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金粉(重生)、偏執(zhí)男主白月光我不當(dāng)了、不如縱情、七零炮灰女配的錦鯉日常[穿書]、渣遍全仙界后我從良了、小妙人、總有辣雞想嚇我[無限]、神權(quán)(主奴,高h(yuǎn))、別跟將軍作對(duì)了、這年頭奪位不如賺錢
一道紫光從面前墜下,離燁和鐘沁重新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 哦,方才是兩人立了結(jié)界,將她擋在外頭了。 扁扁嘴,爾爾將腦袋重新埋了回去。 是啦,她沒有鐘沁長得好看,也沒有她身段妖嬈,但是也不必如此防備她,她這么乖,也不爭(zhēng)風(fēng)吃醋,也不大哭大鬧,就算是在人間的后宮里,也算是最乖的小姑娘了。 心口有點(diǎn)疼,爾爾縮了縮腿,跟個(gè)團(tuán)子似的捂著,默念我不生氣我不難過我不傷心。 念久了,嘿,還挺管用。 “你真想回太和仙門?”離燁問她。 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爾爾語氣輕松地應(yīng)他:“是呀。” “好。”離燁道,“三日之后,我送你。” 鼻尖一酸,爾爾悶聲道:“也不用送,我自己就能走。” “等三日?!?/br> “……哦?!?/br> 眼里又涌上淚花,爾爾咬著唇埋著頭,費(fèi)勁地咽了兩口唾沫。 等三日就等三日吧。 “那奴就先去看看父王那邊如何了?!辩娗叩穆曇魪呐赃厒鱽?,輕快又柔美。 離燁應(yīng)了一聲,她行禮,提著裙子就走了。 腳步聲很輕,完全沒有受傷的模樣。 爾爾聽著,心念微動(dòng),抬起頭來就看向離燁。 他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 眼眸一瞇,爾爾出手極快,一巴掌拍上了他的肩。 毫不意外,離燁悶哼出聲,皺眉捂住肩頭:“你做什么?!?/br> 氣得笑了一聲,爾爾搖頭。 她始終做不到母后那般從容鎮(zhèn)定,小貓的爪子就是會(huì)撓人的,一撓就知道,他替鐘沁治了傷。 斗轉(zhuǎn)星移之術(shù),疼全在他這兒了。 鐘沁錯(cuò)了,什么不解風(fēng)情,什么不憐香惜玉,他之前只是沒來得及。 可是,那傷多重啊,他得多心疼人家,才拼著自己扛也要讓人家輕松。 眼淚終于是不受控制地往外冒,爾爾扭開頭,打定主意不理會(huì)他了。 離燁卻皺眉,一把將她連人帶被子抱過去,惱聲道:“哭什么?!?/br> “沒哭!”她兇巴巴地吼。 吼聲里都帶著哭腔,聽得他著實(shí)又氣又堵:“這叫沒哭?” “你管我!”隔著被子踹他一腳,爾爾哽咽,“我不等什么三日,我現(xiàn)在就要回去!” 懷里這人掙扎個(gè)不停,離燁勉強(qiáng)將她按住,沉聲道:“我最快也要三日才能將這里收拾完?!?/br> “都說了不用你送?!睜枲柎罂蓿拔以購U物也帶著你一半的修為,上天入地,我哪里去不了,你守著你的鐘沁好生收拾,我要回家——” 最后一個(gè)字音沒吐完,抱著她的人突然低下了頭,絲毫沒給余地地將她嘴堵上了。 第98章 人家天上的女仙,哭起來都是梨花帶雨淚光盈盈,這位倒是好,臉皺成一團(tuán),眼皮也腫了,眼淚跟小溪流似的往下淌,滾落在他下巴上,燙得心尖都發(fā)緊。 離燁按住她掙扎的動(dòng)作,靄色的眼里終于帶了些妥協(xié),唇齒輾轉(zhuǎn),他悶聲道:“何至于。” 爾爾哽咽,被他吻得喘不過氣,小手啪嗒啪嗒地拍著他的胸膛,好半晌才將人推開。 后知后覺想起自己剛剛喊了什么,她有點(diǎn)羞愧,雙手抱著腦袋,輕踹了一腳旁邊的被子:“方才傷重了些,一時(shí)病氣上頭胡言亂語,還請(qǐng)上神莫要怪罪?!?/br> 伸手捻了捻嘴角,離燁看著她:“你胡言亂語也不是一次兩次,何以現(xiàn)在才知道向我討?zhàn)??!?/br> 微微語塞,爾爾捂著腦袋嘆了口氣,懨懨地道:“等緩過勁了,再向上神一起請(qǐng)罪也不遲?!?/br> 越說氣性越大,離燁住了嘴,微微皺眉看向窗外,好半晌之后才轉(zhuǎn)了話頭:“你可知天道卦人在打什么算盤?” 嗯? 心里還有氣,可這事她著實(shí)很好奇,不由地撇嘴軟了語氣:“這等大事,是我輩小仙能探聽的?” “事關(guān)你太和仙門生死存亡,你想不想聽?” “……” 捂著腦袋,爾爾不吭聲了,身子繃得緊緊的,被窗外晶石的光一照,又倔又硬。 離燁安靜地等著,一動(dòng)不動(dòng)。 良久,那僵硬的身子終于朝他輕輕挪動(dòng)了半寸。 眼里浮上半絲笑意,他伸手,將人重新抱回來,下巴輕輕蹭了蹭她的頭頂:“天道卦人這些年幫手越來越少了,能揭露當(dāng)年真相的人卻越來越多了,他很著急,眼看著我在幽冥呆了這么長時(shí)辰,他也想找助力?!?/br> “你的太和仙門,是人與仙之間的維系所在,奈何你那仙師未必肯聽天道卦人的吩咐,所以,他想用你身上下手?!?/br> “我?”爾爾滿眼懷疑,“我能做什么?” “你是太和仙門里的人,也是我離氏仙門里的……重要之人?!睈灪咭宦暎x燁道,“你若與我離心,我便會(huì)心神大亂,給他可趁之機(jī)。若是傷了你,你回去仙門訴苦,倒也算是成全了他的離間之計(jì)?!?/br> 重重地嘆了口氣,離燁撫了撫她的發(fā)絲:“故而,你能不能原諒我?” “……” 前頭都聽著仿佛哪里不對(duì)又好像挺有道理的模樣,直到最后這一句,爾爾嘴角抽了抽。 “你們上神?!彼桓抑眯诺氐溃芭c人低個(gè)頭都會(huì)繞上這么多彎子么?” 什么離間,什么算盤,她差點(diǎn)就當(dāng)真了! 食指碰了碰鼻尖,離燁嘆氣:“到底是頭一回?!?/br> 他這般人物,哪里會(huì)想到有一天要落到求人原諒的地步,實(shí)在是顏面盡失,怎么也說不出口。 懷里這人又氣又笑,一雙眼瞧著他,道:“左右不過是誤傷,上神也不必這般放在心上?!?/br> 她氣的也不是這個(gè)。 她氣的是什么,自己想想都覺得好笑,活了幾百年的神仙誒,跟凡間小姑娘似的,顯得沒趣。大事臨頭,就為這點(diǎn)小心思鬧脾氣,她自己都不好意思。 但是,氣消不了。 胸前起伏,爾爾吐了一口濁氣,勉強(qiáng)擠出個(gè)笑容來:“就此揭過吧,上神方才還說有事要忙,便去忙,我在這兒等著就是。” 這語氣,聽著很輕松,臉上看起來也沒有怒意了,是不是就是鐘沁說的消氣了? 離燁挑眉,心想這也不難啊,鐘沁何必一臉凝重,害他以為真是比再修煉三重天還艱險(xiǎn)。 于是,他起身便道:“那你且等著,不要亂走?!?/br> “好?!贝瓜卵?,爾爾應(yīng)了。 離燁起身,紅袍一展就消失在了門口,四周恢復(fù)了寧靜,連旁邊的晶石都更亮堂了一些。 沉默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爾爾將下巴擱在膝蓋上,良久,才又嘆一口氣。 離燁這樣的人,注定是要腥風(fēng)血雨不斷的,她這根狗尾巴草,攔也攔不住。 幽冥之下的人死傷慘重,結(jié)界一破,鐘酉就有了主意。 他抬眼看著從冥王殿的廢墟外跨進(jìn)來的離燁,想也沒想,推開鐘沁扶著自己的手,一撩黑袍就單膝跪了下去。 四周一片倒吸涼氣的動(dòng)靜,離燁臉上倒是半點(diǎn)波瀾也沒有,施施然走到他面前,抬手虛扶:“何必行此大禮?!?/br> “請(qǐng)上神救我幽冥千萬生靈!”鐘酉低頭,姿態(tài)萬分謙卑,“自此起,我幽冥之中死怨,愿通過死生門永久獻(xiàn)祭于上神,絕不中斷。” “父王!”饒是一向淡定的鐘宿,聞聽此言也忍不住變了臉色,“不可!” “無知小兒退下!”鐘酉揮袖斥罵,又抬頭看向離燁,“上神可允?” 離燁沉默,眼里寫滿了同情和不忍。 ……要不是實(shí)在走投無路,鐘酉就要罵出聲了,多大的便宜直接送到這位爺跟前,他還擺上譜了? 可是,眼下他能選的,只有這一條路。 “我鐘酉,萬年幽冥之王,愿為上神瞻前馬后,請(qǐng)上神允準(zhǔn)。” 咬著牙吐出這句話,鐘酉重重地低下了頭。 鐘沁震驚地瞧著,沒忍住紅了眼,四下幽冥的臣民也十分不解,竊竊私語。 離燁看著他的后腦勺,想了又想,終于勉強(qiáng)道:“允了吧?!?/br> “謝上神?!?/br> 一口長氣得出,鐘酉捂著喉嚨就吐出黑血,當(dāng)即昏厥過去。 “父王!”后頭的鐘沁鐘宿連忙來接,鐘沁低頭啜泣,鐘宿倒是忍不住抬頭看向離燁。 誰都知道這位是貴客,誰都知道他很厲害,但他再往深處想,也沒想明白自己的父王,為什么突然會(huì)這般…… 想了片刻,鐘宿整理好情緒,恭敬地起身朝他行禮,然后道:“龍紓姑娘很是想念爾爾仙人,這幾日若是不忙,可否讓她過去叨擾一二?” 離燁看向他,眼里有些懨懨:“別同我玩這些把戲。” “……上神恕罪?!彼皖^。 離燁抬步,將四下新鮮的死怨都收了,嫌棄地捻了捻手指,然后拂袖,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她去可以,你不行?!?/br> 第99章 上位者,最忌諱將自己喜好暴露人知,除非另有所圖不怕人利用,否則,無異于蛟龍將逆鱗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