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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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顯然,現(xiàn)如今能稱為老饕或者美食評論家的,大多不出自他們這個層級。 要么,你向世界妥協(xié),要么,你回歸自己,認清平凡。孫韶想,他選了后者,但好像,易輝選得并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 嗯,他把自己分裂了。孫韶點著頭在心里下結(jié)論。 第十章 因為晚間多出來的活兒——跟著范旭陽輾轉(zhuǎn)在各大酒吧去駐唱,孫韶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就變得忙了起來,每天白天的課程培訓不說,到晚上六點,必然準時跟著范旭陽消失去“上工”,而且,他們居然從未因這件事被編導找去談話過。 孫韶禁不住猜想,是不是許若琳想借著范旭陽,讓自己嘗一嘗“眾人矚目”的滋味,好舍不得退賽。 越想越覺得她大概是有這么點意思,可應該也不完全是這些。但到底是什么,孫韶也不想自找沒趣去問許若琳。 他依舊該干什么干什么,平日里的各種培訓課程基本都是囫圇著過,大半時間里連上面老師在說什么都沒有聽。 中午休息的時間就用來練歌,三兩天一過,孫韶基本已經(jīng)和樂隊融合的差不多了,樂隊里幾首經(jīng)典必唱曲目,大家也配合得天衣無縫了。另又練熟了二十來首傳唱度很熟的曲目,基本應付唱夜場是沒有問題的。 唯一讓孫韶覺得有些滯澀的,反倒是范旭陽讓他練的那首歌,范旭陽拿給他時就說了,這是一首未寫完的歌,后面一小截是范旭陽自己補上的,而前面那一部分內(nèi)容,只要彈一遍就能發(fā)現(xiàn)確實是初稿,原作者還沒來得及修改,便離世了。 而范旭陽補上的尾章,雖然能看出來,是十分用心的,但是水平確實有限,就像他自己承認的,唱歌他在行,創(chuàng)作確實就…… 他添補的尾章,與前面的樂章無論是風格還是質(zhì)感,都差很多,完全不是一個層次上的,這首歌之所以還能稱為范旭陽他們樂隊的靈魂曲目,一半是這首歌前面那部分質(zhì)量確實很高,一半是因為范旭陽每次唱這首歌,都盡了十二萬分的心神。 但一時半會,孫韶又理不出個二三五來,只能先行練著,只希望等到有機會了,找范旭陽先聊聊,看他什么意思,再找出問題所在,看能不能讓他下手修改。 孫韶知道這首歌對范旭陽來說,意義頗重,也許即使是斷章,范旭陽也樂意他就這樣。 除此之外,另一件讓孫韶有些惦念的事情,倒與唱歌沒什么關(guān)系了。 在那晚第一次唱場之后,短短三天時間,孫韶便跟著范旭陽去了酒吧兩次,這兩次倒是都遇見了易輝,但都是他在臺上,看到他遠遠地坐在吧臺前,隱在昏暗的燈光里,下了場,在廚房中也看不到對方的身影,總之,是一次正面也沒碰上。 不可置否地,孫韶有點失落,因為連續(xù)點了兩次點菜本上的食物,差點沒被那奇特的口感給“驚”死。 也不是不好吃,無論食材的平衡搭配,還是食物的口感調(diào)和,其實都值得孫韶點贊了。但,孫韶總覺得,這些食物只是一種調(diào)劑和嘗鮮,只能滿足一時的那種獵奇式的口腹之欲,并不能讓孫韶對吃產(chǎn)生溫暖胃囊的滿足感。 雖然,對此,樂隊其他人一致認定,這是孫韶這輩子沒有吃高端大氣上檔次食物的福氣。 孫韶蛋疼地跟著眾人一起笑,心里卻琢磨著,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再吃上大廚哥的手藝,自從吃到易輝弄得兩次食物,讓他現(xiàn)在對基地食堂里提供的飯菜簡直深惡痛絕。每天也就指著能到這里蹭點能滿足他口腹之欲的。 只可惜……孫韶在心里惋惜。 現(xiàn)在一回想,他深深覺得自己先后兩次吃上易輝親手弄得食物確實是奇跡?,F(xiàn)在,他連對方的正面都見不著幾回,總不能顛兒顛兒地跑到對方面前,厚著臉皮扯著人家袖子,讓人給自己做飯吧? 非親非故的不說,更何況那人對外早就是輕易不做飯給人吃的主了。 這么一想,孫韶更覺得自己手中的食物面目可憎的很。 “小勺兒,你再這么戳著,那饅頭就該變馬蜂窩了,你今天食欲又不好???”范旭陽嫌棄地看了對方餐盤里的食物一眼。 孫韶斜眼瞥他,拿起勺子,扒拉了兩口五谷粥,順手就將那塊已經(jīng)成了蜂窩煤的饅頭,快速地丟進范旭陽的餐盤。 范旭陽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對了,今天周一了,那首《朋友》,你練的怎么樣了?” 孫韶頓了頓,聳肩,“七八成了吧?!?/br> “才七八成啊?”范旭陽有些失望。 孫韶眨眨眼,想了想,還是老實地道:“不是我不盡力,我就是覺得,那首《朋友》彈起來,陪著歌詞,總有些地方是有些澀的,一到那些地方,感覺就出不來。光說熟練度的話,倒是沒問題的。” 范旭陽端碗的手勢也頓了一下,“是不是我后面續(xù)的那段太狗屎了點?” 孫韶失笑,“不光是你續(xù)的尾的問題,還有前面原作里的一些問題,你那朋友,應該連稍稍回頭修改的時間都……” 范旭陽情緒忽然就低落了,他有一勺沒一勺地扒拉著餐盤里的食物,良久,才對孫韶說道:“嗯……小勺兒,我知道你既然能找到問題,肯定也能修改,但是……這首歌是……” 孫韶舉手打住對方的話,心里透徹了然,十分尊重范旭陽的決定,“別別別,我可沒說我能改,我水平還沒到這一步,之前唱給你聽的那首,只是瞎鼓搗的?!?/br> 范旭陽眨了眨眼,看了會孫韶,復又高興起來,“那今晚,這首歌能登臺了吧?” 孫韶點頭,但還是疑惑,“今晚到底有什么事,非得上這首歌?” 范旭陽含糊了一下,“晚上去的時候告訴你,先吃飯,一會回宿舍,我們練幾輪。” 上午,孫韶和范旭陽兩人照舊擠到樂理教室的角落,一個睜著眼打瞌睡,一個望著窗外發(fā)呆。兩人本以為一上午很快就能糊弄過去,結(jié)果不想望著窗外難得沖了一把憂郁文藝男青年的范旭陽卻被培訓老師給拉到前面欽賜的“御座”上去了。 范旭陽走的時候一臉郁悶地和孫韶對視——為什么你不用去。 孫韶一臉無辜,以口型無聲地對范旭陽說道:“因為我是朽木,那個樂理老師一早就放棄我了,而你是帥才,整個節(jié)目組的收視率就在你和李瑞身上了?!?/br> 范旭陽一臉吞了翔的神色——他還是朽木?! 范旭陽心中難平,陰測測地看了孫韶一會兒,最終敗在孫韶眼底清澈的平和里——孫韶說過,他現(xiàn)在不想走這條路,早晚要脫身出去的。 范旭陽坐到了前排最佳“御座”,孫韶依舊窩在他的角落里,迎著夏日清晨的風,昏昏欲睡。 上午一熬過,中午兩人簡單休息一下,相互配合著將那首《摯友》練了兩遍,直到范旭陽唱著唱著,陷入了回憶又做起了他憂郁文藝男青年,才作罷。 下午的舞蹈課,范旭陽想憂郁也沒了時間,但對孫韶來說,這是更好糊弄的課程,只要先跟著做一點熱身cao,調(diào)節(jié)一下肢體協(xié)調(diào)度,再將每天的十來個新動作做到標準,基本你愛干啥干啥。 只是這里面的十二個學員單從檔案來看,都是一群“正?!钡拇罄蠣攤儯@意味著,沒一個人有舞蹈基礎(chǔ),所以,就是這簡簡單單的要求,每天也足夠折騰的這些老少爺們鬼哭狼嚎一番。 但,所有的人中,孫韶是個例外。 第一次舞蹈課那狠狠的一橫劈腿,當場就已經(jīng)讓老少爺們傻了眼,隨后幾天,無論老師們教了什么動作,他基本跟著跳個兩遍,就過關(guān),而后,便在一眾還在受煎熬的學員怨懟的眼神里坐到窗臺前,拿著記事本寫寫畫畫。 孫韶的特殊,節(jié)目組自然看在眼里,幾位編導拿著十二個學員的資料,幾番一轉(zhuǎn),便想到了各種包裝可能,唱歌不突出,舞蹈突出也未嘗不可,現(xiàn)在活力唱跳風也非常盛行嘛。 于是,在孫韶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時,節(jié)目組里已經(jīng)為他量身排了幾支舞,只待周三,各學員選完各自要表演的歌曲后,集中訓練他了。 下午的課程一結(jié)束,兩人立即馬不停蹄地奔向今晚要去的場。 路上,范旭陽終于抽了空,為孫韶解了惑。 他們今晚要去的并不是酒吧,而是地下廣場,地下廣場并不代表一定開在地下,而是由人牽線搭橋,圍了一處地方,有時候是舊工廠,有時候是露天廣場,有時候是在曠野上臨時搭建起了的舞臺,然后將h市里比較出名的地下樂隊和歌手聚合在一起,開一個類似小型演唱會似的聚會。 想來觀看演出的人,只需支付少許的門票錢就行,幾個樂隊和歌手會輪番上場,唱自己樂隊里的拿手曲目。 范旭陽一說,孫韶立即明白了這種地下廣場的性質(zhì),其實就是為h市的男男女女提供一種娛樂方式,雖然臺上的人不是什么明星歌手,但相應的,明星歌手不可能隔三差五就來這里開演唱會,再者,門票價格也并不高,在年輕人中,也確實是一種走俏的新娛樂方式。 而范旭陽之所以耿耿于懷地想將《朋友》唱得出彩,就是想在這里將其中一個樂隊給比下去。 根據(jù)范旭陽說話的措辭和語氣,孫韶稍一想,就理出了頭緒,那個樂隊是一個唱原創(chuàng)型歌曲的樂隊,和范旭陽他們走得路子其實南轅北轍,但,無端地,那個樂隊總以一種自視高端感來俯視范旭陽他們的五感樂隊。 說老說去,對方依恃的其實就是五感樂隊只能撿別人的歌唱,這樣的樂隊在這酒吧和地下廣場這樣地方,其實沒什么所謂,但是如果想更進一步,自然要落了一成。 最重要的,據(jù)范旭陽說,對方樂隊里有一個他熟人,而那熟人其實知道范旭陽《朋友》這首歌的由來,但每次只要范旭陽唱這首歌,他就以鄙夷地視線看他,好像范旭陽的這首《朋友》根本不值一提。 孫韶拍拍范旭陽的肩膀,“那今晚就是給對方去甩下馬威的?” 范旭陽目光灼熱,“對。” 孫韶點頭,情緒莫名被范旭陽這神情染上了些熱血沸騰的沖動。 兩人一時無話,心里倒都默默攢著勁,要一擊震喝對方。 出租車順著國道繞到一處近郊的廢棄工廠時停下,孫韶便知道,今晚的戰(zhàn)場看來就在這里了。 兩人穿過外圍已經(jīng)有提前到年輕男女們聚集在那里,半途中,有不少人認出了范旭陽,各個都哥哥哥哥地叫著,順便表達自己的歡呼而后支持。 孫韶低著頭,匆匆路過,卻不想,就在擠進門的一剎那,有一對情侶出聲叫了他的名字,孫韶驚訝了一下,看著帶著雀躍的年輕男女,點了點頭,對方立即高興地想要沖到前面來,幸而范旭陽機靈地拉了他一把,拽著他進了門。 “小勺兒,你歌迷可真熱情?!狈缎耜栒{(diào)侃。 孫韶無語地看了他一眼——誰的歌迷更熱情??? 兩人沒等多久,五感樂隊的其余幾位成員也都紛紛到場,當即,范旭陽將樂器分配到手,帶著眾人去了后臺一處專僻出來給演員聯(lián)系的空檔處。 五人練了沒一會兒,就與范旭陽口中那討人嫌的樂隊遇上了,對方也是來練習的。 顯然,對方也很熟悉五感樂隊了,只瞄了一眼,就看到孫韶是生面孔,當即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范旭陽,雖然沒開口,那意思卻很明白——連生手都用上了?你們樂隊真的快散了? 阿船當場就有些沖動,甩了鼓錘就想上去抽掉對方臉上的笑。 范旭陽立即叫住了他。 孫韶也暗自在心里點頭——果然很討嫌,是需要打擊一下。 對方看樣子就是故意來甩眼神的,眼神甩完,看到成功激怒了五感樂隊中的一員后,便立即施施然地相攜走開了。 而無論對方樂隊里的人一副自視甚高牛逼到天的樣子,主辦方都沒有買對方的帳,他們被排在中間的位置出場,不前不后的,沒有好也沒有不好。 比之他們,五感樂隊則被作為了今晚的壓軸,主要原因還是范旭陽近來在h市里微微有些小名氣的原因,孫韶甚至能猜到,等范旭陽第一場比賽結(jié)束后,差不多就該小紅起來了。 范旭陽身上其實一直有能紅的諸多元素,外形是那種帶著點小壞的爽朗大男生的款,眉眼生得又好,整個人往那一站,基本沒有說他不俊的,而且還是那種俊的比較有特色的型。 除此之外,范旭陽目標也明確,性子也利落,最重要的是,他歌確實唱得好,不管什么歌,到了他口中,都能唱出屬于他自己的味道,這一點,從圈子里滾爬了一遭的孫韶知道,是非常難得的。 五感樂隊因為是壓軸,趁機在后臺將自己熟悉的曲目又練了幾遍,五人都覺得到了最佳狀態(tài)時,才停下。而后一邊從后臺看前面的表演,一邊說話逗孫韶。 “小勺兒,你一會上去了,可不興緊張啊,咱狀態(tài)都調(diào)好了的。” “就是,你把下面的人都當白菜幫子就行,哪棵好看,你就多看兩眼?!?/br> 孫韶一個勁地抿著唇卷著嘴角笑,眾人說什么,都好脾氣地點頭說好,看得眾人忍不住就是夾住了脖子一陣蹂躪。 雖然孫韶一直小笑瞇瞇地毫無所覺的樣子,但是眾人心里還是會為孫韶的表現(xiàn)打鼓。 第十一章 即使孫韶已經(jīng)一再強調(diào)自己并不緊張,也會照著眾人教的辦法去做,但沒上臺前,五感樂隊的眾人全都為孫韶提著心。 雖然孫韶已經(jīng)跟在他們身后跑了四天的酒吧,唱了幾次夜場,每次的表現(xiàn)都讓他們驚奇和驚喜。但這種類似小型音樂會的場合,畢竟和前幾天還是有差的,舞臺、觀眾、燈光和得失都能影響一個人的情緒和心態(tài)。 直到五感樂隊一登臺,孫韶臉上那如常的笑容,和微微瞇起的眼睛,才讓眾人松了一口氣,同時心里納罕,跟自己當年的表現(xiàn)比起來,這小子根本不叫不緊張——他根本就是天生少一根筋吧?! “五感!五感??!五感!??!”臺下經(jīng)??幢硌莸囊恍┯^眾,一看五感樂隊登場,立即自動自發(fā)地整齊歡呼。 人群是具有感染力的,本來還稀稀落落的聲音,漸漸便如水波一樣,一圈圈蕩開了后,就變成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叫著叫著,歡呼聲又變成了:“范旭陽!范旭陽!范旭陽……” 范旭陽嘴角噙著笑,瀟灑地對臺下的歌迷揮手。頓時又引起下面一片尖叫。 孫韶在一旁抱著吉他靜靜看著,這時趙卓抱著貝司湊到孫韶面前,故作不屑地撇嘴,“看看他那荷爾蒙飛散的,嘖嘖……” 孫韶似笑非笑地看他,“你嫉妒呀?” 趙卓一愣,仔細看了眼孫韶的表情,癟癟嘴,“得,是以小人心度君子腹了,就咱小勺兒這胸襟,根本沒把陽陽這點子小事兒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