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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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還未亮,謝珣就早早地起床準(zhǔn)備動身出發(fā)。 他輕手輕腳地起床更衣,沒想到姜舒窈還是醒了過來,她看著外面漆黑一片,嘆道:“這么早就要動身嗎?” 謝珣見她醒來有些愧疚,道:“是,你快睡吧,時辰還早?!?/br> 姜舒窈看他這個樣子,總算有點他要離開的實感了,心頭涌起不舍,她掀開被子:“睡不著了,我送你出府吧?!?/br> 謝珣哄她繼續(xù)睡,姜舒窈不依,起來梳洗穿衣。 本來說著送他出府,但出府以后,姜舒窈還是依依不舍的,要送他到宮門。 謝珣無法,只能依了她。幸好今日他起的早,乘馬車也來得及。 但乘馬車還是會慢一些,到了宮門后,同僚們已經(jīng)到了個七七八八了。 看著謝珣從馬車?yán)锾匠錾碜觼?,只帶了個小包裹,眾人心里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氣??偸怯X得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謝珣的夫人也能想法子照顧到謝珣的吃食呢。還好還好,是他們想得太夸張了。 謝珣留戀地往馬車?yán)锟戳艘谎酆?,吩咐車夫趕馬車回府,準(zhǔn)備下馬車。 車夫正待甩鞭,車簾被掀開,姜舒窈探出半個身子,拽住謝珣。 非禮勿視,但大家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大清早的,怎么回事?好酸啊。 她小聲道:“記得照顧好自己,好好吃飯,別忙起來把自己餓著了?!?/br> “知道,放心吧。”謝珣點頭,“有你給我準(zhǔn)備的拌飯醬和三明治呢。” 眾人:……好像剛才結(jié)論下的太早了,嗚嗚嗚。 第85章 一行人輕車簡從出發(fā), 一直到晌午才有時間歇腳。 今日是第一日, 大伙兒都沒吃干糧, 大多數(shù)能吃rou就盡量吃rou,都是吃的rou燒餅。到了后面在官道上歇腳,附近沒有驛站的話, 就只能啃干糧了。 有人架起壺?zé)? 藺成摸到謝珣身邊,見謝珣掏出了三明治,好奇地問:“這是你夫人給你準(zhǔn)備的嗎?” 謝珣點頭。 藺成沒說話了,過去要了兩杯熱茶過來, 再次在謝珣身旁坐下。 藺成啃了口自己帶的燒餅, 雖然清早才烤出來的,但是已經(jīng)有點干了。端起茶杯猛灌一口,一側(cè)頭, 發(fā)現(xiàn)謝珣打開了拆開了手里的油紙。 藺成把目光看向他手里的吃食,又像饃, 又像饅頭, 外面那層是白白軟軟的,里面夾著青菜和深紅色的rou餅,看上去十分稀奇。 他看著謝珣咬了一口, 果然,外面那層餅松軟濕嫩, 一點兒也不像他手里烤過的油餅又干又硬。 是饅頭嗎?饅頭也會干的啊。 謝珣吃了幾口三明治, 感覺到了藺成的目光, 被他目光掃來掃去覺得臉上癢癢的,無奈道:“你吃啊,看著我干嘛,咱們只是暫歇,馬上又得趕路了。” 藺成一邊點頭一邊啃著餅,含混不清地說:“我吃,我吃?!?/br> “咔嚓”他咬了一口餅,用力地咀嚼,眼睛直直地盯著謝珣手里的餅,神情顯得有些猙獰。 再咬一口,這一口更干了,嚼起來十分費勁兒,連眉心都在用力,更加猙獰了,仿佛下一秒就要過來啃謝珣一口。 被他盯得頭皮發(fā)麻的謝珣:……還要不要人吃飯了。 他無奈地看了看四周,偷摸摸把自己帶的包袱打開,拿出里面一個竹匣子,小聲地道:“這里有沒夾餡兒的,夫人說只要封好就不會干,也能保存的長一些。”本來打算留到后面再吃呢。 他拆開竹匣子里面層層包裹著的油紙,拿出兩片吐司,遞給藺成:“別讓他們看見了?!辈皇撬?,實在是這么多人,一人一片,一頓就吃空了。 藺成點過頭,偷摸摸地往道路往的草叢鉆進去。 吐司厚薄均勻,放在鼻尖一嗅,有一股nongnong的奶香味,烘焙的味道有一種幸福感,甜蜜綿長,居然給人一種暖融融的錯覺。 藺成咬了一口,果然,吐司松軟,內(nèi)層帶著點奶香的濕潤,一點兒也不干,根本不需要就著茶水咽,慢慢地咀嚼,感受奶香味和小麥的芳香在舌尖縈繞,吞咽過后,嘴里還留有那股香濃甜美的回味。 藺成偷偷摸摸地吃著,吃完后在草叢里蹲了會兒,等嘴里的甜香散去,生怕一會兒跟人說話時被人聞見,謝珣給他開的小灶就得與大家一同分享。 兄弟們,抱歉,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美食除外。 他在草叢后面蹲著,有人路過,覺得奇奇怪怪的,喊道:“藺文饒你在做什么?蹲草叢里蹲那么久?” 有人把喊話的人拽走:“別說了,他定是在出恭,你怎么喊破了,多難為情啊?!?/br> 藺成:…… 就這么一路趕著,在第三日,吐司被吃光了,謝珣的存貨只剩下幾瓶醬。 眾人趕路三天,決定在驛站好好歇一晚上。總算不用啃干饃了,一群人在驛站沐浴后,讓驛丞上了幾桌好菜,準(zhǔn)備大吃一頓。 大家雖然出身不凡,但也不是什么挑剔的人,接連吃了三天干糧,再吃到熱乎乎的飯菜時,覺得美味到了極致。 只是驛站廚子手藝有限,且不會炒菜,烹飪方式主要是煮,上了些煮rou燉菜,眾人饑餓感消去以后,漸漸覺沒有才吃那會兒的美味感了。 謝珣糾結(jié)了一下,還是把醬拿了出來,讓廚子下一碗素面來,連鹽也不用加。 眾人還在用饅頭下燉rou吃,聽他這么說,難免好奇,紛紛把目光移過來。 很快素面就被端了上來,謝珣打開裝蟹黃醬的竹瓶,用筷子挑了一勺出來。 說實話,眾人看到他拿出了一個小竹瓶時是有些失望的,畢竟之前他們可是看過謝珣每天帶不重樣的吃食食盒上值,去他家蹭過火鍋,去小吃街掃蕩美食過,如今謝珣出門,居然只帶了個小竹瓶。 他們這么想著,就看到謝珣用筷子夾出了一大塊兒黃橙橙、油燦燦的蟹黃醬。 蟹黃醬細膩,打眼一看滿滿的橘黃,似乎看不見一點rou,往面條上一放,蟹油絲絲浸潤到面條中,給白皙清淡的素面染上淺黃色的色澤。 蟹黃醬主打的就是一個鮮,和著剛出鍋熱騰騰的面條一拌,濃郁的蟹黃香味頓時撲面而來,夾雜著豐腴的醇厚香氣,十分誘人。 面條上裹上細膩的蟹黃醬,或深或淺,甫一入口,濃郁的蟹香味頓時染遍了唇頰四處。因著只是用來拌素面,肥美的香氣原汁原味,軟而絲滑,時或夾雜著黃色的硬膏,越嚼越香,根本舍不得吞咽入腹。 光是賣相就能讓人垂涎三尺,挨著謝珣坐的同僚們頓時就覺得手里的rou它不香了。 平時他吃午膳,大家就沒好意思腆著臉去嘗一口,如今伙食不好,人家只帶了一小瓶妻子做的醬,他們就更不好意思讓人家給一勺了。 眾人盯著謝珣的面碗,嚼著嘴里帶著腥味的燉rou,看著他拌面,看著他入口,看著他咀嚼…… 謝珣實在是受不了了,一抬頭,眾人齊刷刷挪開目光。 他不懂廚藝,但是想著姜舒窈的囑咐,拌飯拌面都可以,那扮菜應(yīng)該也是可以的吧。 他思索了一下,拿出菌菇醬,道:“我夫人說這瓶醬的味道最咸香,大家若是不介意,我試著與這盤燉rou拌一拌可好?” 眾人不懂萬能拌飯醬的奇妙,但是對姜舒窈的手藝有著非一般的信任,連忙點頭。 謝珣用公筷挑出幾大筷子菌菇醬,稍做攪拌,燉rou燉得很透,湯汁也帶著rou皮的膠質(zhì),菌菇醬放進去一拌,濃稠的湯汁頓時染上紅棕色,攪一攪,本來寡淡的燉rou頓時增添了咸鮮的味道。 謝珣收回手后,就已有迫不及待的筷子們伸到了燉rou上空,大力一夾,帶走一塊兒燉rou。 燉rou軟爛,菌菇醬的濃鮮味祛除了rou的腥膻,只剩下rou香味兒,切成碎丁的菌菇口感明顯,很有韌勁兒,混合著燉rou一起嚼,滿是咸鮮的菌菇顆粒染上rou味,越嚼越鮮。 這頓飯一下子就便的有滋味兒起來了,別說是拌rou,拌菜、拌面、拌米飯,哪怕是蘸饅頭,也是美味的。 原來不需要什么精致的食材,光是一瓶子醬就這么下飯。 謝珣看著一群人這幾日跟蔫茄子似的,也沒有藏私的心思,每日吃菜都隨便拿一瓶子醬舀幾勺扮一扮,大家也不吃米吃面了,直接問驛丞要饅頭。饅頭蘸醬,絕配。 等趕到了目的地,眾人已經(jīng)蹭著謝珣的醬吃了一路了,雖然挺不合適的,但舌頭它忍不住,不能控制啊。 此次河堤貪污案牽連甚廣,圣上派太子來本意是鍛煉太子,當(dāng)?shù)毓賳T想要討好太子,又怕惹了太子不喜,畢竟巡視河堤時做了什么百姓們都看在眼里,越是艱苦越能體現(xiàn)為百姓cao勞憂心的心,哪怕是他們也要刻意灰頭土臉滿身疲倦的,以展示父母官的憂心。 他們遠遠地恭迎太子,見太子一行人風(fēng)塵仆仆,但并未像他們想象中那樣疲倦。聽說曾經(jīng)吳王趕路去蝗災(zāi)重地時,一路人食難下咽,短短一個月人都瘦了一圈兒,莫非只是作秀? 不過太子身份在這兒了,一路上好吃好喝伺候的也正常,只是到了這兒,也別再有那些講究了。 然而太子并未像他們想象中的精貴,做起事來比他們還賣力,親力親為,往河堤上巡查時,一群人挽著褲腳,滿腳淤泥,絲毫不介意風(fēng)度,一看就是真心想辦好這事。 年輕人能熬,老的可不行,本以為太子來了他們能和太子一起歇口氣,卻沒想到更累了。 修河堤的百姓們見到太子和其官員們?nèi)绱吮M職盡責(zé),甚至夜間也跟著他們一起在這邊守著河堤苦熬,十分動容,干勁兒更足了。大家齊心協(xié)力,長不見尾的河堤一點點加固,進度出乎意料地快。 本欲偷懶敷衍的老油條官員們也只能跟著太子一行人苦熬,每日體力消耗大也就算了,吃飯也只能啃饅頭,沒過幾日就餓得腳步虛扶,有氣無力。 相反,太子這邊的官員們依舊精氣神十足,雖然身上粘上了臟污,但一點兒泄勁兒的苗頭也無。 晌午飯店到,當(dāng)?shù)毓賳T們看著再次送來的那一大籠饅頭,眼睛一翻,差點沒緩過氣兒來。 然而太子一行人毫無怨言,乖乖地排隊凈手,一人拿了倆大饅頭樂呵呵地走了。 謝珣掏出竹瓶子,嚴(yán)肅地道:“剩的不多了。” 太子道:“到了這個地步了,大家都省著點兒吧。今天誰做事做的最多,誰就能多吃一勺?!?/br> 其余人點頭,神色嚴(yán)肅。 “量都減少吧,咱們還有回程的路?!?/br> “是,不容貪嘴。” 百姓們遠遠地看著,只見這些貴人們一身臟污,手里啃著與他們無異的白饅頭,神色嚴(yán)肅地商討著什么,一看就是在為河堤失修一事憂心,心里頭十分復(fù)雜。他們來時百姓們都在恨那些貪污的狗官們,哪怕是沒貪的,也沒一個官員把他們百姓當(dāng)人看,一個個頤氣指使、吆五喝六的,如今見到了太子殿下和朝廷未來的棟梁大臣們,才知道人以群分,不是所有的官員都是沒良心的。 想起昨晚河堤被洪水沖破,加固河堤的百姓們眼看著就要被沖走了,還是兩位武藝高超的貴人眼疾手快地沖上去將他們救下來的,百姓們就覺得若是以后朝廷里都是這些盡職盡責(zé)的官員們,那日子也有盼頭了。 百姓們的動容太子一群人自是不知。 太子作為地位最高的人,擔(dān)起了分醬的職責(zé)。 “昨日伯淵和文饒救下五名百姓,理應(yīng)分得兩勺蟹黃醬,諸卿可有異議?” “沒有?!北娙水惪谕暤卮鸬?。 藺成昨天扭了手腕,但伸饅頭的動作絲毫不見停頓:“嘿嘿。” 一勺黃橙橙的肥美蟹黃醬抹到了大白饅頭上,藺成迫不及待地放入口中。鮮美到極致的蟹香味讓他臉上露出滿足的神色,這么鮮,這么香,根本舍不得嚼,只待蟹黃醬慢慢在口中化開才最是美妙。 當(dāng)?shù)赝礿ian?;墓賳T們看著藺成的表情,再看看自己手里的饅頭。 認真的嗎?藺家富裕,東宮官僚更是未來天子近臣,什么好吃的沒吃過,你吃個饅頭居然露出那種神情?那是饅頭吧?是吧? 太子分完醬,一群人圍成個大圈,大口大口啃著饅頭。 就在此事,變故突發(fā),不知哪來的刺客假冒百姓過來謝恩,磕頭時忽然從袖口掏出劍,向太子刺來。站在稍遠一點的侍衛(wèi)來不及沖過來,最先給出反應(yīng)的是圍著太子的東宮官員們。 這些人都是從小文武齊抓的貴公子,反應(yīng)迅速,轉(zhuǎn)身與刺客周旋起來。 他們并未佩戴沉重的武器,也就導(dǎo)致此刻落了下風(fēng)。所幸有人奪了劍,形式扭轉(zhuǎn),刺客們接連倒下。 會武的沖在了前頭,自小體弱沒練過武的伙伴就和太子站在了一起,眼看就要將刺客解決干凈了,斜后方忽然刺來一劍,體弱的同伴矮身奪過,卻見那劍下一刻直指向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