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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汛 完結(jié)+番外_第5章

    楚汛回過神,望向莊瀚學,說:“和他解釋什么?”

    季天澤這才知道自己誤會楚汛,別扭地說:“你就不能好好說話?我誤會你是我不好,你語氣好些,我也不至于弄錯。”

    楚汛冷眼以對:“就算我真和他人戀愛與你何干?我們以前也只是朋友,現(xiàn)在連朋友也不是,你憑什么管我?”

    季天澤被楚汛說中痛處,他早就習慣了楚汛的溫順,現(xiàn)在的這個楚汛像被別人附身,滿身利刺,你要是碰他,必要扎得你一手血。世上所有的兩人相處,都是你強我弱,你弱我強,楚汛這樣強硬,季天澤便軟弱起來:“我是好心,你有必要這樣嗎?我都來和你道歉了,誰讓你和別人拉拉扯扯?!?/br>
    他不是不知道楚汛喜歡他,可他是個直男,他怎么能接受楚汛?可楚汛去喜歡別人,他也無法接受。

    這是最荒謬的。楚汛突然怒火三丈:“我要好心了?你什么時候擔心過我?現(xiàn)在你和我說這個?”

    他身體不舒服不是一天兩天,季天澤沒關(guān)心過一句,他跑了幾次醫(yī)院做檢查,季天澤從未發(fā)現(xiàn),以為他在加班,抱怨他沒空來做雜活!他媽的還有臉說擔心他!

    好笑,太好笑了。

    楚汛從未對他發(fā)過這么大火,像是真要和他決裂,季天澤說:“所以我不是來找你了嗎?”

    “我、我和你道歉還不行嗎?”

    楚汛想,要是昨天季天澤就和他服軟,說不定他就賤兮兮地回頭了,楚汛退了一步: “太晚了。”

    季天澤非常郁悶,楚汛還要他怎樣?他都主動道歉,以前就算有矛盾,他稍微服軟,楚汛就會原諒他。怎么就不奏效了?為什么呢?

    他以為楚汛被他捏在掌心,任他揉圓搓扁,怎么突然叛逆起來?

    一時情急,季天澤脫口問:“你不喜歡我了嗎?”

    楚汛冷笑:“原來你也知道我以前喜歡你?我還以為你要裝到死呢?”

    季天澤實在不明白:“你到底在氣什么?昨天不是和平時一樣么?你就莫名其妙生我氣?!?/br>
    他說著說著也有些火氣,他不愿意落在下風被楚汛拿捏:“我沒裝,我就是沒提起來而已。而且,我又沒求你喜歡我,是你擅自喜歡我,又忽然擅自不喜歡我,還要怪我不喜歡你!是你自愿喜歡我,我又沒逼你?!?/br>
    字字剜心。

    “是是,都怪我犯賤?!背葱α耍肮治?,你一點錯都沒有,還請你高抬貴腳,踏出我家大門,以后再也別來了?!?/br>
    季天澤不想絕交,又做不到低聲下氣,一直是楚汛討好他,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討好楚汛。他氣了一天,今天去給楚汛買禮物,逛一圈商場,怎么都想不起楚汛喜歡什么,但大概他送什么楚汛都會喜歡。

    楚汛看著他,心底無波無瀾,他沒有太多怨憤,只覺得煩躁。在生死面前,愛恨情仇算得上什么?他在季天澤身上耗費半數(shù)人生,難道還要繼續(xù)下去?季天澤于他,像是一支不會有回報的股票,他其實早該抽身止損,但是投入太早太多,總是猶豫,便被套牢,最后血虧。

    楚汛趕他:“你還不走?”

    季天澤心煩意亂,無從應(yīng)付:“你怎么變成這樣?”

    楚汛冷酷無情:“我沒變,我就這樣,我在你面前才是裝出來的。帶上你的垃圾,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季天澤被氣得發(fā)笑:“好,好,你記住你說的話?!?/br>
    楚汛說:“我記得清清楚楚。”

    一場惡戰(zhàn),兩敗俱傷。

    楚汛扶著門喘氣,覺得胸口和小腹隱隱作痛。

    過一會兒,聽到咔咔的聲響,楚汛回過頭,瞧見莊瀚學坐在沙發(fā),吃茶幾上點心盒里的糕點,少了半盒。

    楚汛愣住:“你還沒走?”和季天澤吵得太專心,忘了還有個人。

    莊瀚學笑笑,拍拍手上的點心屑,不好意思地說:“吃得口干,有果汁沒?勞煩給我倒一杯,最好是椰子汁?!?/br>
    楚汛:“……”

    楚汛:“滾?!?/br>
    莊瀚學抱緊沙發(fā),正直說:“楚哥,我定幫你保守秘密!”

    楚汛扶下眼鏡:“你在威脅我?”

    莊瀚學連連搖頭:“不敢,不敢……你如果愿意回公司,我?guī)湍憬榻B好男友。”

    楚汛氣得發(fā)笑:“呵,你也快滾。”

    莊瀚學繼續(xù)耍無賴:“沒關(guān)系,我明天還來找你……”

    楚汛嘲諷:“你以為我還會上你的當給你開門?”

    又開始拉鋸。

    莊瀚學死乞白賴地說:“楚哥,楚哥,你總得給我個理由!不然我不死心?!?/br>
    楚汛實在拉不過他,松開手,惱火地說:“因為我快死了!這個原因你滿意了嗎?”

    莊瀚學怔怔:“什么意思?”

    楚汛冷著臉,深吸一口氣,聲音低下來,字字清晰,語氣漠然,像在說別人的事:“字面意思,我得了絕癥,醫(yī)生說我只有半年好活?!?/br>
    房間里瞬時變得死般寂靜。

    一陣風吹進來,布窗簾獵聲作響。

    莊瀚學傻站了很久,欲言又止:“……對不起。”

    “可以滾了嗎?”楚汛闔上雙眼,深呼吸,忍耐著脾氣,“非要逼我說出來,我最討厭別人用這種眼神看我?!?/br>
    莊瀚學心情復雜,終于乖乖起身走人,走到門邊,又停下來:“我給你找醫(yī)生?治好了你再回公司吧?!?/br>
    楚汛憋不下去,隨手拿起桌上的水果砸他:“你煩不煩?”

    莊瀚學縮了下:“好,好,我走?!?/br>
    又砸一個蘋果,楚汛兇巴巴罵:“不許告訴別人!”