(jīng)證明了諸位的高尚品質(zhì)了!” 李漢現(xiàn)在對付年輕人,尤其是涉世不深的年輕人更是把握的非常好,財富、榮譽、地位加贊美,只要他們愿意,他能夠拿出所有的一切來。 他的話說的十分動聽,承諾也十分動人,當下有幾位年輕人喉嚨一陣抽動,他的承諾,至少讓他們少奮斗了五十年。 “當然,軍政府之所以會送上如此豐厚的報酬,其一是因為這些是諸位應(yīng)該獲得的東西;其二則是因為諸君將要面臨的卻是最危險的工作。諸位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要接受軍政府的監(jiān)督跟保護,因為你們將從事于為軍政府刻錄一套全新的紙幣模板,軍政府甚至這個國家的未來所發(fā)行的貨幣,都將依托于你們,所以,責(zé)任十分重大!” “鋼板印刷術(shù)是國際上十分難掌握的技術(shù),目前只有歐美等列強國家以及日本寥寥幾國才能掌握。清廷的度支部印刷局內(nèi)摻雜了不少日本跟美國技師,不瞞諸位,我們有情報得知,日本政府有相關(guān)的機構(gòu),專門用來破譯跟仿制前清時期你們印刷局所印刷的寶鈔、銀行券等,這幾年來民間寶鈔跟銀行券之所以貶值如此之快,一來有清廷的關(guān)系,二來,也跟日本不無關(guān)系!” 李漢一臉嚴肅的說道,聽得屋內(nèi)幾人臉色一變,他們都是國內(nèi)第一批掌握了鋼板印刷紙幣的人才,自然知道,清廷所印刷的紙幣,其實相對于列強來說,仿制起來起來并不是十分困難。甚至清廷的不少機器跟技師都是從日本、美國購買,聘請的! 李漢在屋內(nèi)一個位子上坐了下來,感覺到已經(jīng)鋪墊的差不多了,道:“諸位,如果掌握了紙幣模板、并且也知道油墨的成分跟紙幣所需紙張的成分,那么,你們能不能夠印刷出同樣的貨幣來?” 幾人都看向了李甫,他是負責(zé)調(diào)模跟油墨的,他低頭思考了一陣,“紙幣的編碼……我們還需要弄懂這些規(guī)律!” “也知道呢?” 李漢追問道。 吳錦棠肯定的道:“那么就只存在熟練性問題了,只需要磨合一段時間,并且有同樣的印刷機器,我們就能印制出同樣的紙幣來!” 聞言,李漢臉上頓時喜上眉梢! 第四卷 帝國東升 第420章 請降 “??!”噶爾丹的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在地,他一把揪住怯薛首領(lǐng)的衣領(lǐng),吼道:“怎么可能,本汗從沒有聽到過有可以不停發(fā)射的火器,你敢騙我?!?/br> 其實明軍的連珠銑在前面塢堡時,蒙古人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只是塢堡內(nèi)連珠銑太少,夾雜著大量火槍中,蒙古人難予分辨出來,這次明軍集中了數(shù)十支連珠銑排在前面,充當前鋒,一下子就將蒙古人打垮了。 “大汗,你聽外面的聲音,再不走就來不及了?!?/br> “噠、噠、噠?!?/br> “活捉噶爾丹,別讓他跑了?!?/br> “快跑吧,漢人一定會殺絕我們的?!?/br> …… 噶爾丹臉上蒼白如雪,只覺得一股逆血涌上了自己的咽喉,見到大汗臉色不對勁,那名怯薛首領(lǐng)連忙扶住噶爾丹出帳,將噶爾丹推上一匹好馬,招呼著大帳外駐守的百名左右怯薛,護著噶爾丹便逃。 看見大汗走了,阿巴哈、策妄阿拉布坦等人也急忙出帳,領(lǐng)著各自的部民撒腿就跑,整個汗帳內(nèi)剎時間變得空無一人。 明軍一開始就擺出一幅穩(wěn)守的架式,給蒙古人一種錯覺,明軍火器雖然厲害,但利守不利攻。 只是裝備了連珠銑,又有這么多大炮的軍隊怎么可能只守不攻,意識到蒙古人士氣大減之后,杜小山馬上下令將軍中所有連珠銑集中起來,先是大炮發(fā)言,將離得稍近一點的蒙古騎兵炸得粉碎后,連珠銑集中沖擊,果然,一試之下,蒙古人連抵抗的勇氣也沒有,只會拼命逃跑。 在噶爾丹等人逃跑后,蒙古軍隊徹底不可收拾,整個蒙古大營崩潰了,到處是如無頭蒼蠅一般逃跑的蒙古人,追擊的明軍已經(jīng)換上馬刀,輕易的將落后的蒙古人砍殺。 “一戰(zhàn)而破十倍敵,杜將軍真是虎將也。”山坡上,朱慈焯看得熱血沸騰,若不是顧忌自己的身份,他恐怕也會跳上馬背,加入追擊的明軍當中。 朱慈焯身為皇子,自然熟讀史書,大明驅(qū)蒙元立國,只是蒙古人就象是生長在大明身邊的毒瘤,除了太祖、永樂兩朝大明保持對蒙古人的絕對優(yōu)勢外,一直是蒙古人沖進大明邊境燒殺搶掠,大明軍費過半耗在九邊,卻只能龜縮防守,土木堡一役,連大明皇帝也成為蒙古人的俘虜。 而今區(qū)區(qū)一支守備軍,蒙古人傾國來攻,一日之內(nèi)明軍敗十倍之敵,朱慈焯這才了解大明是如何強大,這樣的軍隊明軍不是一支,幾支,而是足有一百多支。 至此,儒家致政修德,遠夷賓服的那一套在朱慈焯腦中逐漸遠去,如此強大的軍隊,夷人不服又如何,打服即可。 饒是杜小山不屑鉆營,得到皇長子如此夸獎,心中也不由砰砰直跳,輕聲回道:“謝殿下?!?/br> 除了炮兵和衛(wèi)隊外,明軍都已經(jīng)加入追擊的行列,留下的明軍都在為自己的勝利歡呼,并沒有注意到這段小插曲。 追擊的明軍和蒙古人漸漸遠下,一輪殘陽掛在斜空,陽光灑下,整個戰(zhàn)場仿佛蒙上一層血紅的顏色,到處是戰(zhàn)馬和蒙古人的尸體。 明軍并沒有打掃戰(zhàn)場,只是查看了一下有無明軍的尸體,杜小山便下令離開,當最后數(shù)百明軍離去時,早已盤旋在天空的禿鷲飛快撲下來,搶食著人類和馬匹的尸體,要不了數(shù)天,整個戰(zhàn)場的血rou就會被各種動物吞噬干凈,只留下累累白骨,而明年這里的青草會特別茂盛。 連續(xù)奔行數(shù)十里,噶爾丹從昏昏噩噩中醒來,此時他的身邊隨行人員不過一百余名,想到來時的三萬鐵騎,噶爾丹悲從中來,他咣啷一聲,撥出自己的長劍就要自刎,旁邊的怯薛連忙將他的胳膊緊緊抱?。骸按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還有大片領(lǐng)土,一定可以重來?!?/br> 可以重來?噶爾丹搖了搖頭,不會有卷土重來的機會了,這一仗將噶爾丹所有雄心壯志都打了個粉碎,若是還看不出準噶爾國與大明之間的差距,那他就不是可汗,而是一頭無可救藥的蠢驢了。 不過,被怯薛一勸,噶爾丹倒是打消死志,雖然損失了三萬鐵騎,可是以準噶爾汗國人口,他如果愿意,不計后果的話,可以再招收十萬鐵騎,雖然不能和明軍交手,卻可以向西發(fā)展。 噶爾丹振作了一下精神,頓時感到全身疲累,再看看,馬匹也累得直喘氣,干脆命令護衛(wèi)他的怯薛暫時休息,半個時辰后,陸續(xù)有一百余怯薛與噶爾丹匯合,使護衛(wèi)他的人達到三百人。 就在噶爾丹還想等等看是否有更多的怯薛匯合時,明軍的槍聲響起,噶爾丹大吃一驚,正要翻身上馬逃走,一名斷后的怯薛騎馬向噶爾丹稟道:“大汗,有數(shù)十名明軍追上來了。” “數(shù)十人,你確定?”怯薛首領(lǐng)聽的心中一動,問道。 “沒錯,明狗只有數(shù)十人,不過非常兇狠,我們已經(jīng)有一百多名兄弟被殺了?!?/br> 怯薛是可汗的護衛(wèi),異常高傲,和怯薛在一起的必定也是怯薛,噶爾丹聽得一陣心疼,這三千怯薛不知還能收籠多少? “大汗……”怯薛首領(lǐng)眼睛盯著噶爾丹,露出一絲渴望,這一仗輸?shù)锰C囊了,怯薛連上陣的機會都沒有,如今他們有三百人,對方只有數(shù)十,若能吃掉這部份明軍,也可以出一口惡氣。 噶爾丹想了想,還是斷然的道:“走?!?/br> 已經(jīng)輸了,吃下這小股明軍毫無意義,大敗之后更重要的是穩(wěn)定內(nèi)部,他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是用最快速度趕回老巢。 見大汗不同意,怯薛首領(lǐng)只能無奈的跟著噶爾丹逃跑,就在他們逃跑不久,一支三十余人的明軍出現(xiàn)在他們休息的地方,看到人馬大規(guī)模駐扎的痕跡,明軍沒有絲毫猶豫就追了下去。 追擊噶爾丹的是一支明軍小隊,蒙古人分散逃跑,明軍也只能分散追擊,開始是以連為單位,到了現(xiàn)在只能是以隊為單位,對于蒙古人是否會反擊,明軍并沒有多作考慮,蒙古人想吃下一隊明軍也不是易事,何況追擊的明軍都是一人雙騎,萬一真打不過再逃不遲。 第二天,噶爾丹就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大麻煩,他竟然被后面的明軍綴上了,無論他怎么逃,這隊明軍就象是附骨之疽,怎么甩也甩不掉,這也難怪,誰讓噶爾丹一行目標大,追擊的明軍雖然不知道他們追的是準噶爾汗,可是三百多人的目標已經(jīng)預(yù)示到里面肯定有大人物,明軍如何肯放過。 噶爾丹無奈,第三天只好用上壁虎斷尾求生術(shù),留下一百怯薛對明軍阻擊,這隊明軍在消滅阻擊的怯薛后,耽擱了半天的時間,無法再對噶爾丹進行追擊,只好作罷。 這次阻擊中,怯薛表現(xiàn)出了對大汗的忠心,寧愿自盡也不表露大汗的身份,否則盡管噶爾丹先逃到了半日,這隊明軍恐怕也不會放棄追捕。 半個月后,當噶爾丹回到科布多時,又遭到重大打擊,先回到科布多的策妄阿拉布坦不但將財物、牛羊搶掠一空,還將他的妻子阿奴等人全部俘虜帶走。 望著被搶劫一空的科布多,噶爾丹驚怒交加,此時他的身邊只有二百怯薛,可謂到了山窮水盡。 不過,噶爾丹表現(xiàn)出他的堅強,并沒有被了策妄阿拉布坦的叛亂擊倒,迅速與西藏的第巴桑杰嘉措、青海的博碩克圖濟農(nóng)等臺吉聯(lián)系,得到了一部份糧食和牲畜接濟。 雖然噶爾丹恨不得立即砍下策妄阿拉布坦的腦袋,只是他還是咬牙低頭,通過第巴桑杰嘉措、博碩克圖濟農(nóng)等人的調(diào)解,以允許策妄阿拉布坦半獨立的形式,讓策妄阿拉布坦將妻子阿奴和一部份財物歸還。 對于策妄阿拉布坦,噶爾丹并不擔(dān)心,只要他穩(wěn)定下來,擒殺策妄阿拉布坦易如反掌,唯一讓他擔(dān)心的就是明軍的進攻。 取得對噶爾丹的大勝后,明軍開始了對漠北之地的進攻,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明軍已經(jīng)將阿爾泰、烏里雅蘇臺等地收入囊中,如果不是因為天氣轉(zhuǎn)寒,科布多也將不存。 等到明年開春,明軍肯定會恢復(fù)攻勢,讓噶爾丹懊惱的是,前面作戰(zhàn)失敗后,他隨軍用來運送軍糧的數(shù)萬匹駱駝落入明軍手中,有了這些駱駝,明軍補給能力大增,若是放任明軍進攻,明年即使逃到天山腳下也不一定安全。 弘光二十年十一月,噶爾丹不顧天氣寒冷,派出一支數(shù)十人的隊伍趕往烏爾格城,向明軍請降。 對于噶爾丹的請降,杜小山不敢擅專,派人將這支請降隊伍護送往南京后,繼續(xù)對漠北蒙古進攻。 等這支隊伍到達南京時,已是弘光二十一年的正月了,接到噶爾丹的請降,文官們無疑非常興奮,所謂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上策也,何況大明已經(jīng)得到較為肥沃的漠南,對于漠北的土地,文官們并不感興趣。 武將們卻相反,誰也不愿意接受噶爾丹的投降,武將對土地有天然的熱愛,開疆拓土才是武將的心愿,眼下噶爾丹就象一條落水狗,完全可以痛打,為什么要接受他的投降,讓大家失去立功的機會。 第四卷 黑幕下的南北議和 第三百六十八章 貨幣與軍校 2月26日下午,孫文大總統(tǒng)辭職之后的第二次臨時參議院會議召開,這一次的會議內(nèi)容只有一個議題,那便是討論國都問題。與會爭論不休,各持己見,最后只能投票表決,結(jié)果“二十票主北京,五票主南京,二票主武昌,一票主天津,其余棄權(quán)”。 孫文、黃興得知消息后大怒,在他們看來,在孫文辭職之前提出的將國都定在南京,是為了革命而制約袁世凱的手段之一,怎能輕易放棄?更令孫黃憤怒的是,與會參議院議員中不但大量的立憲派及其它出身的成員支持定都北京,就連不少的同盟會出身的議員也對此表示贊同,這一巴掌當真打得孫黃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