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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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了,最后一節(jié)是英語課,因為第一次摸底考那驚為天人的一百五十分,現(xiàn)在他上英語課可以正大光明地把游戲機拿到桌面上玩……他猜這種情況下哪怕他翹課,密斯寧也不會打著燈籠找,所以在英語課上課之前,他拎著一群馬仔一起去學(xué)校cao場小樹林,翹課了。 從隔壁班的某個馬仔那要來一支煙,他點燃了,坐在單杠上吞云吐霧,眉頭能夾死一只蒼蠅。 “決哥,干嘛啊一副在心中描繪千里江山圖的憂愁?”一個小馬仔a說,“什么時候帶我們?nèi)グ秧f星濤的地盤給打下來?” “……” 顧西決抬頭望天,想比起打韋星濤的地盤,他更想打韋星濤本人。 “我有一個朋友,遇見了一點難題?!鳖櫸鳑Q說。 周圍的人紛紛噤聲,面面相覷。 “他有個妹……” 顧西決剛想說“meimei”,突然想到早上的時候,他的同桌笑瞇瞇地跟他說什么“l(fā)uanlun”,心里頓時一陣火起,捏著煙頭的指尖用了點力,他微微瞇起眼。 “他有個朋友?!?/br> 他改口。 “不好好學(xué)習(xí)?!?/br> 眾馬仔:“?” “我朋友原本是一心想讓他的朋友好好學(xué)習(xí)的,雖然說學(xué)習(xí)好以后也不一定就過得好,但是當(dāng)學(xué)生的時候好好學(xué)習(xí)不是最基本的事?”顧西決緩緩道,“我朋友的朋友偏不,浪費一腦袋的腦細胞,天天琢磨別的風(fēng)花雪月……” 他停頓了下,在周圍鴉雀無聲的環(huán)境里,完全陷入自己的敘述中。 “我朋友對此非常生氣,就想讓他的朋友好好學(xué)習(xí),兩人為此沒少吵架,吵得我那朋友……”顧西決“嘖”了聲,“心煩意亂?!?/br> “但是最近,月考將近,臨門一腳,我那個朋友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有私心的,相比起以前的陽光猛烈照射法逼迫他的朋友好好考試,他突然不太想讓他考好去別的班了?!鄙倌晟ひ羿硢?,“他琢磨,反正他這朋友在現(xiàn)在的班級學(xué)習(xí)也挺好的,為什么非得去前面的a……前面的實驗班呢,他去了之后他們中間就隔著整整一個教學(xué)樓走廊的距離,實驗班里的人還充滿了書呆子的衣冠禽獸味?!?/br> 他捏著手里的煙,彈了彈,“唔”了聲轉(zhuǎn)頭看著他周圍那些馬仔:“你們說,我這個朋友,是不是有點矛盾?” 眾馬仔沉默。 直到刺耳的上課鈴聲響起,在周圍cao場上的人一窩蜂往教室里跑的躁動中,人群里一個馬仔渾水摸魚地發(fā)聲。 “你就讓姜鶴留在f班嘛?!?/br> 坐在單杠上的少年身形一僵,整張俊臉陰沉下來。 肅著臉轉(zhuǎn)過頭看向他那些馬仔,各個都是緊繃著臉嘴巴閉緊的樣子,都不知道剛才那話是誰說出來的。 顧西決面無表情:“誰說是姜鶴了?” 眾馬仔:“……” 顧西決怒極,似笑非笑地瞥了他們一瞬:“想象力挺豐富???” 眾馬仔:“…………” “沒說是姜鶴,”顧西決收回目光,“你們想多了?!?/br> 眾馬仔:“………………” 顧西決扭開頭,不再說話了。 目光盯著一個角落,又陷入了神游……陽光從樹林縫隙漏下來照在他的臉上,他整個人顯得懶洋洋的,對什么都不太上心的樣子。 各個小馬仔都是初中就跟著他了,基本顧西決放個屁他們都能知道今天風(fēng)向往哪吹……此時此刻用屁股都猜到今天他們老大心情不太好,于是誰也不敢跟他繼續(xù)衍生“我有一個朋友”這個話題。 可是課都翹了,總得干點什么。 大家掛在單杠上,曬太陽,閑聊。 男生的話題比較單一,不是游戲就是美女,旁邊的小馬仔們先是討論了一會兒游戲,不知道誰帶拐了話題,突然轉(zhuǎn)向討論年級里的漂亮小姑娘,說得最多的還是姜鶴 喬恩兮。 姜鶴漂亮且?guī)Т?,高傲得像玫瑰?/br> 喬恩兮軟萌又白嫩,水淋淋的小白蓮。 f班真是人杰地靈。 顧西決全程弓著背,一臉倦怠地坐在那聽他們瞎扯。 結(jié)果有個小馬仔自己討論就算了,非要邀請他一起加入話題,增加參與感。 “老大,你琢磨什么呢?”小馬仔a一臉開心,“說到姜鶴,她是不是前兩天病了沒來學(xué)校?今天我早上在學(xué)校門口看見她了,捧著個包子,臉色和包子一樣白,進學(xué)校的時候她沒戴校徽……我看高二執(zhí)勤那哥們眼都看直了,愣是沒舍得攔她?!?/br> “是不舍的攔還是不敢攔啊,這位jiejie是出現(xiàn)在我夢里我他媽都只敢遠遠看著的水平?!毙●R仔c接腔,“像你媽段譽的神仙jiejie似的,老子一周有三天夢見她……人段譽好歹能跟神仙jiejie劃船,老子的夢里風(fēng)平浪靜?!?/br> 他沉浸在描述自己的美夢里。 沒注意到在他一米開外的地方,高高坐在單杠上的他們老大已經(jīng)收回了夢游似的目光,轉(zhuǎn)過頭,居高臨下的盯著他們。 “姜鶴太冷了,”另一個小馬仔b說,“喬恩兮我還能多看她兩眼,姜鶴真他媽高嶺之花……搞不動,搞不動?!?/br> 話語一落。 鼻尖就被從上放飛來的煙頭燙了下。 他被燙的一個哆嗦跳起來,剛想破口大罵,就對視上顧西決那雙陰郁漆黑的眼,他沉著臉望著他,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但隱約有山雨欲來的味道。 “你想搞誰?”他淡淡地問。 那隨口亂飛的馬仔被問得頭皮一緊,不敢吭聲了。 “老子今天心煩,叫你們來,不是讓你們來讓我更煩的?!彼托σ宦暎嗉庀袷堑种?,說話仿佛都帶著陰森的嘶啞,“長了個幾把就要頂在腦子上,看什么都要意yin?” 他的火氣來得突然。 所有馬仔都是一臉懵逼,立正罰站,偏偏又不敢說什么。 等顧西決從單杠上跳下來,渾身散發(fā)著嫌棄地走遠了,他們都還沒緩過神來。 過了很久,人群里一個站在最后面的馬仔伸手,敲鼓似的把那幾個被罵得狗血淋漓的人的腦袋敲了一圈,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們真的是驢腦子,決哥都尼瑪在為姜鶴轉(zhuǎn)班的事茶飯不思了,你們還他媽在這神仙jiejie!神仙個幾把,問龍借來的膽子?!” 聽聲音,他就是那個在上課鈴聲里渾水摸魚,一語揭穿“我的一個朋友系列”的人。 被揍了腦殼的幾個先是茫然,接著一拍大腿,反應(yīng)過來了。 然后瞬間個個瑟瑟發(fā)抖。 啊,怎么他媽就這樣了! 以前他們討論姜鶴討論得那么開心也沒見老大說什么,這會兒連當(dāng)個神仙jiejie都不行了! 這尼瑪是突然受到了上帝的指點,開竅了?! 老大這情竇初開也不提前打個招呼,這誰遭得住啊?。。?/br> ……哦,等等。 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情竇初開。 ……算了算了。 這天放學(xué),一群人在某個角落里攔住了謝辛晨。 作為距離顧西決最近的第一親信,他們問謝辛晨品出一點什么不對來沒有。 謝辛晨品出來了,而且他還是被炮灰的頭一個,站在街角被一群充滿求知欲的人里三層外三層地圍著,他哭笑不得,罵了聲“cao”:“今早,搬 搬桌子的時候,決 決哥友善建議我,放 放棄追姜鶴?!?/br> 大家看向他的目光從疑問轉(zhuǎn)為同情。 “結(jié) 結(jié)果就是,今天你們 上,上英語課翹課,他,他也沒帶上我?!敝x辛晨說,“你們 品品?” 大家看向他的目光從同情轉(zhuǎn)為驚悚。 這時候,人群中那個最清醒的開口道:“我覺得這時候,決哥不一定是嫌棄你們,可能是他自己也有點驚慌失措?!?/br> 眾人瞬間恍然大悟。 不知不覺,一個情竇初開且驚慌失措的純情大佬人設(shè)就這么被他們強行艸好了。 眾人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就想告訴那些還在琢磨顧西決和韋星濤之間是不是有問題的人,停止你們的意yin,我們老大,性取向正?!?/br> 眼光也挺好。 下午放學(xué)。 姜鶴被留下來做值日。 教室里的人拖拖拉拉的也走干凈了,顧西決還趴在桌子上,腦袋埋在手臂里,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怎么著。 姜鶴收拾好書包,一回頭,跟教室最后剩的第三者謝辛晨打了個正面對視,后者看看她,又看看顧西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么了?”姜鶴問,“看什么???” 看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對了,我就是那個斷腸人。 謝辛晨默默地想。 動了動唇,正想說話,這時候顧西決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似的,坐直起來,轉(zhuǎn)過頭,眼里還是有點兒茫然的睡意:“還沒走?” 斷腸人:“……” 斷腸人:“嗯?啊,這就走?!?/br> 斷腸人原本還想說點什么,這會兒在情竇初開 純情大佬睡意朦朧的注視里愣是讀到了殺氣,干脆秒慫,拽起書包往背后一甩,溜了。 教室里一下就只剩姜鶴和顧西決,姜鶴倒是沒覺得尷尬還是怎么的……看了眼滿臉木然的少年,想了想指著窗外:“太陽要落山了?!?/br> 你還不走? 顧西決打了個呵欠,聲音低沉:“送你回去?!?/br> “……”姜鶴走向角落里放著的空水桶,拎起來,一邊說,“不用了,你又不知道我住哪……我也不能讓你知道我住哪,萬一你跟我家里人告狀呢” “你家里人暫時不敢來,”顧西決說,“他們怕又把你嚇丟?!?/br> 姜鶴不怎么相信地翻了個白眼,“你快回去吧,”她說,“天都要黑了。” 顧西決沒搭腔,心想你也知道太陽快落山了,李子巷是什么地方,說不定拐角就藏著個人販子,是你自己能去的嗎? 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她慢吞吞挪到角落,彎腰把教室里洗拖把的鐵桶往外拿,夕陽余暉從外面照進來,橙色的余燼中粉塵在漂浮……她打了兩個噴嚏。 顧西決站起來,在她放下鐵桶又彎腰伸手去勾拖把時,靠近她身后。 一只手撐著門,彎腰,長臂一伸越過她的手,先一步從她指尖跟前把那只海綿拖把撈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