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書迷正在閱讀:盛寵緋聞皇后、玄武戰(zhàn)尊、空間種田,農(nóng)門俏媳婦、絕頂戰(zhàn)神、星際第一女神:御廚駕到、蓄謀已久、鄉(xiāng)村透視小仙醫(yī)、大妖僧、霧中行者、[綜]在魔學(xué)院挖密道 完結(jié)+番外
19. “我先說好啊,這不是學(xué)校里,到處都有車你給我看著路!誒——等等我?。?!” 車子還沒停穩(wěn),遠山凜就打開車門沖了出去。 服部平次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大叫了一聲,剛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跨出一條腿才想起來他們還沒沒給錢,于是又立即縮回來交給司機先生幾張鈔票,沒等對方回應(yīng)就追著好友跑了出去。司機先生急得在車里大吼“你的零錢”,服部平次只能抽空轉(zhuǎn)身對著身后大喊“不用找了”,然后繼續(xù)追人。 平次執(zhí)意要跟著遠山凜來醫(yī)院的原因之一就是害怕那家伙急起來完全不看路,甚至連市中心的紅燈都敢闖的那種。 而事實也證明他是對的。 剛走出急救大樓的大瀧警官老遠就看到一個高個子男生沖著這里跑了過來,衣角都擦在剛才突然拐出來的摩托上了,摩托車司機嚇了一跳,剎了車愣在原地硬是不知道先罵他有病好呢還是先問問他有沒有事比較好。 “抱歉!?。∧羌一锊豢绰贰本o隨其后的服部平次停下來把對方掉下來的東西撿起來歸還,雙手合十代替好友道了歉,而就是這么一晃神的功夫,少年就又跑遠了。 “大……大瀧警官。”遠山凜撐著自己的膝蓋飛快地喘息著,感覺自己喉嚨里都在冒火,“我老爸的情況怎么樣?” “具體的還不知道,里面一直沒有動靜?!獎偛虐⑵桨l(fā)郵件說你們快到了我怕你們不認路就下來接你們?!?/br> 話音剛落,服部平次也跑到了,在打招呼的同時一把揪住遠山凜的袖子,開始問大瀧警官借手銬。 “啊?要手銬做什么?阿平你的頭上怎么纏著繃帶?” “先不要管我,快把這家伙拷住,別讓他再跑了。” …… …… …… 不是在開玩笑,他真的想把遠山凜拷起來。 拜托,就算再急也得看路好嗎?! 遠山凜轉(zhuǎn)過身看了看平次,意識到自己似乎給對方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低聲道了歉。 “我下次一定看路?!?/br> 鬼才信你!??!你的嘴才是騙人的鬼!?。?/br> “……我袖子都要被你扯掉了?!?/br> 服部平次喘了幾口氣,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 三個人趕回手術(shù)室的時候里面正好出來了一位小護士?!儐杺叩募覍僭诓辉?,這里有些文件需要簽字。 于是遠山凜氣還沒喘勻就跟著對方上了樓,過了十多分鐘之后才回來。他的校服披在肩膀上,手里拿著一小疊紙?!科酱慰戳艘谎?,似乎是手術(shù)同意書和術(shù)后調(diào)養(yǎng)方面以及住院協(xié)議之類的東西。 小護士說過了,遠山銀司郎中了兩槍,一槍在肩部,一槍在左腹。雖然出血較多但是都沒傷到重要器官,手術(shù)成功率很高,傷口愈合之后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就可以回警局了。 然而遠山凜還是覺得自己喉嚨里像是壓著什么東西,這個東西在他老爸出來之前并不肯讓他安安靜靜地待著,于是他開始踱步,鞋底的摩擦聲顯得走廊格外空曠。 服部平次坐在長椅上詢問大瀧警官究竟是怎么回事,兩個人說說停停,然后一同看向遠處走來走去的遠山凜,嘆了一口氣。 在救護車上時原本遠山銀司郎并不想讓大瀧警官把這件事直接告訴遠山凜,可是香紀(jì)眼下又不在國內(nèi),醫(yī)院這邊許多手續(xù)都需要親屬簽字,即便傷者是警察也得按規(guī)矩辦事,所以只能先把這孩子叫過來待命,以防萬一需要簽病危通知書一類的東西。 而冷靜下來的遠山凜攥著手機思索了半天又決定先不把這個消息告訴母親,雖然對她很不公平就是了?!獎C一著急就忽略周圍的壞習(xí)慣“遺傳”自他老媽,剛才他從大阪府另一頭趕過來的時候身邊跟著一個服部平次所以不是什么問題,要是自家母親像他一樣這么從澳洲趕回來的話,出了事就得不償失了。況且銀司郎受傷,香紀(jì)知道了肯定又要掉一大把眼淚。遠山凜很怕看到母親哭,所以他覺得至少等到自家老爸好一些,能接電話了再說。 當(dāng)然,如果能瞞過去最好?!烙嬎习忠矔e雙手贊成。 就這樣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大瀧警官起身去外面給他們買吃的東西,這里只剩下兩個少年。 當(dāng)時針劃過7的位置時,遠山凜終于放棄繞圈圈了。他低下頭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無比安靜的好友,這才想起來服部平次當(dāng)時聽他說要去醫(yī)院之后就直接跟來了,腦袋上還纏著紗布,身上的衣服也沒來得及換。現(xiàn)在太陽都下山了,這樣是不是也太涼快了? 于是遠山凜走過來伸手拍了拍平次的肩膀,催促對方快點兒回家。 “回家?不急,剛才老爸給我打過電話了,他正在警局處理后續(xù)工作,等會兒也要來,到時候再說吧。況且我平常那么受你老爸照顧,在這里等也是應(yīng)該的!” “那你先把衣服穿上?!边h山凜頓了頓,伸手把肩膀上的外套扒下來遞給好友。他自己身上還有一件白襯衫,起碼是長袖,總比服部平次這樣光著兩條胳膊露著小腿強。 “不用了你自己穿著?!矣植幌衲阋粯尤??!?/br> “……” 服部平次捕捉到遠山凜略微瞇起來的雙眼,立即意識到自己一時口快說錯了話:“啊,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身體比你好!把衣服穿上吧——阿嚏!” 話音剛落,他就打了個噴嚏,分分鐘被打臉。 遠山凜沒說話,也沒收回自己的手。一對兒純黑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服部平次的臉,眉頭擰到了一起。 平日里安靜溫和的家伙此時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周身的壓迫感突然增強,似乎那股灼熱的視線都已經(jīng)具現(xiàn)化出了鋼針,扎得平次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乖乖地接過了對方手里的外套穿上。 遠山凜很愛干凈,不論冬夏,他的校服上總是帶著一股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和他本人一樣溫和。 按理來說凜的衣服應(yīng)該很容易讓人接受才對,畢竟誰不喜歡干凈的東西呢?然而服部平次接過來之后總是覺得有些不自在。當(dāng)然,這家伙不是非自己的衣服不穿,只是…… 【男生之間互相讓什么衣服啊喂——況且就算要把外套脫下來給另外一個人穿,脫的那個人也應(yīng)該是我服部平次才對?!?/br> 這位大偵探有些別扭,但是他現(xiàn)在不想執(zhí)著于這件事。 平次在翻領(lǐng)子的時候抽了抽鼻子,然后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好友,發(fā)現(xiàn)對方正好也在看他。 【突然覺得平次這家伙有點兒慫是怎么回事?我剛才有那么兇嗎?】 遠山凜盯著好友的臉看了幾秒之后,緊皺的眉頭終于松動了不少。他嘆了一口氣,鞋尖撞了撞對方的腳腕:“給我讓點兒地方。” 服部平次立即挪了挪屁股,滑到了椅子的另外半邊上。后者將手里的文件靠在椅背上收好,然后挨著他坐了下來。 又是一陣沉默。 這棟樓里不知為何比其他地方空曠許多,安靜下來之后甚至能聽到走廊另一頭模模糊糊哭泣的聲音。 不知道那一間手術(shù)室里躺著的是誰,而他的家屬們又在面對什么。 遠山凜把自己的腦袋低下去,左手探進發(fā)絲里收緊了手指,右手摁在肚子上?!詮慕恿四峭娫掗_始,胃里就一直在翻騰,而這種感覺又在不知不覺中被不規(guī)律的痙攣替代了。疼痛的感覺沿著神經(jīng)傳入他的大腦,使得他不得不坐下來弓起脊背來緩解。 凜記得自己上一次如此緊張的時候還是初二那年全國小提琴獨奏比賽的決賽登臺之前。 他從決賽的前兩天開始就吃不下東西,手指像是被人卸下來打上了石膏一樣僵硬,拉的曲子完全就像禮品店里賣的小提琴玩具一樣難聽。當(dāng)時他都要急哭了,準(zhǔn)備的曲子拉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從剛開始的僵硬直接變成了錯音。要是沒人攔著他肯定會氣得拿自己的腦袋撞墻。 那段時間給他鼓勵的人一個遠在澳洲,一個與他一門之隔躺在手術(shù)室里,還有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這里,再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瓶熱飲。 “你這個家伙難受了怎么老是什么都不說想自己扛過去?!狈科酱味自谶h山凜面前有些無奈地說道,“這個你拿著,熱的東西能緩解胃痛的?!?/br> 遠山凜睜開眼睛看著自己面前的好友,突然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說什么比較好。 他總是覺得自己年齡稍微大一些,應(yīng)該照看平次這個“弟弟”,可是到頭來到底是誰照顧誰比較多呢? 服部平次伸手在好友眼前晃了晃:“喂,怎么回事啊,又想什么呢?” “我——” 突然很想說謝謝,很鄭重的那種。 可是還沒等他開口,手術(shù)室的燈便熄滅了,遠山凜飛快地站起來,走向門口。 “手術(shù)很成功?!?/br> “太好了?!彼闪艘豢跉?,終于不再難受了。 ——————————————————————————————————————— 接下來的幾天里遠山凜都請了假?!凑龑W(xué)校在開運動會,觀眾也不少他一個。而運動會結(jié)束之后緊接著就是學(xué)園祭,倒不是他不想?yún)⒓樱皇撬X得老爸身邊沒有人不行。 遠山銀司郎感慨自家兒子簡直太懂事了,他這個當(dāng)爸爸的真的受寵若驚。——你說這幾天幫忙擦擦身子洗洗臉什么的就算了,自己在家燉了湯帶到醫(yī)院里來還一口一口用勺子喂給他簡直不能再孝順。 服部平藏開玩笑一般地說:你這像是養(yǎng)了個賢惠的女兒啊。都是男孩子結(jié)果我家平次就只有別人照顧他的份。 遠山銀司郎眉毛一挑。 【那是,我家凜真是我的貼心小棉襖。和其他小兔崽子不一樣的?!?/br> 雖然原話不是這么說的,但是平藏發(fā)誓這個男人就是這個意思,得意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于是服部平藏起身洗了一個紅彤彤的蘋果開始當(dāng)著遠山銀司郎的面啃,看的對方瞪著眼睛不停吞口水卻連皮都吃不上。 沒辦法,他現(xiàn)在只能吃流食,蘋果什么的估計得半個月之后再見了。 “這蘋果真不錯,誰送的?” “惡毒。”銀司郎說道。 遠山凜和服部平次這兩個人站在旁邊不約而同地瞪著死魚眼,突然很想感慨這兩個人都這么大了怎么還能為這種事情掐起來。 【我們出去吃飯吧。我看不下去了?!?/br> 【正有此意?!?/br> 兩個少年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向房間里的兩位父親打了聲招呼,一前一后地走出了病房。 今天的天氣依舊很好。頭頂是一片清亮的藍色,云彩像是被撕開了的棉花糖一樣帶著細長的絲絮懸在空中。周圍的植物還都沒來得及變黃,長勢非常茂盛。后面的小花園里有一些出來散步的病人,遠處還有幾個小孩子在打鬧。 服部平次在走過草地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六七歲的女孩子。她扎著高馬尾,穿著藍色條紋的病號服,手里拍著一個深色的皮球,嘴里唱著他相當(dāng)熟悉的歌謠,似乎與他記憶中的某個片段重合在了一起。 “丸竹夷二押御池,姉六角峭綿,四陵佛高松萬五路,雪駄叮叮當(dāng)當(dāng)魚架,六條七條走過后——” 小女孩兒唱著唱著似乎忘了詞,皮球失去了控制彈走了。 “過了八條就是東道寺,最后便是九條大道。”遠山凜撿起皮球走到女孩兒旁邊蹲下來開口說道,“我也很喜歡這首童謠。” “誒?!真的嗎?大哥哥也喜歡?”小女孩兒一點兒也不怕生,抱著皮球眨巴著自己漂亮的貓眼兒一臉期待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可以唱給我聽嗎?” …… 遠山凜有些猶豫,畢竟童謠肯定是小孩子唱起來好聽,他現(xiàn)在變了聲,唱出來肯定沒有小時候那樣稚嫩了。 于是他看向服部平次,沖對方使眼色,想讓好友說什么“快點兒走,再晚就沒有飯了”之類的話象征性地催一下他,他好拒絕這個小孩兒。結(jié)果沒想到平次居然在發(fā)愣,半晌才回過神一起蹲了下來,伸手摁著他的腦袋說:“她說讓你唱你就唱吧!” “叔叔真是個好人?!毙∨洪_心地蹦了起來。 服部平次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叔叔? …… …… …… 【為什么叫遠山凜就是大哥哥我就成了叔叔?。?!我才16歲啊?。。 ?/br> 服部平次額角蹦出了幾個“井”字,卻又礙于面前的家伙是個小女孩兒并且和他不熟才沒有伸手在對方腦袋上敲出一個包。 遠山凜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開口像女孩兒解釋這不是叔叔這是哥哥。 “誒?!真的嗎?但是他很黑誒!” “……”所以在你的認知里“黑=老”嗎? 服部平次一臉不爽地抱著雙臂靠在旁邊的樹干上,雖然一副“你快點兒我們要走了”的樣子,但是眼睛卻不由得往這里斜。 遠山凜唱歌很好聽。雖然是童謠卻能給人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你又不是在京都長大的,怎么會這首歌?!眲C把皮球還回去起身離開的時候,服部平次湊過來有些好奇地問道。 “小時候我們?nèi)ゾ┒纪娴臅r候?qū)W會的。” “哈?!我怎么不記得你有唱過——” “本來是想唱給你聽的但是你不在,我就先回去了。后來因為要去看煙火,就把這件事忘了?!?/br> 服部平次愣了愣,還是沒反應(yīng)過來。 遠山凜嘆了一口氣,不得不把前因后果手說清楚。 “你記不記得我表姑,就是小時候總是想讓我穿裙子的那個?你當(dāng)時一直吵著要去那個什么寺廟看看,不等我就自己先跑了。然后我就遭到了她的毒手,說什么沒有穿過裙子的男孩子是不完整的之類的……還被化了妝,穿了她小時候的和服——我就那副打扮去找你,路上正好聽到有人在唱,就在寺廟的櫻花樹下自己拍著球試了一下,最后沒等到你就回去找老爸去了。” 話音剛落,遠山凜就打了個哆嗦?!€好表姑定居國外了,他以后再也不想見到那個直接動手扒他褲子的惡趣味變態(tài)。 【哦豁!原來小男孩兒的丁丁這么可愛啊?!?/br> 想起這句話遠山凜就想捂襠?!∧泻旱亩《‰y道就沒有尊嚴了嗎?!你是什么牌子的魔鬼?! “別讓我再看到那個女人——”遠山凜咬牙切齒地說道,同時轉(zhuǎn)頭看了看自己旁邊…… 人呢? 他過身,看到服部平次停下了腳步站在距離他五米開外的地方,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活見鬼了的樣子。 果然,同樣的遭遇要是放在服部平次身上估計他得當(dāng)場崩潰?!h山凜點了點頭,對于好友和他看法一致這件事表示很滿意。 “我就知道,你也覺得很可怕吧?” “……可怕。”我的初戀?。?!那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是帶把的?!而且居然是遠山凜?。?!太可怕了!!! “是啊是啊?!阕詈脛e見到她?!边h山凜回應(yīng)道。 “那不是你嗎?” “???” 這兩個人根本就沒在一個頻道上。 ※※※※※※※※※※※※※※※※※※※※ 5000字……累死我了。 服部平次:所以我從小時候開始就是彎的嗎? 遠山凜:你在說什么鬼東西? —————————————————————————— 忍不住改了時間線2333333 收藏過七百了,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