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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濰津,若是能和你這么一直在一起,就好了?!壁w弋的要求并不高,余生,他只想和顧濰津一起度過。 “我亦是如此?!鳖櫈H津緊握住趙弋的手,久久沒有松開。 ☆、大結(jié)局 這番話,他們早就想要對彼此坦白,只是由于種種原因,拖到今日才說。不過顧濰津與趙弋并不后悔,因為他們知道,彼此的感情,無需用言語去表達(dá)。 這一日,是顧濰津與趙弋最近這段時間過的最快樂的一天了,只是這種快樂,并沒有持續(xù)太長時間。就在顧濰津想要喝下手中這杯梅子酒的時候,宮中的禁軍將整個和慶樓包圍了起來。 “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睂τ诮姷某霈F(xiàn),顧濰津與趙弋并不覺得驚奇,他們早就猜到。只要他們一離開丞相府,皇上勢必對對他們動手的。 “只是可惜了這梅子酒。”剛剛打開的酒,才不過喝了少許,如今就這樣將酒丟在這里,怕是以后都沒有機(jī)會再喝了。 上樓通傳的,是禁軍副統(tǒng)領(lǐng)汪澤。汪澤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今日的陣仗,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上想要安樂侯和顧濰津的命。只是這兩個人仍向沒事兒人似的坐在這喝酒聊天。 “侯爺,顧公子,皇上有請?!蓖魸梢膊幌氚咽虑轸[得太難看。 聽到汪澤這話,顧濰津與趙弋只是相視一笑。他們彼此坦白了心意,顧家人又已離開涼州城,他們再也沒有什么課擔(dān)心的事情,可以無所畏懼的面對皇上了。 顧濰津與趙弋都是城中出了名的人物,他們就這樣被禁軍帶走,自是惹得城中的百姓議論紛紛。馬車上,顧濰津悄悄掀起簾子,看著外面的百姓,心中感慨頗多。 “趙弋,你說,若是咱們死了,皇上會給咱們安一個什么罪名呢?” “什么樣的罪名都不重要,生死皆有你相伴,于愿足矣?!?/br> 皇上這次見趙弋與顧濰津,并沒有去書房,而是去了太后曾經(jīng)的寢宮慈煊宮。太后過世的時間并不長,可這慈煊宮內(nèi)已經(jīng)樹木蕭條,頗有衰敗之相。 “太后不過去世數(shù)月,后宮中的景象就與之前大不相同。奴才們也只會見風(fēng)使舵,沒人會把一個已經(jīng)過世的太后放在眼里。” 顧濰津與趙弋到了后,皇上就屏退了眾人,慈煊宮的大門緊閉,宮外有重兵把守,宮中只有他們?nèi)齻€人。 “皇上今日宣臣來,想必不是為了閑話家常吧!”太后的寢宮,趙弋來過幾次,每次都是匆匆看過幾眼,宮中的景象,他至今也沒有記全。在他看來,宮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太后對他的生育之恩,他也在闖宮那日還清了。 皇上笑了笑,他走到打掃干凈的涼亭內(nèi),招呼趙弋與顧濰津坐到他的旁邊,涼亭的桌子上,還擺放了三杯酒。 那酒與顧濰津喝過的所有酒都不同,雖是無色,卻清香宜人,不過是三小杯,就讓亭子的周圍都香氣撲鼻。 “這些日子,朕一直在想,若是,你不是母后的私生子,只是大臣的兒子,又或者,你同朕一樣,是父皇與母后所生。那么,朕與你的關(guān)系,是否還會像今日這樣?”皇上的臉上帶著笑意,可那笑意下面卻是讓人不寒而栗的寡淡。 “這些不會成為現(xiàn)實的假設(shè)之事,臣從來都不去想,臣勸陛下也不要想。因為,這樣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壁w弋不懂皇上的深意,可他知道,人生沒有這么多如果。他就是趙弋,是太后的私生子,是皇上所封的安樂侯,他的身份,不會改變,也無法改變?!熬退闳绻烧?,陛下也一樣會殺了臣,因為臣的存在,會影響到陛下的掌權(quán)。” 自古皇帝皆是涼薄之人,更何況,他們這位野心勃勃,勢要掌握天下的陛下呢?這一點,他們清楚,他們相信皇上也一樣清楚?;噬现詴@么問,不過就是想要給自己的殺戮找些合理的借口罷了。 “你說的對。”趙弋的答案,皇上并不覺得意外?!斑@些天,朕睡不著的時候就在想,想來想去,也確實如你所說的一般。父皇與母后只需要有朕一個兒子就罷了,多出那么一個人,都是不合適之舉。” 帝王的涼薄,皇上他自己看的很清楚。即便趙弋只是普通人,他也一樣容不下趙弋。這個世界本就是如此,既有他慕容清,又何須再有別人呢? 自始至終,顧濰津始終坐在趙弋的身旁,沒有說話。他知道,這是皇上與趙弋的較量?;噬闲挠胁桓剩行┰?,若是不說,他自己怕是也受不了。 “說起來,朕與你還從未好好喝上一杯,如今,酒就在此,不如邊喝邊聊吧?!?/br> 就在這時,宮殿內(nèi)傳出“沙沙”的腳步聲,房門被推開了,有一個黑影朝他們走了過來。直至走到身邊,他們才看清楚來的人是誰。 “王喜公公,你怎么會在這里?”顧濰津與王喜曾經(jīng)見過幾面,他記得,王喜公公是太后身邊的紅人,負(fù)責(zé)掌管慈煊宮的大小事務(wù)。不過,在太后離世前,王喜公公突然失蹤,一直沒有出現(xiàn)過。他與趙弋險些要忘了這個人了。 “老奴給陛下請安?!蓖跸驳椭^,他出來的匆忙,氣息還有些不勻。 “王喜,朕已下令,封閉慈煊宮,你是有多少條命,想要來違抗朕的旨意?”皇上對王喜出來打斷趙弋喝酒的事非常不滿。剛剛,就差那么一步,趙弋就要飲下那杯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