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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_分節(jié)閱讀_42

    雖然兇手手法殘忍,給人的第一個觀感當(dāng)是男人,但實際上,兇手是女人也并非不可能。

    “花隊,昨天你跟老陳打電話要求把這個案子從富康區(qū)分局調(diào)來,不就是因為覺得這個案子與徐玉嬌一案有關(guān)嗎?”

    炒菜上來了,柳至秦順了順盤子,又道:“你覺得兩個案子的兇手可能是同一人。而殺害徐玉嬌的兇手有jian尸行為。”

    花崇明白過來,往碗里夾了幾塊辣子雞丁,“那只是我的直覺。兩個案子確實有一些相似之處,比方說兇器都是家用榔頭、案發(fā)地相隔較近、兇手都非常小心、徐玉嬌和唐蘇兩人的階層和家庭背景也相似。不過兇手砸爛徐玉嬌雙腳、挖眼捅耳的行為明顯具有儀式性,這種儀式性沒有反映在唐蘇身上。另外,唐蘇的陰部已經(jīng)腐爛,沒有精斑和避孕套的潤滑油成分,判斷不出是否曾被侵犯。謹(jǐn)慎一些看,暫時還不能肯定兩個案子是同一人所為。”

    柳至秦說:“但我相信你的直覺。”

    花崇筷子一頓,抬眼看著柳至秦。

    柳至秦又說:“你當(dāng)了這么多年刑警,我相信你的直覺。”

    這一聲太溫柔,像寒冬臘月里汩汩流淌的溫泉水,花崇愣愣地看著柳至秦瞳仁里自己的倒影,半天才回過神來,笑道:“那你也太相信我了。”

    柳至秦也笑,“我剛來,人生地不熟,老陳讓我跟著你,我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

    花崇咳了兩聲,暗覺這對話有些奇怪,連忙岔開,“在徐玉嬌的案子里,我們設(shè)想過因妒殺人。剛才跟肖露一聊,我覺得這種可能性更大了?!?/br>
    “肖露最后那句話很有意思?!绷燎卣f:“但比她更嫉妒唐蘇的人是誰?”

    第22章紅顏(22)

    入夜,重案組再次開碰頭會。

    “1月4號,唐蘇休假在家?!痹徽f:“她獨自住在明洛區(qū)的棲山居別墅區(qū),我們查過監(jiān)控,她在1月4號下午3點離家,穿的正是尸體被發(fā)現(xiàn)時的衣服。她最后一次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中是4號晚上8點21分,道橋路南里巷一個攝像頭拍到了她。我們調(diào)取了當(dāng)天晚上道橋路的所有監(jiān)控,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同事、熟人,也沒發(fā)現(xiàn)形跡可疑的人。但道橋路的監(jiān)控大家清楚,拍不到不證明沒有去?!?/br>
    曲值接著道:“通過排查,我們了解到,唐蘇性格溫和,在歐來沒有與人結(jié)過仇,唯一與她不睦的只有一個叫‘肖露’的人?!?/br>
    花崇點頭,“嗯,我已經(jīng)見過了。”

    “我回來之前,聽說你們查到了肖露的不在場證明?”曲值說。

    “是,她當(dāng)時在西雙版納度假,沒有作案時間?!?/br>
    “那買兇呢?”

    “下午我初步篩查過她的網(wǎng)絡(luò)足跡、通訊記錄?!绷燎卣f:“沒有異常,基本可以排除買兇這一可能。”

    曲值嘆氣,“這案子懸。”

    “徐玉嬌的案子更懸?!睆堎Q(mào)道:“剛才我去審邱大奎,問他榔頭之類的工具平時放在哪里,他說放在窗外的木箱里。我去看了,木箱確實在窗外,里面亂七八糟放了一堆工具?!?/br>
    “平房的窗外?”花崇回憶一番邱家平房的結(jié)構(gòu),“那豈不是所有經(jīng)過的人都可以取放榔頭?”

    張貿(mào)說:“是?。∷f那箱子都擺外面好幾年了。”

    花崇扶住額頭,一時間徐玉嬌和唐蘇兩個案子的疑點在腦中互撞。忽然,下午一個因為尷尬而被放掉的細(xì)節(jié)重新顯露出來。

    他目光一緊,倏然看向柳至秦。

    碰頭會結(jié)束,隊員們散去,曲值沒走,攔下花崇繼續(xù)討論兩起案子的疑點。柳至秦看了看兩人,旋即起身出門。花崇以為他走了,不久又見他回到會議室,手上還提了個附近便利店的塑料口袋。

    曲值快被一連串的“錘殺案”鬧瘋了,跟花崇抱怨回家打個盹兒都夢見自己后腦勺給人開了瓢。柳至秦將口袋遞上去,兩人各自在里面挑出愛喝的飲料。曲值拿了冰紅茶,花崇打開一瓶汽水,剩下一瓶礦泉水是柳至秦自己的。

    曲值灌下大半瓶冰紅茶,心情稍微平復(fù)了一些,抹了把臉打算回重案組辦公室,沖柳至秦疲憊地笑了笑:“謝了啊小柳哥?!?/br>
    柳至秦一抬手,“沒事。”

    待曲值離開,花崇一邊收拾桌上的資料一邊說:“怎么走了又回來?”

    柳至秦放下喝了一半的礦泉水,隨手拉開一張靠椅,“你不是有話想跟我說嗎?”

    花崇抬頭,“嗯?”

    “開會時你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有點特別?!绷燎刈?,“我猜你可能有重要的事跟我說,就沒走。”

    花崇略驚。他的確有事要跟柳至秦說,但他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如此敏感。

    柳至秦玩著瓶蓋,淡笑著說:“告訴我沒有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