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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失憶后我寵冠六宮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溫映寒回眸,朱唇輕勾,“貴妃不必太過自責(zé)?!?/br>
    薛慕嫻一時沒明白過來她這話是何意,站在原地微微有些發(fā)愣。

    溫映寒繼續(xù)開口道:“本宮前些日子病著,這掌管六宮的事便落在了貴妃身上,偌大的后宮事無巨細(xì),貴妃一時有疏忽也不是不能原諒?!?/br>
    薛慕嫻心里咯噔一聲,這御藥司也是同屬六宮之中的,溫映寒這是在提醒她,是她管理不當(dāng)才出了這樣的事。

    她緊緊攥了攥手指,一字一頓,聲音像是從牙縫之中生生逼出來的:“娘娘教誨的是?!狈凑藡宓淖锩惨呀?jīng)脫了,所有證據(jù)也都被銷毀了,一個替罪羊而已扔進(jìn)尚刑司自生自滅便是了。

    她微微屈了屈膝,“那皇后娘娘做主便是?!?/br>
    溫映寒抬眸望了望那幾個宮人,幾人不敢怠慢,趕緊領(lǐng)命辦事。

    屋內(nèi)一片寂靜。

    薛慕嫻望向溫映寒的眼睛,“今日皇后娘娘的教誨,嬪妾是不會忘記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完了,嬪妾就先告退了。”

    她說著行了一禮,轉(zhuǎn)身便往殿外走,宜嬪也福了福身,緊跟著她快步走出去了。

    蕓夏緩緩走到溫映寒身邊,忿忿開口:“娘娘為何不繼續(xù)徹查下去呢?事情明擺著是她們做的!”

    明夏在一旁勸道:“娘娘定是有自己的考量?!彼裆燥@憂慮地望向溫映寒,“只是娘娘,這事必定會傳到皇上那里,若是貴妃跟皇上先告了狀……”

    蕓夏聞言與她對視了一下也甚是擔(dān)憂,皇上同娘娘的關(guān)系那般冷淡……若是真的聽了貴妃一面之詞,偏幫了貴妃……

    蕓夏打了個冷戰(zhàn),不敢再往下深想。

    溫映寒?dāng)苛藬可裆?/br>
    今日之事她只能這樣做,沒有證據(jù)說得再多她也無法治了貴妃和宜嬪的罪。前朝與后宮相互勾連,以貴妃母家在前朝的威勢,薛慕嫻在后宮的地位輕易不會改變。更何況這件事到底不是薛慕嫻親手做的,中間又隔著太多。

    溫映寒抬手輕輕揉了揉眉心。有名無權(quán),著實有些難辦。但至少得將那個無辜人的性命保住。

    蕓夏擔(dān)憂地望著她,“……娘娘,先回內(nèi)殿歇一歇吧?!?/br>
    “嗯?!?/br>
    溫映寒朝內(nèi)殿的方向走了兩步,忽而一頓,似是想起了什么。

    她輕輕開口:“蕓夏,那個小太監(jiān)的性命,你派人多留心打點著,別叫人背后下了手。還有,前些日子我讓你留意的那幾個宮人,明日一早一并送去花房吧,讓他們不必再回來伺候了?!?/br>
    蕓夏神色一凜,隨即應(yīng)了聲:“是?!?/br>
    溫映寒輕斂了神色,今日倒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將那些懷有二心的人徹底定下來了。

    ……

    夜幕四合,華燈初上。

    天色將將暗下來,德坤宮內(nèi)便傳來了皇上去了貴妃宮中的消息。

    小宮女低著頭急急地回稟,說皇上見完了大臣便直接往芙湘宮去了,皇上久不入后宮,這分明是貴妃派人去請的。

    這件事宮人們間眾說紛紜,只這一會兒的工夫溫映寒便聽過了好幾個版本,又說皇上是去安撫貴妃的,也有說貴妃要訴苦陳情了。

    溫映寒坐在云窗邊的小案旁默默聆聽他們的回稟,窗子被微微打開了一道縫隙,隱隱透著些屋外的微光。

    月明星稀,薄云遮月。烏云早已散了去,朦朧的月光傾泄在那靜默的宮檐上,紅漆的宮墻間留下一道道斜影,最終隨著廊間被點亮的燈火,消散在這夜色里。

    溫映寒原想著沈凌淵不會這么快便所有行動的。

    那人會如何做,其實她心里也沒底。

    但不論是皇上自己去的也好,還是貴妃著人去請的也好,權(quán)衡利弊,總是要顧及著薛家的。更何況現(xiàn)在又沒一點證據(jù)可以指認(rèn)換藥的事同薛慕嫻有關(guān)。

    思來想去之后,結(jié)果便已經(jīng)很明顯了。

    皇上沒理由會拂了薛家的顏面,而向著她的。

    明明都要將她廢了……

    溫映寒纖長微彎的睫毛微微垂了垂,指尖揉捏在眉心上將眸間的情緒悉數(shù)遮掩在琥珀色的眸子里。

    自從那日她在一片空白的記憶之中醒來,便沒有一件事是能叫她省心的。

    罷了,大不了擔(dān)個處事不當(dāng)?shù)淖锩钤谒惨驕巶淼姆萆?,這件事也能就這么過去了。結(jié)局總歸是不會變的。

    蕓夏聽著這外界宮人的眾說紛紜急得不行,左右誰說的都不一定準(zhǔn),她干脆自己跑出去親自打聽。

    “娘娘!”

    不過半盞茶的工夫,她便跑了回來。

    溫映寒望著她急切的樣子,無奈地溫聲開口:“出了何事了?怎的這般急?”

    蕓夏福了福身,喜上眉梢,“貴妃被皇上奪了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讓閉門思過呢!”

    溫映寒微微一怔,朱唇輕輕動了動,“當(dāng)真……?”

    還未等蕓夏回答,門外便傳來了小太監(jiān)的聲音:“皇后娘娘,王公公求見?!?/br>
    宮中又有幾個能讓所有宮人都尊稱一句王公公的,來的這人必是皇上跟前的那一位。

    王德祿手持拂塵,走進(jìn)來先是和溫映寒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而后笑笑開口道:“娘娘,皇上口諭,讓您現(xiàn)在過去一趟,轎輦已經(jīng)在宮外備著了?!?/br>
    溫映寒掩在袖子里的手指下意識地輕攥了一下,著實有些猜不透沈凌淵的意思了。

    作者有話要說:  皇上:我的人我護(hù)著還來不及,你們還敢欺負(fù)?

    皇上來了來了來了……重要的事說三遍。這是一個想治你罪不需要證據(jù)的皇上。

    給大家補上一個長長的章節(jié),發(fā)的稍微晚了些你們會原諒我的對吧?qaq

    前一陣子太忙更新時間一直沒能固定下來,終于趕上周六了立一個flag,以后更新時間努力固定在晚上九點,如果做不到的話我就……我就偷偷把這條作話刪了吧?(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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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皓月當(dāng)空,月白風(fēng)清。夜晚的空氣里彌漫著些雨后的濕潤與清冷,晚風(fēng)回繞在綿長的宮廊里,廊內(nèi)的燈火也逐一被點亮。

    德坤宮外早已備好了皇后出行所用的轎輦,紅木色的轎身上雕著八寶如意吉祥紋,絳紫色的帷帳特選了上好的綢錦繡上了紋樣。

    身著深色衣衫的小太監(jiān)低著頭靜立在兩側(cè),王德祿走在最前面引路,拂塵輕搭在胳膊上,回頭賠笑道:“皇后娘娘,您身子未愈,白天下過雨夜里容易涼,皇上特命奴才備好轎輦接娘娘您過去。”

    溫映寒眼眸微動,微微停頓了一下,終是依照禮數(shù)輕輕頷首,低聲道了句:“謝皇上圣恩?!钡紫碌南氯藗儜T會說話辦事,看人眼色,王德祿能在御前伺候定是個心思細(xì)會討喜的,所說之事倒也當(dāng)不得真。

    “娘娘您請?!?/br>
    溫映寒望了望遠(yuǎn)處的宮道,垂眸輕搭了蕓夏的手,乘在了輦轎上。時間趕得緊,她也未來得及換一身衣裳,湖藍(lán)底繡有牡丹紋樣的織錦緞大袖衫在這樣的夜色里微微映襯著彎月的光亮。

    臨出門前她讓蕓夏幫她重新梳了發(fā)髻,墨色的長發(fā)為柔順地挽起,鬢角的碎發(fā)微垂,隱隱帶著些極為好看的弧度。即便人在病中未施粉黛,也難掩她膚若凝脂,傾國傾城般的容色。

    王德祿清了清嗓子,宣了聲:“起?!?/br>
    絳紫色的帷帳被緩緩落下,宮人伴著月色而行,穩(wěn)步走向勤政殿的方向。

    其實德坤宮離皇上居住的勤政殿不遠(yuǎn),帝后之居所,原本是建造皇宮時便是按照后宮中相鄰最近的兩處宮殿而設(shè)立的。這條路走過去也用不了多長的時間,如今乘著轎輦便行得更快了些。

    自落水后地蘇醒以來,溫映寒還是第一次到這沈凌淵所居的勤政殿,往常他們見面多是在她的德坤宮里,像現(xiàn)在這樣她半是主動地過去,實屬少見。

    溫映寒著實琢磨不透沈凌淵喚她究竟是要做什么。若不是蕓夏再三保證她打聽的結(jié)果絕對千真萬確,溫映寒是斷斷不會相信,那人去芙湘宮會下那樣的旨意的。

    權(quán)衡利弊,后宮與前朝,薛慕嫻和她之間,溫映寒怎么想也覺得沈凌淵沒理由會偏向于她的,可若真是這樣……

    纖細(xì)修長的手指在寬大的湖藍(lán)色衣袖間悄悄攥了攥,剛剛在德坤宮里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還不覺得,眼下臨要見到了,反而愈發(fā)緊張了起來。

    蕓夏看不到她在轎輦中的變化,只瞧著前面的宮墻,便低低地開口提醒道:“娘娘,我們這就要到了?!?/br>
    勤政殿無疑是整座皇宮中最為恢弘的一處,雕梁繡柱,檐牙高啄,彩繪的花紋橫棟,雕著五爪龍形的高梁。下人們早已將屋內(nèi)屋外的燭火一一燃起,燈火通明,金碧輝煌。

    王德祿上前扶了溫映寒下轎輦,蕓夏一貫機靈忙上前接替了過來,好讓他盡早進(jìn)去通傳。宮人靜立的雕著“回”字吉祥紋的大門前,只聽里面低沉地一聲“進(jìn)來”,這才垂首將門打開。

    溫映寒走到門邊頓了頓,回眸朝身邊的小宮女吩咐:“在外面等我吧。”

    她此次出門只帶了蕓夏一人,原想著去見沈凌淵帶得人再多,最后也是她一人見的。

    明夏被留在了德坤宮里值守。蕓夏張了張口,似是有些不放心自家主子,但此處一步就要踏進(jìn)勤政殿了,著實不是個可以隨意說話的地方。

    溫映寒微微搖頭,聲音溫沉:“無妨,在門口等著便是了?!?/br>
    屋子里鋪著暗色花紋的地毯,鞋子踏上去盡是柔軟。所列陳設(shè)無一不是極好的,楠木底的山水四扇屏風(fēng)靜立,華貴莊重。

    王德祿就站在門邊,似是剛進(jìn)去回了話,便忙著趕了出來,“娘娘進(jìn)去吧,皇上在里面等著您呢?!?/br>
    他抬手引了個方向,那邊便是沈凌淵平常批閱奏折處理公務(wù)的地方。

    王德祿止步于此,其他宮人也都靜默地站在一旁,明擺著是沈凌淵下過命令,讓所有人都退下靜候吩咐的。

    溫映寒輕輕地走了進(jìn)去。

    這還是她的記憶里,第一次走進(jìn)他的地方。

    屋子里的燭火明亮而溫和,整個內(nèi)殿被暈染成了淡淡的暖黃色,空氣里彌漫著清冽的凝神香。

    溫映寒從以前便覺得這味道很好聞,相比于其他熏香的濃烈,這種香聞起來淡淡的,稍稍忙些別的便容易忽略它的味道,但過后卻總是難忘它的余香。

    沈凌淵垂眸坐在寬大的書案之后,一身赤黑色的金絲盤龍紋袍氣勢萬鈞,寬大的袖口上繡著金銀二色的繁雜紋樣。

    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執(zhí)筆在面前的奏折上批閱下了鳳翥龍騰的字跡,似是聽見了身前的動靜,沈凌淵筆鋒一頓,抬眸望在了溫映寒身上。

    那雙狹長的鳳眸漆黑而又深邃,五官立體,眉峰挺立,薄唇在緊抿間帶著一絲絲冷硬,偏偏在看清身前的人時,眸光不經(jīng)意間柔和了下來。

    “你來了?!?/br>
    溫映寒望著他微微一怔,一時連該行的禮數(shù)都忘記了。

    沈凌淵一貫不和她計較這些,倒是她從前一直恪守著,處處透著生分,如今這般倒沒了往日里的那種疏離感。

    沈凌淵薄唇輕輕勾了勾,“本想過去直接見你,可臨時出了些前朝的事情絆著,只得喚你過來了?!?/br>
    他聲音低醇悅耳,在靜默的月色里顯得格外好聽。

    “身子可有好些了?”

    溫映寒這才回過神來,她微微福了福身子,“臣妾已無大礙了?!?/br>
    沈凌淵的視線早已打量在了她的身上。她似是比上次他在德坤宮見她時又瘦了,湖藍(lán)底牡丹錦袍也難掩她纖細(xì)的身量,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如盈盈秋水,睫毛輕顫間盡是瀲滟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