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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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馬,我要去儀安?!?/br> 斂秋沒辦法,只好按照她的吩咐下去準(zhǔn)備了。 楚禾站起身來朝謝照衡道: “謝大人放心,我親自去一趟儀安,定能請的出鎮(zhèn)國大將軍?!?/br> 謝照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俯首稱是。 == 楚禾讓立夏侍候著換了一身簡單的勁裝,只隨身裝了一包碎銀子和地圖便準(zhǔn)備上路了。 立夏幫她整理衣襟時,面露擔(dān)憂地說: “娘娘非要走這一次么?不如遣幾個禁軍隨護左右?” 楚禾果斷地搖了搖頭,輕聲安慰道: “這次行動需得悄無聲息,不可驚動太多人。你放心,我在玉京的時候也常常同泣云一起騎馬出遠門,不妨事的。” 立夏還是放不下心來: “娘娘馬術(shù)精湛,奴婢是知道的??墒悄锬锸譄o寸鐵,也并不會絲毫武功,奴婢還是擔(dān)心…不然還是讓奴婢陪侍左右吧。” 楚禾按住她的手腕,堅定道: “立夏,我還需要你和斂秋在宮中待著。此番我出宮的消息,切莫讓任何人知道,否則會招來大禍,你明白么?” 立夏停頓片刻,知道她已經(jīng)打定了決心,終于長嘆了一聲,不再勸阻。 她給楚禾易了容,又在楚禾的勁裝外面加了一件男裝,隨后引著她走到一處不起眼的小門,低聲對楚禾說: “娘娘,斂秋拿著您的令牌出宮去置辦駿馬了,您從這個門出去,繞到后四街,找一家秋門酒局便能找到她?!?/br> 楚禾點了點頭,輕聲道: “你回去吧,我一個人能行的。” 立夏堅持要目送著她離開,楚禾只好獨自一人走向那扇宮門。 這里往常都是供宮里負責(zé)修繕的勞工們出入的,盤查得并不算嚴(yán)格。 楚禾一邊在心里默念著千萬別被抓到,一邊深吸了一口氣,裝作若無其事地跟著兩三個剛剛下工的勞工一起魚貫涌出宮外。 可是楚禾看見他們一個一個地掏出一塊小木牌來,心里不由地慌了神。 她不由地加快了腳步,企圖蒙混過關(guān)。 眼看那宮門離她越來越近,可那門口的禁軍侍衛(wèi)卻忽然將目光鎖到她身上。 看她一副陌生面孔,那侍衛(wèi)眉頭一緊,不由分說地伸手將她攔下,厲聲道: “何人私闖宮禁?交出你的令牌!” 就在楚禾不知該怎么辦的時候,身后卻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嗓音: “朱大哥,這是我家遠親,如今在冬矢宮做活的勞工,前兩天不小心丟了令牌。我?guī)鋈ケ闶橇??!?/br> 楚禾一回頭,看見魏葬穿著一身宮廷禁軍的軍服,將滿頭青絲俱束于腦后,高高束起,臉上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滿身都是少年氣。 那名姓朱的侍衛(wèi)打消了疑慮,一擺手示意道: “既然如此,那便去罷?!?/br> 魏葬隨即走到她身邊,輕輕攏住她的肩,帶著她走出了宮禁。 他們走出了宮墻之后,魏葬的手才緩緩放了下去。他垂眸朝楚禾略一躬身道: “方才事態(tài)急迫,請恕屬下唐突?!?/br> 楚禾搖了搖頭,徑直往南四街走去。而魏葬則一直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也不言語。 等到了酒肆門口,斂秋早已等在了門口??匆姵毯臀涸徇^來,斂秋連忙迎上去,將兩匹駿馬的韁繩遞給了楚禾。 楚禾有些不解,轉(zhuǎn)過頭問斂秋: “怎么備了兩匹馬?” 斂秋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話,還是魏葬率先開了口道: “小姐莫怪?jǐn)壳锕媚?,是我?zhǔn)備的這兩匹駿馬。這青都管制戰(zhàn)馬極為嚴(yán)苛,只有禁軍的養(yǎng)馬場可以找到千里馬。斂秋姑娘來找我時,我向百夫長告了七日休沐,專程護送小姐前往儀安?!?/br> 說著,魏葬從懷中掏出一塊還帶著體溫的令牌: “這是小姐的令牌?!?/br> 礙于此處人多眼雜,楚禾沒有反駁,只是接過自己的令牌,朝斂秋道: “你先回去罷。若是這幾日有人問起來,就說我病了,不見人?!?/br> 斂秋連忙應(yīng)了,小跑著便離開了酒肆。 魏葬轉(zhuǎn)身走進酒肆當(dāng)中,買了五斤牛rou和兩只水袋掛在馬背上。他將其中一匹馬的韁繩遞給楚禾,壓低了聲音道: “小姐,去儀安需從西城門走。” 說著,便自然地伸出胳膊來,示意楚禾借力上馬。 楚禾沒有依靠他的幫助,自己一翻身便騎上了馬背。 “時辰不早了,我們快些上路吧?!?/br> 魏葬應(yīng)了一聲,縱馬與她并駕齊驅(qū),一齊趕往西城門。 此時青都突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春雨,阻擋了他們的視線。魏葬像是變戲法一樣拿出兩個斗笠來,將其中一個遞給楚禾: “小姐,估計今天要冒雨出發(fā)了。到下一驛站還有八十多里路,我們要在天黑之前趕到那里?!?/br> 楚禾接過斗笠,略一點頭,一雙眼睛卻擔(dān)憂地望著眼前綿密的春雨道: “但愿巨鹿原的路沒有被阻斷,這樣我們明日晚間便能趕到儀安…” 她的手忍不住摸向自己腰間的荷包,似乎感受到那人的溫度近在咫尺一般。她心一橫,隨即一抖韁繩、夾緊馬肚,胯|下駿馬便立刻如離弦的箭一般飛了出去。 他們并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剛剛離開的西城門上,一直有一雙眼睛注視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 入夜,東堯軍某處營帳之中還點著一抹昏黃的燈火。 瓊善掀簾從帳外進來,迫不及待地走到有亮光的地方,從袖中掏出一只細細的銅管。 她捻開密封管口的印泥,從管中倒出一封卷起的字條。 瓊善隨手將銅管扔到地上,急不可耐地展開字條,手指因為過分激動而微微有些彎曲顫抖。 她快速讀完字條上的內(nèi)容,跳動的燭火在她臉上忽明忽暗地閃爍片刻,透著一絲詭異的氛圍。 終于,瓊善的臉上終于綻開了一個笑容。 她忽然站起身來,將自己的侍衛(wèi)喚進帳中,吩咐道: “你派一隊人馬加緊西部的巡邏,記住,不管看到任何可疑的人都要立刻來報?!?/br> 侍衛(wèi)有些疑惑道: “郡主,西部已有兩只巡邏隊輪崗…” 瓊善的臉色隨即冷了下來。侍衛(wèi)見情況不對,連忙應(yīng)了下來,畢恭畢敬地退出了她的營帳。 瓊善冷笑了一聲,吹滅了帳內(nèi)唯一的燭火,她瞬間便跌入了黑暗之中。 幾乎與此同時,楚禾與魏葬兩人一前一后疾馳在巨鹿原的廣袤草原上。他們跑得飛快的原因除了趕路以外,還是為了躲避這巨鹿原上四處出沒的野狼。 楚禾伏在馬背上,疾風(fēng)從她耳邊呼嘯而過,吹動她的衣袍獵獵作響。可她仍然可以聽得見那遠處山谷之中不絕于耳的狼嚎。 她有些害怕,忍不住大聲朝魏葬喊道: “我們還有多久可以到驛站?” 魏葬答道: “還有兩個時辰?!?/br> 兩個時辰…楚禾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她座下的駿馬已經(jīng)開始大喘氣了。自他們離開青都以后,便一刻不停地奔向儀安,戰(zhàn)馬已經(jīng)快要到達極限了。 楚禾望著前方漆黑一片的草原,終于慢慢勒緊馬頭,放緩了步伐。魏葬感覺到她減慢了速度,不由地有些憂心忡忡道: “小姐,這里有很多狼,我們恐怕不能停下?!?/br> 楚禾干脆從馬背上跳了下去,撫摸著馬頭道: “再這樣跑下去,戰(zhàn)馬會活活累死的,我們必須休息半個時辰,否則跑不出巨鹿草原?!?/br> 她豈能不知,這樣做是在把自己的性命推到了懸崖上?可是為了能盡快走出這片草原,她必須要讓戰(zhàn)馬得到片刻的休整。 魏葬聞言也沒再堅持,而是跟她一樣跳下馬背,慢慢地往前走。 楚禾偏過頭去看了他一眼,借著月光,隱約看清了他消瘦的身影。 楚禾忍不住問: “魏葬,你是昆陽人么?” 魏葬沉默片刻道: “我記不清了。我記不得以前的事情。” 楚禾垂下頭來,從懷中掏出那支梅花鹿骨笛遞給魏葬: “我聽人說,這是昆陽所產(chǎn)的骨笛。如今我們就在東堯,或許你應(yīng)該去看看,或許能找到你的親人呢?” 可魏葬并未接過那支骨笛,而是埋著頭沉聲道: “不用找了,我知道他們已經(jīng)死了?!?/br> 楚禾略微一滯: “你不是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么?” 魏葬抬起頭來,似是朝她的方向望了一眼: “可我記得我叫魏葬。這是我唯一記得,也是我唯一知道的關(guān)于我的身世的事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