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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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葬亦接著她的話開口道: “魏葬剛到東堯的時候,小姐曾問我叫什么。今天,小姐還能再問一次么?” 楚禾心下了然,唇邊掛著笑,極為認(rèn)真地開口道: “你叫什么名字?” “魏藏?!?/br> 許久之后他又輕聲開口: “魏城的魏,寶藏的藏?!?/br> 月色猶如當(dāng)年清冷,卻未見舊日的生離死別。 昔年月下來去無影的刺客,如今真正成為了可以堂堂正正行走在陽光之下的少年。 == 等到送走魏藏之后,楚禾獨(dú)自一人回到了寢宮之中,洗漱過后便躺在了偌大的床榻上,只塌邊點著一盞孤燈。 她靜靜地望著那簇明亮的火苗,腦中回想著自己經(jīng)歷的這一世,心中忍不住一陣悸動。 看起來,她似乎改寫了許多人的結(jié)局。 魏藏尋回了自己的身份,不再成為她生命里的影子,而是正大光明地走出了陰影之下,沐浴著陽光,書寫著自己的故事。 而她,也不再作為赫元禎的附庸,不再是那個默默無聞的楚妃娘娘,在無盡深宮之中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青春流逝。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往好的方向發(fā)展,她亦得到了前世從來不敢奢求的東西。 她想著想著,眼前跳動的燭火似乎漸漸將她催眠,眼皮也困得打起架來,慢慢闔上了雙眼。 不知她一個人睡了多久,忽然落進(jìn)一個溫?zé)岬膽驯е小?/br> 那人輕嗅著她發(fā)間的清香,覆在她耳畔吻著,說了幾句纏綿飄渺的話。也不知內(nèi)容是什么,她在夢里羞紅了臉,轉(zhuǎn)身翻進(jìn)那人懷里,熟睡到天明。 == 第二日清晨。 誰知她躺著躺著,卻愈發(fā)覺得有什么東西不對勁。 那不對勁的感覺來源于她的小腹,她忽然感覺到有什么硬邦邦的東西硌著她難受,甚至隔著兩層褻衣也磨得她嬌嫩的皮膚生疼。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東西存在感越來越明顯,讓她很不舒服,像是睡在原本柔軟舒適的床榻上突然間多了件硬物一樣。 她原以為是因為自己睡的不老實,才將被子卷在了身下硌著了自己。 可是楚禾睡的迷迷糊糊地,半分也睜不開眼睛,于是便閉著眼睛伸出手去按了按那東西。 誰知她的手心卻觸及一片guntang,亦感覺到那并不是來源于自己身上的體溫。 而且…這東西的手感怎么… 楚禾一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趴在某人身上睡了一整晚。 再低頭一看,直到她看清楚方才被自己“按下去”的東西是什么,當(dāng)即便被嚇醒了。 她鬧出的動靜驚醒了赫紹煊,只見他仍舊閉著眼睛,而干啞的嗓音則幽幽地傳到她耳邊: “摸完就想著走?楚禾,你什么時候能對我公平一點?” 楚禾咽了咽口水,剛想偷偷摸摸地從他身上下去,卻瞧見赫紹煊睜開一雙略顯疲憊的鳳眸,懶懶地望了她一眼。 雖然他一聲沒吭,手上的動作卻半分不減。 一只手扣著她的腰,一只按著她的手,又闔上雙眼閉目養(yǎng)神。 楚禾見掙扎無望,剛一抬起頭來,卻看見他一副憔悴的模樣,想說的話一股腦全忘了。 她用下巴輕輕抵在他胸前,抬起右手用素指摸了摸他眼下的烏青,輕聲問: “什么時辰才回來的?我也沒聽見…” 他薄唇輕啟,淡淡開口道: “寅時三刻回來的,你早就睡得跟小貂一樣熟了。我一上榻,就抱著我不撒手,哼哼唧唧地硬要爬到我身上來才肯睡。” 楚禾騰地便僵住身子,剛要試圖將自己的手腕從他手里抽出來,卻發(fā)現(xiàn)抽不動,只能咬著牙說: “我睡覺一向很安穩(wěn)…從來不鬧人的…” 赫紹煊終于睜開一雙眸子,嗓音慵懶: “一個人睡覺老不老實這件事,只有她的夫君有發(fā)言權(quán),旁人誰會整夜整夜陪她入眠?” 楚禾抿著唇想了半晌,似乎也沒有別的理由反駁,只好繼續(xù)氣鼓鼓地躺在他懷里。 赫紹煊忽然問道: “你昨天去天牢了?” 楚禾心尖尖上跳了一下,自知瞞不過他,便說道: “是。聽說瓊善最近又有點瘋言瘋語,傳得越來越離譜,我便去看了看她?!?/br> 她說著說著,正準(zhǔn)備將她昨日從天牢里拿出來的問名冊殘頁告訴他,卻聽見他開口道: “以后少去那種地方,當(dāng)心老鼠咬了你?!?/br> 楚禾打了個激靈,忽然想起昨天看的閑話本子上就有幾個靈異故事,說的就是老鼠成精以后半夜吃活人的,指尖兒倏地便冰叭涼,一時間也忘了要說什么。 就這樣,他們兩個在床榻上賴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洗漱用膳。 赫紹煊穿好朝服之后,楚禾習(xí)慣性地走到他面前去,為他仔細(xì)整理了一遍衣襟和腰帶。 素手剛剛挪到他衣襟上,卻忽然被他擒住。 她抬頭看了赫紹煊一眼,卻見他眸中帶著淡淡的笑意: “今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上朝?” 楚禾愣了一下: “我…?” “不是你還有誰?你不會是閑話本子看多了,真當(dāng)寢殿里還有別的什么看不見的東西?” 楚禾聞言,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卻仍然追問道: “你去上朝,一向都不帶我的,怎么今日要我去?不怕那些老臣們參奏了?” 赫紹煊淡淡笑了笑: “恐怕他們今天可沒那個閑工夫。今日是殿試,北朝書院前三十名都會來考試。你只需要坐在旁邊看著就行了,又不用動腦筋?!?/br> 楚禾想了想,還真的想見一見這位溫羽姑娘的真容,于是便讓立夏翻出一身紫色朝鳳禮服出來換上,跟赫紹煊身上的暗紫朝服倒是很登對。 等她換好衣服,赫紹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眉眼帶笑,忽然將她拉近到自己面前,親手給她系上腰帶。 楚禾低頭一看,卻看見那條腰帶上似乎暗藏玄機(jī),有些鼓鼓囊囊的樣子。 她忍不住伸手往里側(cè)一摸,卻摸見一個暗兜,竟從里面捻出一塊梅子糖出來,外面還裹著薄薄的米紙。 她兩只手驚喜地摸了摸自己腰上的那根腰帶,絲毫不覺得這東西使她腰粗了半寸。 “這是什么時候準(zhǔn)備的腰帶?我怎么從沒見過?” 赫紹煊不動聲色地為她系好才開口道: “前兩天宮里做新衣,尚衣局選了些樣子過來,正好你不在。我想若是鑲嵌著珠玉的腰帶你帶著估計也不喜歡,就讓他們做了這條帶暗兜的,里面裝一些你愛吃的糖沾和點心,你上朝也不會無聊得要睡著?!?/br> 楚禾高高興興地將梅子糖送到他嘴邊,卻見他皺了皺眉,還是就著她的手含進(jìn)了嘴里。 她笑開了花,自己也捏了一塊放進(jìn)嘴中。 梅子糖酸酸甜甜,吃起來不會覺得膩味,是她最愛的糖。 赫紹煊看著她高興的模樣,抬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低聲道: “里面給你裝得多,但不許多吃,一天五顆?!?/br> 楚禾摸著自己的小肚肚,小心地數(shù)了數(shù)里面的糖,暗暗算著自己能吃幾天,接著便高高興興地跟著他一起走出了朱雀宮。 雖然朝臣們都有所準(zhǔn)備,可是看見赫紹煊果然帶著楚禾來上朝,還是免不了心里一驚。 尤其是那幾個參加監(jiān)考的老臣,原本這些時日就被溫羽奪魁的事情受累奔走著,如今見到王后竟然真的站在了朝堂上,心里又是一陣不快,唉聲嘆氣的模樣,像是東堯?qū)⑼鲆话恪?/br> 赫紹煊將她帶到一處準(zhǔn)備好的側(cè)間里,親自將她送到竹簾后面,又用自己的身影擋住她,低頭覆在她耳邊說了句什么。 楚禾臉上泛著一絲紅暈,朝他點了點頭。 赫紹煊隨即便轉(zhuǎn)過身,掀簾走了出來,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消失。 等他坐到王位上之后,臉上便凝著朝臣們往日里常常能見到的冷冽。 赫紹煊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那幾個唉聲嘆氣的老臣,淡淡開口道: “嚴(yán)卿,既然考卷已經(jīng)出完了,你還嘆什么氣?難不成現(xiàn)在才想起來有什么難題忘記加上去了?” 嚴(yán)素青是個年逾半百的文臣,平日里最是迂腐守舊。 聽了赫紹煊的話,他便跪到地上,沉聲道: “王上,老臣只是望見王后娘娘駕臨,忽而想起了一則舊事罷了,并非是什么要事,王上還是別聽了,免得聽了心情不好?!?/br> 他雖這樣說著,一雙渾濁的眼睛里卻帶著一絲期許的光芒,似乎很想讓赫紹煊繼續(xù)追問自己。 誰知赫紹煊卻笑了笑,開口道: “沒事就好,嚴(yán)卿身體不好,若是考試的這三個時辰經(jīng)受不住,提前回家也是可以的。來人,給各位愛卿賜座?!?/br> 他一聲令下,卻見一排宮人們便抬著長案分到兩邊,請諸位大臣們?nèi)胱?/br> 嚴(yán)素青見他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正是悶氣的時候,卻見諸位同僚也無一人出來幫他說話,便只能將一口氣生生咽下去,一言不發(fā)地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待眾人落座,宮人們便在大殿中央擺上三十張桌案和蒲團(tuán),供那些前來參加殿選的考生們落座。 不一會兒,一個掌事太監(jiān)便領(lǐng)著一隊考生魚貫而入。 他們之中的絕大多數(shù)都是第一次進(jìn)入朝堂這樣的地方,雖則眼中放光,卻也并未露出太夸張的神情。 楚禾則眺望著人群里,四下尋找著那個只跟她有過書信來往的溫羽的身影。 她本來想著,溫羽是這次殿試當(dāng)中唯一的女子,應(yīng)該甚是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