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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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周圍淳樸清貧的農(nóng)人,楚禾終于明白為何姚春桃會養(yǎng)成那樣一副性子了。 在這樣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的地界,姚家像是高高在上的一方領主,他們家的子孫養(yǎng)成那樣驕奢yin逸的性子,實在不足為奇。 楚禾忍不住看了赫紹煊一眼,卻見他面色如常,像是看不見那座扎眼的宅子一般,漫不經(jīng)心地接過她手里的種子,然后順手將自己頭上戴的斗笠蓋到楚禾頭頂上。 眼看寬大的帽檐幾乎將她整張臉都擋去,赫紹煊臉上溢出一絲勾人的笑,伸手用力往下按了按,把楚禾好不容易抬起來的帽檐又按了下去: “在這看東西,省的你下地把人家的稻苗都踩扁了?!?/br> 楚禾用力將帽檐抬起來,不服氣地將手里的干糧往地上一放: “你干嘛瞧不起人?我不是小孩子,知道播種是什么樣!” 赫紹煊瞧著她,微微瞇起眼睛,顯然不太相信她的話。 “莊稼人辛苦,去年統(tǒng)共也沒攢下多少種子,你可別糟蹋了糧食?!?/br> 一邊說著,他不由分說地伸出手去,又將帽檐往下按了按,楚禾的眼睛又一次被籠罩在斗笠當中。 她猛地一把將斗笠扯下來夾在腋下,伸手將頭上的素簪拔去,一頭烏黑的青絲立刻垂落腰際。 楚禾仔細地將頭發(fā)一圈一圈繞著盤在頭頂,那頂碩大無比的斗笠總算能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卮髟谒^上了。 赫紹煊盯著她清爽的打扮,忍不住瞇起了眼睛。 楚禾自己將袖口挽到肘間,低頭從赫紹煊手中的口袋里摸出一把種子,小心翼翼地穿過一片已經(jīng)埋好種子的田間,比量著秧苗間的距離,開始慢慢播種。 赫紹煊肯定不知道,她父親每年春天都會帶著幾個子女到鄉(xiāng)下播種,以告誡他們糧食來之不易。 赫紹煊輕笑一聲,順手將口袋打了個結(jié)掛在胸前,邁開大步走到她旁邊,也低頭種起了莊稼。 只見他左手握著種子,右手輕松扒開一個大小合宜的□□,播種、埋土一氣呵成,不一會兒便追上了楚禾的進度。 楚禾見他嫻熟的動作,自己也愈發(fā)一絲不茍了起來。 兩個人手里的動作越來越快,像是展開一場競賽一般。再加上他們兩個容姿出眾,通身渾然天成一般的貴氣,愈發(fā)引得四周的莊稼人們駐足回眸。 不一會兒,楚禾手里的種子便用完了,可她比赫紹煊竟然還落下十幾顆種子的距離。 赫紹煊低頭埋種子,余光瞥見楚禾墊著腳尖繞過農(nóng)田過來找他,唇角忍不住浮起一絲笑,卻又被他極力忍了下去。 他裝作沒有看見楚禾過來,等著她開口跟自己要種子。 楚禾抿了抿嘴,眼睛瞧著掛在他胸前那小布兜,小心翼翼地朝赫紹煊伸出一只手來: “你能不能…分我一點種子?” 赫紹煊不答話,繼續(xù)埋頭勞作。 楚禾以為他這是默許,于是便壯著膽子、蠢蠢欲動地伸出小手,準備直接下手掏種子。 誰知赫紹煊卻在這時候突然直起脊背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小兜兜便一下子歪到了他腰側(cè)。 赫紹煊舉起那只沾滿泥土的手來,在她面前搖了搖: “我手臟,你自己來拿吧。” 楚禾眼見著那小兜兜滑到了他另一側(cè)的腰際,于是便抿了抿唇,準備跨到另一邊去拿種子。 誰知赫紹煊長腿一伸,擋住了她的去路。 楚禾漲紅著臉,伸手去扯小兜兜,企圖把它拽過來。 誰知赫紹煊不斷變換著姿勢,就是偏不讓她順利拿到布兜。 楚禾知道了他的詭計,索性眼睛一閉,伸手抱住了赫紹煊的腰,從布兜里抓種子。 果然他立刻停止了動彈,任由她摟著自己,乖得像一只昏昏欲睡的老虎。 楚禾身上一股特有的梨香涌入他鼻腔,赫紹煊深吸一口,另一只手微微顫抖地靠近她的后背,一種幾欲攬人入懷的沖動引得他的心跳越來越快。 誰知這時候楚禾卻松開了他的腰,原來是終于掏完了種子。 赫紹煊的手訕訕放下,目光有些無所適從地挪開: “種完這些,就去吃午飯?!?/br> 楚禾沒注意到他的異常,只是聽他說能吃飯了,手上的動作便更快了些。 到了午時,日頭變得更曬了一些,兩人回到地頭的老柳樹下頭。此處陰涼,旁邊還有一口井,在周圍勞作的莊稼人都愛把午飯留在這兒。 楚禾放眼望過去,足有十幾個人裝飯的布兜,整整齊齊地碼在地上。 她一眼便瞧見宋姐給他們準備的布兜,一打開來便立刻便聞見一股噴香撲鼻。 楚禾眼睛亮晶晶地“呀”了一聲,赫紹煊伸過腦袋來一看,只見兜子里碼著整整齊齊的一堆豬rou脯,油亮的脆殼外頭均勻地撒著一層白芝麻,讓人忍不住垂涎。 另一個兜子里裝的是一些燒餅,也一樣是新做的。 這時候老遠有一群莊稼人過來,他們走到不遠處一座土堆旁邊不知掏著什么。不一會兒,從冒著一股青煙的土坑里刨出幾個圓乎乎的東西。 赫紹煊見她好奇,便給她解釋道: “那有個土爐子,莊稼人時??拘┑毓贤炼怪惖漠敻杉Z吃。” 說到這兒,那幾個莊稼人遠遠朝著他們咧嘴招呼道: “尤生,剛烤的地瓜要不要?” 赫紹煊笑應了一聲,正準備起身過去,卻讓楚禾拉住。 她把宋姐做的豬rou脯分了一多半出去,讓赫紹煊給莊稼人們也嘗嘗。 她這小半個晌午勞作下來便餓得饑腸轆轆,他們單單吃一點烤地瓜怎么能行呢。 赫紹煊走后,楚禾想起來宋姐好像還給他們帶了一小包腌菜,此時卻不知去了哪里。她彎下腰仔細地搜尋著,一個不小心卻碰到了別人的布兜。 她趕忙伸手去扶,隔著布兜卻觸及一絲冰冷。 布兜一歪,里面銀光一閃,露出半截鋒利的匕首。 作者有話要說: 不正經(jīng)作話: 楚禾: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刺客:我強,我敢,我,無處不在。 赫紹煊:哥躲得這么偏談個戀愛,你們前仆后繼的是要鬧哪樣? 正經(jīng)作話: 煊哥現(xiàn)在屬于創(chuàng)業(yè)初期,很多事情都要親力親為,比如微服私訪調(diào)查民生這樣的。不過很快就要回去了!珍惜最后一點點種田日常吧! 第十九章 == 正午燦陽之下,楚禾背后卻出了一身冷汗。 她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一抬頭看見赫紹煊和一群佃農(nóng)往這邊過來了,她便立刻將那匕首藏好,裝作什么也沒看到的樣子。 她撿出一小袋醬菜,在心里默念著安慰自己: “別怕,別怕,他們還沒發(fā)現(xiàn)…” 這樹蔭下都是在這附近干活的佃農(nóng)們留下的。這些佃農(nóng)們在自家農(nóng)田種地,何必要帶匕首來?在赫紹煊身邊她算是歷練了出來,只消稍稍一想,便知道是佃農(nóng)里頭混進了刺客。 可她和赫紹煊在姚家村住了不過短短兩天,刺客又怎么會提前得了消息,趕在他們來之前就隱藏在了佃農(nóng)之中? 她還來不及細想,眾人便已經(jīng)到了。 楚禾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接過赫紹煊手里的地瓜,剝?nèi)ネ饷娴耐翚ば】谛】诘爻粤似饋怼?/br> 地瓜雖甜,可她卻味同嚼蠟,感覺咽也咽不下去??珊战B煊仿佛什么也沒察覺,頗為認真地吃著手里的午飯。 這個人,一吃起東西來仿佛就像換了個人,往常敏銳的警覺也仿佛失了作用。 她心里著急,可余光卻能掃見有幾雙眼睛仿佛在往這邊不斷地瞄著。楚禾還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可要是她提醒赫紹煊被人聽見了,恐怕會打草驚蛇。 楚禾靈機一動,忽然緩緩地蹲下了身子,將一張小臉擰成一團,狀似痛苦。 赫紹煊抬眼見她這幅樣子,登時便將手中吃了一半的地瓜扔開,快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仔細問道: “怎么了?” 眾人的視線逐漸凝聚過來,有人關切地問道: “尤生家的第一天下地吧,是不是中暑了?快扶她去井邊涼快涼快?!?/br> 楚禾有意朝那人遞了個笑臉,有些虛弱地說: “腦袋有點犯暈,可能還真是。” 赫紹煊一聽,立刻便扶著她慢慢起來,往一旁的井邊走去。 到了地方,楚禾一張小臉紅撲撲地,渾身軟綿綿地倒在他肩上,看起來就像是個愛嬌的小媳婦一般。 正當赫紹煊心跳加速之余,卻感覺她靠在自己耳邊,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見的微弱聲音說: “那些人里有刺客?!?/br> 赫紹煊心中一滯,并未回頭。他面色如常地抬手扶著楚禾在井邊坐下,用余光瞥了那一伙佃農(nóng)一眼,低聲道: “是有一兩個臉生的?!?/br> 他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沉著鎮(zhèn)定,只是眉宇微微蹙起。盡管這樣,他還是從袖中掏出一方素帕,輕輕擦拭了一下楚禾額頭冒出的細汗。 楚禾聽見他低聲說: “九元和十元就在村外,你回去喊人,我拖住他們?!?/br> 她連想都沒想便拒絕了: “他們在等人少的時機下手。若是我走了,他們勢必會起疑?!?/br> 赫紹煊沉默,似乎正在想更好的辦法。 楚禾摸見她掛在手腕上的骨笛,腦中浮起少年鬼魅一般的身影。一想到此時可能又要召他出來,楚禾心中不是滋味。 她這一回,本不想再將魏葬攪入這灘渾水當中。魏葬太過忠心,也太過執(zhí)拗,一旦認準了主人,便會守護她直至生命盡頭,就連楚禾也沒辦法勸服他。 魏葬沒有前世的記憶,可楚禾有。他不知道前世凄慘的下場,可楚禾知道。楚禾陷入了痛苦的掙扎,一雙眸子也染上一層淺淺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