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你們莫不如一起上了?!?/br> 高手她或許不行,但這幾個人就是全都加起來,她也有信心一次性解決。 而另一邊,簡樸異常的馬車中卻端坐著兩個華服男子。 一個儒雅,一個粗獷。卻都同樣的俊逸非凡,只是氣質卻截然不同。 儒雅的男子一襲紫色華服,頭上束著紫玉冠,貴氣逼人。 而那粗獷的黑衣男子,五官如斧鑿一般深刻,棱角分明的側臉以及緊緊抿著的嘴角。給人一種草原孤鷹的感覺。 “真是有趣,赫連蒼隼,你看看你家的狗被打成什么樣子了?” 男子面色沉冷,似那打的人跟他無關一般。 “聽說這次水令牌要問世了,你們北燕這次竟也把你派來了??磥砹鶉髣萘@次可都是要見真招了?!?/br> “連你都來了,我來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不知這次南楚來得會是誰?只希望不是那個變態(tài)就好?!?/br> “是啊,那家伙從來都不按牌理出牌?!闭f著紫衣男子按了按太陽xue,想到上一次騰云山,他可是被他耍壞了。 “疑,你們兩個都在???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在這看熱鬧呢?!闭f話的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娃,聲音清脆異常。 兩個正在說話的男子忽聽到這一聲,目光一對,都有些頭皮發(fā)麻地轉過身去,但臉上的表情怎么也不能用好看來形容。 “清靈meimei,怎么你也來了?!?/br> “是啊,巫古那老太婆怎么舍得把你放這龍?zhí)痘ue中來,呵呵。呵呵。我看,還是早些回去吧——”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怕再被我放出小白跟你親嘴嘴啊?!?/br> 小姑娘年紀不大,一張粉雕玉砌的小臉蛋煞是好看。一身雪白的衣服,長得眉清目秀的,尤其是那雙大眼睛,如葡萄粒一般大小,可愛得想讓人咬上去一口。但被她那蠱蟲咬過的人可從不會這么覺得??吹竭@天真無邪的臉,想到的卻是那密密麻麻的蟲子……“這個jiejie好有性格哦,清靈喜歡。告訴你們,誰都不許欺負她哦?!?/br> 說話的時候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地看向那紫衣男子。此人正是西乾的沐成風。 然一向冷著張臉,此時見這女孩手中拿著她那寵物小白,那惡了吧心的大蟲子。赫連蒼隼忙僵硬地點了下頭。 就在這時,那燕國使節(jié)罵罵咧咧道:“你們這群廢物,這群廢物,還有東慶就這么對待他國使節(jié)的嗎?等我見了你們皇帝,非要好好討個公道不可。” “我慶國一向以民為本,你們既然是來我慶國這片土地,就應當尊重我們慶國的禮節(jié),你知道這朱雀大道上有多少人在圍觀你的惡行嗎,虧你還一副安然自在的嘴臉,他雖然是你在戰(zhàn)場上搶來的,卻也是有手有腳的人,若是在你們北燕,你如何對待我不管,但在我東慶,這片土地上,尤其是在這代表了和諧、安詳的朱雀大道上就是不行,我想我國的皇帝陛下也定然是愛惜人民,珍重生命,更尊重每一個有血有rou的人的?!?/br> 寧芷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周圍百姓紛紛鼓掌,甚至還有叫好的。而那個被如同畜牲一般對待的人,那雙野獸一般的眼睛中也第一次閃爍一種別人看不懂的光亮。 啪啪啪—— 三聲掌聲傳來。 “多日不見,小娘子越發(fā)美麗動人了?!被x笙不知從哪里竄了出來。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落在她身旁。今日這男子竟然sao包地穿了一件大紅色的衣裳。 寧芷清麗的臉上有瞬間的呆愣。 而馬車中那兩位華服男子一見到他,那表情也頗為精彩。 小女娃則雙眼冒金光一般地盯著他。 ! 16聯手揍人(已修) 花離笙的面容在陽光下看起來越發(fā)俊美不凡,只是那大紅色的衣服不乏有些太過刺眼了。 “怎么又是你?”寧芷每次看到花離笙就有沖他翻白眼的沖動。 “怎么就不能是我?”花離笙對著她綻放出絕世妖孽的笑容,“小娘子剛才一番慷慨陳詞,高屋建瓴,字字珠璣,深得花某人之心啊。原想繼續(xù)藏于人群里欣賞佳人玉容,結果實在忍不住就出來叫聲好?!?/br> “為何每次被你恭維我都不怎么舒服呢?”寧芷對他翻白眼的沖動到底是沒忍住,“話說回來,花大公子這身行頭是怎么回事,如此扎眼?莫不成公子你突然轉了性,開始喜好分桃斷袖這類癖好?” “非也非也,花某人對小娘子一片癡心,日月可鑒?!被x笙對寧芷的譏諷從來都是報以更燦爛的微笑,“至于龍陽之好,吾輩雖不涉足,亦不鄙夷。世間男子陽污,女子陰穢,像觀世音大士那般集男女之大成,也是難得?!?/br> “行了,再拽小心被抽?!?/br> “花某不敢。”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開始閑聊,完全把旁邊氣歪了鼻子的燕國使節(jié)當成了空氣一樣的存在。 那燕國使者,不過是剛提拔上來的,又沒真正見過什么大場面,這次燕國據他所知沒派什么其他人來,他在這次出訪東慶中就是一等一的尊貴。所謂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指得大概就是他吧。難得有這么次機會在別的國家耀武揚威,拿著雞毛當令箭,他本來美得都要上了天。 可沒想到,這才入東慶就被一個女人打得屁股都要開了花不成,這又不知從哪里跑來一個異常絕美的男子,從露面開始就沒有用正眼看過他堂堂大燕使節(jié)一次。這剛被奴仆們扶起來沒多久,齜牙咧嘴的燕國使節(jié)指著花離笙的鼻子就大罵道:“你又是什么東西,看你這小白臉,不是孌童就是相公堂的優(yōu)伶,本大爺平生最看不上你們這種靠屁股吃飯的下流坯子。” 四下聽完都靜止無聲了,所有圍觀的視線全落在了花離笙的身上,這男子當真長得太……怎么說呢,三分狂野中透著三分謫仙一般的氣質,但一撇嘴又活生生多了三分魅惑,想來想去,眾人腦海之中就只有一個妖孽二字。 是啊,妖孽這詞就該是為了這樣的男子而生出來的。 這樣的男子確實有資格當男寵,還得是一等一的,于是那目光里多了幾分詫異,更多了幾分唾棄和蔑視。 “我看這女的也不像是個什么好人,竟敢這般毆打使節(jié)不說,看來跟這不男不女的人也指不定有著什么關系。” 這使節(jié)剛是被打得不行了,此時這怨念一股腦地發(fā)泄出來了。 可另一輛馬車中兩個男子,表情卻是不一樣的精彩。 沐成風的眼睛卻發(fā)著亮光,剛剛那儒雅,那高貴氣質全都不見了,一雙眼睛一會看看花離笙,一會又看看車子中的赫連蒼隼。 而赫連蒼隼則沉著臉,死氣氣沉沉,一言不發(fā)。只有那雙手出賣了他,本就是草原男兒,肌rou發(fā)達,這一用力握可謂青筋暴跳。 “誰跟他有關系,我看你嘴似乎長在臉上很多余?!睂庈普f著又是一鞭子過去,鞭梢直奔使臣面門,疾風之下那使臣完全來不及躲閃,只有哇哇亂叫的份。 啪——,一只簸箕一般的大手接住了鞭梢,這次也不知從哪里飛身而來一彪悍男子,另一手握著銅錘。 “哎呀,沮渠烏狐你可算來了,你若是來不來,我這條命就不保了?!笔钩歼B呼救命。 “你命保不保跟我有何關系,我是怕你損了我這大燕國的威名?!贝鬂h一眼都不看他,只盯著寧芷花離笙二人。 這沮渠烏狐乃是草原阿什瑪部落的一名猛將,平日里也都是在草原里生活,在跟其他部落的對戰(zhàn)中立了不少功勞,威名顯赫,這次也是來訪人員之一,到時候要代表燕國參加比試的,雖然官職不如這使節(jié)大,但卻是極看不上這種靠馬屁上位的人,因此剛剛這使節(jié)被揍的時候并未上前幫忙。 但他看了眼花離笙,身為草原武士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男子很危險。甚至就連剛剛那個女的也不似他看著這般簡單。 為了不再讓這沒用的草包損了他們北燕的名聲,他不得不替這個家伙出頭。 “兩位請了,不知二位是在哪條道路上走動的,今日既然敢當街攔阻我大燕國的使節(jié),二位想必也知曉其中干系。廢話少說,我大燕乃尚武之國,素來極重強者。今日之事,只要二位任何一人勝了我,這人……”他指著那使節(jié),“任憑二位處置,我絕不干涉。倘若是我贏了,二位就要給我跪下來向昆侖神謝罪。” “昆侖神?哦……那是你們草原的神明吧,爾等化外蠻夷,又知道什么正道了。子不語怪力亂神,道不在三尺之上,而在于此?!闭f著他比了比心。 說完一個縱身就要躍起,卻被女子纖纖玉手一攔,“這是我的事,你是吃飽了沒事干還是怎么的,摻和進來干什么。”寧芷冷著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興起罷了。這人——”他指了指,“跟他主子赫連蒼隼那裝模作樣的廢物一樣,不痛打一番委實令人不快?!?/br> 馬車中的男子個個都是武功絕頂,耳力更是極佳,而花離笙說這話時又誰都沒避諱,那聲音一絲不漏地傳進了車中人的耳中。 “你說那人我不認識,但看這使節(jié)這般模樣,想來也好不到哪里去?!?/br> “小娘子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啊?!被x笙剛還嚴肅的臉這時跟吃了糖塊一般開心。 “但我還是希望今日你還是作壁上觀得好,個中深意暫時不方便言明?!睂庈茐旱吐曇粢荒樌湟獾貙λ?。 “不就是攪渾尚京這里的水嗎,算我一個又如何?” “不行?!?/br> “為什么不行?” 沮渠烏狐早已沉腰馬擺開了架勢,但前面這對男女卻在他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這簡直大大地有損了他的顏面。 于是他虎嘯一聲就沖了上去。 正在說話的二人臉都沒轉,一個紅色袖袍一甩,一個橫鞭一抽。 龐然大物一般沖來的男子,卻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般,竟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蒼隼哥哥怎么你還不出手嗎?再不出手,你家的那只大狗以及那塊大木頭就要被人打飛出去,燕國這次可是還未入場就顏面掃地了哦?!?/br> 小女孩手里拿著她那只“可愛”的小白。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詢問般地看向他。 赫連蒼隼一張臉陰沉得更可怕了,他僵硬地回過頭,看向那小女孩,“一會你不許參與?!?/br> “嗯?!迸⒑莺莸攸c點頭,“我絕對不參與,最多就是讓小白上去跟那木頭親親嘴?!?/br> 赫連蒼隼頓時大汗,“平時我對你也不薄,你為什么就總向著那喜怒無常的家伙——”赫連蒼隼指著遠處的花離笙道。 小女孩可愛地搖了搖頭,“不是喜歡他?!闭f著手一指,“是喜歡強者?!?/br> 小女孩一本正經地指正道,還附帶一臉他很蠢的表情。 赫連蒼隼的臉徹底成了黑鍋狀,“那好,我不動他,我只動那女的?!?/br> “那個更不行了。那個大jiejie我很喜歡,而且她身上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氣味,靈兒不會聞錯的?!?/br> 17傳奇人物 “這家伙說了留給我了,你莫要搶了我的威風?!睂庈评渎暤?。 “嘖嘖,小娘子這就見外了,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不就是我的嗎,還分什么彼此,這話說得多生疏?!?/br> 鞭綃突然由前面那沮渠烏狐身上移了過來,毫無征兆地就向著花離笙的面門而去,卻被男子輕輕松松地抓在了手里。這一抓不要緊,借著那鞭綃的方向,花離笙暗自運力,手成回旋狀,就這么一帶,寧芷險些就被他帶入了懷中,好在她反應及時,一個飛身,躍了出去。 這一躍不偏不倚,剛剛好落在那銀發(fā)少年的面前。 “你莫怕,你不是畜生,即使出身再卑賤,依然有著高貴的靈魂,除了那些——”她眼神微冷,淡淡地掃著那燕國使臣,“除了那些不把人當人看的狗。” 說完她再次運出一掌,這一掌不再是之前的花拳繡腿,而是灌注了內力在里面的,雖然仍是保留了一半的功力,但她內力本就深厚,這一掌的力度威力也著實不小。 那沮渠烏狐似也感到了這股可怕的力量,但他卻不敢輕易掉轉頭去接,萬一此時他面前的男子突然出手,那他豈不是會傷得更重。 草原上有句話叫做,永遠不要把你的背部留給敵人。只是這一瞬間的遲疑,那凌厲的掌風已經劈到他面前,他躲閃不及,只好伸手強行去接,但卻被另一抹黑色的身影推了開。 而寧芷這半掌之力只是迫他退后了半步而已。 此人武功定是不淺。 他定下心神,只見眼前男子一襲黑衣束身,頭發(fā)只是隨意用頭巾綁著,腰間除了一把鋼刀什么都沒有,就連那把刀如今別在腰間,也是樸素至極,上面既沒有寶石鑲嵌,也沒有黃金雕琢。真真是一把用來殺人的刀。 那燕國使臣看到男人渾身一個激靈,剛還在那揉著發(fā)疼的屁股一口一個哎呦哎呦的,這會兒看到此男子,屁股也不疼了,口里也不哎呦了。神色顯得倉皇失措,他一瘸一拐地小跑步過來,只是那每走一步就咬牙冒冷汗的樣兒,看來傷得確實不輕。 寧芷那幾下是沒有留手的。 沮渠烏狐看到男子則面露喜色,一張憨厚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他忙躬身,行了一個草原之禮。 “沮渠烏狐見過左賢王。愿我昆侖神長佑您安康?!?/br> “呵呵,是的,愿我昆侖神長佑您安康?!闭f完,那燕國使臣小眼睛瞇成一條縫,微笑著走上前,“左賢王怎么也來了,這次大汗不是吩咐我跟沮渠烏狐來就成嗎,您要過來,怎么也不知會聲,我必定……” “你必定不敢這么招搖?”說著用眼橫掃了一下四周。那奢華至極的車里各種類型的美女都有,看來這一路上,這使臣就差沒醉死在溫柔鄉(xiāng)里了?!澳挠心挠?。呵呵?!蹦鞘钩即藭r一張臉比哭還難看,他怎么知道左賢王會來,要說整個草原最怕誰,那當屬大汗和這左賢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