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兒_分節(jié)閱讀_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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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仍然坐在原地,將手中的茶杯輕輕放到了桌上,神色平靜而冷漠。她甚至沒有多看她的大宮女一眼,只輕聲說道:“再滿。” 無人敢上前來。 那位大宮女顫抖片刻,還是起了身,提起了茶壺,她手上一片刺紅,已經(jīng)起了泡,火燒火燎的疼,拿起茶壺時手不停地在顫抖,壺蓋和壺沿碰撞發(fā)出聲響,被她用另一只手死死按住。她再一次將茶水倒到了六分滿,放下了茶壺,行禮,準(zhǔn)備退下。她被燙怕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中連禮儀都出了差錯,一直緊緊盯著那只杯子,害怕皇后再一次拿起。 “退下吧?!被屎笾黄降f道。這就是權(quán)力,作為皇后,就算故意燙傷了宮女,也不用給出任何解釋,連敷衍都沒有必要。 大宮女卻再次跪在了皇后面前,她不敢抬頭,額頭觸在自己的手背上,顫抖著聲音低聲勸道:“請娘娘喝茶……” 皇后幾乎被這女人的愚蠢氣笑了,她問道:“剛剛那杯,本宮不是已經(jīng)喝過了嗎?是誰給了你膽量,讓你如此有恃無恐?”她說到這里,面色一沉,冷聲道,“你要知道,無論那人是誰,都不會為了你頂撞本宮。” 大宮女倉惶抬頭,不敢置信地看向皇后,皇后卻沒有看她。她環(huán)視四周,才發(fā)現(xiàn)所有侍女都低著頭站立在原地,沒有一人看她,也沒有一人站出來為她說話??墒敲髅?、明明她跟皇后都知道那人是誰!為何皇后今天突然有膽量違逆那人意思? 是了,一定是因為那位國師。 她想到此處,終于恢復(fù)了一個大宮女應(yīng)有的冷靜,起身退出殿外。 皇后只嘆息了一聲。 不過是只好用的狗罷了,竟然還真盡心盡力地為著主子籌謀起來。 若是從前,她喝也就喝了,可是如今她有了希望,自然不愿再繼續(xù)糟蹋自己的身子。這一出鬧劇過后,閬仙已經(jīng)回轉(zhuǎn)。 “可以走了嗎,娘娘?”閬仙問道。 東珠一笑,道:“既然都要走了,就別再叫我娘娘了,我又不是沒有名字?!彼@一笑,竟然頗有幾分匪氣,眉目間又恢復(fù)了幾分年輕時的光彩。 閬仙道:“既然如此,就走吧,東珠。”他拋出一面葉子將東珠一裹,接著將人揣入了袖中。之后他一只手牽起云無覓,另一只手掐了法訣,遠(yuǎn)遁出千里之外。 這過程對閬仙來說容易至極,甚至沒有什么華光仙跡,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他將鮫人拋進(jìn)海中,又將包裹住東珠的葉子從袖中取出,輕輕拋到柔軟沙灘上,收回了葉子。 東珠迷茫地躺在沙灘上,看見廣闊藍(lán)天,掠過黑翅白背的飛鳥,耳邊傳來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響,掐了自己一下,疼地叫了一聲,才一下子從地上蹦起來。 竟然是真的! 就這么容易? 阿荇在海浪中穿梭,岸邊太淺,她不能游過來,只能在海浪中沖東珠揮手,口中發(fā)出清越叫聲。 鮫人善歌,吐出的每一個音節(jié)都悅耳無比。 東珠看見了她的阿荇,跑向海里,任由海水打濕了自己衣裙,最終她和阿荇在浪花中擁抱在一起,像是抱住了柔軟云絮,吸滿了水氣,酸脹地充滿了她整個胸膛。她看見阿荇眼中的自己釵環(huán)散亂,衣服被打濕后緊緊貼在身上,睫上、發(fā)間、唇邊,到處都是潮濕水滴,狼狽不堪,卻覺得暢快至極,大笑出聲。笑到最后,眼中卻不斷滾出淚珠,最終她伏在阿荇肩頭,像一個小姑娘一般大哭起來。 她從前想過這場景千萬次,只是日復(fù)一日被宮墻所困,看不見海,到后來,便連想也不敢想了。 阿荇動作生疏地安撫她的東珠,摩挲她的頭頂和背脊。她感受到東珠情緒,眼瞳發(fā)紅,也閉了閉眼,眼角墜落出一滴血淚后,再睜開眼時眸色才恢復(fù)成原本模樣。 幾乎是這滴血淚一經(jīng)流出,就已經(jīng)被閬仙招手用靈氣挾裹著取來,小心翼翼收入玉瓶之中。 那只鮫人偷偷對閬仙做了個鬼臉,呲了呲牙,便摟緊了她的東珠,向深海潛去。 不知是誰先開始,她們在海水下親吻。阿荇用舌尖推著,將一顆圓潤而柔軟的珠子推進(jìn)了東珠的口中。那圓珠觸感似rou非rou,外表光滑,一進(jìn)入東珠口中,就滾進(jìn)了她的喉嚨。 阿荇退開,緊張地看向東珠變化。東珠蹙著眉,雙眼緊閉,感覺腹內(nèi)好像落入了一顆火星,轉(zhuǎn)瞬就在她臟腑之中熊熊燃燒起來。她看不見自己的變化,不知道自己耳朵變成了透明的鰭,可以靈敏感受到水流變化,五指尾部生出了柔軟而堅韌的膜,指甲伸長變成尖銳形狀,后頸處蔓延出暗紅色的紋路,左右各三道,若是仔細(xì)去看,還可以看見那處肌膚在微微張合,讓她可以在水中呼吸。 她睜開眼,眸中覆蓋上了和阿荇一樣的透明隔膜。 “東珠。”阿荇笑著喚她,湊過來親吻她的臉頰。 東珠驚訝又新奇,可是聽到阿荇喚她,立刻露出了笑,也喚了一聲:“阿荇?!彼龥]有問這是怎么回事,只抱住了她的小鮫人,感嘆道,“真好……謝謝你,阿荇?!?/br> 即使以后不是人類也沒關(guān)系,只要是阿荇,她永遠(yuǎn)都愿意。 “我們可以回去了?!遍佅蓚?cè)頭,對云無覓道,“鮫人會照顧好她的伴侶的,她們不會再上岸了?!?/br> 云無覓疑惑道:“既然已經(jīng)取到了鮫人淚,我們?yōu)楹芜€要回去?” 閬仙笑了一下,道:“之前不是告訴你了嗎,因為燕國的皇宮里不只有一只鮫人,還有一株易奴草。”他笑容慣來淺淡,最為開懷時候,也只有細(xì)微差別。此時也是這樣,這個笑容無奈而溫和,出現(xiàn)在這張臉上,看上去真是再相和不過。 云無覓卻定定看著他,目光不似往常,直到閬仙笑容消失,疑惑爬上眉頭。云無覓才雙手搭上閬仙肩膀,低頭用額頭碰了碰閬仙,小聲道:“眼睛?!彼龀鲞@個動作是因為閬仙總是這樣安慰他,并無任何其他念頭。只是現(xiàn)在他們對面而站,他身形比閬仙更高大,低頭時,就像是將閬仙整個籠罩在了他的陰影里。 閬仙不置可否,用鼻音輕輕嗯了一聲,眼角翹起來,像是只在笑意里晃晃悠悠的尖頭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