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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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是于求真第一個說的,但是馬仙姑并不相信。按理說,他是馬仙姑最喜歡的徒孫,這點上,連馬仙姑都否認了,那當然不是了。” “可我好像是看見那東西了,大的簡直嚇死人,就在洞里。你們竟然都沒見著,都是一群瞎子吧?” “其實,現(xiàn)在回頭去想,那里面要真有金銀財寶,為什么馬仙姑就不去拿?于求真說那里有東西,未必是空xue來風,說不定就是真的,他師父或許是不信他的話,所以才遭的報應?!?/br> “也許吧。這山里的事太多,根本不是你我能搞清楚的,連中元道人都平不了的事情,何況咱們這些人呢?所以說,還是安心準備著下山吧。鶴子云就是想趁此之前撈一把,然后跑人,結果怎么樣,不還是死在北山了?” 兩人穿過我們藏身的地方,漸漸沒了影。我們剛一站起來,馬一飛就用手掐著于求真的脖子抵到身旁的一株樹上,幾乎是怒吼道:“你小子最好把來龍去脈說清楚,要不然,今天就弄死你?!?/br> 于求真似乎早有準備,雖然臉色蒼白,但表情鎮(zhèn)定,說道:“你放手。該說的話,我不會隱瞞,這點大家放心?!?/br> 聽他這么說,馬一飛才松了手,狠狠地說道:“你最好老老實實告訴我們自己是什么人,否則,非斃了你不可?!?/br> 于求真嘆了口氣,似乎是為自己感到惋惜,說道:“我早就說過自己是觀陰術士,這點沒有隱瞞你們,我也沒有害你們。我所以會跟著師傅一起出山,根本原因是師傅想取了那筆財寶,這并不是我想做的事情,所以和你們說不著?!?/br> 馬一飛扯著嗓門吼道:“你他媽的還拿我們當白癡呢?那筆財寶,如果真的是埋在一個人人都知道的地方,還能等到今天?” 于求真淡淡說道:“信不信由你。說給你聽,你卻又不信,歷豪挖的就是那筆財寶的埋藏處,這個消息是真的,只不過很多人不相信而已。我說過,那片地方是老龍窩,老龍守窩豈是人能進去的?貿然闖入,送死而已,我?guī)煾挡⒉幌嘈盼艺f的話,所以身遭橫死?!?/br> 馬一飛的眉毛越皺越緊:“這么說,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取出那批寶藏了?” “當然有了。張宏科既然能埋進去,當然就能夠取出來,只是沒人知道他當年是如何做到的,包括觀陰術士在內?!庇谇笳嬲f完,停頓了一會兒,又道,“其實我對這筆錢根本就沒興趣,都是我?guī)煾?,準備挖出財寶離開無量山。我沒辦法,只能跟著他?!?/br> “你倒挺會推脫,這事兒和你就一點不相干?”馬一飛的手一直摸著腰間的手槍,似乎隨時可能掏出來的樣子。 “我說的是實話。就算我?guī)煾笌е胰ネ谶@批寶藏,即便真的挖出來,肯定也都是他自己得。這件事本來就與我無關,如果說我唯一對你們有所隱瞞的,就是所謂的老龍渡劫,以觀陰術士的行話,叫做下坎?!笨次覀兌急容^茫然,于求真急忙解釋,“觀陰術士說的下坎,絕不是大眾所以為的下坡路,這里的下坎是風水殺人局中最厲害的一種古陣法,也就是我之前曾對你們說過的‘鬼望坡’。被剝了皮的焦魁就是進了鬼望坡,才弄成那個樣子?!?/br> “那你為什么不提醒我們,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我們闖進去送死?就像我們在山里做工程那樣?”馬一飛的眉毛都豎了起來。 “我也從來沒去過‘鬼望坡’,但無量山中確實有這古陣法存在。觀陰術士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通常都會在滿師之日的半夜時分,通過那道古陣法。一般來說,都不會有大問題,但今年是老龍渡劫之日,無量山暗藏的古陣法似乎都有些不太平?!硗隆鳛轫敿壍臍㈥嚕匀槐挥^陰術士嚴格監(jiān)視,可是,滿師該走的還是要走,所以很多人都害怕,瞅機會想溜,我就是其中一個。只不過,我和他們的區(qū)別是師父帶著我一塊溜走而已?!?/br> 于求真的解釋還真沒什么破綻,于是,林麗對眾人道:“行了,咱們也別再互相懷疑了。面臨著危險,就更要團結一心。于道長是被你們強行帶來的,并非他要主動跟來,說他居心叵測,這個罪名可是你們強加給他的?!?/br> 馬一飛被她一番話說得光張嘴沒說出話。秦海沉吟了一會兒道:“你說焦魁是在‘鬼望坡’出事的,可又說自己沒有親眼見過這道古陣法,這不是前后矛盾嗎?” “一點都不矛盾。雖然我沒見過,可不代表沒聽說過?!硗隆枪抨嚪ㄖ凶羁植缾憾镜年嚪?,只要是觀陰術士,基本都知道,千百年來,從來無人可破。被害者的死法千奇百怪,扒皮還算是好的,最可怕的是被撕裂成一堆碎rou,沒人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只是從口訣中大概猜測,鬼局中應該有兩種殺人之物,一是所謂的陰婆,二是所謂的厲鬼?!?/br> 聽于求真說完,我們每個人都面面相覷。林麗畢竟是女孩,嚇得面色蒼白,老豆腐乘機握住了她的手,以示自己精神上的支持。沒想到秦海居然臉色一變,怒道:“你小子別乘機吃豆腐?!?/br> 老豆腐下意識地趕緊松了手,可很快又反應過來,憤憤地說:“你算老幾,管我的閑事?”眼看兩人的一場斗毆又要開始,林麗趕緊拉過老豆腐說:“都省省力氣吧,想辦法對付眼前的困難才是正事?!?/br> 秦海似乎采納了林麗的建議,于是扭頭追問于求真:“馬仙姑是誰?” “她是目前無量山中這群觀陰術士的頭領,也可以算是本領最大的一個吧。觀陰術士和黑巫師不一樣,一般都是群居,本領最大者,說話最有用?!?/br> “你能不能想點辦法,讓我們和她見一面?” 秦海這句話一出,太讓我們幾個震撼了。雖然我們來這里都是各有目的,而且完成這些任務的難度都不小,可是主動找上那群天性陰毒的觀陰術士,那不是羊入虎口嗎?這下,連馬一飛都不答應了,第一個說道:“老秦,你腦子是不是壞了?找他們干嗎?” 秦海正色道:“我們來到這里,基本上就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就是因為我們手無縛雞之力,才更不能找他們,那樣就等于是自找死路?!瘪R一飛道。 “如果沒有老龍渡劫,我們當然不應該去找這些觀陰術士。可如果這個年份真的不太平,在這山里,沒有土著指點,那就是有死無生?!鼻睾K坪醴浅猿肿约旱挠^點。 “你這是多慮了,真到那一步,再說這話不遲吧。”馬一飛表情越來越憤怒,似乎對秦海突然的異想天開很不滿意。 我忍不住打圓場:“秦哥,馬哥,你們倆說得都有道理,但我想,咱們所遇到的麻煩遠遠不止如此,所以,還是先想法子退回去再說吧?!?/br> 賈小兵立刻問:“你們都退回去了,我怎么辦?” 我趕忙解釋:“我說的退回去,不是說退出山里,而是退出這片巨蟒的領地。” 聽我這么說,賈小兵的面色才好看些。秦海這時又說道:“回頭路是沒辦法走了,只有繼續(xù)往前,說不定就能遇見觀陰術士,這是咱們都必須要面對的事?!?/br> 聽說要繼續(xù)往前,大家都不免有些黯然,連馬一飛也嘆了口氣,反倒是于求真,迫切地催促大家道:“也別想太多了,還是繼續(xù)往前趕路吧,走到哪兒算哪兒。況且還有一位武藝高強的人保護著咱們,事情遠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br> 是啊,那個十幾米外善使飛刀的神秘人至今還沒現(xiàn)身。他的本領很大,在這種地方,如果他想對我們不利,只怕這些人沒一個能活,好在他對我們應該沒有惡意。可到現(xiàn)在,他還能跟過來嗎?想到這兒,我不禁有些泄氣。他當然不會跟來,所以我們只能依靠自己了。 眾人在夜色中一路朝下而去,沒人再說話,大家的心情都比較郁悶。也不知走了多久,山路由狹窄漸漸變得開闊。這一路上,除了我們,再沒有半個人影。到了天色漸白,所有人都覺得異常疲憊,便找了一處相對平整的草地,由秦海放哨,其他人鋪上睡袋開始休息。 我雙眼一閉,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一覺醒來,已經(jīng)到了下午。放哨的已經(jīng)換成了老豆腐,他精神抖擻地坐在石頭上正抽著煙。我走到他身后,一拍他肩膀:“哥們兒,給支煙?!?/br> 當老豆腐轉過身遞我煙時,就見他雙眼發(fā)紅,表情頗有些猙獰,于是問道:“你沒事吧?” “什么事?”老豆腐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說,“你沒事吧?” “你沒事,眼睛怎么紅成這樣?不難受嗎?” 老豆腐聽我這么說,忙從我身上摸出匕首,對著刀身照了半天,然后將匕首遞給我說:“你眼睛沒花吧?”這之后,無論我說什么,他都不屑一顧。當時我還以為他得了紅眼病,也沒往心里去,便沒有再提這事兒。 可過了沒一會兒,當大家都起來后,我才發(fā)現(xiàn),不光是老豆腐,馬一飛、秦海、賈小兵的眼珠子都紅了,只不過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我說出來后,他們互相看了看,接著就開始嘲笑我疑神疑鬼。我知道麻煩又來了,于是不再說起此事。不久,借著洗菜的機會,我問林麗:“你能看出來嗎?” 林麗嘆了口氣道:“看出來了又能怎樣?他們自己都不相信?!?/br> 這句話讓我很震驚:“既然你看出來了,為什么不證明我說的話?” “他們四個人,咱們只有兩個人,你覺得他們會相信嗎?所以,先放心里,明白就成。我猜這事兒和于求真有關,咱們先不動聲色,讓他慢慢現(xiàn)出原形,然后再一舉拿下。我們在案例分析課上,老師教導過很多次,遇事一定要沉著冷靜,否則就會得不償失?!?/br> 我對這個比我大了兩歲的女孩禁不住有點刮目相看。從進林子后,她就表現(xiàn)出超出本身年齡的處事能力,比我們強許多。想到這里,我由衷地說:“你在學校里,成績一定很好吧?” 林麗笑了笑:“湊合吧?!闭f這話時,她的表情似乎有些難過,甚至連眼圈都紅了。 就在這時,老豆腐拎著一只被漁槍射死的兔子走了過來,問道:“你們聊什么呢?” 這小子特好吃醋,為了避免沒來由的報復,我立刻回道:“沒說什么,閑聊唄?!?/br> 老豆腐手腳利索地將兔子皮毛扒干凈,看著尚在冒熱氣的身體說:“看到這個,我就想起了焦魁,心里一陣惡心。” 林麗皺著眉頭埋怨他:“你能不能別再說這件事情了,焦魁還不夠倒霉嗎?” 于求真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我們身后,說道:“他倒霉的地方遠不是你們可以想象的。咱們看到的那個焦魁,其實并沒有死。我曾經(jīng)有一個道兄在‘鬼望坡’那里中了招,就是被活剝了皮,結果和我們聊了很長時間才明白過來,然后就疼死了。” “怎么可能?皮被剝了還不知道?”我問這句話的時候,只覺得渾身汗毛直豎。 “你覺得奇怪嗎?但事情就這樣發(fā)生了。當時,那個觀陰術士在穿過陣法途中,忽然失去了意識,等他恢復意識后,渾身的皮膚就已經(jīng)沒有了,可當時他還沒有痛楚的感覺,過了很久,他才意識到。這種可怕的情況是我親眼所見,后來,馬仙姑曾對我說過,‘鬼望坡’里的陰婆是專扒人皮的?!?/br> 聽著這些不可思議的話,林麗捂著嘴巴,渾身發(fā)抖,我也覺著由內而外的冒冷氣。老豆腐卻抽著煙道:“別以為你這么說就能讓我怕了,我沒見過陰婆,更不怕陰婆?!庇谇笳鏇]說什么,轉身離開了。 弄好晚飯,我們剛吃了幾口,賈小兵猛地將一個兔子腿扔到了地上,連踩幾腳,吼道:“淡的和白開水一樣,真他媽難吃?!?/br> 老豆腐臉色立刻就變了:“你罵誰呢?” 賈小兵也是瞪著眼睛:“我誰都沒罵,自己說著痛快成嗎?” 兩人怒目對視,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打起來,而秦海和馬一飛則幸災樂禍地看著這一切,根本沒有勸架的意思。見狀,我只能攔在二人中間,做了次和事佬。可看樣子,這事兒沒那么輕易了結。 這頓飯還沒吃,賈小兵跟老豆腐二人就先被氣飽了,一個個都是肚皮劇烈起伏,卻都沒動筷子。我頗為奇怪,這二人的脾氣都不算很壞,想不明白為什么會為這點小事吵成這樣。 吃過飯,我們起身繼續(xù)趕路。走著走著,馬一飛忽然皺著眉頭道:“我他媽不想再朝前走了,我要回去挖寶藏?!?/br> “挖個屁寶藏。那里面有東西看著呢,去的人就是送死?!鼻睾5馈?/br> “你少他媽管我。找你合作,瞎了我的眼,要不是你,早回去享福了?!?/br> “要不是我,你現(xiàn)在早就死了,想事情能不能別這么一根筋?!?/br> “cao!老子不擔你這個人情。”馬一飛幾乎是咆哮道。 “我稀罕你,你要愿意回去喂蛇,那隨便你,我管你死活呢?!?/br> 馬一飛怒吼一聲,揮拳朝秦海打去。這兩人,一個身體強壯,一個受過專業(yè)訓練,轉眼就打作一團,根本無法分開。突然,秦海一個疏忽,被馬一飛攔腰抱住,兩人摔倒在地,糾纏在了一起。雖然秦海的身手靈敏,可一旦近身,優(yōu)勢就蕩然無存了。扭打了一會兒,馬一飛便壓住了秦海,隨手從腰里掏出手槍。我情知不妙,立刻從地上摸了塊有棱有角的大石頭,猛地蓋在了馬一飛的腦袋上。馬一飛哼都沒哼,撲通摔倒在地上,鮮血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打架對于我是家常便飯,但用石頭拍馬一飛這樣的亡命徒,卻是平生第一次,心里只覺得砰砰亂跳。秦海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我肩膀一下:“謝謝你了?!苯又麑ⅠR一飛身上攜帶的槍支、子彈、彈簧刀搜了出來,又從身上拿出一副銬子,將馬一飛反銬上,這才喘了口氣,對我們說:“我是一個警察?!?/br> 18、借刀殺人的人 秦海告訴我們,他之所以有些事情沒有提前打招呼,是怕走漏風聲。實際上,他被派出所開除,都是為了掩人耳目,其目的就是為了追查當年導致他父母死亡的蠱師案。這個案件雖然復雜,但是領導很重視,緝毒隊一直與刑警隊密切配合,合作辦案。經(jīng)過縝密細致的偵破,他們終于發(fā)現(xiàn)了黃子文這條線索,于是秦海主動請纓,被安排到了公園派出所任職,便于他近距離調查和監(jiān)視黃子文。當初,派出所之所以低調處理我和賈小兵的報案,就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影響了大局。不揭穿黃子文,是打算順藤摸瓜,抓到他后面更大的黑手,也就是他的師父——當年的“蠱師案”的主犯??墒牵媱澸s不上變化,由于低估了黃子文的兇殘與狠辣,差點釀出人命。 我清楚記得,自己險遭黃子文的毒手,被秦海所救,但卻在追捕黃子文的路上誤入陣法。如今聽秦海所說,原來黃子文早已在公安局的視線之中,可因為救我,秦海的身份肯定會暴露,黃子文也勢必會逃之夭夭,于是問起黃子文后來的行蹤。秦??嘈α艘幌拢鸥嬖V我,幸虧領導安排得周密,盯著黃子文的不止他一個人,黃子文那天殺人失敗,連夜準備逃走,結果在長途汽車站被抓了個正著。經(jīng)過連續(xù)審問,掌握了他將要進入無量山挖寶藏的計劃,他在公園里布下風水陣,就是為了進山做準備,而他的接頭人,正是馬一飛,他們很早就有聯(lián)系。為了不破壞整個計劃,領導決定由秦海冒充黃子文。 “可你不是黃子文啊,難道馬一飛看不出來?”我覺得十分不解,便追問道。與此同時,我發(fā)現(xiàn)秦海的紅眼珠子漸漸開始恢復正常。這個情況很古怪,我也沒有點破,而是繼續(xù)聽秦海介紹情況。 事實上,黃子文與馬一飛以前從未謀面。他們所在的販毒組織為了自身安全,通常是按照秘密指令行動,接頭交易也是采取人與物的分離方式。馬一飛在組織里就是個送貨的,黃子文也只是負責接貨,都是小嘍啰。二人雖未謀面,一來二去也算彼此知道。來無量山挖寶藏其實是他們背著組織私下里商量好悄悄來的。秦海冒充黃子文,繼續(xù)按照原來的接貨方式進行交易,同時私下里接受馬一飛的留言消息,至于是什么樣的接貨方式,秦海只字未提,這一點,我們都理解,畢竟他是警察,有些秘密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這次來無量山,秦海以黃子文的名義提前告訴馬一飛,他要用秦海這個化名。之所以這樣做,秦海是考慮到我們這樣稱呼他很真實,不會引起馬一飛的懷疑,從而可以獲得更多有價值的情況??上У氖牵钡侥壳盀橹?,從馬一飛這里,秦海都還沒有任何收獲。 最后,秦海說:“我之所以說出真相,是因為咱們目前的處境越來越復雜。如果這個時候大家還不能同舟共濟,咱們很難渡過難關?!?/br> 秦海的這番話雖然不在意料之中,但我也沒覺得太過意外。在我的潛意識里,秦海就是個好人,他進山后表現(xiàn)出來的種種的惡劣言行都沒有左右我對他的判斷。可以說,秦海是一名好警察,但絕對不是一個好臥底?,F(xiàn)在真相大白,我更能理解,心中不禁釋然,可讓老豆腐不計前嫌,看來不容易。 針對老豆腐的質疑,秦海很快找到了突破口,他走到老豆腐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如果一個人太過于關注一件事,那么他的觀察力就會出現(xiàn)大問題。這么多天過去了,你的眼睛只停在林麗身上,如果稍加識別,你也應該發(fā)現(xiàn),她的五官和我的有某些相似?!闭f完,他轉回頭朝林麗笑了笑,“林麗,你告訴他,這是為什么?” 林麗頓時滿臉通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說吧,我不想回答這樣的問題。” 聽了二人的對話,老豆腐看了看林麗,又看了看秦海,禁不住自言自語道:“別說,你倆確實很像?!?/br> 林麗一直站在老豆腐身旁,此刻也笑道:“什么叫很像,就是一模一樣。我們是親兄妹,秦海是我親哥哥。父母出事時候,我年紀還小,被我父母的同事領養(yǎng),姓名也是今年才改的?!?/br> 這下,老豆腐頓時沒話好說了,只是站在原地傻樂。我上去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說:“你笑什么呢?傻不傻???”這時,我注意到,老豆腐眼珠里的血紅色也在漸漸消退。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這個結果,我先是有些意外的驚喜,之后又有些疑惑,忍不住轉身問秦海:“真的是無巧不成書,老豆腐找的女朋友,居然是你meimei……” 我的話音未落,秦海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笑道:“那得問他表哥了?!?/br> “常???你認識????”這也是我沒想到的。 “當然認識。不過,你也別多心,他介紹林麗給你認識,絕不是我的授意,而是他覺得你小子實在太花,希望有人能管管你。這一點,我應該沒有猜錯。”秦海笑著道。 老豆腐點頭道:“我明白了。我終于明白為什么麗麗非要我?guī)еM山了,她是想幫你?!蔽疫@才知道,原來跟著我進山不是老豆腐的主意,而是林麗的意思。想到這幾天老豆腐白吃的這些醋,我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老豆腐也十分尷尬,不過眼珠子里的血絲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 秦海這時又說道:“無論是黃子文,還是馬一飛,都是一群實實在在的罪犯,警察抓他們是天經(jīng)地義。賈小兵和何冰的事,我會盡最大力量幫助你們,這是我義不容辭的。當然,既然我抖了自己老底,后面就拜托大家多多幫忙了。眼前,咱們必須把馬一飛的傷勢先處理一下。冰子下手也夠黑的?!?/br> 我也覺得這一下有些過重了,看著躺在地下一動不動的馬一飛,我不禁有些擔心,秦海卻對我笑道:“你放心,他沒有生命危險,至多是中度腦震蕩?!?/br> “可我們該怎么辦呢?”我問道。 “尋些草藥,先把他的傷口處理一下。只要止血不發(fā)炎,就不會有大事?!鼻睾Uf罷起身,對賈小兵和于求真說,“你們倆在這里把人看好,我們去找草藥,沒問題吧?” 兩人都表示沒有問題,于是我們朝林子深處而去。這里的樹木茂盛,走了不多遠,營地那三人的身影已經(jīng)看不太清,秦海忽然壓低嗓門說:“于求真這小子想讓我們自相殘殺,他以為咱們這幫人里沒人能看出這道陣法?!?/br> 老豆腐對這位未來的準大舅子現(xiàn)在是言聽計從,此時連連點頭,回應道:“是啊,他甭想拿我們當傻子。” 秦海沒理他,只對我道:“從你說我們的眼珠子紅了的時候,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殺人風水術里有一種古陣法,是讓局內人互相猜忌,進而自相殘殺,凡是心中有所圖謀的人都會中招,中招者都會雙目充血,于求真肯定把我們帶入了那道陣法。比方說,我就想著要對付馬一飛,而馬一飛自不必說,我相信他有機會,會殺了我們所有人,冰子沒想過要對付任何人,所以就沒有中招,反而能看出我們身體上的變化?!?/br> “可是老豆腐和賈小兵呢?他們倆眼珠子也都紅了?!蔽覇柕?。 秦??戳死隙垢谎壅f:“他當然也有自己的想法,不過現(xiàn)在應該不會再有了?!崩隙垢樕弦患t,大家心里都明白,之前他想對付的人肯定是秦海了。可是賈小兵呢?他心里想要對付的人又是誰呢? 秦海并沒有說賈小兵的問題,而是說道:“我早知道于求真這小子不厚道,就是想見識一下他到底能有多狠毒,順便了解一下隱匿于無量山中的那些殺人古陣法,等有機會,就得破壞了它們,為民除害。眼下,就是個機會?!闭f罷,他帶著我們悄悄繞到了營地左邊。 于求真指著昏迷不醒的馬一飛說:“這就是你唯一的機會,錯過可就再也不會有了?!?/br> 一旁的賈小兵,面色蒼白,滿頭冷汗,渾身抖個不停,此刻,他右手正拿著一把匕首,左手拎著一只死貓的尸體。 我頓時恍然大悟:“賈小兵還是想炮制貓鬼,他心里想對付的人就是馬一飛。” 老豆腐皺著眉頭道:“得阻止他,總不能讓他變成一個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