償我平生不足_分節(jié)閱讀_176
書迷正在閱讀:長官別開槍![快穿]、托假胸的手微微顫抖、救命,搶來的機緣有毒、彩虹色暗戀 完結+番外、山海貓咖 完結+番外、成神的一百種方式[快穿]、雷文作者自救指南[系統]、鮫妖[重生] 完結+番外、影帝養(yǎng)了只小滾滾 完結+番外、今天經紀人也很善良
饒是莫寧氏好脾氣,也不由地動了怒,輕輕地捧著七月在自己臉頰上蹭了蹭,就問蕙娘:“都安排妥當了?” “是?!鞭ツ锏吐晳?,瞧見莫寧氏眉尖微蹙,也不理會,忽地聽見爭芳說:“夫人,二少爺在外地打發(fā)人給小小姐送了滿月禮來。” “快拿來瞧瞧?!蹦獙幨厦奸_眼笑地說著,見爭芳遞給凌雅崢一封信,斗艷捧著一堆撥浪鼓、陀螺、泥人等小物件進來,先抱著七月去看那些小玩意,又問凌雅崢:“你二叔信里寫什么了?” 凌雅崢笑著,將信湊到莫寧氏面前,莫寧氏噗嗤一聲笑了,說道:“你這二叔真真是,離了家,越發(fā)長了才情了!” “……信上寫什么?”蕙娘堆笑問。 莫寧氏待要說,聽說凌古氏、柳老夫人來了,忙將七月交給凌雅崢,帶著人趕著去迎。 “信上寫了什么,弟妹?”蕙娘又堆笑問凌雅崢。 凌雅崢將信遞給爭芳收著,笑道:“沒寫什么。” 蕙娘嘴角一扯,須臾松了下來,她一定要設法將莫二召喚回京城。 ☆、第81章 欲加之罪 他會回來的。蕙娘心里念叨著,不由地埋怨莫二不給她寄來只言片語。埋怨著,就嫉恨起那位能叫莫三說出“受她束縛也甘之如飴”的女子。 待聽見一聲“老夫人、夫人們過來了”,嫻靜地站在門邊迎著,待莫、凌、柳三家的老夫人、夫人、姑奶奶們進來,眼睛掠過凌雅嫻,就落在沉靜斯文的凌雅峨身上。 興許是目光里的刺太鋒利,凌雅峨回頭,就向蕙娘看去,對著她,盈盈地低頭一笑。 一定是她了。蕙娘驚嘆著凌雅峨的從容雅靜,隨著新生出的一分妄自菲薄,越發(fā)地嫉妒起來。 “蕙娘?蕙娘?” “母親?”蕙娘回過神來,忙低眉斂目走到一直呼喚她的莫寧氏身邊,眼睛一掃,見凌雅崢意味深長地看她,不由地一凜。 “蕙娘,這邊人多,別吵到七月了,叫人備下轎子,咱們向衍孝府那邊說話去?!蹦獙幨弦蜣ツ锘瓴皇厣嵛⑽Ⅴ久迹髢合币呀洓]臉露面,若是二兒媳再弄出差錯來…… “是?!鞭ツ锩?,故作漫不經心地看了凌雅峨一眼,就向外令人準備下軟轎子。 凌古氏擦著眼角,憐惜地望著七月,哽咽著對凌雅崢說:“放心吧,雖是不足月生下來的,但我請段宰輔算過她的生辰八字,段宰輔說,是個上下二十年難得一遇的好八字?!?/br> “叫祖母費心了?!绷柩艒樧载煹氐?。 凌古氏哼了一聲,冷笑道:“你賠什么不是?正經該賠不是的人躲著呢?!?/br> “親家……”莫老夫人訕訕地說。 凌古氏兩只手交疊著擺在身前,像是要給莫老夫人、莫寧氏一個下馬威般,頗有兩分自得地說:“叫你們家老大、老大媳婦準備一下吧,過兩日,調任京外的文書就發(fā)下來了?!?/br> 不獨莫老夫人、莫寧氏,就連凌雅崢也怔住。 “祖母,這話從何說起?大哥才將衙門里的事務理清楚,怎么就要調任京外了?”凌雅崢疑惑地問,若是莫靜齋此時調到京外,先前在京城里費的一番心血,豈不是白費了? 莫老夫人訕訕地問:“親家,這是從哪里傳來的話?我們怎么還不知道?” 凌古氏冷笑道:“夫妻乃是一體,他內子做下那等喪盡天良的事,他也難辭其咎?;噬想m厚待你們莫家,但御史們一直上折子,皇上也不能一意孤行?!?/br> 莫寧氏身子晃了一下,連忙去看凌雅崢。 凌雅崢自然聽出凌古氏的言外之意,是那御史受了她的唆使,眼前莫名地浮現出蕙娘得意的神色,忙兩只手扶住凌古氏,對莫老夫人、柳老夫人等人道:“祖母、母親,許久不見祖母,怪想她的,叫我陪著祖母說幾句話吧?!?/br> 莫老夫人埋怨凌古氏自作主張,鐵青著臉,對柳老夫人訕笑著,就領著柳老夫人向外去。 凌雅崢瞧著浩浩蕩蕩出去的一群女人,心里不住地發(fā)憷,握著凌古氏的手在搖籃邊的繡墩上坐下,瞅著凌古氏兀自得意的面孔,急忙問:“祖母,這事,你是跟誰商議著做下的?” 凌古氏笑道:“崢兒,他們當犯事的是他們自家表小姐,咱們就奈何不了他們?俗話說,擒賊先擒王,你大嫂子張狂,還不是仗了你大伯的勢?看絆倒了你大伯,她還敢不敢再這樣!” “祖母!”凌雅崢嗔了一聲,雖知道凌古氏是好意,卻著惱她自作主張,忙問:“是誰給祖母出的主意?” 凌古氏笑嘻嘻地拉著凌雅崢的手,說道:“我就怕她們表姊妹兩個合起火來對付你,所以,打聽到你二嫂子的東西,還抵押在當鋪那,就替她贖了回來。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從今以后,你跟你二嫂子就是一伙的,你大嫂子再翻不出什么浪了?!?/br> 凌雅崢滿心的怨懟就也煙消云散,瞧著凌古氏滿眼慈愛,聽她自顧自地說著“等我買通了欽天監(jiān),給七月的生辰八字,潤色潤色,將來,誰的前程都比不得她大。” 凌雅崢反倒笑了起來,拉著凌古氏的手,給爭芳、斗艷遞了眼色后,就道:“祖母,是誰引著祖母,將主意打到我二嫂子頭上的?我先前說過,祖母要有事,就去尋二嫂子、五嫂子商議?!?/br> “……壞了你的事了?”凌古氏后知后覺地問。 凌雅崢嘆道:“祖母,大嫂子是冤枉的,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二嫂子?!狈讲呸ツ锟戳柩哦氲难凵?,再錯不了了。 凌古氏仿佛挨了一記焦雷,怔怔地愣著,良久,才說:“是她?” “那是誰引著祖母,想著替我拉攏了二嫂子的?” “……是你大嫂子,我看你五嫂子不肯求了馬家給你做主,就當她是個沒心沒肺的。聽你大嫂子說得有道理,所以就……”凌古氏懊悔不已,卻嘴硬道:“虧得沒壞什么事。” “是祖母收買了言官?” “啊。”凌古氏露出老態(tài),微微地張著嘴,像是安慰自己般,又說:“虧得沒壞什么事。” “……若是那言官,收了祖母的銀子,又去辦其他事,祖母怎么說得清?”凌雅崢本要避重就輕,免得嚇著凌古氏,但看她還是這般懵懂,就忍不住敲打她兩句。 凌古氏云淡風輕道:“能有什么事?放心,皇上不敢拿我怎么著。” “……祖母可是打著祖父的名頭,去指令那些言官辦事?”凌雅崢又問。 “啊?!绷韫攀闲奶摰氐吐晳?。 “那些言官……”凌古氏話音一頓,嘆道:“罷了,祖母放心,我叫三兒去打聽打聽。” “放心,沒壞什么事。”凌古氏又重復了一回,半響想起一件有趣的事,就拍著手笑道:“雖你大伯分府了,但我攔著姓穆的,不叫她跟著你大伯走。你沒瞧見她跟著我出門見人時的臉色……妾就是妾,還當她兒子出息了,就能跟著雞犬升天?” “……”凌雅崢無言以對,瞧著凌古氏拍手笑,就隨著她說笑了兩句,待莫寧氏那邊來請,打發(fā)孟夏、楊柳隨著凌古氏過去。蹙著眉,就坐在搖籃邊,望著七月輕聲地哼著小曲。肩膀上落下一只手,嚇得一哆嗦,回頭才瞧見凌雅峨不知幾時走了進來。 “六jiejie。” “想什么呢?”凌雅峨一笑,將一方蔥綠錦帕托在手上,叫凌雅崢瞧了里面的金鎖片,就將金鎖片放在七月枕邊。 “多謝六jiejie,六jiejie不去衍孝府吃宴席?” 凌雅峨嘆了一聲,苦笑道:“宴席上少不得提起后繼香火的事,只你三jiejie兒女雙全的坐得住,馨兒受不住先家去了,我也抽空出來——雖膝下有兩個女孩子,但在旁人眼里,我跟膝下空虛的馨兒,是一樣的?!眹@了一聲,又想自己一對女兒尚且活潑可愛,凌雅崢這七月瘦骨伶仃,比她還要難過,自己何苦對她訴苦?微微一點頭,就要離去。 “六jiejie,方才,我那二嫂子可跟你說了什么話沒有?”凌雅崢忙問。 凌雅峨疑惑地站住腳,將蕙娘的古怪來回思量一番,“她并未跟我說話,只是,總莫名其妙地看我?!?/br> “……可曾跟六jiejie提起二哥?” 凌雅峨慍怒道:“崢兒,你夫家二哥跟我有什么相干?”怒過了,瞧見凌雅崢臉色平靜,就也止住怒氣,“她沒提,倒是你原本的姓鄔的丫頭,如今你公公的妾,陰陽怪氣地在我來時路上,提起過?!痹捯粢活D,忙問:“這事跟我有什么相干?” “據說,”凌雅崢話音微微一頓,畢竟隔得久了,她疑心莫三或者自己記得不真切了,“我夫家二哥生性灑脫爛漫,是寧肯在青山綠水間終老,也不肯在仕途名利間鉆營的人。但他曾說過,若受六jiejie束縛,便也甘之如飴的話?!?/br> 凌雅峨忍不住一顫,古井無波的眸子里折射出璀璨的春光,“當真?”問得太急切了,便強令自己在搖籃邊描畫著木芙蓉的繡墩上坐下,“當真?” 凌雅崢輕輕點頭。 凌雅峨待要笑,又覺不妥,待要黯然神傷,又覺愧對家中一對女兒,良久,似笑非笑地說:“崢兒,你的意思是當初……” “大抵是了?!?/br> 凌雅峨閉上眼,藏起眼底氤氳的水霧,雖明知不可,卻忍不住想若是當初,她膽子大一些、莫二魯莽一些,他們興許……雖明知道是一段不曾開始也談不上結束的情愫,卻忍不住因那陰錯陽差之下的兩心相印心潮澎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