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辣嬌[重生]_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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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無可能!天衍劍宗內(nèi)門弟子皆光明磊落,當(dāng)日隱神谷有難,宗門弟子紛紛立下生死誓,但凡哪個有異心,當(dāng)場便會七竅流血而亡,如何有機會背叛隱神谷?何況,隱神谷一戰(zhàn)后,宗內(nèi)不幸隕落的弟子,身上劍令皆成功歸位,并未有遺失?!?/br> 獨孤九抬眼定定地看著神情激動的老者,冷聲道:“師侄莫非忘了當(dāng)年你贈予鴻雁之子的劍令?顧朝云既為云糕,那么他原先的劍令去了何處?” “這……”鴻御老祖啞口無言,他漲紅了臉色,瘦骨伶仃的胸膛一起一伏,顯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半晌方長長嘆息了一聲,無奈道: “師叔何苦如此?顧朝云到底不是真正的云糕,一個外來的奪舍靈體,就算他害了焦焦,也不是云糕的錯,如今他占著云糕的身體,倘若森湖與鴻雁知曉自己的兒子……哪怕僅僅只有身體,竟參與了迫害神圖子一事,他們……情何以堪?” 森湖與他唯一的兒子千辛萬苦就為了保下神圖子,卻在死后成了間接害死神圖子的人,他們父子倆黃泉路上若知曉此事,如何瞑目? “鴻雁無需知曉此事?!豹毠戮彭珮O冷,他收回劍令,出口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凜冽與無動于衷,沉沉道:“顧朝云并非直接迫害椒椒之人,此事師侄盡可放心。本座留著他,自有他用?!?/br> 鴻御老祖聞言如釋重負(fù),抹了把汗,佯怒道:“不是他就好,雖說我對那孤魂無甚感情,但鴻雁的孩子都被人占了身體,如果再被拿去做壞事,我真不知鴻雁該如何自處?!?/br> 老人說著便看向獨孤九,道:“師叔留著顧朝云,莫不是……為了引蛇出洞?可顧朝云體內(nèi)那殘魂,不正是助他奪舍之人嗎?還用得著繼續(xù)探查?” “不是他?!豹毠戮诺?,卻是不欲多提此事。 鴻御老祖反倒從男人罕見的緘默中悟出了什么,嘀咕道:“這要真是為了將幕后之人一網(wǎng)打盡,那確實不應(yīng)該驚動鴻雁,畢竟鴻雁對云糕太過看重,絕無可能容忍顧朝云繼續(xù)用云糕的身體活下去。而顧朝云的線索若斷在天衍劍宗,難保幕后之人不會派其他暗棋來,顧朝云倒是好控制得多……” 獨孤九并不理會老人的自言自語,他收回那枚朝天椒玉佩,修長的手指細(xì)細(xì)摩挲了一下細(xì)膩的玉身,忽而啟唇道:“過幾日,本座會帶椒椒去學(xué)堂。師侄且告知鴻雁等人?!?/br> 語畢,男人也不管揪著胡子目瞪口呆的大齡師侄,從容地起身離去。 *** 這廂莫焦焦坐在屋子里,慢慢地把一整本畫本翻完,門口才傳來推門的聲音。 小孩一聽到開門聲就興沖沖地扔掉畫本,跳下了床榻,直往門口奔去。 獨孤九一進門,腿上便撞上了一團溫?zé)峋d軟的物事。 小孩伸著胳膊踮起腳尖,努力去環(huán)抱來人勁瘦的腰身,卻連一半都圈不起來,只能勉強將自己掛在男人腰上。 他攀著獨孤九的腰身跳了跳,央求道:“抱焦焦?!?/br> 獨孤九佇立不動,凌厲的視線掃過屋內(nèi)不停發(fā)著抖發(fā)出竊笑的別鶴劍,微微瞇了瞇眼,他低頭看著撒嬌的小孩,低聲問:“畫本看完了?” “看完了?!蹦菇瓜掳涂脑谀腥搜?,艱難地仰著腦袋,不肯撒手。 獨孤九動作輕巧地拉開他的手,扶著小孩的肩膀單膝跪地,跟莫焦焦平視,狹長幽深的眸中是小孩看不懂的情緒,卻是熟悉的沉穩(wěn)。 “今日之事,不可再犯?!蹦腥藟旱吐曇舻?,“貪玩無礙,然信口雌黃,乃修行大忌。再者,你同別鶴無冤無仇,貿(mào)然動手結(jié)下因果,難以善了?!?/br> 莫焦焦懵懂地點了點頭,聽話道:“焦焦知道了。” 獨孤九拍了拍小孩的頭,這事便算了了,他取出玉佩替小孩系到腰間,不經(jīng)意問道:“適才急急忙忙跑出來做甚?” 莫焦焦朝著男人挨過去,如愿以償被攬到懷里,他第一次彎起烏黑似晨星的眼睛,試圖做出笑的模樣,糯糯道:“焦焦等九九回來?!?/br> 獨孤九雙眸一睜。 第48章 莫焦焦年幼的時候,每長大一歲便會忘記上一年發(fā)生過的所有事情,平日里也迷迷糊糊不會認(rèn)人,時常連自己的名字和來歷都記不住。 隱神谷中妖怪眾多,作為唯一一個新生妖族幼崽,小辣椒得到了全族的寵愛與呵護。然而他每每見過人,轉(zhuǎn)頭又忘了,只會傻乎乎地跟著隱神谷里的大妖怪,別人教他叫什么,他也就跟著叫,沒一個能記住。 隱神谷谷主為此愁得滿頭白發(fā)都不知掉了多少,召集了一溜胡子花白瘦骨嶙峋的老頭子,琢磨出了一個辦法,便是后來落在小孩身上的醍醐灌頂咒。 可這樣的禁咒,僅僅能讓莫焦焦的記憶停留在咒語生效的那一刻,并不能使他融會貫通,漸漸成長。 于是,每日里,走路一蹦一蹦的櫻桃椒便跟著隱神谷去認(rèn)人,谷中的妖怪但凡見了他,都會自動自發(fā)地進行一番自我介紹。 隱神谷妖族長于云渺大陸誕生之時,彼此之間并不存在親緣關(guān)系,除了教導(dǎo)小孩的十幾位長老,其他生性直來直往疏于禮節(jié)的妖怪們,見了莫焦焦都是自稱名諱,小孩便乖巧地跟著叫名字,全然不覺得一堆七老八十模樣的老頭直呼名姓有何不妥。 因此,莫焦焦第一次見了聞名于云渺大陸的崇容劍仙,小腦袋瓜里只浮現(xiàn)了三個字:“獨孤九”。小孩沒有意識到不妥,天天直呼其名,獨孤九又縱著他,兩人自然未曾討論過稱呼問題。 因而,幽靜淡雅的落日閣中,稚氣糯軟的嗓音貼著男人的耳畔響起,語調(diào)輕快而悅耳,帶著懵懵懂懂的親昵。 男人懷中靠著的孩子雙眼彎成了月牙狀,黑黑亮亮的,分明是在對著抱著自己的人笑,嘴角卻不知為何反常地沒有揚起,白嫩泛紅的臉頰上亦沒有酒窩的痕跡。 莫焦焦努力地做出自己在笑的模樣,見男人錯愕的神情,又貼過去,含糊不清地喚了一聲:“焦焦在這里,等九九?!?/br> 獨孤九眸中淡淡的驚訝只出現(xiàn)了一瞬,又迅速被收斂起來,深深埋藏于慣有的肅穆沉靜之中。 他削薄的唇微微抿緊,深邃莫測的目光定定地凝視著第一次“笑”的莫焦焦,原本垂下的手緩緩抬起,湊近小孩rou乎乎的臉頰。 令人心安的寂靜之中,修長優(yōu)美的手指輕輕撫了一下本該出現(xiàn)酒窩的臉蛋,觸感綿軟。男人收回手,望著莫焦焦認(rèn)真試圖笑起來的別扭模樣,抬手?jǐn)堖^小孩稚弱的脊背,按到懷里。 莫焦焦被抱得更緊,不由愣了愣,臉上做出的笑模樣也沒了,他乖巧地把下巴搭在男人肩膀上,小聲嘟囔道:“獨孤九生氣了嗎?” “沒有。”低沉渾厚的男聲極為沉穩(wěn),獨孤九微微斂起眉,沉默了一瞬,夸獎道:“椒椒笑得很討喜,很好?!?/br> 莫焦焦聞言高興起來,他側(cè)過臉胡亂蹭了蹭對方如漆的長發(fā),邀功道:“焦焦每天都有練習(xí),是不是很像?” “像?”獨孤九低聲反問。 “就是……”莫焦焦捏了捏手指,忐忑道:“像畫本上畫的娃娃。焦焦的畫本,有好多娃娃,都會笑,焦焦睡覺的時候,就會夢見,我多練習(xí),就和娃娃一樣了?!?/br> “不用了?!豹毠戮排牧伺男『⒌谋?,語氣篤定,“椒椒已經(jīng)做得很好?!?/br> 哪怕是妖族,也有七情六欲,嬉笑怒罵本是本能使然,在這一點上,獨孤九與隱神谷谷主持有的意見達成一致,不論是笑是哭,莫焦焦都不應(yīng)該刻意去學(xué)。他值得最好的,誰能忍心看著小孩每日傻里傻氣地彎著嘴角練習(xí)微笑? 隱神谷那幫妖怪做不到,獨孤九亦然。 “焦焦不知道笑得對不對?!蹦菇股熘∈值肿∧腥说男靥磐馔疲瑢Ψ奖沩樦牧Φ牢⑽⑺砷_手,讓小孩側(cè)靠在寬厚安全的懷抱里。 他睜著圓乎乎的眼睛,湊近去看男人抿緊的薄唇,隨即伸著柔軟的手指,輕輕戳了一下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捏著指頭道:“獨孤九也不笑。焦焦要問宗主怎么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